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天是人，晚上是……
一直沒有收到過這條定律影響的布萊德還真的沒辦法確定這種事情是否屬於正常現象。
還是說，那個最初太陽，印加太陽門出現了活化的現象？
想到這個可能，布萊德心中一冷。
“如果真的是最初太陽出現了活化的徵兆的話，那情況的複雜程度可能又要上一個檔次了。”
不寒而慄啊。
如果說，所謂的源質出現活化的徵兆的話……他們很有可能都會被活活玩死。
命運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多變，太不可控了。
布萊德向後靠了靠，將臉隱沒在煤氣燈燈光的陰影當中。
“嗯，你繼續說。”
青年男人點了點頭，“在到達寂靜嶺之後，主教給我們這些來者都安排好了住處。據他所說，九月二十一日的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入寂靜嶺之時，永恆的太陽將會重新升起，祂會替代那個僞神，重新成爲人們的第一縷光，重新照耀廣袤大地。”
“九月二十一日……”
九月二十一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濃霧，穿過太陽門，射入門中央的時候，命運，將會將所有入局的人重新洗牌。
布萊德腦中突然閃過這麼一句話。
這是他在清理長老身上來自太陽門污染的時候聽到的話，話的主人似乎很清楚最初太陽的本性和力量。
今天是九月四日，算上今天，還有十八天。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很可能會在九月二十一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候崩潰？
布萊德眸中有微光閃過，左手和右手交叉放於膝上，“九月二十一日對於你們來說是什麼日子？”
“神誕日。”
年輕男人說道。
果不其然嗎……
——
該問的東西都問的差不多了，布萊德解除了周圍永暗之河的‘外衣’，對着這幾個人說道：
“那麼你們是打算留在這裏，還是跟我一起走？”
“去哪？”
年輕女人忍不住開口。
“去教會，討個說法。”
布萊德會心笑了笑，“不過我想你們如果去了，應該會死的很慘的。”
如果他們被可能活化了的最初太陽所控制的話，布萊德會毫不留情的給他們一人一個‘消除大禮包’的。
年輕女人：“……”那你這話問我們有什麼意義嗎？
這話說出來合着就是不想讓他們跟着唄。
這有選擇嗎？
“也不是。”布萊德看了年輕女人一眼，就對對方的心裏想法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如果你們跟着我去的話，或許能給我當一把探路或者是肉盾，到時候正好能給我拖點時間。”
三人：“……”
我謝謝你這麼直白！
“不用客氣，我一般都很直白的。”
布萊德笑了笑，隨後看向胖大嬸道：
“你和他們留在這裏吧，你們身上只要有太陽聖徽的話，那些白霧應該就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傷害的。”
只是裏面的怪物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布萊德就不知道了。
帶着這幾人對布萊德來說不會是助力只會是累贅。
“如果你們想好好活着，最好今晚就待在這個房間裏，用靈性將門窗全部封好，不要讓外面的東西進來。”
“……您是說，外面的白霧也有問題？”
“自然。”
布萊德點點頭，他看向窗外的白霧，意有所指，“難不成你們沒感覺到嗎。”
他笑的有些滲人。
“白霧當中隱藏着很多怪物，如果讓它們進來的話……”
“你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就等這些人還在愣神的時候，布萊德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六樓的樓梯間裏，布萊德關上了房門，隨後看向了接下來的第五層的臺階。
“那麼，速推吧。”
布萊德頭頂的血色蝴蝶周圍散發着猩紅色的光，他擡眸看了一眼頭頂的血紅色蝴蝶，心中想到：
“筆仙的狀態好像比以前要好上許多了。”
以往的筆仙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力量逸散出來的，但現在，筆仙的表現卻顯得有些肆無忌憚的。
因爲是在這個地方的原因嗎。
布萊德若有所思。
永暗之河的污染向下蔓延，布萊德發現之前那種噴腐蝕性液體的怪物有好幾只在五層和四層之間的樓梯口。
“已經找上來了？”
穿過六層和五層，布萊恩沒去管五層的那兩個屋子，而是站在了永暗之河形成‘外衣’的最邊沿處，透過這層外衣仔細盯着外面的怪物。
“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沒有區別。”
那麼，消去。
淡金色的光在布萊德的手心涌動，隨着一陣一閃而逝的光芒，這幾個怪物的腦袋已經憑空消失不見了。
幾具搖搖晃晃的屍體顫顫巍巍的倒在了地上，腐蝕性的液體撒了一地，布萊德皺着眉將這些液體也一起消除掉之後他才緩緩向下走。
這棟樓裏大多數的房間當中都已經變成怪物，而其中也有幾個怪物表現出來的樣子與那種噴硫酸的怪物稍顯不同。
“看起來寂靜嶺的怪物並不只是這一種啊，那麼，他們變成的怪物回什麼會出現不同的情況？”
是先天決定的，還是後天造成的？這件事情布萊德暫時還沒有得到答案，在走到一口之後，看着外面街道里的怪物，布萊德用永暗之河將一樓的入口堵上之後就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在清理掉裏面的怪物之後就打算在這裏呆下來回復一下已經消耗掉的靈性。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在九月二十一日之前，以我的能力，呆在這裏應該還是安全的。”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布萊德心下發沉，在設置好防護手段之後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時，將布萊德吵醒的是外邊的驚呼聲和猛烈地敲門聲。
“啊！死人了！”
“快找警察！警察呢？！該死的！拿着我們的錢，昨天晚上發生了這種事情竟然都沒有一個警察發現這種事情？！”
“房東呢？！房東？！”
藉着，布萊德所在的屋子的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房東！房東！這裏死人了！喂！房東！你在不在啊！”
布萊德皺了皺眉，猛地看向房間的方向。
房間裏，本來四肢扭曲，像是一個人形蜘蛛的怪物已經消失不見，留在房間裏的只是一個失去了腦袋的無頭屍體，身上穿着的衣服與昨晚的那個怪物身上掛着的衣服有着八層的相似。
布萊德突然好想懂了什麼。
“喂！房東！房東！”
門外敲門的聲音是越來越大，布萊德的手碰觸牆壁，心底並沒有出現昨晚的那種彷彿穿過去就會深陷泥潭當中的感覺，這才讓他心底微微放鬆了一會兒。
“看來到了白天，寂靜嶺會重新恢復正常。”
那些怪物恐怕都是人變得，之所以外面被人發現了死人，也是因爲他昨天晚上將怪物的腦袋消除掉之後並沒有清理屍體，所以被人發現了恢復成原狀的人的屍體。
“這下總算是搞清楚了這個地方的怪物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了。”
只是，這個真相更讓人膽戰心驚。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這個小鎮裏所有的人，都是怪物！
所有人都是怪物，幾千個怪物呢。
優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解除掉這裏的防護手段，穿過牆壁，布萊德看着這個公寓門口永暗之河的壁障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許多人圍堵在那裏。
“讓讓！讓讓！”
這是，穿着警察制服，隸屬於寂靜嶺自衛隊的一箇中年大叔和一個青年已經趕到，他們皺着眉穿過人羣，看到樓梯口那幾具死相極慘的屍體的時候也不由得煞白了臉。
“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警察刷的一聲看向樓梯裏的其他圍觀者，高聲喊道：“第一個發現這些死者的是誰？”
沒人迴應，中年警察不由得再次說了一遍，這個時候圍觀的人羣當中纔有人答道：
“我們也不知道啊，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死人了之後我們才發現的。”
“是啊是啊。”有了第一個人，整個樓梯間裏頓時嘰嘰喳喳了起來，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啊，腦袋都不見了。”
“是啊是啊，警官大人啊，這些人到底是誰殺得啊。”
“……”
“……”
“不要吵了。”中年警察忍不住了，他大聲呼喊：“一個一個說！”
一時之間樓梯間裏忽然靜了下來。
稍顯年輕一些的警察忽然開口問道“這裏的住戶呢？”
是啊，這裏的住戶呢？
“不知道啊。”
按道理來說，樓梯間裏死人這種事情，第一個知道的應該是這裏的住戶吧？
外面的人這麼吵，住在這裏的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科學嗎？
“房東，房東的屋子裏也一直沒有動靜。”
有人忽然想起來這點，大聲喊了起來。
一羣人這一聽，一想也是奇怪，他們像是炸了鍋的螞蟥一樣即使中年警官無論怎麼喊也已經保持不了現場的安靜了。
不得已，中年警察只得在羣衆的注視之下一腳踹開了本就不算太牢固的屋門。
如果房東還在還好，就算中年警官踹開屋門，這也只是不得已而爲之的事，畢竟房東的屋子什麼聲音都沒有，但如果房東已經……
當然了，看到臥室裏的那具無頭屍體的時候，不管是中年警官還是圍觀的羣衆都炸鍋了。
布萊德混跡在圍觀的羣衆當中觀望了一會兒，隨後看向了六樓的方向。
那裏還有一個胖大嬸以及兩個太陽教會的人。
“不知道昨晚並沒有變成怪物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中年警官臉色難看的從房東那裏拿到了整棟公寓的鑰匙，隨後他囑咐一旁的年輕警察，讓他趕緊回去叫人之後就驅趕起了周圍的羣衆，布萊德不得已也只能跟着人羣一起走。
“誒，這不是克利嗎？”
忽然，那種中年警官忽然對着布萊德叫道。
“克利！克利！”
布萊德頭也不回的在人羣當中穿梭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中年警官的視線當中。
“奇怪了。”
中年警官二丈摸不着頭腦，可他也沒空管這麼多了。
這裏突然死了這麼多人，中年警官現在是焦頭爛額的，也沒空管那個弗雷克家的小崽子。
沒過一會兒，又有好幾個警察過來了。
他們封鎖了整棟公寓，周圍雖然還不乏圍觀喫瓜羣衆，但大多都對裏面的情況不明就裏。
中年警官從一樓開始向上慢慢搜查，一邊搜查，他和周圍的那羣警官們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有幾個小年輕實在受不了的，跑到一旁去哇哇吐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無頭的屍體？”
他們的頭呢？“這周圍有腐蝕的痕跡，是不是兇手將人的腦袋融掉了，所以他們纔沒有了頭？”
警官當中不乏觀察仔細的人，但中年警官止不住的搖了搖腦袋。
“不會。”
兇手怎麼可能做到直將腦袋融掉，而且讓切面如此整齊的？
不可能是腐蝕性的液體，而且那個兇手……
最後搜查的結果是，整棟房屋都沒有人。
中年警官臉色難看的回到了警署，警署也當機立斷講這件事情劃分到了非凡事件，交給寂靜嶺當中唯一的一個教堂，把這裏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對方。
“所以，你們逃出來了？”
這邊，布萊德在一個早餐店裏遇到了昨晚的那兩個青年夫妻，以及那個惶惶不安的胖大嬸。
“我們清晨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年輕男人苦笑的說道：
“如果不是太陽聖徽給予了我們預警，我們也一同會被那白色大霧所吞噬的。”
“你們遇到了白色大霧？”
“怎麼，閣下沒有遇到嗎？”
沒有，我睡着了。
布萊恩笑而不語，心底則是在狠狠罵了自己一頓。
叫你睡覺！叫你睡覺！
筆仙筆仙，昨晚發生了什麼呀？
優雅的用自己的非凡能力造出肉包子的布萊德禮貌而的對着面前的幾人笑了笑，隨後一口咬下手中皮薄肉多的大肉包。
繼喊媽失敗之後，筆仙成爲了布萊德的頭號援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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