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爲愛 完結+番外_3 作者:未知 他全身裹着白色牀單走到窗邊,按下中控鍵,窗簾徐徐拉開,上午的暖陽曬進來,照得他通體晶瑩,白裏泛着粉,讓人移不開眼。他面對着落地窗,聲音很低,梁緒只能隱隱約約聽見不完整的對話。 “於哥,是我。嗯,謝謝,您別破費了,我就是想跟您說一聲今天身體不太舒服。” 梁緒見他用手摳着玻璃,不太自在的樣子,有些好笑。 於哥就是他駐唱的酒吧店老闆,四十來歲,梁緒也是認識的,爲人低調也很通情達理。酒吧開在城東的酒吧一條街,開了有二十年,店齡比他歲數還大。 “不用不用,沒事,就是有點感冒,歇兩天就好了。”他說得很誠懇,沒理由遭到懷疑。 “這兩天忙,我還這麼不爭氣,給您添麻煩了。” 梁緒在牀上從玻璃的反光裏觀察他,他說話的語氣很質樸,表情卻很冷淡。梁少心說,老於又養了個小白眼兒狼。 他掛了電話轉過身,梁緒臉上已再次掛上嬉笑,說:“你不用裹那麼嚴實,這落地窗從外面是看不見裏面的,再說咱們在六十多層,就算不是鏡面也看不見。” 他笑笑沒搭話,問梁緒:“着裝有什麼要求嗎?我回家找衣服。” “別回家了,走,我帶你樓下買衣服去,當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倆人膩膩歪歪地又在房間呆了一上午,洗了澡,清爽很多。他把手機充上電,電量剛過50%他接了個電話,敷衍地嗯嗯啊啊了幾句,說晚上回別擔心就掛了,梁緒猜是他夜不歸宿家裏人惦記了。 說到底也就是個剛滿20歲的孩子,光看長相還更小點,要不是在老於那見過身份證,他還真不敢把他帶出來開房。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並沒有特殊癖好。 梁緒在前臺退了房,先帶他去酒店裏的粵菜館吃了一頓茶點。菜品很清淡,他喫得挺飽,梁緒看着他大快朵頤,時不時夾兩塊點心到他盤子裏,自己卻沒喫多少。 兩人解決完午餐,梁緒帶他坐上電梯下樓。這裏之所以被稱爲地標建築,正因爲是燕城的制高點,整個區域有三棟樓,中間一棟88層直衝雲霄,66層以上是豪華酒店,6層以下是各大世界一線品牌的專賣店,周圍建了一圈廊橋,是一家挨着一家的格調餐廳,中間的幾十層全部是寫字樓,多數是500強企業在燕城的辦公地。主樓旁邊兩棟輔樓,與主樓商場高度齊平,雲集了燕城最高端的私人會所、健身房、SPA,其中一棟的頂層就是AceLounge了。 他跟着梁緒來到樓下商場,梁緒似乎是這裏的熟客,掃了一圈店鋪招牌,又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孩,最終領他走進一家首寫字母是DH的男士成衣店。 他身材勁瘦,雖然不是很高,但比例很好,腿長臀翹,尤其是腳踝,要是能露出來,一定很性感。當然,這是梁緒昨天晚上才深有體會的。 DH這一季的首席設計師是個法國人,老gay,不是祕密。所以這季成衣都承載着他對男性線條美的詮釋。 他脫下自己略顯臃腫的羽絨服,和連鎖店買的白色衛衣配牛仔褲,換上了一條黑色9分休閒西褲,上身穿的是黑色修身襯衫,只是袖口的地方用金線繡着一隻低調的蜜蜂。腳上踩着和櫥窗裏展示的那雙一模一樣的球鞋,自己網上特價99搶的小白鞋則整齊擺在了一邊,同樣是白球鞋,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看過價籤,嘆了口氣,不是替梁緒心疼錢,是心裏盤算着這麼貴的衣服大概只能乾洗。 梁緒本來坐在沙發上挑盤裏順眼的點心喫,擡頭見他從試衣間出來,立刻看直了眼,第一個想法就是:不行,我得再帶他去做個髮型。 “合適嗎?”他有點侷促地問道。 “太合適了。”梁緒示意店員給他把舊衣服鞋包起來,在pos機刷了五位數。 梁緒一手拎起紙袋搭在肩上,另一手摸了把他的頭髮,笑着低頭湊在他耳邊說:“雖然42碼也合適,但我喜歡你穿40,更服帖。” 折騰了一下午,等這倆人從美髮沙龍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點兒了。他其實沒怎麼跟髮型師溝通怎麼剪,因爲人家是島國人,你也聽不懂我,我也不明白你,梁緒幫他簡單交代了幾句日語,髮型師就開始剪了,他無所謂,這世道可不是誰花錢聽誰的麼。 沒想到剪了一個多小時,長短沒怎麼變,就是整個人變得精緻了,真是太神奇了。 梁緒輕撫他的腰,低聲耳語道:“我現在真不想參加什麼party了,就想上樓再續個房。” “你付我十萬一晚也不是不行。”他這句話其實是開玩笑的,他跟梁緒睡從不是爲了錢,而是梁緒應了他一件事。要是純粹爲了錢睡,那他成什麼了,跟賣的有什麼區別。 梁緒掐着他的下巴,反問道:“我倒是付得起,你敢要嗎?” “饒了我吧,晚上我好好唱,不會給你丟臉的。”他笑的時候會微微垂眼,睫毛特別長翹,內眼角向山根略微延長,眼尾處上揚,雙眼皮的褶皺恰到好處,是一雙非常漂亮的狐狸眼,整個人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媚氣。 “這我不擔心,在老於那聽過那麼多回了,你能唱成什麼樣,我心裏還是有底的。”梁緒看了眼手機,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得早點到,你跟樂隊熟悉一下,再試試設備。” 他跟着梁緒七拐八拐走到了輔樓,雖然走了很久,但一路都沒出到戶外,所以也就沒穿外套,經過一扇旋轉門,坐上觀光電梯,取代6這個數字按鍵的是一個大A金屬鍵,周圍一圈亮閃閃的大鑽鑲邊,想低調都不行。 叮! 下了電梯,更是刷新了他對夜店的認知,從電梯出來到大門的這段走廊鋪滿了香檳色玫瑰,一側架着一個精美的木製大立牌,上面有日期,日期下寫着“周先生宴客”幾個字。 很低調,連全名都沒有。 “這是……”他情不自禁發出聲音,並不是真想問什麼,問不出來,視覺衝擊力太強。 梁緒體貼地解釋道:“我這朋友也是今天生日,這是他後爸給他辦的晚宴,說是要入娛樂圈,請了幾個圈裏大咖過來認認人。他親媽是部隊歌舞團的,還挺有名的,唉,你這個年齡估計都不認識。” “你也沒比我大多少。”他有點不服氣。 “現在社會發展這麼快,咱倆差四五歲就有代溝了。”梁緒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