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爲愛 完結+番外_48 作者:未知 白雁嵐說到最後,憤怒已經取代了沮喪,完全是在向梁緒控訴這節目有多不靠譜。 “是是是,我一開始就勸你別來這個野雞選秀,這都有貓膩的,你非不聽。”梁緒撇撇嘴。 “我哪知道這麼黑暗!”他氣憤道:“怎麼喬老師也這樣!他是不是被收買了?” 梁緒心想喬詩嶼都鑽錢眼兒裏了,只要給錢,讓他唱rap都行,哪還有一點當年的堅持,“所以你是希望他認出你還是不認出你?” “你還提!”他哭腔又跑出來了,怒道:“別問了!帶我去喫飯!我餓了!” “得嘞,想喫什麼?”梁緒其實心裏惦記着安音璇,但要是現在扔下發小未免太重色輕友了。 “什麼都行!要高熱量!不健康!多油多糖的!”他嘴巴狠狠咬着紙杯泄憤。 紅色跑車一打輪就躥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白雁嵐看着一餐盤的漢堡薯條,一臉幽怨地問道:“幹嘛帶我來麥噹噹?” “你不是說高熱量、不健康、多油多糖麼。”梁緒嘴裏嚼着巨無霸,把可樂推給他,說道:“肥宅快樂水能使你快樂,趕緊喝。” 他發狠似地豪飲半杯,突然想起來:“對了,我今天早上碰見安音璇了。” 梁緒追問道:“那人呢?” “早走了啊!”他喫得腮幫子鼓鼓的,問道:“他的參賽證是不是也是你給的?” 梁緒敷衍道:“喫你的,別管那麼多。” “老梁,我問你一句話,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安音璇是不是你正經的男朋友,不是以前那種,是老老實實地像正常人一樣正常地交往?”白雁嵐忽然問。 梁緒嘆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怎麼想,但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還是承認道:“安音璇是我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是梁緒。” 安音璇的聲音在空曠的包間裏格外有穿透力,身旁的周寒脫去西裝外套,在襯衫下的堅實臂膀幾乎藏不住,力量感十足。包間是典型的日式風格,旁邊簡易的枯山水中間放着一個鹿威添水,過一會兒就能聽見竹筒發出的清脆響聲。 安音璇:“我想我很愛他。” 麥噹噹里人聲嘈雜,排隊付錢的,等着叫號的,全堵在餐檯。梁緒和白雁嵐坐在一個角落裏,倒是相對安靜。 梁緒:“我想他並不愛我。” 燕城的冬天很不友好,乾燥而寒冷,要是再颳起西北風就更要命了,像刀子劃臉一般疼,即使是晴天也可能被霧霾擋住了陽光,就算有陽光也並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看上去相戀的兩個人,在不同的地點,與不同的人,帶着不同的目的,講述着相識的經過,爲了說服別人,也爲了說服自己。 安音璇:“與梁緒認識是三個月前,他來酒吧開慶功宴,我在臺上駐唱,臺下有客人給了我兩百塊錢,點了七八首歌。那天其實我嗓子狀態不是很好,可能是他發現了,就給人家結了兩千多的消費,問可不可以別唱了。” 梁緒:“那天我看見一個漂亮的男孩爲了兩百塊錢硬撐着唱歌,就覺得他不該過這樣的生活,我喝多了,憐憫心氾濫。後來第二天我又去了酒吧,可是他那天沒有演出,我就問酒吧老闆他成年了沒有,看見他身份證之後才知道已經20了,不然還真不敢下手。” 安音璇:“他時不時會來酒吧聽我唱歌,也會叫我一起喝兩杯。白天偶爾約我去外面喫飯看電影,聊天的時候告訴我他是做廣告的,有個不大不小的廣告公司,屬於半隻腳踏進娛樂圈的人,也會給我講一些明星的軼事逗我笑。” 梁緒:“我泡妞撩漢你懂的,無外乎喫飯逛街看電影,最終目的肯定是開房。我前幾次約安音璇出來,他都拒絕了,我就知道他要的不是錢,不是錢肯定是名。我只能跟他說我娛樂圈有路子,萬一有什麼上鏡的機會就叫他,這才成功把他約出來喫頓飯。他問我什麼樣的歌手才能成名,怎麼才能簽約唱片公司,聊完這個他就找理由走,多一分鐘都不留,我根本沒辦法施展談情說愛的技能。” 安音璇:“梁緒追了我兩個多月,我也想發展一段感情,自然而然就答應跟他在一起試試。白雁嵐生日,也就是我們相遇那天的5個小時前,我跟梁緒纔在樓上酒店退完房,你懂我意思。” 梁緒:“我運氣有時好得離譜,安音璇說起他對選秀節目感興趣,剛好那檔欄目的特約是從我這投放出去的,於是我就說能讓他海選晉級,之後就得他自己努力了。果不其然,他上鉤了,聖誕前夜我們上了牀。那感覺太好了,他在我身下喘息,被我幹到高潮,征服他讓我在心理上產生了莫大的滿足感。” 安音璇:“也許梁緒以前玩世不恭的態度讓你們對他有非議,我只知道他對我很好很關心,此時此刻是全心全意的。我沒想過未來,我只看現在,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們,也可以放下心裏的想法。” 梁緒:“我以前交往過那麼多人,男的女的年上年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前任。但安音璇不一樣,我一天不見他就會想他在做什麼,他有沒有喫好睡好,酒吧是不是有客人刁難他。可是感情這回事我懂,他看我的眼神裏沒有崇拜沒有愛慕,跟看酒吧老闆,甚至是看大街上路人甲的眼神都一樣。我能進去他的身體,卻進不去他的心,這太諷刺了。” 安音璇:“我們之間有真感情。” 梁緒:“我們之間只有利益。” “咚——” 添水的竹筒蓄滿了水翹起來,發出響聲。包間門被推開,服務生開始佈菜,主廚師傅站在半圓桌的凹槽裏,準備鏟子和刀。 安音璇以爲周寒會繼續剛剛的話題,卻沒想到周寒介紹道:“這裏的鐵板燒很有特點,會展示一些花樣,觀賞性很高,當然味道也可以。” 他想周寒可能不想在有外人的環境下聊隱私,便也沒有堅持,反正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總不可能棒打鴛鴦橫刀奪愛吧,都什麼年代了。 被叫做劉師傅的人叉出一塊厚切和牛放在鐵板上,呲啦一聲,一面就變了色。火候夠了,他往上澆了一點紅酒,用打火器一點,牛排就火光沖天燃了起來,不消片刻火焰收回,留下外焦裏紅的牛肉。劉師傅把肉切成八個立方體,分別放在了二人盤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