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爲愛 完結+番外_144 作者:未知 勉強行吧,他默認了。 這時門禁響了,陸悅揚下巴一擡,示意他去開門。 “我要去開門,他讓我簽名合影怎麼辦?我不想。” 他冷着臉走到門口,暗自腹誹道:人家送餐小哥真的沒有那麼閒。 沒過一會兒,他拿着一紙袋麥噹噹回來放在餐桌上,陸悅揚看着手裏準備的碗筷,眨了眨眼睛。 土豆牛肉西紅柿,再加一點青菜。 嗯,沒毛病。 兩人抱着漢堡開喫,陸悅揚突然問道:“前一陣陳郡山不就給你寫歌了,怎麼現在還沒開始錄?” 他喫飯很認真,動靜也很小,垂眸看着食物說道:“嗯,沒想好怎麼唱。” 這事一言難盡,他不想解釋太多,而且就算說了,人家也未必能理解他心中的顧慮。 果然陸悅揚完全不理解,說道:“這不是張口就唱了嗎?有什麼好想的?”他的思想向來直接霸道,認爲演戲唱歌都是靠自由發揮,所以不管別人覺得他專業素養如何,他自己是很富有激情的,屬於典型的自己高興就好,不管別人死活。 當然,陸悅揚有戰無不勝的顏值在,這是他任性的資本。 安音璇則不同,他要考慮的因素太多,理論性的、技術性的、情感性的。他有自己的一套技巧,又有執着的堅持,還會考慮別人的期待,於是沒有餘地留給那份自由自在的激情。 他缺少的正是陸悅揚爆棚的激情和自信。 安音璇神情複雜地看着陸悅揚,大明星瞬間含情脈脈地看回來對上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眸。任誰被他無意瞥一眼都能回味無窮,更不要說現在直白地盯着。 這眼神是兩種極端的感覺,既像孩童眼中的糖果,帶着香甜的誘惑;又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揪住了領口,令他難以呼吸。 陸悅揚從椅子上擡起臀,上半身越過餐桌向前傾,臉漸漸靠近,就在咫尺之間,一手輕釦他的後腦,頭略微偏過,鼻尖相錯,閉上眼睛貼了上來。 脣瓣的觸感極爲不同,陸悅揚疑惑地睜開眼,只見他把漢堡紙搓成一個球正堵在他嘴上。 陸悅揚猛地坐回到椅子上,發出“哐啷”的聲響,睜大眼睛問道:“你不是要吻我?” 他顯然是爲了防範這種流氓行爲有備而來,平靜道:“我爲什麼要吻你?” 陸悅揚憤憤不平道:“豈有此理,竟然騙我?!” 安音璇無視他繼續喫薯條,陸悅揚卻還不依不饒地追問:“你那個眼神不就是讓我吻你嗎?你去照照鏡子,都把我看**,你對自己有正確認識麼你!” 又是這樣,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副魅相,極容易讓別人多想,要不是無神論者,真信了他是千年狐狸變的。 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映出眼底一片陰影,深吸一口氣,說道:“四年前退學的時候,我就對自己有正確認識了。” 他撕開一袋番茄醬擠在紙盒上,自說自話:“我上高中第一年的時候有個很要好的朋友,說是要好,其實也就每天比別的同學多說幾句話而已。因爲我們住在同一個別墅區,經常能在上下學路上碰到。我學習一般,他是年級第一也是班長,所以我總是抄他作業。後來下半學期我家裏出了事,不得已要申請退學,他跑來我家說可以給我出學費,然後把我按在牀上扯壞了我的衣服,那時我們才十六歲。” 陸悅揚一下愣了,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小時候的事,而且是那麼糟糕的回憶,語塞道:“音璇……” “沒關係,讓我說。”他雲淡風輕的語氣好似在說別人的事:“他說我勾引他一個多學期,把他好好一個直男掰彎了,那時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你這個眼神不就是想讓我上你嗎’。” 這是安音璇第一次被同性騷擾,那是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女孩對性取向形成初步認知的時候,他意識到原來自己的魅氣更能勾引男性。 陸悅揚頓覺失言,解釋道:“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經歷過這些,我不是故意讓你回憶起不快樂的事情。” 安音璇擺擺手道:“其實後來也沒什麼,我拿玻璃杯給他開瓢了,他跑了,沒追究我的責任,但我也再沒見過他。”他眼神有些暗淡,繼續道:“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學着收斂身上的媚態,包括表情,神態,還有……聲音。” 陸悅揚很心疼,又夾雜着一絲小小的欣慰,因爲安音璇願意跟他分享以前的生活,不管那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這說明他得到了信任。 他起身走到安音璇身邊,半跪在他面前,擡頭對上那雙略顯無奈的雙眼,溫柔道:“爲什麼是你要學着收斂,而不是別人學着尊重呢?” 安音璇從來都是從自身找原因,他不能把希望寄予在他人身上,說道:“那只是理想,沒人做得到,我只有讓自己改變。” 陸悅揚更加心疼眼前這個單薄無助的身影,瘦弱成這樣,卻揹負了太多,他搖搖頭道:“我說你把我魂勾沒了,是玩笑也確實是我內心所想,但我絕沒有輕視你或者強迫你的意思。我發誓,在島國那樣的接吻再也不會發生,我要你心甘情願地吻我愛我,心甘情願地爲我脫下衣服。而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他歪頭等陸悅揚說下去:“不要再因爲以前的不如意就認定是自己的錯而壓抑天性了。想怎麼看人就怎麼看,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想怎麼唱歌就怎麼唱,沒人能對你說三道四。不管別人是否理解,我都要守護你的自由和天性,你儘管往前飛往高飛,我不會讓人妨礙你。” 安音璇注視着陸悅揚認真的表情,突然就忍不住笑了,他趕緊握拳抵住嘴脣,卻被陸悅揚溫熱的掌心包裹住了雙手。 他揚起眉,問道:“不是說不勉強我的麼?” “可我覺得此時此刻你是樂意的。”隨即得寸進尺地吻上了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