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爲愛 完結+番外_281 作者:未知 安音璇站起身,聞了聞領口,剛剛上臺出了一身汗,混着香水的味道,黏糊糊的。他掀起了衣角,手往後背一拽,脫下了T恤,露出光潔的脊背。 “他聘了我造型師的雙胞胎兄弟,故意要跟我同臺,你知道剛剛在通道碰見,他跟我說什麼?”他把衣服搭在沙發一側,說道:“說要幹翻我,親口說的。” 周寒撇撇嘴道:“以前他說話倒是沒這麼粗魯,可能跟A國人學的,他們都比較直接。” “我弟弟也在A國,他可不這樣。”他坐回椅子上,腳翹起來,拉開鞋帶再一甩,兩隻球鞋也飛出去了。光着腳站到周寒面前,說道:“他病治得挺好,不光膽小懦弱沒了,還敢挑釁了。他現在還吃藥麼?睡得還好麼?倒是比他生父強,還敢回來。” “你現在有點刻薄。”周寒仰視着他裸露的上身說。 他旁若無人地解開腰帶,褲子也一併脫了下來,這次直接扔在了周寒腿上,“我一直是這樣。挑剔、刻薄、小心眼,他們背後都是這麼說我的。” “你別發揮,我就事論事,只是說你那句話,沒有引申到你這個人。”周寒慢條斯理把褲子疊好放在一邊。 “隨便,別人怎麼想我都無所謂,我要是在乎,就走不到今天。”他單腿屈膝跪在周寒腿間,彎腰靠過來,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周寒身上,手伸向沙發背後的衣服袋子,說道:“讓開。” 袋子裏是汪汪給他帶的備用衣物,怕他衣服太溼要換,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周寒側開身,聞見了他頸側傳來的混雜着薄汗的香水味,說不出的誘人。 “但你在乎白雁嵐,從知道他回來的那一刻起,你的反應就很過激,你在怕什麼?”周寒問道。 他把袋子扔在了沙發上,抓住周寒的衣領,低頭看他,眯眼說道:“我怕?你說話小心點。當年他幹不過我,現在就能幹翻我了?誰給他的自信?” 周寒盯着他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睛,因爲怒氣,眼尾有些發紅,笑了笑說:“你能這麼想就好,把衣服穿上,差不多到最後一首歌了。” 他一愣,周寒一激他,讓他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心裏的忐忑不安倒是少了很多。 穿好衣服戴了帽子和口罩,他走到了舞臺一側,剛好白雁嵐從另一側登臺。當LED屏上打出名字的時候,臺下沒人鼓掌歡呼,觀衆根本不認識這人是誰。 白雁嵐卻一副不受外界干擾的樣子,全身雪白走到了舞臺中間那架電鋼琴前坐下,沒有着急彈奏,而是從兜裏掏出一個透明的大雁放在譜架旁用食指輕輕點了點大雁的腦袋,彷彿他的彈唱只是給這個可愛的小擺件聽的。 熟悉的鋼琴聲響起,是安音璇這些天腦子裏不斷回放的旋律。 白雁嵐在彈奏時每個指節都充滿了力量,聲音也隨着韻律越來越富有情感,這首歌很美妙,讓人聽過一遍就忘不掉。 Yves死了,但白雁嵐沒有,他像浴火重生的鳳凰,脫胎換骨。沒有團隊,沒有搭檔,這一次,他單槍匹馬地殺出重圍,奔向了那個已經高高在上的安音璇。 一曲完畢,掌聲四起,他不負衆望地打動了所有觀衆,有人已經把現場的視頻發上了互聯網,片刻之後就有人認出他是Yves,白雁嵐人還沒謝幕,在社交網站就已經上了熱搜。 他把話筒拿下來站起身,對着下面一萬名觀衆,說道: “這首歌是我寫給一個人的,他在我陷入低谷的時候一直陪伴我,沒有放棄我,我想對他說:謝謝,幸虧有你,我現在很好。” 安音璇順着白雁嵐的目光看去,一個久違的身影坐在VIP席裏,高大帥氣,他比以前黑了,也壯了,眼神裏卻還是充滿着直白與熱烈,只是這目光不再屬於自己,而屬於臺上那個以同樣方式迴應他的男人。 突然一隻大手從後面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拉向了自己懷裏,周寒俯身在他耳邊說道: “我送你回去,待會兒散場人會很多。” “我現在明白是誰給他的自信了。” 他輕輕觸摸着周寒的手背,如果像現在這樣看不見該多好,那一年他們一起離開燕城的時候,不就應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麼。他狠狠咬着下脣,拉下那雙大手轉過身,扶着寬厚的胸膛,擡頭說道:“是陸悅楊。白雁嵐與我不同,他的歌是唱給他愛的人聽的。” “你的歌呢?”周寒問道。 他推開周寒離開了後臺。 “你呢?也要找個人來愛,然後唱給那人聽?”周寒跟在他身後問道。 他沒法回答,因爲他不知道。 陳郡山給他寫的歌都是亢進激奮的,他的歌詞除了那首《FirstLove》以外大多也無關情愛,他幾乎不唱情歌,都是自我覺醒救贖類的。 就算是《FirstLove》,也不是甜蜜的初戀,而是苦澀的告別。 而白雁嵐這首《雁》是徹頭徹尾的情歌,大雁無論艱難險阻,都遵守着春天北去秋天南飛的遷徒習慣,這是一個忠貞不渝的愛情故事。 安音璇似乎已經看到了這首歌霸榜的未來。 結果顯而易見,一週後公益電影上映,早在音樂節就備受矚目的白雁嵐熱度越來越高,最先調動起來的是原來Yves的粉絲,然後肖權趁熱打鐵走了一波勵志情懷,讓人寫了幾篇關於他戰勝抑鬱症重新復出的稿子。 接下來的走向,就是大家驚訝於一個偶像歌手居然變成了創作型歌手,還自彈自唱,畢竟以前除了粉絲,沒幾個人知道他會彈鋼琴。 熱度夠了,歌又好聽,霸榜簡直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這個結果比肖權和秦映川的預期要高很多,尤其是秦映川,一個只有鳥的公益電影竟然攬收了三個億票房,讓他睡覺都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