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爲愛 完結+番外_322 作者:未知 後來她再也沒去見過袁淵父女,這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直至今日這件事被曝光在網上。 方青怡很佩服沈美茗,有着一個女人最原始的追求幸福的魄力。而她在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之後,認識到愛不再是第一位,而是生活。 所以她選擇了周江臨,因爲這個男人無疑會爲她和雁嵐帶來美好的生活。 方青怡拉起沈美茗埋着輸液管的手,說道: “誰說你不是好母親了?小緒一表人材、事業有成;小曦就算先天有缺陷,仍能在另一個領域找到自己的方向,他們都是好孩子,你應該自豪。” 沈美茗點點頭,有些哽咽道:“對,我爲他們自豪。” “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羨慕你,獨立有主見,又永遠像一個少女一樣敢於冒險。”方青怡想起了白雁嵐自殺的事情,說道:“人都會犯錯,但我們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苦盡甘來也該享福了,你也一樣。” “雁嵐是個好孩子,受了常人不能受的罪,纔有了今天的成就。”沈美茗勸道:“你就別再跟老周生氣了,咱們這個歲數,還有幾個三年呢。” 是啊,時間轉瞬即逝,這是最容易被浪費也是最珍貴的東西,爲什麼偏要在一些小事上爭個你對我錯,把大好的日子都消耗在跟自己較勁上。 姐妹三個又聊了些以前大院裏的八卦,什麼王少將的孫子爭家產,什麼李參謀長的老婆鬥小三,逗得沈美茗暫時忘記了病痛。 大約中午,方青怡和陳芳依依不捨地出來了,怕沈美茗體力不支,讓她睡個午覺。 見了在外面休息室坐着的三個小輩,方青怡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白雁嵐輕聲勸解着她。 梁緒讓她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也行。白雁嵐和王小易都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回到病房,沈美茗已經睡着了,梁緒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就在一旁安靜地陪着,沒一會兒門被推開了。 他擡眼一看,是陳郡山。 像是有預感,沈美茗小睡了一下便醒了,梁緒把病牀按立起來,讓她靠躺在上面。剛剛休息了片刻,她精神又恢復了一些。 “郡山,你來了。” “沈老師,是我。”陳郡山坐在牀邊,探身過去,說道:“您看我是不是還那樣?跟剛畢業似的?” 他穿得很休閒,髮型隨意,走在大學校園裏也只會被認爲是學生。 沈美茗笑笑道:“你淨拿這張娃娃臉出去騙人了。” “瞧您說的,我這幾年可真是從良了,沒誘騙小姑娘小夥子,專心致志搞音樂,現在一個我頂過去五個我。而且自打戒菸之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勁了,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陳郡山還順勢亮了亮自己一點都不雄偉的肌肉。 “你就沒個正形。”沈美茗被他逗得很開心。 “正形也不能當飯喫啊,我從二十一歲就放飛了,現在要改也改不回來了。”陳郡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之前在採訪裏吐槽學校,您別當真,都是爲了節目效果,我挺後悔當初說走就走了,沒多上您幾節課,很遺憾。” “我知道那時候段殤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沈美茗垂眸說道:“也對我打擊很大。” “沈老師……” “你走了之後我停課了,想着人生苦短,任性地去實現自我,可我卻沒有做好準備承擔孤注一擲後失敗的結果。”沈美茗黯然神傷道:“郡山,人都會死,活着的人卻不能永遠困在過去不出來,悲痛不是追憶逝者的全部,紀念纔是。我想段殤也希望當咱們想起他的時候是笑着的,而不是愁眉苦臉,對嗎?” 這句話就好像在說,等我死了,你們也不要哭着來悼念我。陳郡山沉默片刻,說道: “有一段時間我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都無所謂,反正最重要的那個人不在了。但我現在知道,我的人生並不只是情愛,我還有我的事業,我追求的夢想,我還像那個聽您講課的大學生,對一切充滿着求知慾。”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沈美茗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道:“我到下面要是見到他,就跟他說你還惦記他呢。” 陳郡山一點也不害臊,說道:“這就不用麻煩您了,我每年給他燒紙都默唸幾十遍‘說愛我才能拿錢’,他不敢在下面亂來,我掌握着他的經濟命脈呢。” 沈美茗笑出了聲,搖搖頭道:“行了,你趕緊走吧,笑得我傷口都疼了。” 陳郡山樂呵呵地起身,假裝抱怨道:“您怎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呢。” “我要謝謝你,那天我在搶救你一直都在吧,我記得醒了之後看見你了。”沈美茗叫住了在門口的陳郡山,說道:“這輩子能當你的老師,我很驕傲。” 陳郡山輕輕把門關上,駐足低語道:“這輩子能當您的學生也是我的榮幸。” 陳郡山走後,梁緒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袁淵。 當袁淵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時候,他竟然覺得這個樸素的中年人有些可憐。 他與袁淵僅有過幾面之緣,小時候在一個大院裏碰上過,長大之後便沒再見過了,他從不知道這個男人與自己母親曾經關係密切。如果沒有袁曦,那他們這段不長久的戀情也僅僅是生命中一段小插曲。 梁緒走上前,禮貌性地伸出了手,“袁叔,我沒想到您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