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爲愛 完結+番外_319 作者:未知 安音璇明白梁緒心中的顧慮,說道:“你要是怕我跟白雁嵐或者方青怡碰上,我就在樓下等着,他們不在的時候我再上去。”他帶着懇求的語氣說道:“我求你,讓我過去幫忙,她是我的老師,卻比我媽還了解我愛護我,我想見見她。” 梁緒還是心軟答應了。 安音璇洗了個澡,把情況跟周寒說了,周寒倒是一反常態地同意了,當然也囑咐儘量別跟白雁嵐母子碰面,不要去了越幫越忙。 他們到醫院停車場的時候,梁緒說先回家睡個覺,方青怡在病房看着,周寒便讓他在車裏也躺一會兒,這樣晚上纔有精神照顧病人。 他想想也是,逼着自己不再東想西想趕快休息,周寒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他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均勻,在寬大柔軟的牀上睡不着,逼仄狹窄的車裏倒是睡得香,也許這就是在周寒身邊的魔力。 再醒來已經是晚上,梁緒回到了醫院,打電話說方青怡走了,他和周寒便一同上了樓。 到了病房,沈美茗蒼白不堪的臉頰還是讓他心頭一抖,從那場慘烈的記者會至今也沒過幾天,她竟已憔悴成這副模樣,他深切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可誰都沒能力阻止。 梁緒故作輕鬆地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音璇。” 安音璇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點點頭,他擔心自己哪怕多說一個字,都會忍不住情緒崩潰。 一個無意識的病人,一個久違的前任,都讓他心裏五味雜陳。 好在這時護士過來換吊瓶,安音璇仔細看着泵頭的速度,聽着護士的叮囑,慢慢學了起來。 如果手涼就要滴慢一點,如何給病人拍痰,怎麼用霧化機,觀察檢測儀器的方法,一項一項都記在了腦子裏。 他從未照顧過別人,就算是親弟弟也不例外,現在卻投入了極大的耐心,就怕自己幫不上忙。 “我來吧,你歇會兒。”安音璇接過樑緒手裏的毛巾,給沈美茗擦臉,又拿梳子爲她整理了一下頭髮,說道:“沈老師醒過來的時候肯定不想邋里邋遢的。” 沒想到他臨時抱佛腳也確實幹得不錯,梁緒說道:“沒事,讓護工來就行了。” 他一邊梳一邊說道:“嗯,身上護工來擦吧,我負責看得見的地方。” 周寒衝他點了下頭,說道:“我去買晚飯,一會兒回來。” 其實祕書就在車裏隨叫隨到,但周寒還是退出了房間,特意留給他們單獨說話的時間,這是對他的信任。 隨着門關上,病房裏還能聊天的就只剩下他和梁緒了。 多年不見,卻是在這種場合,壓抑在心裏好幾年的話,也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還是安音璇用一句抱歉打破了尷尬。 “對不起。” 他與梁緒分別坐在病牀兩邊,面對面看着對方,梁緒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要是互相道歉,那就沒完沒了了。” “嗯。”安音璇把毛巾疊好搭在欄杆上,帶着鼻音說道:“可是我在記者會上沒有保護好沈老師,發生意外之後也沒能陪着來醫院,是我的錯。” 梁緒從沒遷怒過別人,尤其是在聽了陳郡山解釋之後,更是不會怪他,說道:“是我沒有處理好公司的糾紛,你我這段視頻纔會被曝光出來。還有,本來就是我揹着你錄下的,你又不知情,你只是受害者。” 梁緒看到網上的消息,知道他已經全身而退了,倒是鬆了口氣。 他淡淡道:“但事兒是我做的,拿遊非出來只是騙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梁緒見他要鑽牛角尖,故意順着他說:“那要這麼說,你不應該籤星雲,也不該唱那首倒黴的《落花》,不去島國拍什麼MV,就沒這些後續了。” 他回想了一下,贊同道:“我如果聽你的,去文工團唱歌,也許沈教授還是能指導我,說不定我都可以當老師帶學生了呢。” “是啊,周寒那時就對你一往情深,逼着肖權強行把你簽了,他牆角挖得真不含糊。”這是某次應酬的時候,肖權喝多了說漏嘴的,梁緒才發現原來周寒在下一盤埋伏許久的棋。 這麼早就開始處心積慮地行動,所以贏的不是自己、不是陸悅揚,而是周寒。 “誰讓你耳根子軟,王小易求你找個歌手救場,你就答應了,然後硬拉我去給白雁嵐當駐唱,認識了他們周家人。”安音璇想起來就不忿:“他當時還搶我的麥,跟我唱一樣的歌,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尷尬。” 梁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與白雁嵐還是好朋友,後來陸悅揚這個導火索的出現,才漸漸讓兩人決裂。梁緒感嘆道: “你倆還這麼水火不容呢?都快奔三了,這就叫紅顏禍水。” 安音璇的小脾氣又被激了起來,扁嘴道:“也不全是因爲這個。” 梁緒逗他:“所以討論半天,責任在誰?誰該道歉?” “王小易。”他說得斬釘截鐵。 梁緒“噗嗤”笑出聲,說道:“對!就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