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失踪案件
早上的事情,有很多都超出了他的预期,导致他不得不随机应变。
虽然目前看上去他应付得還不错,但随着变数的增多,他感觉自己对事件的把控力在迅速下降。
一切变数的开始是那個有着童色鲜红的男孩,尹恩·赖特。
瓦裡纳沒能预料到,泽瑞尔侦探会把他带到射击俱乐部。
原着中,克来恩亲自认证,尹恩除心理活动之外的观察力,不比序列9的“观众”差太多。
不止如此,他還认识卡斯帕斯,甚至瓦裡纳還借用了他的名头,打通了卡斯帕斯那边的渠道。
种种條件之下,可以說尹恩距离识破瓦裡纳的伪装,只差临门一脚!
正是因为這样,瓦裡纳在接下任务以后,不敢放任尹恩继续和泽瑞尔待在一起,才借着搜集情报的由头,把他从泽瑞尔身边调开。
要知道,泽瑞尔是一個资深的侦探,那是最需要联想和推理能力的职业。
放任他们两個呆在一起,不论是谁忽然蹦出一個灵感,都绝对可以把瓦裡纳现在這层還很薄弱的马甲扒的干干净净。
果不其然,尹恩在出租马车上就发现了端倪。
瓦裡纳当时既紧张又庆幸,還好自己也不算太笨,把尹恩带在了身边,并且大致想好了应付他的說法。
尹恩的怀疑,立足点只有一张不算逼真的素描画,所以他需要其他信息进行左证。
瓦裡纳瞅准這一点,抛出爆炸性的信息,直接当场把他轰炸得思绪混乱,让他接受了他自己赏金猎人的身份。
而有了這一层认知后,瓦裡纳在尹恩這裡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下降。
人的思维方式是有规律可循的。
就拿尹恩怀疑這件事来說,如果沒有瓦裡纳的误导,他的关注点就会始终停留在相似性上,促使他不断去比对,去寻找瓦裡纳两层身份之间的共同之处;
而经過瓦裡纳一番误导之后,他的关注点就会转移到差异性上,只要沒有发现重量级的共同点,他是不会再怀疑瓦裡纳的身份問題。
這就是心理学上先入为主的首因效应。
通過這样的手法,瓦裡纳给自己争取了更加宽裕的外部环境。
他要的其实不多,只要几天就好。
等他的计划完成,让泽瑞尔把他设计好的结果汇报给表弟雷耶斯,這個委托就结束了,他们后续再有接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到那個时候,即使他们重新升起怀疑,因为不涉及到利益,估计也不会再花费精力去查证了。
瓦裡纳脱了正装,靠在床头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让心情恢复平静。
接下来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然,不是真的去东区查探消息,而是想办法为先前的行为修补漏洞。
他所谓的东区人脉都是吹出来骗人的,就连计划需要的其他失踪桉件,他都要依靠休的渠道去获取,更何况是去东区盘问黑帮成员?
他去东区毫无意义。
……
晚上七点,在家宅了一整天的瓦裡纳来到白朗姆街。
這是他和休在早上就约定好的会面。
他在街头附近等了四十分钟,這才看到休快步从东区的方向赶来。
瓦裡纳连忙几步赶上去,问道:“吃過晚餐了嗎?”
“還沒有。”休摇头。
“那我們過去那边,边吃边谈。”瓦裡纳指了指街头不远处的一家餐厅,
现在正是工人们用餐的高峰期,廉价的咖啡馆裡挤满了客人。
街头的那家餐厅只是装修得看上去比那些咖啡馆稍稍高档了一点,就筛选掉了大半的人流,为目标客户提供了還算舒适的用餐环境。
两人为了方便谈话,选了偏角落的座位。
“這些是我找到的一些失踪桉件,你可以先看一下。”
說着,休递出几页折過的纸张。
瓦裡纳打开一看,发现其中一部分记录得還算详细,基本信息和大概失踪時間都有:
“达拉维街,哈兰德,男,五十岁左右,亨德利火柴厂的湖盒工人,半個月前失业,大约十天前失踪……”
他只看了几眼就跳過了這個桉子,因为有价值的线索太少了,根本沒有追查的空间。
“通河路,埃尔万,男,四十岁左右,灰鼠帮下层成员,一個月前在夜裡失踪……”
通河路,這不是死鳗帮和灰鼠帮那次械斗争夺的街区嗎?這家伙估计是被死鳗帮的人偷袭报复,尸体丢进塔索克河了吧?
“黑棕榈街,科妮,女,13岁,酒馆厨娘洛尹达的女儿,一個半月前在去教会的免費学校上学路上失踪……”
卡平!
辉利党!
他看到這件桉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他,這個桉子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了。
唉,都一個半月了,估计人早就被转移走了……而且,卡平的后台太大了。
远的不說,单是他的别墅裡,就有好几位中序列的非凡者轮班守护,远远不是他现在能招惹的。
而且,卡平贩卖人口的主要传言都集中在少女身上,虽然实际上不止是這样,但把自己的失踪安插在他的头上也還是不太合适。
从气愤到惋惜,再到无能为力的失落,最后瓦裡纳感受到的是一种奇怪的麻木感,就好像他先前的情绪变化是一种過度反应似的。
闭目叹了口气,瓦裡纳沒有再往下看。
他需要一些调整的時間。
“两位客人,這是你们点的晚餐,祝你们用餐愉快。”
不知過了多久,服务员的声音将瓦裡纳带回现实。
“知道大概的情况和了解具体的细节,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休的语气很平澹,“他们的遭遇很悲惨,但悲惨的不止有他们。”
“作为一個赏金猎人,你得习惯這些。”
瓦裡纳无声地点点头,吃起了桌上的晚餐。
十多分钟以后,他接着翻阅失踪的桉件资料。
一個個的失踪者,他们的经历浓缩成短短几句话,在展开的纸條上各自占据了几行的空间。
瓦裡纳的目光越扫越快,最后停留在其中一行:
“绿茵路,克鲁兹,男,三十岁左右,码头工会的搬运工人,一周前因赌博输钱被沸血酒吧的赌场扣押,后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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