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牧刀
在上學路上提着皮包,順手買了一份《塔索克報》的艾慕希婭在閱讀報紙上值得注意的信息,作爲軍情九處,類似於特工的人員,需要隨時瞭解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
她剛纔收到了幾封信件,一封是馬克送來給她的,上面的內容只有這樣一行字:
“幫我調查蘭爾烏斯和因斯.贊格威爾的下落,在貝克蘭德。”
署名是“霍納奇斯先生”,用的是羅塞爾文,艾慕希婭早已通過奧黛麗與對方取得了一定的聯繫。
而艾慕希婭的回覆是:“因斯.贊格威爾與心理鍊金會存在一定的聯繫。”署名是“零小姐”。
這是他們互相約定的暗號,閱後即焚,不能被人發現他們是穿越者的事實。
而艾慕希婭給對方的情報則來源於羅迪爾早上送來的信件,內容只有簡短的一行:
“小心因斯.贊格威爾,注意心理鍊金會。”
信紙上有在燈光下會發射出來的銀色聖徽,艾慕希婭據此判斷寄信人是羅迪爾。
因斯.贊格威爾是非常危險的人物,他不僅竊取了封印物0-08,幾天前還搶走了廷根查尼斯門後的聖賽琳娜骨灰,成功晉升高序列強者。他已經成爲了整個黑夜教會最高級別的警戒人物,一經發現立刻通報,不可貿然與之交戰。
艾慕希婭相信隊長他們是發現了什麼,纔會發來這封信件。
據說在廷根事件中,那位鄧恩.史密斯先生與另一位值夜者當場殉職,前兩天已經進行了葬禮。
儘管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物,對於同僚的死去艾慕希婭還是感到有些悲痛,另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值夜者倫納德.米切爾選擇了申請加入紅手套,事件發生時他似乎就在現場。
他應該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與憤怒吧。艾慕希婭能想象到那位有着綠眼睛的青年會露出怎樣悔恨的表情。
那種無能爲力的痛苦,無法挽回的悔恨,希望他不會被仇恨與愧疚所壓垮。艾慕希婭由衷地祝福道。
黑羽的貓頭鷹馬克再度閃現在艾慕希婭的肩膀上,叼來了另外一封信,艾慕希婭看了一眼:
“謝謝。”
很簡短的兩個中文單字,署名當然是霍納奇斯先生。
艾慕希婭輕輕地笑了笑,用火柴把信給燒掉了。
凱恩斯.洛奇隨着長刀寄來的一封信,裏面自然是寫着關於那柄長刀的能力與注意事項,簡單總結一下就是:
“一次只能放牧一個靈魂,只能使用這個靈魂對應的非凡能力和本身的非凡能力;”
“能放牧七個靈魂,每次放牧時,能獲得兩到三個非凡能力,其中一個可以由使用者決定;”
“替換新靈魂的過程本身不可逆,切換狀態時,需要進行收鞘拔刀的動作,不需要耗費額外的時間;”
“本身具有‘血肉魔法’和‘藏入陰影’的非法能力;”
“每天都需要吞噬一個活人,否則將會拿使用者替代,經過封印後,每天吞食一個活人改爲每次使用後吞食一個活人,如果只是待在刀鞘裏或者短暫地試用一下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需要定時補充新鮮的血肉以穩定狀態,經重複實驗後發現,哺乳動物死亡五分鐘以內的血肉較爲適宜;”
“未使用過活人進行實驗,請使用者在實踐中進行研究報告。”
“研究員:凱恩斯.洛奇,溫莉.”
是個不能隨便使用的邪物,艾慕希婭這樣判斷。
在索納德的監視下,艾慕希婭將長刀拔出來進行觀察,並在長刀表現出飢餓感之前迅速將它收了回去。
不知爲何,一旁的精靈長劍有一半的劍刃離開了劍鞘,並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與厭惡。
真是一件燙手山芋啊。艾慕希婭和索納德都不由得嘆息。
拔出長刀後,可以看見刀刃上泛着暗紅色的光澤,鮮豔的顏色象徵着嗜血與邪惡的本性,直刃上的血槽都像吸血鬼的獠牙一樣,是爲了更好地奪人性命,或者說,是爲了更好地進食。
靠近刀鍔的地方有七個凹槽,與血槽不一樣,這七個凹槽更像是爲了美觀而涉及出來的,它們還散發着不同的光澤。
七彩的光芒夢幻而美好,但對於靈感高的非凡者來說,這象徵着被放牧之人的痛苦與哀嚎。
艾慕希婭很簡單地給它取名爲“牧刀”,放牧者的長刀,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名字了,不是嗎?
“牧刀”放牧的靈魂,正是K先生曾經放牧過的靈魂,他們與K先生的非凡特性一起,被打造成了這把邪惡的武器。
放牧後的靈魂與能力分別是:
“縱火家”,能力有“火焰之槍”,“火焰操作”與“挑釁”;
“鑑定師”,能力有“鑑定”,“考古學”,“瞬間記憶”;
“腐化男爵”,能力有“扭曲”,“腐化”,“賄賂-關聯”;
“深紅學者”,能力有“製造滿月”,“月光閃現”,“月光化”;
“祕偶大師”,能力有“靈體之線”,“無面”;
“黎明騎士”,能力有“黎明鎧甲”,“晨曦之光”;
以及最後一個,“博學者”,能力是“解析”和“模仿”。
能力可以說是非常地全面且毫無缺點了,從兩個序列5,三個序列6的靈魂就足以看出K先生的暴戾與兇殘。
即使這柄長刀能力再強,艾慕希婭也不打算隨意使用,索納德將它帶進地下室裏用不可言說的特殊方式將它封印起來,使用時需要向哥哥報告,經過哥哥的允許,畢竟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物品。
伊恩.賴特注意到了有人跟蹤自己,受過澤瑞爾偵探訓練的他有足夠的反偵察技巧,知道在一旁焦躁不安盯着懷錶的乘客實際上正在偷偷打量着自己,知道等候在入口處的高原男性時不時會往他這裏瞟過來一眼。
他躲閃着監視者們的目光,靈巧地藉助人羣和障礙物甩開他們的視線,他有些焦躁,畢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
平時他也有過被人跟蹤的經歷,但沒有像現在這樣,他深刻地感受到了隱藏在人羣中,監視者們深深的惡意,就像躲藏在草叢裏的毒蛇一樣嘶嘶作響。
他對自己被人跟蹤的理由並非沒有頭緒,因此他才知道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一旦落入對方的手中,等待着自己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折磨與拷打。
他揹着破舊的挎包,急匆匆地踏上了晚班的地鐵,然後向服務員亮了一下車票:“對不起,我上錯車廂了,我是三等座……”
他道了個歉,向三等車廂的方向走去,一位穿着燕尾服正裝的紳士收回了視線,他壓了壓帽子,低頭看向手中的報紙與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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