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救母
姜媚兒囂張的哈哈大笑起來:“母親你想死,沒那麼容易,你一天不把軍號令拿出來,你每天都會生不如死,被人踩踏。”
“我是你的親孃,你只能如此待我?”母親聲嘶力竭的質問:“把我囚禁起來,任奴僕欺負我,你怎麼能如此?”
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我的母親以爲姜媚兒是我,以爲我把她的眼睛弄瞎,以爲她的親生女兒我,是一個殺父弄瞎自己親孃豬狗不如的東西。
“就是因爲你是我的親孃,我才讓你識時務者爲俊傑。”姜媚兒鬆開了拽扯母親頭髮的手,站起身來,一腳踩在母親的臉上,“你怎麼不明白呢,只要把軍號令拿出來,你依舊喫香的喝辣的,有無數個人伺候着你。”
母親的臉在她的腳下被她踩得扭曲,痛的渾身掙扎,卻也怎麼掙扎不起來。
我滿嘴的血腥味,愣是沒有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就如他們像我殺了我父親是一樣,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不能喊停,不能出去。
我不能死,不能再死,死了就再也不會這麼幸運能重活了,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一定要……
“休想,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會告訴你。”母親用盡全身力氣,拉着她的腿腳,姜媚兒一驚,連忙抽回了腳,就在此時,母親把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冰冷的磚地,母親硬生生的磕出一個血窟窿,鮮血一下子爬滿了臉,雙眼泛白,昏厥了過去。
姜媚兒見狀,臉色大變,連忙向外跑去叫道:“來人,來人啊。”
旁人沒叫來,叫來了隨後而來的赫連決,以及跟在他身側面無表情的祈驚闕。
“怎麼了?”赫連決伸出長臂,迎着姜媚兒扎進自己懷裏。
姜媚兒瞬間聲音變成了她自己的,害怕顫抖道:“夫人,突然發了瘋一樣把頭砸在了地上,鮮血淋漓的昏厥了過去,我害怕,皇上,您趕緊找個大夫過來,我害怕夫人出現什麼意外。”
赫連決眼神涼如寒冰,漠然道:“侯府的人太不像話了,堂堂一品軍侯夫人,豈能連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有的皇上。”姜瑜林緊跟其後諂媚地解釋道:“啓稟皇上,有人伺候,自從父親死了,夫人的精神就不太好。”“不願意讓人近身伺候,誰來伺候就打誰罵誰,要把自己的眼睛哭瞎了,更加逮到什麼東西,砸什麼東西,所以沒有人敢來伺候。”
赫連決恍然了一下:“原來是這樣,那趕緊找個大夫看看,夫人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
未完之語,全是威脅。
姜瑜林一個小廝出身的人,身體抖若篩糠,跪地領命:“奴才遵命。”
一直在旁邊面無表情,毫無情緒外露的祈驚闕,目光掃了一下屋裏,擡腳走了進來:“這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姜媚兒迅速的和赫連決對望了一眼,姜媚兒道:“這怎麼能像找東西,分明就是夫人發瘋,亂砸東西,九千歲誤會了。”
“你是什麼東西?”祈驚闕眼神漫不經心的向後一瞟:“只不過跟在皇上身邊的一位紅/袖添香,怎麼就管到侯府的事情了呢?”
姜媚兒臉上覆蓋着面紗,穿的粉嫩的衣裳,看着就像一個以色示人之人。
被祈驚闕不留情面的說,她的眼神染上了陰毒,“九千歲,您這是什麼意思,皇上還沒說話呢,你這是越過皇上了嗎?”
祈驚闕輕飄的反問:“是,皇上還沒說話呢,你就越了皇上了嗎?”
姜媚兒眼神一閃,連忙似兔子一樣,看着赫連決的臉色,不敢再吱聲。
赫連決眼神深深:“九千歲,對於一個叫不醒來的婦人,你對她再好,她不識相,也是無可奈何。”
赫連決再說我母親不識相,再說他們對我母親極好,是我母親自己,不要臉面不識好。
“即使如此,本督公去幫皇上問問,一品軍侯夫人,爲何如此不識相。”祈驚闕說着轉身隨手把門一關,赫連決和姜媚兒被他關在外面。
姜媚兒聲音還從外面傳來:“皇上,您看看這都是……”赫連決看似無波的聲音中夾雜着不悅,“夫人精神問題,九千歲是酒肆衛的,行刑逼供的手段了得,咱們在院子裏候着,要相信他。”
他話音落下,緊跟着腳步響起。
祈驚闕腳踩在地上亂七八糟之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我看着倒在血泊裏的母親,把心一橫,從牀底下爬了出來。
祈驚闕聽到我的動靜,目光唰一下落了過來,我把臉上的面紗一扯,先發制人道:“奴婢參見九千歲,奴婢知道九千歲再找姜酒皇后的四肢,奴婢知道在哪裏?”
祈驚闕帶着血腥般的氣息,向我襲來,渾身散發出的冷意,猶如萬年冰山:“你的四肢很快,我見之倒是歡喜,不如割下來送我?”
他在提醒我,我去酒肆衛又跑到這裏來,手腳極快,快的手腳留不得,得砍掉。
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咬着後槽牙,挺直腰桿,嘴上沾染着被咬破手的血跡。
“見之歡喜,終究不是原來,能找到原來的她,何必去拼湊?”我微微踮起腳尖,努力的和他直視,現在能救我母親的只有他,就算他是豺狼虎豹,我只要他一個承諾,不然母親留在這裏,只會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祈驚闕狹長的眼睛微眯,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你在找死?”
“沒錯,我在找死!”他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我,面容猙獰可怖,“從一開始,我就對九千歲說過了,我受姜酒皇后的恩德,她被無情的殺害,我要替她報仇。”
“現在她唯一的親人,只剩她孃親了,不能再待在這裏,我求九千歲帶走夫人,我替皇后報仇完,命是您的。”
“就憑你一己之力,你能玩得過誰?”祈驚闕幽深的眼眸猶如深淵,一望無際的黑,帶着令人顫慄地鑽心刺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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