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決裂
我扭動手腕,赫連璽手像鉗子一樣,緊緊的禁錮着我,不讓我扭動。
赫連璽無情並沒有消止,繼續往她心裏捅刀子:“破玩意就該待在破玩意該待的地方,想着不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你以爲就能得到?”
“在朕的心中,皇后的位置永遠不屬於你,有婚書怎樣,寫進了皇家文蝶又怎樣,你,這輩子別想得到朕的心。”
“你過分了。”我張口冷然,赫連璽一聲冷笑,把我拽進寢宮,嗵一聲關上門,把倪寒念關在了門外。
“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倒是大聲的很?”我腳還沒站穩,就衝着赫連璽嚷了一聲。
赫連璽用力的一甩,早有準備,趔趄一下,沒有摔在地上,而是穩穩站住了。
“你的手乾淨到哪裏去?”赫連璽指着我道:“把白紙染黑,把兔子變成狼,皆有你的功勞,朕要去說,你會多幾個敵人?”
“你說她就會信嗎?”我握着自己的手腕,輕輕的揉搓着,勁可真夠大的,明知道我的手廢了,還這麼用力。
討好的時候,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在我的面前,現在不討好了,就恨不得把我踩進淤泥之中。
“她不會信的。”我的聲音平靜而又冷淡:“更何況,白兔子變成狼,始終是白兔子,要不要咱倆試試,看她信你還是信我?”
“你怎可如此狠辣?”赫連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我一樣,“朕沒有要你的性命,只不過讓你把不屬於你的東西還回來。”
“你卻送了這麼大個禮給朕,讓朕娶不到心愛的女子做皇后,讓朕娶了倪寒念?”
我不揉手了,舉起來,嘴角泛着得意,眼尾高挑,諷刺道:“我以爲我是什麼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原來你不知道,十九,你可真是……”
“不要叫朕,十九不是你該叫的。”赫連璽打斷我的話,對我恨恨,恨不得把我弄死:“朕是北凌的皇上,你只不過是一介婢女,尊卑有別。”
我心中好笑,張口吐出話語:“求我叫你十九的時候,怎麼沒跟我說尊卑有別,現在說未免好笑了吧。”
人啊,終究會變的。
同樣的臉面,同樣的血液,同樣的生命軌跡,同樣的帝王命,都是被我拉上去的。
然後變成同一種人,不是融合,不是經過錘鍊,以一種自然而然的形成方式,變成一種人。赫連璽臉色在我的目光注視之下變得難看起來,眼瞅着就要發狠,我比他更快,伸手一把他送給我的簪子,從頭上拔下來,摔在他的腳邊。
漂亮的銀簪子,裏面是刀。
在我的重力一摔,刀摔出來了,跟簪子分離了。
赫連璽動作停止了,目光一下粘在地上的簪子上,整個人變得遲疑懊悔,悲傷起來。
他們兄弟二人,總是能把以往情深,演繹的淋漓盡致。
還能把悲傷懊悔瀰漫全身,讓人看着不由自主的跟着心疼。
這就是他們魅力所在,敗在他們手上的姑娘,也就多如鴻毛存在。
“這是你送給我的東西,跟我講過的話我就不一一複述了。”我淡淡的說道:“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我也不會問你要人情,你就和你心愛的女子,好好過。”
“用心的過,小心的過,我不但恨赫連決,還想要你的命,以及太后的,你有多大本事使出來,你我不死不休。”
赫連璽沒有接下我的話,而是緩緩的蹲在地上,指尖泛白地撿起了地上的簪子,想把它恢復如初。
試了好多次,手都劃破了,鮮血往下直流,簪子還是斷裂成兩半,恢復不了如初。
我不去看他,不想去看他。
轉身拉開房門,倪寒念像一個被丟棄的兔子,在雪地裏瑟瑟發抖,可憐弱小無助,紅着一雙兔子眼兒,要哭不哭的。
“念念,趕緊進來,外面很冷。”我站在門檻裏招呼她。
倪寒念瑟縮了一下,搖了一下頭:“皇上沒有讓我進,我斷然是不進的。”
“你在任性呢?”我眼無波瀾:“皇上在裏面等着你,你讓他怎麼出來?你是皇后,今天你跟皇上大婚,你就該住在皇上的寢宮。”
“身份在這裏,你想成爲天下人的笑話,還是想丟盡皇上的臉,北凌國之顏面?”
往大里往小裏都可以說。
倪寒念是變的堅定起來,可是堅定的不夠狠。也不怪她,畢竟是十五歲沒到,就算在家裏受到倪飛鵬的欺壓,打罵,侮辱,到底是從來沒有接近人性的黑。
也沒有接觸過屬於皇宮裏的陰暗,最主要的她愛着赫連璽,誰愛的多,誰深愛,誰就輸得一塌糊塗,立在下風,難以翻身。
“不,我不想……”倪寒念怯怯地說道,慢慢的跨過門檻,我伸手接住了她的手臂,帶着她,往裏面走。
寢宮裏面,燒了火炭,比外面暖。
倪寒念進來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反手抓住我,緊緊的害怕着。
赫連璽已經站起來了,手緊緊的握着簪子。
血液往下滴。
倪寒念見狀,鬆開了我,面帶心疼的跑向赫連璽,聲音中帶了哭腔:“皇上,你的手……”
她的深情妾意,註定要付水東流,換來赫連璽薄情寡義,出手相擊:“不用你費心。”
倪寒念像一個瓷娃娃,一甩就倒。
倒在地上狼狽,鳳冠剛剛沒摔落,現在摔落了下來。
倪寒念嚇了一跳,連忙拿起鳳冠往頭上戴。
可惜她越帶越狼狽,頭上的髮髻就越亂。
赫連璽見之就煩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甩手就走。
手上的血跡,甩落在我的臉頰上。
我慢慢的浮起一抹淺笑,彎腰把倪寒念扶起來,她對我忌憚頗深,再加上我現在被太后認作義女,她也不敢對我發作。
我把她扶坐在牀上,要了一杯熱水給她壓驚,蹲在她面前,比她氣勢足的問道:“想不想今日皇上留宿在寢宮,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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