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危險
“你經過深思熟慮的放棄我,你覺得沒有我你會更好,而事實上呢,赫連決,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不管你承不承認,我,纔是你做的人上人的關鍵。”
赫連決雙眼赤紅,就差往下滴血,“你再是我做人上人的關鍵,你也是我不要的人。”
“姜酒,你是我不要的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要你,我可以要你妹妹,不在乎你妹妹任何出身,我就是不要你。”
話是一把刀子,赫連決運用這把刀子,狠狠的刺向我,他告訴我無論我身份多麼尊貴,我都比不上出生青樓姜媚兒。
哪怕她被別人玷污,他可以當着沒看見,滿心歡喜只有她,什麼都不在乎。
而我不行,我愛的是赫連璽,在他眼中就是罪大惡極,罪該萬死。
抓在他胸口的手變成拳,狠狠的砸在他的嘴角。
砸了一拳頭的血,我笑着看他:“你沒有本事讓我愛上你,所以你纔會膽小,把我殺了以絕後患,省得知道事情的真相,把你重新拉下來。”
“赫連決你真是卑微的可憐,自己膽小如鼠,還覬覦高位,自己沒本事,偷取別人的成果,還在這裏大言不慚。”
“不過也是,你現在出了一張嘴,你可是沒有任何一點用處,你以爲他們不殺你,是因爲你有用,不是的,是因爲讓你生不如死。”
赫連決被我激得瘋狂大笑,滿臉血腥扭曲可怖:“我可憐?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東西,我怎麼會可憐,倒是你,誰知道你是什麼鬼,活着,你就是一個怪物,那麼大的火你根本就不可能活着。”
我對着他的臉又砸了過去,狠狠的砸了幾下,他本來縱橫的傷口,被我打的越發難堪。
甩在手上的鮮血,我揚起嘴角,露出最甜的淺笑:“是啊,我不可能活着,但我還是從地獄裏爬出來了。”
“你請的和尚道士,道行都不深,他們鎮不住我,讓我出來找你,希望你長命百歲,夜夜能寐,你心愛的女人,我會替你好好照顧,赫連決,這輩子你欠我的,永遠還不清。”
赫連決破口大罵:“賤人,你就是一個賤人,不是我欠你的,是你欠我的,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你卻愛上了十九?”
“你跟十九在一起,他一個冷宮棄子,也妄圖染指皇位,他只不過是我的跳板,你愛上他,你也是我的跳板。”
“姜酒,我不可憐,你纔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你以爲十九沒有機會告訴你,我和他是雙生子?”
“有,他不願告訴你,就連我殺了你的那一天,他就躲在不遠處看着,他愛你,他真的愛你嗎?他愛你爲什麼不跟你同生共死?”“好話誰都會講,然而做出來的事呢,你只不過是一個跳板,是我的跳板,是他的跳板,現在有一個假貨假冒於你一張臉,就把他勾走了,可悲可嘆的你,在這裏折磨我?”
“折磨我能讓你快樂,你真的快樂了嗎?沒有,你這一生敗在我們兄弟二人身上,永遠都翻不過來,這輩子,你想讓我活在你死而復生的恐懼中,不,你活在了我們兄弟二人,在功成名就之後,就把你一腳踹開。”
他對他自己的認知很深,深的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可悲可嘆,誰纔是最可悲的?
我就不應該對他們兄弟二人心慈手軟,應該想盡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快樂,看你從高處跌落雲泥,我很快樂。”相對他的情緒激昂,憤恨,企圖重新忍着我的恨意,我平靜的像水:“無論你再怎麼叫,我已經翻了身。”
“赫連決,你就好好的待在這裏,一輩子,我要是有空,一定會常來看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寂寞,畢竟是有機會殺了你,只是我不想。”
“你放肆。”赫連決口沫噴到我的臉上,雙目欲裂:“你是不敢殺我,殺了我,北凌就會陷入動盪之中。”
抄起桌子上的刀子,對着他的心窩插了進去。
赫連決嘴巴微張,難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把刀子往他的心窩裏捅了又捅,然後舉起手拍着他的臉:“北凌動盪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的父親已經被你殺了,我的母親已經瘋了,我巴不得北凌比他國瓜分。”
大好河山跟我有什麼關係?
國破家亡與我何干?
我大情大義,到頭來屍骨無存,不如自私自利,人生活的肆意。
鮮血從他的嘴裏蔓延出來,落在地上,他骯髒狼狽的身上散發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心如刀絞的滋味不錯吧,好好享受着,血一點一滴的流乾,然後死去。”我說完把刀子抽出來,在他僅有的破衣裳上,擦乾淨血跡,轉身就走。
他傷不了我,他的任何語言都傷不了我,我不愛他,正如他口中所說,我從頭到尾都不愛他,愛的是十九,所以我該死。
我的死亡讓我知道真相,讓我的一腔真心,被他們的兄弟二人弄得這裏潑水血淋淋的。
疼到極致麻木,就不再疼了,就會心如玄鐵,刀槍不入水火不浸。江山,他們兄弟二人誰也別想得到江山。
我要毀掉北凌江山,就像他們毀的我家破人亡一樣。
我還沒走出地牢,獄卒就匆忙地往地牢裏跑,大概是揣測到我,對赫連決動手了。
我沒有回身看他們,一直走到地牢外。
司祀子在和祈驚闕閒話家常。
小公主笑起來如春光明媚,眼底撲閃散着祈驚闕的愛意,這次不是我看錯了,是她眼中的愛也太明晃晃了。
祈驚闕個人精兒,不可能看不懂。
既然他選擇視而不見,那我就沒必要拆穿。
做他的夫人,踏上捷徑,只不過稍稍對他妥協一下,便可一切手到擒來。
勾起嘴角,揚起比司祀子更好看的笑容,向祈驚闕走去,直呼他的名字:“祈驚闕,司祀子難得來一趟中原,正好趁此機會,今日皇上大婚,京城內有歌舞表演,不要錯過。”
祈驚闕聞聲向我望來,雙眼驟然眯了起來,凝視着我的笑容,眼中閃過詫異閃過懷念,閃過我看不懂的風華。
司祀子蹦了起來:“有民間歌舞表演?就在城內嗎?大雪紛飛中?”
“是啊,要不要去看?”我說的無害到了極點:“可以讓驚闕哥哥帶你去看。”
“可以嗎?”司祀子滿眼星星的看向祈驚闕。
祈驚闕半眯的眼中染上了危險的光芒,手臂一伸拽着我就走,完全不給我說話掙扎的機會。
司祀子在身後叫着他。
他張口對着刀多多命令:“把司祀子送回去,保護她的安全,我跟夫人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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