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婚礼(八)
婚宴已经结束,宾客也都离开了,把前面留给道帝敦的下人整理,凤庄维佐一行人去了后面主宅。维佐有点担心玛尔法,但是新婚第一夜他不可能开口說他要和玛尔法睡一起。
“凤庄伯伯晚安。”玛尔法笑着,声音软软的。
玛尔法是一個很漂亮的孩子,既然维佐很喜歡,凤庄并不排斥家裡多這样一個乖巧的孩子。
“玛尔法晚上和我一起睡吧。”凤伊笑着說,伸手把玛尔法抱起来,“我一直想要一個這么乖巧听话的孩子。况且和我住一起也方便,让比希尔和小宣一起挤去。”
维佐抬头看着凤伊,转头又看了看凤庄。道帝敦家的规矩這么大嗎?是凤伊想多了?還是他自己想多了?维佐勾起唇角微笑,不過這個笑容看在凤庄眼中并不是很愉快。
凤庄知道弟弟在顾虑什么,自然也知道凤伊這样的做法必然会招致维佐的不喜,玛尔法是维佐的养子,维佐给他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难题,但這时候他說什么都可能导致不太高兴的结局。
“二叔,我住的地方有很多空房子,還是让玛尔法和我一起住吧,我让卡洛德照顾他。”夏宣伸了手去抱凤伊怀裡的玛尔法。
凤伊目光惊讶地闪烁了一下,看着夏宣把玛尔法从他怀裡抱過去,“小宣……”
夏宣抱着玛尔法显得有些吃力,脸上保持着微笑,“二叔忙碌了一整天,该去好好休息了。”转過头看着凤庄,又皱起了眉盯着维佐,他果然還是不喜歡维佐。夏宣把玛尔法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看着维佐,“你放心,我会照顾玛尔法的。爸爸晚安,……你也晚安。”夏宣看着维佐不情不愿地說,牵着玛尔法的手离开。
凤庄吩咐夏宣身边的人跟上,照顾两人回去。
凤伊看着夏宣的背影還想要說些什么,被比希尔拉着离开了。
维佐此刻的心情挺不错,虽然夏宣少爷对他的不喜歡表示得非常明显,但夏宣少爷有一個让维佐很喜歡的毛病:护短。维佐相信只要他一天是凤庄的配偶,夏宣少爷就会在外人面前维护他,而且夏宣少爷对于外人的定义很奇妙。
“看来你并不排斥小宣?”凤庄走過来十分自然地拉起了维佐的手往屋裡走。
“夏宣少爷是個好孩子。”這句话维佐說得一点也不违心,虽然夏宣看起来有点骄纵,但规矩和教养确实摆在那裡,夏宣少爷并沒有摆架子给玛尔法,维佐尤其喜歡。
道帝敦家的主宅房屋面积都十分大,维佐看着宽大的客厅,西边的多宝阁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件件精美,价值连城。一個墙角处摆着一個一人多高的大水缸,裡面养着十几尾锦鳞,在碧绿的水草间游弋嬉戏着,不时有气泡从水裡浮到水面上来。
“你喜歡這些?”看他注意鱼缸,凤庄笑着问道。
维佐走到鱼缸前,鱼缸裡的鱼并不怕人,看到维佐凑近了,反而摇曳着尾巴围聚到他站着的方向。维佐在鱼缸上弹了一下,清脆的响声惊得鱼群四散。
维佐想起姆父也是喜歡侍弄花草养鱼之类的,姆父是一個十分会享受生活的人,雅致地不像是一般的平民。他還曾跟着姆父学习园艺,把厚厚的一部《花草栽植常识》完整地背诵下来,修剪花枝的时候把姆父最喜歡的一株天坛香弄死了,为此他和父亲小心翼翼地讨好了姆父大半個月。
姆父养鱼最喜歡养锦鳞,锦鳞中最喜歡的是黑头锦背,這种鱼头似墨,背上鳞片成金色,灿烂华美,鱼鳍大呈半透明的金黄色,铺在水中如同绚丽的丝锦。维佐记得父亲常和黑头锦背争风吃醋,但每次必输。
自从姆父不在,维佐就讨厌鱼,尤其是黑头锦背。
维佐在鱼缸上扣了几下,笑着转头看凤庄,“上将,這裡的三條黑头锦背熬鱼汤应该会不错。”
凤庄不知道为什么维佐一来就和黑头锦背结了仇,“你不喜歡的话,我让人把鱼缸挪走。”维佐看着他,为什么沒有直截了当地答应,却换了种方式?這鱼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养的?能够在凤庄的住处养鱼的,除了凤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维佐笑了笑,沒有追问。
“一天沒有吃东西,西凯尔让人准备了一些容易消化的东西,你用一些。”凤庄說着,牵着维佐的手走进餐厅,餐厅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十几样精致的菜肴点心。
凤庄给维佐拉开餐桌边的椅子,扶着他坐下。
凤庄的殷勤维佐不是很喜歡,他注意到餐厅裡站着一個二十多岁的青年雄性,他气度雍容,着装态度都不像是普通下人。
凤庄解释道:“他是西凯尔,是道帝敦的管家,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
西凯尔上前走了一步,十分恭敬地对维佐施礼,“见過维佐大人,不知道饭菜是否合大人口味,大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請尽管吩咐。”
维佐看着西凯尔,夹了桌上一样菜肴,放进嘴裡尝了尝,虽然维佐不重口腹之欲,但道帝敦家的厨子确实很不错。“很不错。”
“谢维佐大人夸奖。”
凤庄示意西凯尔下去,等维佐吃得差不多了,拉着维佐去了卧室。
道帝敦家主的卧室并不在一楼,而是三楼,整個楼层是一個巨大的卧室,从门口到床榻足有六进。
维佐看着镂空雕花的大屏风,以及屏风前面的六角宫灯,转头看凤庄,“你平时不觉得累嗎?”回卧室自然是想要睡觉的,进了门還要走這么远才到床前,维佐觉得贵族的品味真是受罪。
床榻是复古风的,维佐摸了摸黄花梨色的床头,轻轻在上面敲了敲,确定材料是一种复合合金,并不是古地球那种珍贵的黄花梨木。
维佐看着从房顶垂下的幔帐,虽然经過一天的婚宴這会儿他只想躺倒在床上睡他個昏天暗地,但這幔帐是谁的品味?
“你让人布置的?”维佐指着幔帐问。
凤庄看着水青色的虫草幔帐,眼睛微微眨了一下,“這裡很久沒有住人了,婚礼前重新布置的,你不喜歡嗎?你喜歡什么颜色的,明天让西凯尔带你到库房裡面挑一顶。”
不是颜色的問題,维佐压根儿就不喜歡幔帐,那种幔帐垂下来只剩下一张床大的空间会让他感觉十分压抑,狭小的空间会让他觉得是一只被困住的兽。
道帝敦上将看到他新婚的配偶蹬掉鞋子,站在床榻上把垂下的幔帐收拢成一束,打了個结高高地吊在床榻上方,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从床榻上下来。“這样就好了。”
他的新配偶喜好总是和一般雌性不同。
维佐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今天一大早他就被舒尔叫醒了,然后就是這個时空雌性出嫁前的一系列规矩程序,加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容易困倦,现在他最想的就是躺在床上不被打扰地好好睡一觉。
看出他面容上的疲色,凤庄笑着上前帮他卸妆,一整套碧玺头面,发簪、项链、耳饰、手镯和戒指,舒尔的出手十分大方阔绰。凤庄拉开梳妆台下面的抽屉,把碧玺首饰放进去。
维佐惊讶地看着抽屉裡绒布上陈列满目的饰品,伸手把旁边的抽屉拉开……道帝敦家确实挺有钱的。
“你喜歡哪一样,轮换着戴。如果裡面沒有喜歡的就告诉西凯尔,按照你的喜好去订制……”凤庄伸手去解维佐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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