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帳中議對策
日後戡平亂世,所能依仗的便是麾下的這些士卒,這兩日的大戰只不過是初露鋒芒而已,未來還有幾十年不休的征戰,不知道還要流多少血才能重現太平盛世。
顏良在寨前見到己方大旗被敵軍騎兵砍倒,軍心已是渙散更無力再戰,當即拼死擺脫典韋的糾纏,轉身撥轉馬頭向大營逃去。
狼狽逃竄到中途的時候,正遇到奉沮授命令領兵前來接應他的張南,二人遂合兵一處返回大營,沮授卻早就在帳內等候他。張南領命自去營寨門口收攏逃回來的潰卒。
“唉!”顏良將頭上的兜鍪取下,重重的扔在地上,隨手端起沮授案几上的茶盞,仰頭一飲而盡。
“先生如何知道我軍兵敗,遣張南領軍前來接應?”顏良心裏有些奇怪的問道。
大軍潰敗之後,自己是騎馬逃跑的,沿途收攏了數百亂兵,並沒有見到比他先回大營的,沮授卻是如何知道的消息?若說是神機妙算,他定然是不肯信的,若是真能謀算,又如何有今日之敗。
“高覽已敗矣。”沮授低頭嘆息一聲道。
“啊!”顏良喫驚的喊出一聲。
對於自己前寨的潰敗,他倒是不覺得奇怪,畢竟自渤海出兵後,大軍連日趕路,昨日攻打了一天,夜裏又被敵軍騷擾,並沒有得到休息,士卒均已是疲憊不堪,皆是仗着一腔怒氣在支撐着。
久攻不下的時候,士氣漸墮,自己早就有心撤軍回營,只是因爲遲遲沒有收到後寨高覽的消息,所以一直未敢輕動。
正是在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張虎卻突出騎卒奪了大旗,這才導致全軍大敗。其根由皆在自己指揮不利,臨陣遲疑不定所致。
高覽領着三千多人前去突襲敵軍後寨,就算是敵軍中早有防備,襲擊失敗改爲強攻,但是全身而退卻非難事。高覽並非是庸將,武藝雖然和自己比,那是要馬虎了點,但是統軍作戰上面卻絕對不弱於自己,甚至比自己還要強上半分。
儘管心裏並不願意承認,在軍略上面自己是要比高覽差一些,但是“河北四庭柱”可不是欺世盜名之輩,都是有絕技在身。
論疆場廝殺,那自然是自己和文丑的武藝要冠絕河北,可若是要論臨陣指揮,張頜、高覽那絕對是要比自己二人強上不止一籌。
顏良實在是想不通高覽怎麼會敗,甚至會敗的連個消息都沒能傳給自己。這個結果實在是難以讓他接受。
“高將軍何在?”顏良有些奇怪怎麼沒見到高覽,難道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虎營中能穩穩勝過高元伯的人,只有那個典蠻子,那貨確實是兇悍,自己也不敢說能殺敗他。
除了那個典韋,其他的人不過都是些三腳貓功夫罷了。就算是主將張虎,向來也是以軍略見長,武藝頂多就是個二流墊底的貨色,高覽絕對不會連逃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身爲準一流的武將,敗在一羣二三流武將手上,顏良實在是不敢想象。在他看來,低上兩個層次的雜將,不過都是一刀了賬的事情。敗?就算是自己喝上幾翁酒再戰,那也是不可能敗!除非是。。。。。。
哎呀!難道說那典黑子是先去擊敗了高覽,然後纔回到前寨來纏住自己的?
若是這樣的話,也該有敗卒到前寨來告知自己纔對的啊?可爲何自己毫無所覺?
帶着重重的疑問,顏良看向低着頭跪坐在一邊的沮授,等待他爲自己解惑。
“高覽在後寨遇伏,身中數箭,落馬之後又被困在敵陣之中,苦戰多時卻殺不出重圍。”沮授低沉的說道。“那典韋前來,與他廝殺了十數回合,怎奈高將軍有傷在身,氣力不濟被敵將生擒。”
“隨他前去的副將如何不領兵前去相救?”顏良開口問道。
“張賊士卒及其悍勇,我軍不及彼軍精銳,衆將士血戰多時,卻傷亡慘重。”沮授嘆了口氣,端起茶盞學着顏良的粗魯樣子,也是一飲而盡。
“那副將見事不可爲,只得收攏敗卒返回營中,臨行時又遣人往前寨處給你傳遞後寨兵敗的消息。”沮授接着說道。
果然是如此,顏良聽到高覽是被典韋所敗,倒是不覺得奇怪了。別說他還受了傷,就算是沒受傷,也是敵不過典韋的。
“我在前軍並未收到高將軍兵敗的消息啊?”顏良又奇怪爲什麼自己並沒有見到信使。
想來是自己在陣前被典韋截住,陣中消息無法傳給自己所致,真是好算計!纏住自己,使大軍無人調度,趁亂砍斷大旗,一環套着一環。
“那副將何在?”顏良心中煩悶,想起這名副將竟然貪生怕死,坐視自己主將深陷圍困,又不敢親自來向自己稟告,欲要將他喚來好殺了消氣。
“那人是主公妻子的從弟,多受袁公信賴,我也不便多加責備,已經命他前去催運糧草去了。”沮授無奈的回道。
“唉!”顏良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下想找個替罪羊宰瞭解恨都不好下手,心中實在憋悶無比。
“事已至此,我軍當何以爲計?”顏良心中憂慮的問道。
大軍連敗,軍心不振,接下來該如何,還要仰仗沮授幫忙他謀劃,自己此刻已經是亂了方纔。
“如今主公正在圍攻信都,平原已不可攻,我軍當以守爲上策。”沮授按捺住心中的焦慮,冷靜的分析道。
“事既不濟,我軍何不早退?”顏良不理解沮授的計策。
“不可!”沮授擺擺手說道:“我軍當下雖敗,然尚有近萬人,若是棄守此寨,領軍倉惶敗退,那張虎必然領兵銜尾追殺,斷然不肯容我等從容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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