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去往長崎
“哦,竟然是這樣,根特,你原來是那個華倫斯坦的部下。這可真是有意思。”那個叫舒梅切爾的德意志人被陳政簡稱爲根特,這也是他告訴陳政的。
“將軍死後,戰局便更是一團糟。到處都是饑民,到處都有戰火。整個歐洲,沒有戰火的也就海對面的英格蘭了。”
“不,你錯了,根特。不久的將來,即使是英國人,他們自己家裏也會爆發革命的。對,應該用這個詞,革命。然後國王將會被送上斷頭臺。”
“哦,您是怎麼知道的,真是不可思議。國王會被送上斷頭臺?難道是哪個諸侯起來造了國王的反。可即使是那樣,教會如果不同意,那個諸侯也不會被加封爲新的國王的。看來這世間只有東方還算是一片淨土了。”
“所以你就來到了東方?”
“是的,老闆。他們都說這裏遍地是黃金,只要有些能耐,便會發大財。”
“哦,那你發財了?”
“沒有,我搭乘的那艘商船被海盜們劫持了,緊接着和我一道來的弟兄們也都被迫做了海盜。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這樣整日裏的海上劫掠生活,並不能讓我忘記將軍當年的夙願。而且我們還要時刻提心吊膽,防着別的海盜過來打劫我們,防着被其他國家的艦隊發現。可是最後,這一切都成爲了現實,我們被荷蘭人俘虜了。老闆,如果不是遇到您,我敢說,我現在已經上絞刑架了。”
“哦,你還有同夥?他們在哪裏?”
“只剩下四個人了,就在這些海盜中。他們曾跟我一同在華倫斯坦將軍麾下作戰,可惜,我們一同來東方後,便接連的失去一些兄弟。現在只剩下我們五個人了。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回去?”
“不要放棄希望,根特,只要我們充滿希望,任何事情都會解決。相信我,根特,你在我這裏將會有機會發揮你的特長的,這一點我保證。”
“謝謝你老闆,我活到現在大概最幸運的事情便是遇到你了吧,不然,我大概早已到上帝那裏去了。”
“好了,老夥計,去睡吧。做個好夢,相信我,明天的太陽會更美好。”
…………
和那叫舒梅切爾的德意志人聊了半天,陳政算是對他新收到的這些海盜水手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這些海盜將是未來他們陳家從事海上貿易的基礎,他們將成爲老師,任務就是教會送給他們的水手怎麼樣操船。等到自家的水手培養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捨棄他們了,他們到時候願意繼續留下來或是返回歐洲就和他沒關係了。
不過最令陳政感慨的是這個時代的歐洲人的精神,確切的說是他們那種冒險的精神。相比之下,身在大明的華夏人就稍微差了那麼一些。同樣都是發生戰亂,歐洲人和大明人的反應截然不同。雖然有人被迫離開華夏,但也都是向南洋那邊去,這個時代,大明沿海的人應該已經從歐洲人那裏知道了美洲,但是仍舊沒有人敢冒險。相對於哥倫布麥哲倫等人只用幾條小船就敢做環球航行,大明的人卻只能往南洋這樣近的地方遷徙,這便是兩個民族性格上的差異了。
不過這些都將成爲歷史,陳政的到來就預示着美洲還有澳洲都將不再會是白人的領地,那裏將會成爲華夏漢人的新家園。
陳政所擁有的,無論是從技術方面還是從實力方面來看,都將超過這個時代的歐洲人。陳政已經打定主意,等這次回去後便開始進行移民活動,他要親手改變這段歷史。
第二日一早,陳政來到了甲板上。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海面上霞光萬丈,那些海盜水手陳政現在並沒有用他們,只是讓他們在下邊好好學習漢字漢語。現下自家這福船,那些西洋人還真是操作不習慣,他們更習慣操縱此時歐洲流行的西班牙蓋倫船------那種軟帆爲主的船。
把陳祥叫了出來,照例用六分儀測了一下目前船隊的位置。陳政發現目前船隊的方向果然和那鄭家拉三鄭芝豹說的一樣,是長崎,日本的長崎。
…………
“少爺,鄭家三爺派人過來說馬上就要進長崎港了,讓我們跟緊他的船。”阿輝過來和陳政說道。
“哦,知道了,按照三哥說的做吧,希望咱們這第一次出海就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叫下邊的弟兄們緊張起來,這裏不比琉球。”
“是,少爺。”那阿輝說完便去忙他自己的了。
很快,船隊便進了這長崎港,陳政站在船頭遠遠的看着這長崎港。雖說沒有後世他看到過的樣子,但是看着進進出出的船,他還是能看出來現在這座港口城市是比較繁華的。
和那霸那裏不同,這裏一下船,陳政便能看到一隊倭國的兵士來回在這街上巡邏着,這街上的人也沒有那霸那裏的雜,基本上就是倭人,偶爾能看到幾個白人,在就是大明來的商人了。
“聽說德川幕府要實行什鎖國令了,哼,和咱們大明嘉靖朝一樣,能鎖的住嗎,真不知道這些矬子是怎麼想的。”鄭芝豹一邊走一邊小聲和陳政說着,同時也介紹着街邊上的事情。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鄭家在這長崎港的貨棧,陳政知道,自家這貨物多半又要在這裏進行交易了。
那鄭芝豹這時候卻沒有讓陳政一個人再往外亂走,只讓貨棧裏的人招呼好陳政,自己便又出去聯繫生意了。臨走的時候對陳政說別出去,這裏和那霸不一樣。
陳政知道那鄭家老三的用意,他也沒打算再往外跑,畢竟,剛來到一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出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他也正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在那貨棧掌櫃的安排下來到客房裏休息。
在船上這兩天功夫他已經想好了,既然想要躲避那即將來到的大難,便要找個穩妥的地方安置自家人。一旦滿清韃子入關,這華夏的土地上估計是沒什麼地方能夠安生了,自家這做生意的,最怕的便是這亂世。所以他想到的便是先把自家的產業往這外邊轉。這趟出來才知道這亂世要想做這生意,自己手裏沒有點實力還真不行,這華夏周邊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別人佔了。臺灣現下是荷蘭人在那裏,他要是過去,肯定被人家吞的骨頭都不剩,至於南洋,他現下還沒有過去,不過無論是那根特還是鄭芝豹都告訴他南洋現下更亂,荷蘭人和西班牙人都在那裏呢,自己要是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喫。想來想去,現在只有這倭國是個容身的場所了。
但陳政那一世的記憶讓他對這些倭國人一點信任都沒有,有的只是懷疑。至於仇恨,倒是談不上,他這代人畢竟離那次世界大戰時間太久遠了,對於書本上說的歷史,還是印象不深的。他之所以懷疑這些日本人,是因爲他們對於曾經的侵略行跡竟然不予承認,還老說成什麼進入,什麼大東亞共榮。這一點和德國人比起來他們就顯得特別的差。這也是陳政前一世對他那兩個同學態度不同的原因,那叫鬆島的雖說也是一個實在人,但陳政因爲有這樣的一些原因,便總是不怎麼相信他,反倒是和那叫漢斯的比較要好。
也就是因爲這鬆島,陳政纔想起來自己到底應該怎樣辦了。他那叫鬆島的同學便是來自於日本的北海道。對於北海道的歷史陳政是不知道的,若不是鬆島沒事就和他瞎吹,陳政還真沒興趣瞭解。後來陳政才知道,這北海道鬧了半天是直到明治維新時期才正式被日本人開發的。以前島上根本沒有日本人,都是所謂的阿奴依人。再就是他玩那遊戲知道的鬆前藩,現在只佔那北海道島南邊的一下部分,就在函館的附近。
既然那裏還是一片處女地,那陳政便不客氣了。與其等着現下這些倭國人上去,還不如把自家的產業搬到那上面去。他前一世可是聽那鬆島說了這北海道都有什麼工農業分佈的。那裏可是日本最大的農業產品生產基地了。無論是糧食還是肉製品、乳製品,都是最大的。就連資源也是頗爲貧乏的日本最多的地方。石狩和釧路的煤儲量可以說是整個日本最多的了。這樣一個地方,可真是穩定發展自己的大後方。陳政便是計劃以後往這個島上移民。這個島便是陳政將來的逃生之島。有了這樣一個大島,自家將來便有了做事的基礎。再往後做海上貿易可就不用再看這誰的眼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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