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繅絲機
從北海道回來後,陳政便馬上投入到研製繅絲機和提花機的工作中。其實這繅絲機還真沒費他多大的事。他前世在初中時曾跟着旅遊團去杭州旅遊,自然也被那些導遊強拉着去了那些所謂的購物點去了,其中便有這杭州絲綢一項。當時陳政便腹誹那些導遊,心說也不看看拉的是誰,若是北方人,也就罷了,偏偏一車的上海人,還要騙人家買絲綢。不過他也就是在心理面說說,他可是不會管那些閒事的,自己不買便是了。但他雖然沒買,卻對那賣絲綢那裏展示給遊人看的繅絲機和織錦機感興趣很多,當時甚至還閒着拿筆給那機器的構造給畫了下來,雖說只是表面上的模樣,但後來他讀大學的時候,做課外作業時卻是省了很多心。做紡織機械設計的時候,簡直就是沒怎麼費事,到現在他腦子裏還是記憶猶新。
“可這機器是如何動起來的呢,難道也是靠江邊上那一個個大的水輪帶動的?”那董家小姐雖說比陳政還大上兩歲,但這好奇的心思一樣是不少。
“哈哈,這倒不是了,咱們這工廠裏有些機器還用那水輪帶,有些則是用蒸汽機了。哦,就是一種靠水蒸氣推動的機器。”
“水蒸氣?就是燒水時水開了冒出的白氣嗎?”
“對,你說的很對,沒想到你這麼聰明,一說就明白。”
“哼,憑的小看人。可是那白氣就真有那麼大的力量,能帶的動這許多機器?”
“能,只要設計合理,減少能耗和摩擦,氣缸和鍋爐的密閉性做好了,這都是小事。”
“氣缸、鍋爐、密閉性?這都是什麼意思?你腦子裏從哪裏來的那麼多新鮮詞啊,我怎麼從未聽說。要說這詩書我也是讀了不少的,怎麼未曾聽說過哪本書裏面說過這些東西?”
“哦,這些事一時說起來可能有些不好說,要不這樣,我借你基本書看看吧,若是能看的懂,便一切都明白了,若是看不懂,那便再來找我如何?”
“哼,你就是想把我甩在一邊上,嫌我礙事吧。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這心思倒是挺多。我偏不看那些書,再說,我對你這機器也不甚感興趣,倒是你畫的那些圖蠻有意思的,到時候你一定要過來跟我解釋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好,我過去就是。”陳政實在是頭疼,一個陳圓圓就夠他應付的了,現下又多了一個董小宛,而且還非要纏着他畫的那些畫是怎麼想到的。其實那天他也是一時來了興趣,看到那董家繡工在設計那些織錦的畫面,便把前世的一些流行畫面給了那些繡工。雖然陳政不是做美術的,但是前世生活的那個世界,每天耳濡目染的也知道許多這個時代不曾有過的東西,那些畫面也是隨手拈來的,哪裏會想到那董家小姐見到後便來了興趣,非要找他問個究竟。
北海道島那邊的建設現在是完全交給了老管家陳祿了,陳政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圖紙交給陳祿,其餘的組織施工、管理那些先期過去的家奴,則完全是陳祿一個人在做。
陳政走的那日便留下了一個設計好的棱堡圖紙,裏面包括各種遷過去的工廠和爲工人設計的住宅、兵營、倉庫甚至一個學校。當然這座棱堡的佔地也是很大的,算是一個大工程了。這個棱堡有一個開口是早已探測好的港口相連的,爲的就是將來能夠從海上進行補給。
正以爲如此,陳政也才能靜下心來在上海縣這邊做新機器的研究製造,並且抽出更多的時間到他那學堂講課。
那陳圓圓在陳政回來之後便纏着他問那音律方面的事情,後來又來了個董小宛。而且陳政也是奇怪,這兩個人好像在他離開那段時間時就已經變得互相熟識了。至於那董家夫人到他老爹那裏去提親的事情,他老爹還未曾跟他說,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兩個人了。
和那陳圓圓之間的尷尬隨着兩個人斷斷續續的討論着音律和樂器方面的知識而漸漸淡化,陳政也終於能夠端正心態來看待自家老爹給自己定下的這門親事了。這個時代,還真是父母之命說了算的,這一點他從那陳圓圓的表現就能看出來,那姑娘可是沒有反抗的,而是恬靜的接受。
爲了給那陳圓圓找一些事情做,讓她不至於閒着生事,陳政便把她帶到那學堂,給那學學生上所謂的音樂課。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正好可以利用她的那些優勢。
“老爺,蘇州那邊的事情現下徹底查清楚了。截殺少爺那夥人確實跟那開賭場的江奎沒關係,是那漏網的吳有直聯合着那海沙幫的餘孽做的。青木堂那邊的鐘老五那次便是被那海沙幫的人騙的才傻乎乎的截了咱們家的船。那楊堂主雖說當時確實幫了咱們家,但我派去調查的人得到的消息卻是那鍾老五是最後纔出手的,當時少爺已經往山上跑了。倒還是少爺的師父,那方大夫到了那裏後,那鍾老五纔不得不出手的。至於董家那邊的事,還真就是趕巧了,少爺做出的那些決定大概也是出於少年人的心性,不過那開賭場的江奎現在咱們家鐵定是得罪了。他們家原本就攛弄好那董家的賬房,想把那董家的姑娘弄到南京秦淮河那邊。那姑娘據說也是生的一副眉骨,天生的一個美人坯子,又是琴棋書畫樣樣都精通,算是個才女了,這樣那江奎纔看上去。誰知咱們家少爺半路殺出來,結果便是現在這樣了。”就在陳政重新忙起自己的工廠、學堂的時候,管家阿利卻在和他老爹一五一十的彙報蘇州那邊的事情。
“唔,那江奎可知道我們家現下的實力?還有那楊世可曾和他江奎打過交道?”
“哦,這個也是才查清楚。那江奎現下看來應該是清楚咱們家的底細的了,不然也不會讓他那手下把那吳有直給趕出去。當日少爺在那董家也是說了那吳有直的,那江奎的手下都在場。”
“嗯,看來他們也是有分寸的,這樣的人得罪了反而不是什麼好事了,看來阿政這一時的任性倒還真是得罪了他們。哼,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既然他們知道咱們的底細,那邊還有楊世在罩着,蘇州那貨棧應該沒問題。他們要是想動,大概早就動了。不過以後讓下邊的弟兄們都打起精神來,咱們還需防着他們一些。”
“老爺,那江奎的底細我也是打探過的,也就是弄個賭場和妓院什麼的,咱們爲何還要怕他?”
“哎,不是怕,是防備。越是這樣的人,和那些朝中貴人抑或是那些酸丁們都有可能來往,那些酸丁你又不是不知道總愛往那勾欄裏跑,他便是隨便掛上哪個,到時候都可能幫他說上話。別看那些酸丁平日裏滿嘴的仁義道德,到了緊要關口,又有幾個能撐住的,他要是利用上這些,以後說不準在咱們不注意的時候就能讓咱們喫上一次大虧。”
“知道了,老爺,我這便讓下邊的弟兄們注意便是。還有,老爺,那吳有直現下該如何?他的行蹤下邊的人可是一直盯得緊緊的。”
“這個根子還是除掉吧,省的以後再惹事端。上次便是因爲沒找到他,纔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讓下邊的人做事做的乾淨一些,別露出馬腳。”
“這個老爺放心。”
“哦,對了,這件事完事以後,你趕快到北邊一趟。那邊老馮要賣給咱們一些地,我都和嘉定的沈家說好了,到時候地記在他們家名下,但錢還是我們出,地也歸我們管。你到時候和沈家派來的人往老馮那裏走一趟,把這事辦了。記住,價錢能往低了壓就往低了壓,反正他們是喫不下那麼多地的。還要讓他們看到是沈家買了那地,知道嗎!”
“知道了,老爺,這事您就放心吧。”
“等這事辦完,就讓老陳幫着把往這邊運的人往山東濟南府那邊運,現在把地種上還不晚,糧食我都安排好了,就從上海縣那邊的工廠往北邊運,你到時候挑出幾個精明的,管好濟南府那邊的地就行。”
“老爺,那邊怎麼算也是阿威離着近,是不是就在阿威那邊挑幾個人,這樣也方便。”
“阿威這小子,心思現下看來可是有些和原來不一樣了。那老馮又是每日裏煽風點火的,我現下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看的清罷了。你若是要從他那裏調人,也是可以,但要注意不要調他那些直屬的手下。這事對他也是一個考驗了,想必這麼多年下來,他也該看明白這運河上的事情了。若是還是看不明白,那到時候可就別怪我心黑手辣了。”說道後來,老陳的聲音已是嚴厲起來,倒是讓在一旁聽話的阿利心理面打了個哆嗦,心說堂主就是堂主,這麼多年,能混到這樣的,都不是簡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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