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衙內的祕密
衙內等了一小會兒就不耐煩了,讓狗腿子一人給發一兩銀子,讓他們去別的醫館看病,轉眼這就把醫館的病人給清空了。
只是大家都捨不得去別的醫館看,而是揣着銀錢等候在醫館外頭。
雲大夫嘆了口氣。
這衙內,怎麼就不給他砸錢啊!
給他個幾十兩,他也不是不能加塞。
不是雲大夫貪錢,實在是在他這裏賒藥的病人太多了,他也難。
難得碰上個手散的,結果,腦子的彎兒拐的方向不對。
雲大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方永璋坐下,雲大夫還沒開口問,他就拿了一大錠銀子出來放在桌上。
就這個體積,得有十兩。
雲大夫的臉上就堆起了慈祥的笑容:“衙內這是哪兒不舒服啊?”
方永璋看了看周圍,虛握着拳頭湊在脣邊咳嗽了兩聲。
雲大夫秒懂,他起身招呼人來將銀子入賬,然後作了個請的姿勢。
窮醫館也有雅間。
把方永璋帶到一個無人的小房間,方永璋雖然很嫌棄這房間的逼仄和窮酸,但還是乖乖坐下。
本來他是不相信雲大夫的醫術,可是雲大夫給小山解毒那叫一個利索。
那可是砒霜啊,鄭大夫都說砒霜毒不好解。
可雲大夫卻手到擒來。
加上舒春華稱讚過雲大夫的醫術,老丈人雖然是老丈母孃一巴掌給打醒的,可是,雲大夫應該還是起了作用的。
爲了選擇雲大夫,方永璋一條一條地擺例子勸服自己。
他是不能去回春堂的,去了回春堂,後腳爹孃就知道了,他們知道了,不知道還得咋折騰呢。
方永璋再度咳嗽了兩聲,他蚊子似的嗡嗡兩句。
雲大夫沒聽清:“啊?”
方永璋一下子就煩躁起來,他把手放在脈診上:“你不是大夫麼?
把脈啊,我看你能不能把出來!”
好吧!
雲大夫就給方永璋把脈,順便觀察他的臉色,讓他吐舌頭出來給他看舌苔。
接着問了一些問題。
方永璋這次很配合,一一答了。
兩個手腕兒都把完了,雲大夫就道:“腎虛,以前中過毒,餘毒未清,無法生育!”
方永璋瞪大了眼睛,這老頭兒可以啊!
還真叫他給把出來了!
“那還有救麼?”
他問得有些急切。
那女人……他不想讓她守一輩子的活寡,可他又不想放手。
雲大夫頷首:“雖然耽誤太久,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耗時太久!”
“沒個三五年治不好!”
“而且,這三五年中,衙內是連手娘子都不能碰的!”
“左右都不行!”
方永璋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雲大夫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雙手上。
衙內:……
羞憤得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還有,你這個毒難解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缺藥材,有兩樣藥材可遇不可求。
要是老夫能有幸從山裏將這兩樣藥材採到,那便用不到三五年!”
方永璋立刻財大氣粗地道:“什麼藥材?小爺出錢收購!”
雲大夫撇了他一眼:“七尾鼠草和鬼馬根,皇宮裏都沒有!”
喔豁!
方永璋的肩膀耷拉了下來。
他有種這老頭兒在忽悠他的感覺。
雲大夫讓他躺一邊兒的窄牀上去,要給他鍼灸:“鍼灸三天一次,是老夫來府上,還是衙內來醫館?”
方永璋:“我來醫館!”可不敢去家裏。
他不想再看到他娘哭。
沒一會兒,英俊的衙內就被紮成了刺蝟。
雲大夫給他開藥,一共開了三張藥單。
一張內服,一張要熬藥泡澡,另外一張是要薰患處。
方永璋問雲大夫:“你能給我做成藥丸麼?”
雲大夫爲難:“做倒是能做,就是太過麻煩,太耽誤時間,老夫還有好多病人要看呢!”
方永璋豪氣地道:“我加錢,一副藥加你十兩銀子的工錢!”
雲大夫麻溜改口:“但衙內要,老夫就少睡幾個時辰……”
“泡澡和薰……我也來醫館,我加錢!”
雲大夫笑眯了眼:“老夫會幫衙內安排好的!”
“衙內命人去買一個新的浴桶送來吧!”
“放心,老夫一定會爲衙內保密!”
取下銀針之後,方永璋惡狠狠地威脅雲大夫:“要是治不好小爺,小爺砸了你的攤子!
把你趕出清江縣!”
雲大夫連忙唯唯諾諾地應下,心裏卻不以爲然地腹誹道:衙內是紙老虎啊!
惡霸不該威脅要了老夫的腦袋麼!
就算降級到紈絝,也該威脅打斷腿啊!
方永璋離開了惠民醫館,心情莫名地舒暢起來。
三五年,三五年她該等得起的吧?
如果實在是等不了,他其實也不是不能學學面首們伺候貴婦的手段!
說起來,哪兒有厲害的面首呢?
小倌館那些,其實都伺候的是男人。
得找人悄悄打聽打聽。
雲大夫給了他希望,他晚上回去就又做了一個滿是舒春華的夢。
舒春華晚上的夢境裏,也很巧的有了衙內的身影。
同一個夜晚。
山裏卻是非常不平靜的。
礦工們累了一天早已在工棚裏睡死了過去,守衛們除了巡邏的,其他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聚衆賭博。
不然就在礦妓身上使力氣。
他們休息的這排房子鬧騰得很,不過很快就沒了聲音,一個個的全都倒下了。
那些在女人身上使力氣的也一樣,忽然就失去意識,砸在了女人們的身上。
女人們嚇壞了,她們連忙推開人爬起來,慌亂地穿上衣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咋……咋回事兒?”便是醉酒,也不可能同時醉倒。
明顯有問題啊!
舒春芳的臉都嚇白了:“完了,完了,到底是誰要害我們!”
“等其他人找過來,我們肯定要遭殃的!”
她的生命力還真的是頑強,換個人被那般糟踐早就沒命了。
可她還好好地活着!
這叫啥來着?
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了?”有婦人小心翼翼地問,還有婦人木然地道:“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我們被糟踐成這樣,出去哪兒有活路!”
說完,她忽然站了起來,去牆邊兒抓起一把守衛脫衣時靠上去的刀,把刀拔出來就往牀上的男人身上亂砍一氣。
血濺了她一身。
她木然的眼中翻涌着濃烈的恨意,她尋過死的,只是被發現之後就遭遇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她被折磨怕了。
不敢尋死了。
可現在,機會不是來了麼!
女人砍死了一個,又撲向另外一個。
舒春芳驚呼:“你們攔住她啊,我們要被她害死的!”
然而,她的驚呼並沒有喚來人攔住女人,反倒是又有兩個女人加入進來,提刀朝着那些男人狂砍。
舒春芳氣得發抖,她見沒人聽她的,於是就趁着大家不注意跑出去。
跑出去又折返回來,把門關上,拿外頭的鐵鏈子給纏上,還鎖了起來。
機會來了。
她要去告發!
這樣她就立功了,就牽連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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