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的妻子,便是他的軟肋 作者:未知 “可不是,”郭青宇言道,“父親和徐叔他們的意思,是想答應張義昌的祈求,父親把我派來,想讓我先探探你的口風。” “你倒是夠坦白。”顧遠霆睨了他一眼,微微一哂。 郭青宇拍了拍胸脯,和顧遠霆道:“遠霆,咱們是什麼交情?這次,你說打,兄弟就陪你打,你說和,那就和,我反正都聽你的。” 顧遠霆慢慢收斂了笑意,他的眸心深沉,只言道:“在金陵的時候,那一槍差點打在晗雪身上,我這次要不端了他老巢,難解我心頭之恨。” 聽着顧遠霆這樣說來,郭青宇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又說了句:“這次江北那邊也是派了人,想充當和事老。” 聞言,顧遠霆便是皺起了眉頭:“傅雲深不好端端的在江北待着,盡插手我們江南的事。” “遠霆,我怎麼聽說,小霜對傅雲深可是一往情深,一心想嫁到江北去。” “她一往情深,也要傅雲深能瞧得上她纔行。”提起妹妹,顧遠霆便覺得頭疼。 “有你這麼個大哥在,誰敢看不上咱們小霜?”郭青宇不滿。 顧遠霆搖了搖頭,“我就這麼一個妹子,不想讓她嫁那麼遠,她那個性子,還是待在我眼皮子底下穩當些。” “看你們兄妹平時鬧得這麼厲害,可這關鍵時候,你還是疼她的。”郭青宇感慨。 聽着郭青宇的話,顧遠霆便是勾了勾脣,淡淡說道:“我怎麼欺負她都行,可別人動她一根手指頭,我都不答應。” 這一日,天氣難得的涼爽,午後,林晗雪坐在花架下,素白的手指正剝着蓮子,秀琴伴在一旁,只輕輕地爲她打着扇子,主僕兩偶爾說上幾句話,倒也清淨。 聽得腳步聲,林晗雪擡眸看去,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踏步而來,舉止間十分瀟灑,剛看見他,林晗雪便是微微一怔,繼而便是站起了身子,行下禮去:“大姐夫。” “許久不見,弟妹一切都好?”段讓東望着眼前的女子,見她穿着一件白底蘭花的素錦旗袍,烏黑的長髮盡數挽在腦後,露出白淨如玉的一張瓜子小臉,整個人彷彿剛從畫裏摘下來似的,溫柔的不得了。 “有勞姐夫惦記,我一切都好。”林晗雪言道,如男人所說,她已是許久不曾見到段讓東了,只聽聞他去了江北,不曾想會在滇南看見他。 “我怎麼聽說,弟妹在金陵,割了手腕?”段讓東微微笑了,他的眼睛漆黑,只居高臨下的望着面前的小人。 聽着他的話,林晗雪微微一驚,她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此時入了夏,不好再穿長袖遮掩的,她便在手腕上戴了一隻玉鐲,只不曾想到,段讓東會驟然提起此事。 見她不吭聲,段讓東一記淺笑,又是言道:“想是有人渾說,下次,姐夫定替你嚴懲這些亂嚼舌根的人。” “多謝姐夫。”林晗雪的聲音很輕,她微垂着雙目,並不曾去看段讓東。 “在剝蓮子,給遠霆燉湯喝?”段讓東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籃子裏,見裏面那一顆顆圓潤的蓮子,遂是問道。 “他總愛抽菸,我想給他燉一碗蓮子湯,好清肺的。”林晗雪聲音柔和,說起丈夫,脣角只透出一抹輕柔的笑意。 看着她的那一抹笑,段讓東眼中微微一動,他沉默了片刻,才低低說了句:“還是遠霆有福氣。” 說完,段讓東恢復了神色,只一笑道:“聽說你在這,所以來和你打聲招呼,我這就走。” 語畢,段讓東又是看了林晗雪一眼,而後方纔轉過身,大步離開了林晗雪的院子。 看着男人的背影,林晗雪微微鬆了口氣,就聽一旁的秀琴低聲說道:“少夫人,奴婢前陣子聽說,大姑爺趁着少帥忙着滇南的戰事,在軍需上可是賺了不少錢。” 聽着秀琴的話,林晗雪的眸心微動,她想起了顧遠雲,怕是許多事,顧遠霆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也是不好多說的。 林晗雪收起心神,對於顧家和他們姐弟間的事,她曉得自己不好過問的,她復又坐下,只又靜靜地剝起了蓮子,一心一意的照顧着顧遠霆的起居。 西雙山一帶。 張義昌的部下在此處建了一處臨時官邸,張義昌的家眷連帶他自己,皆是住在此處。 書房中,待看見派去的祕書回來後,張義昌神情一動,立時站起了身子,與祕書問道:“怎麼樣?顧遠霆怎麼說?” “督軍,”祕書面色憔悴,透出蕭索之色,只回道:“顧少帥不願和談。” “他不願和談?那郭永志怎麼說?”張義昌神情一緊,繼續問道。 “郭將軍……也不曾勸得顧少帥收手,屬下得來的消息,顧少帥已經準備領兵,向着西雙山打來了。”祕書一五一十,將得來的消息盡數告訴了張義昌。 聽着祕書的話,張義昌的臉色迅速的灰敗了下去,他緩緩在椅子上坐下,隔了許久,方纔啞着嗓子言道:“顧遠霆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 祕書見狀,只上前一步道:“督軍,顧遠霆步步緊逼,咱們手下的兄弟,實在是抵擋不住了。” 張義昌聞言,眼底瞬間變得血紅,他攥緊了拳頭,厲聲道:“顧遠霆的大舅子殺了我兒子,如今,就連他自己也要將我逼上絕路,他要打,老子便陪他打!” “督軍,不可意氣用事!”聞言,祕書頓時開口勸道,他頓了頓,只壓低了聲音道:“督軍,顧遠霆爲人雖狠,卻有一個軟肋。” “什麼軟肋?”張義昌聞言,眼睛頓時一動。 “他的妻子,便是他的軟肋。” 張義昌卻似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顧遠霆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要拿一個女人去對付顧遠霆?” “督軍,”祕書的眼睛中透着精光,只徐徐出聲:“郭將軍親口告訴屬下,顧遠霆對這個女人愛如性命,您想想,他那般維護自己的大舅哥,不也是爲了他的夫人?依屬下之見,只要咱們能將此女劫來,足以抵得過千軍萬馬,對付他,這個女人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