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章 怎麼又似曾相識
被撕裂的規則如同血淋淋的傷疤，不斷向外滲着血，依靠着宇宙基本的自愈能力和穩定性，多多少少還能堅持一下，再加上同樣逆天的人類掏出的各類壓箱底的黑盒子級別科技，總算是勉強維護住了先前的環境。
但也只是僅僅而已，雖然大部分地區看着沒事，但是一旦赤紅之神路過，或者是什麼技術武器引起劇烈動盪，那麼立刻就會被撕下那層表皮，直接陷入混亂無序的規則坍塌環境……因此靠着這樣的性質，便可以觀測赤紅之神的移動軌跡。
依據研究，這種可怕的第三層次者起源似乎是因爲某種不太那麼人道的實驗，在誕生之後便會在時空性上成爲唯一，哪怕是依靠着時空類科技也無法觀測到對方的基於時間線上的同位體。
誕生的時候，都會強制的永久性撕裂宇宙的部分規則，凝結成某種純粹的概念性上無法理解的能力，並且會開始本能的吞噬其他的靈魂以及規則，匯成某種專屬於對方概念性能力的不可探知領域……
是自從人類集體上升到宇宙紀元之後，前所未有的怪物以及災難，而且其直接襲擊範圍之內幾乎無一倖存者，就算是潤到平行宇宙的可能性時間線裏面也會被對方的概念能力波及。
這種怪物的強大足夠扭曲本身所處的時間緯度，以至於環境規則穩定類技術必須時刻運轉，而被吞噬靈魂者，幾乎可以確定是任何技術都無法拯救的永久性死亡。
而哪怕僅僅是觀測，無論用眼睛還是耳朵，僅僅只是與對方建立信息上的糾纏，便會有可能被對方的概念能力污染，普通人會產生難以想象的變異，僅僅只有第三層次的能力者才能倖免於難……
但第三層次者，雖然前面出現了很多，但並不是那麼爛大街的大白菜，就算有天賦者，也需要熬很久的資歷纔行。
至少就莉莉絲這位新人研究者，這位誕生在宇宙紀元的新生人類，還並沒有達到那個層次，但就算是這樣，她仍然對那些怪物很感興趣並且試圖追蹤和觀測。
雖然說是新人研究者，但是莉莉絲已經是頗有名氣——她在先前已經獨立研發了多項相當有用的技術，並且爲止至今仍在沿用，不少空間站的底層空間隱藏技術都是基於莉莉絲所研發的。
並且，多次拒絕了最高級研究院的入選院士名額，那這東西叫養源源是極其有名的空間方面的專家，各項空間技術，光是獨立幾個字就能看出是何等含金量。
並且仗着自己最新研發的隔絕以及屏幕，足以自成一體的空間技術，試着跟蹤這些怪物，但是很可惜莉莉絲的同僚們，沒有一個人敢跟着這位年輕人一起去莽的。
“和這幫畏手畏腳的蟲豸，怎麼能夠搞好科研呢？”
這句話或許在幾百年前的地球還有點爭議，但是在現在這個充斥着魔力還有想狠活的宇宙紀元，倒也不能完全錯，莉莉絲也並沒有怪其他人。
而是乾脆的耗盡自己大部分的積蓄資源，人脈，建造了一座足以讓資源在允許範圍內一直循環下去的科研基站空島，並且包裹在一個個體獨立的小空間裏面，開始進行漫長的追蹤和觀測活動。
根據莉莉絲的預測，這些怪物雖然能夠輕易的扭曲諸多時間線，但是對於一些方面的感知卻並不那麼靈敏，就好像巨人不會關注自己踩過的腳印，此項技術便是基於此點，在對方的視覺盲區建立一個小型庇護所。
相當大膽，但是看莉莉絲現在都還沒死，就足以證明這項技術危險是危險，但還是成功了，不過想要追蹤這些怪物也並非那麼容易，畢竟要沿着對方的軌跡小心翼翼的修正行駛軌道纔行，而且跟上對方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容易。
但是讓莉莉絲自豪的是爲止，至今都沒人能夠發現，並且踏上自己的空島……
除了面前這個不知道爲什麼一頭撞碎了自己的外圍防護壁的傢伙。
莉莉絲的眼神掃過面前瑟瑟發抖的……一個黃毛太妹？
一個第三層次者，不過有點看不太懂，自己的能力嗎？
莉莉絲的手滑開空中的屏幕，所有的第三層次者都有一份登記的檔案，不出所料的面前，這傢伙應該也是登記在內的，但是劃開之後，那份數據檔案卻是充斥着不明所以的大片花白。
“……”
面對這種情況，莉莉絲再次定義爲是面前這傢伙的能力導致的，並沒有繼續細究下去，不過或許是這傢伙剛剛一腦袋把自己的數據庫給創碎了也說不定。
是的……莉莉絲的空島在航行的半路過程中被一道流星直接撞碎了半邊屏障，不得已暫緩速度進入緊急維修，然後，她就在落點的大坑裏面就發現了菲兒。
……她到底是怎麼一頭撞碎自己的空間結界進來的，而且怎麼感覺似曾相識？
這個問題越發好奇了，搜索一下，面前這傢伙也沒找到什麼技術痕跡，於是莉莉絲的眼神像是看着什麼珍稀動物一樣在對方來回掃着。
底下滿臉冷汗的異畫菲兒低下頭，連看都不敢看對方……先前已經見過了正史的，異聞帶的，怎麼這裏又蹦出來一個新版本莉莉絲啊？這怎麼算，難不成算成是同一張臉的異時空同位體嗎？
“那個……請問莉莉絲閣下什麼時候能放我離開？撞碎了您的私人資產很抱歉……”
“想放你們離開也行，我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一張屏幕在菲兒面前顯現，上面記錄的是一大串心驚膽戰的數字以及圖片：“你之前說這是意外對吧，但是意外也得賠償，那麼就簡單的按照成本價把我的損失補上，你就可以走了。”
明明是平平無奇的聲音，卻好像每個字都有千鈞重，顫顫巍巍的接過賠償的清算單子之後，差點沒兩眼一翻暈過去。
雖然說是撞開了空間結界，但是可沒說只有那玩意兒受損了啊，撞到地上的損傷那也同樣是不小的……至於災害範圍，則是地表之上，整整大半的地區。
直接被一頭撞到地上的她直接推平了大量的建築物，而體積相當於幾乎月球表面的巨大空島幾乎被她攆了一遍，不知道多少珍貴的科研設施和技術產物，珍貴的觀測資料就這樣徹底的毀滅了。
這還只是表面上的損失而已，還不算內部受到的種種震盪衝擊所帶來的損失，但就算是這樣，上面的數字也已經是億後面的不知道多少個零了……
對方羅列的很仔細，把屏幕拉近了，還可以看到各項具體的損失數值統計，而且甚至這個數值還是以莉莉絲當年進來的時候的物價表去計算的，如果價值換算成現在的話恐怕還得繼續膨脹一番。
嗯，一般而言，當這個數字超過九位數的時候，前社畜的菲兒就可以放棄思考了，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勉強的笑到並且蒼蠅搓手式：
“既然計算得這麼清楚，而且莉莉絲小姐，你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況，一窮二白的……那麼肯定是有什麼事想讓我去做吧？”
“嗯，確實，我打一開始就不指望你能賠償，所以，我要你協助我的研究，懂的吧，作爲實驗素材的那一種。”
莉莉絲毫不客氣的點頭了，面前可是個前所未見的小白鼠啊，無論是腦子還是本質都很想去研究一番，就憑那一頭創碎自己空間結界的戰績，她都不可能放走了。
“而且就算你真的能還上，我也不覺得你會走，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莉莉絲調出一幅屏幕，用最簡單的直觀平面顯示出來一個小點，標註出來一個藍色三角狀座標，肯定就是這座空島了，但是把範圍放大了看得話，這座空島其實是處於類似於洋流的地段。
一條極其龐大的橙紅色洋流！而且最爲前方，也就是洋流的誕生點，則標註着一個比自己龐大不知多少倍的紅色巨型目標！
而宇宙中肯定不會有什麼洋流的，因此這並不是洋流，而是赤紅之神之一：掌管着熵增，衰變的衰敗之火的移動軌跡！
“外面可就是那個赤紅之神的衰敗，你要是想出去找死的話，我最多考慮，因爲你的債還沒有還完，並且本身你也很有研究價值的原因攔住。”
“你要是一意孤行的話，那我並不建議把你丟出去。”
莉莉絲拍拍手掌把，又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而略顯懵逼的菲兒換回來，開始用麻瓜也能聽得懂的方式解釋：
現在，空島處於對方殘餘的神力所形成的移動留下來的痕跡中，跟着對方的尾巴跑，這種跟蹤航行技術是藉着對方的力量，反向掩蓋自己進行的某種深度潛行。
光是藉助對方的力量掩蓋就已經是極其危險的行爲了，因爲除去技術本身的空間掩蓋之外，更多的是藉助一種燈下黑的心理，就好像人類不會覺得自己腳底下黏着個一隻踩不死的螞蟻。
但是，如果這隻螞蟻不知好歹直接跑出去的話，那麼看到這隻螞蟻的人類會怎麼做，那就不好說了。
“所以我大概聽懂了，就是出去就會被拉頓發現對吧？”
“如果你稱呼的那個拉頓就是衰敗的話，那麼確實沒錯，不過你爲什麼要這麼稱呼？”
因爲長得很像啊。
菲兒在心裏默默吐槽，而且話說，這個衰敗是第幾次死了，怎麼每次剛落地都是這玩意兒？還是說剛穿越的新手教程怪物都是這位老哥？
不過話說，這個莉莉絲雖然和先前遇到的那兩位一模一樣，但好像沒有強到能夠把那隻拉頓給打死的實力……所以應該有的掛哥在哪裏？墨菲斯托呢，莉莉絲呢？救一救啊？
“這到底是某個小型副本還是也像其他人一樣給我幹到異聞帶來了？不對，非要說的話，我們那邊纔是異聞帶的吧？”
兩個菲兒有不同的版本，或者說覺醒的記憶部位不一樣……前面那個有點認知混亂，但是這個異畫版本菲爾似乎隱約的認知到，這裏就是世界真正的原本樣貌。
是真正的泛人類史……大概可以這麼算吧，但是在莉莉絲提供的資料瀏覽之下，菲兒是越看越熟悉，滿臉老頭問號的同時又好像分外的眼熟。
雖然人類好像沒瞞着她，也帶着她一塊飛昇了，但是怎麼這方面的記憶這麼混亂呢？再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後，再轉頭看看上邊的莉莉絲，她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是？你讓我直接看你的記憶？”
“對我對自己的語言表述能力沒什麼信心，如果你是莉莉絲的話，那麼看了就肯定能理解！”
隨便把腦袋打開，讓人看記憶，就算是在這個時代同樣也是極其隱私的事情，明面上的絕對禁止行爲，就算是莉莉絲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還有人主動要求的。
至於菲兒覺得沒所謂，一直以來相信對方不會那麼無聊，事無鉅細的把記憶全部看完，二來就是過了那麼久，她早已深知明白抱大腿的重要性。
只要抱好大腿，剩下的就可以交給大腿去解決了，有人罩着之後別說去正面幹事兒了，就算是死了都有人撈回泉水！
菲兒可不認爲剛落地就能遇到一個同款的莉莉絲是個意外，不出意料的話，這應該也是身後莉莉絲以及墨菲斯托的安排，也就是說只要展示自己的誠意以及交付信任便可以了！
“怎麼感覺，你認識我的樣子……？”
莉莉絲眯起眼睛，對方莫名的性格以及突如其來的信任都令得這個宅女有點不適，但是手上動作卻不停。
既然對方說了讓自己看記憶，那麼莉莉絲還真就不會客氣，至少怎麼樣看過之後纔會知曉，而且自己只會瀏覽那些關鍵記憶，至於那些生活瑣事，那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即讀取技術，哪怕是在莉莉絲那個時代就已經相當成熟了，只要嵌入進去便可以像瀏覽網頁那樣靠關鍵詞檢索，以及依靠自己的主觀印象去尋找。
但是莉莉絲卻從沒見過那麼奇怪的記憶，或者說面前這人的記憶已經不能說是亂來形容的了。
微微泛着黃光的記憶瀏覽面板上面。卻有着如同火焰灼燒及野獸撕咬的痕跡，更古怪的是那些記憶甚至還像是解壓過後壓根沒做處理一樣，大量的重複堆積。
甚至更甚者，莉莉絲還看到了根本不能理解的，泛着紅光的一大塊一刀切除的痕跡，如果說，其他被攪動的記憶。至少還有痕跡遺留下來。
那麼這玩意兒乾脆就是在時空層面上都有關於這段記憶的玩意兒都被抹去了！這記憶根本就不是被刪掉了的原因。
而是有關那塊記憶的所有事物，所有的相關，包括見識過的人與物，全都被刪掉了，根本就不存在，所以纔會展示這樣的面貌！
看到了對方記憶過後，哪怕並非是時間領域的專家，莉莉絲也突然的認知到了這件事情，並且隱約的，後頸有冷汗緩緩滲出。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對？”
“你還能活到現在？在這之前，你到底經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