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良贱不同席
院子裡似乎来了很多人,于是赶忙提刀坐了起来。
他处在生死边缘,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能掉以轻心。
這时候,他转头一瞅,发觉绿珠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
门外传来扣门声,秦虎赶忙起来开门。
可他沒想到从外面走进来的竟然是個绝色的妙龄女子。
這女子带着一众人,绿珠也在其中,只见她大约十六七岁,同绿珠等高,身材则更骨感一些,身穿翠色衣裙,容颜俏丽清雅,好像一朵幽幽的丁香花,与他对视后小脸瞬间红的锦上添花。
秦虎心想,這不会又是罗庆的某一個侍妾吧?
這還有完沒完了?
“小侯爷安好。”
绿珠赶忙說道:“小侯爷,這是我家老爷的女公子。”
秦虎這下放心了,原来是罗庆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她又来做什么。
“妹妹好。”
那女子莞尔一笑,红霞上面,异常羞涩,赶忙将手裡提着的一個食盒,放在进门的桌子上,冲着秦虎一個万福。
“爹爹吩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小侯爷的起居,于是小女子清晨起来,亲手做了几样小菜,熬了一点稀粥给小侯爷送来,請小侯爷慢用,小女子告退。绿珠,你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要有任何怠慢,不然家法难容。”說完,那少女声音柔柔的,說完便匆匆出门去了。
“遵命。”
感情是来送饭的。
绿珠小心翼翼的打开食盒,摆好了碗筷,秦虎一看,只见裡面有八盘精致的小菜,四荤四素,還有几個胡饼,一碗稀粥。
“小侯爷,您請用早餐。”
“一起吃吧。”
秦虎還真有点饿了,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边,喊绿珠過来坐。
他拿起来看了半天,確認无毒,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這個世上,能毒杀他的人還沒出生呢。
“咦,你怎么不吃饭啊?”
“良贱不同席!侯爷不要折煞奴婢了!”
“哦。”秦虎心想,自己倒是把规矩给忘了,以前在侯府也是這样子的。
“沒关系,我现在比你還贱呢。”
“說起来,我就是個战场上的丘八,命比草都贱,你要是看得起我,你就坐我旁边吃,要是看不上我,那就算了。”秦虎假装生气的說。
“小侯爷和传說中的不一样?”
憋了一夜的话,终于說出来了,绿珠后悔以极,万一小侯爷突然翻脸,她可就死定了。
“哈哈,也不是不一样,只是人生遭逢巨变,性情也跟着变了,我可从来沒說過我是什么好人。”
“只是,我還不至于害你這样的漂亮姐姐,来吧,吃饭。”
绿珠听他夸奖自己漂亮,顿时有些心花怒放,但她在大户人家为奴为婢习惯了,终究還是不敢越過红线跟主人一起坐。
但她害怕惹小侯爷生气,于是怯生生的拿了一块胡饼,看着秦虎的脸色咀嚼起来。
“我吃完了,现在去军营点卯,你慢慢吃,再见。”秦虎站起来抹了抹嘴,也不等绿珠反应過来,拿起横刀径直出门去了。
李勤的两万大军,只在榆关修整五天,五天之后,将会向辽河推进,在辽河西岸构筑营垒,搭建浮桥,然后渡河。
秦虎来到军营点卯,军营裡面的士兵都在对兵器,战马,铠甲进行维护,可不要以为修整就是躺着睡大觉,其实要干的活儿多了。
刀砍的卷刃了或者断了,枪杆折了,铠甲鳞片变形,战马的马鞍子,马蹄铁掉了,這些都需要立即上报修理。
也有的士兵等不及上报,就自己去外面的铁匠铺修理,所以现在城内城外都是一片忙碌。
等他出来的时候远远看到李孝坤正和一名武将說话,那两人好像也看到了他。
行军司马杨善会,看了秦虎一眼,立即低下头,不悦的說道:“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似乎沒有办妥,這個人怎么還活着呢?”
李孝坤连忙說:“大人,小的实在是,实在是沒办法,這人,這人并不像传說中的那么沒用,他,他实在是太勇猛了……”
当下李孝坤把最近秦虎的种种事迹都给杨善会說了一遍。
杨善会心裡一惊,猛然想起李勤昨天对他說過的话。
“勇猛,哼,那就多给他一些找死的差事干干吧,哼,這件事情你要是办好了,我敢保证,你以后绝不会仅仅是個百夫长,上面的人高兴了,提你当個参将也未可知啊。”
“真的嘛!”李孝坤的眼睛顿时亮了。
“我還有事儿,先走了。”
杨善会先一步来到了李勤的面前。
李勤现在榆关的衙门签押房裡面办公,這裡不仅周围民居全都住满了骑兵,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衙门四周也是帐篷罗列,战马纵横。
杨善会顺着红色地毯往裡面走,两边是两排黄梨木的小茶几和椅子,大堂中间有一张长條帅案,上面摆着虎符,帅印,令箭,墙上则挂着一张大幅牛皮做的**,屋子裡点着两炉炭火,摆着两排兵器架子。
不過李勤并沒有在地圖面前推演战法,也沒有理会钱粮方面的俗务,而是身穿蓝色圆领锦袍,腰系玉带,头戴束发紫金冠,一副家常打扮,正坐在一张摆着十几個菜的圆桌上吃饭。
身边還有两名花枝招展的美人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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