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以殺死紅月爲目的
從樹上摔下來之後，許樂連忙拍了拍自己屁股，說實話挺疼的。
他一臉懷疑的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人之後，這纔看向了眼前的樹。
“是你在說話？”
“這些試探沒有意義。”
聽到了這種肯定的回答，就算是許樂心裏早有準備，也忍不住瞳孔一縮。
“是母樹大人麼？”
“按照你們的理解，是。”
母樹的意志是朦朧的，它雖然也有着自己的意識，甚至可以孕育出古音多之子這種東西。
但母樹的本體始終都是朦朧的。
就算之前和許樂有過一定的交流，但那種交流始終都是一種模模糊糊的狀態。
可此時不一樣了，對方的表達能力很明確，說話也沒有那種含糊的感覺。
這種狀態下，已經可以做到和自己正常的交流了。
眼下這個環境，很有可能是母樹的主場，又或者是某種便利於它體現個人意志的地方。
許樂故意做出了一個打量四周的神態，然後才說道：
“這裏環境不錯，是母樹大人的家麼？”
“是的，這裏是我誕生的地方。”
許樂聽到這裏，瞳孔又是一陣收縮。
誕生……這個詞用的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啊。
不是誕生不對勁，而是結合這裏的環境來看，就很不對勁了。
這個地方，這個小屋，還有屋裏的東西。
都明確的指示出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裏曾經是有人住過的。
古音多母樹在這裏誕生，那是不是意味着它是被人種下的一棵樹？
“我好像知道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過去種種，煙消雲散，我們應該展望未來纔是。”
“確實如此，那麼母樹大人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麼？把我帶到這裏，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的吧。”
“只有在這裏，我才能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在其他的地方，我的意志會被人曲解，包括你也是。”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曲解了母樹大人的什麼意思，但母樹大人之前的所作所爲，在我看來並不是特別的友好。”
許樂實話實說，而母樹的迴應稍微遲疑了一會。
“我希望伱成爲這個世界的古音多代行者，爲我傳播古音多之力。
就像是紅月那樣。”
許樂聽到這個理由，微微皺眉：
“古音多代行者？傳播力量？母樹大人不是我說，現在人類的世界紅月當道。
古音多那麼多怪異，你讓我去傳播古音多力量，在人類世界宣揚古音多，那就是逼着我去死啊。”
“我從來都不希望你死，所以我一直再給予你最強大的力量，這點你應該能夠感覺到。”
許樂嘴角抽了抽：
“所謂最強大的力量，就是強塞一個古音多之子？
抱歉，我可不希望自己成爲新的古音多之子，也不想成爲容器。”
“那是我之前的錯誤，我可以爲此而道歉，你十分特殊，我不應該把你的界限定成古音多之子那麼小。
你應該有更廣闊的舞臺。”
“畫餅沒什麼意思，我這個人也不太愛喫餅。”
許樂擺擺手，拒絕了母樹的“好意”。
雖然母樹看起來很有誠意，但幾次三番的設計，足以讓許樂對它保持警惕了。
“我需要你幫助我。”
許樂：……
連餅都不畫了是吧？
雖然心裏這麼想，不過許樂還是對母樹保持了迴應，畢竟這裏的環境，他還沒搞清楚。
“我能力微薄，實在幫不了你什麼，母樹大人。
如果你需要一個強者的話，我覺得赤霄應該是比我很優秀的選擇。
就算你不想選擇赤霄，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諸多的天才。
總之……容我拒絕。”
許樂剛說完，眼前的大樹就發生了一陣搖動。
生氣了？許樂不太清楚。
可很快……啪嗒！
樹上的一顆果實砸在了許樂頭上。
許樂可以肯定的是，這事情和萬有引力是沒什麼關係的，絕對是眼前這棵樹幹的。
“母樹大人幹嘛要做這種看起來像是耍脾氣的舉動？是生氣了麼？”
砰！砰砰砰！
剛說完，其他幾顆果實也都掉了下來，同樣準確無誤的砸在許樂腦袋上。
許樂：……
“過分了啊！”
許樂嘴上說着，手上也沒停，很快就把這些掉下來的果實一一收攏。
然後他把自己之前裝進口袋裏的【光明】也拿了出來，放在了這堆果實的最上面。
“這些果實，是什麼？”
“最初分裂的規則，也是被賜予古音多之子的武器。
我無法移動，只能分裂力量給代行者，讓它們爲我做事。”
許樂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既然是已經被分裂出去的武器，那爲什麼這裏還會有這些，而且還有命運這種不被古音多之子算在內的規則。”
許樂有些懷疑古音多母樹是不是還想弄一套古音多之子體系。
來對之前的古音多之子進行制衡。
可仔細想想也沒什麼道理，而且如今的母樹，似乎也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這些都只是殘留的信息，只有信息，沒有力量了，所以就算吸收掉，對於實力也不會有什麼增長。”
母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這個解釋……許樂也勉強可以接受。
“然後呢，現在那些古音多之子想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把我弄到這裏來又是爲了什麼？”
許樂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然後乾脆盤腿坐在樹下，一副我要聽你解釋的樣子。
而母樹也是稍稍沉吟，似乎在組織自己的語言：
“古音多之子擁有了我的秩序和規則，它們很強大，而且其中一些很快就會突破原本的封印，真正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降臨是什麼意思？我之前也遇到過古音多之子的，比如木偶，沒感覺到有問題啊？”
“你見到的木偶肯定不是木偶本體，而是它們臨時的意志或者分身，而我說的是他們的本體。”
“古音多之子本體降臨，會引起什麼變化？”
“這個世界已經破損不堪，他們力量太混亂了，混亂的能量，只會讓這個世界更加複雜。”
許樂微微蹙眉，繼續追問了一句：
“你還沒明確回答我，他們降臨了之後，會做什麼？”
“它們會做的第一件事情，應該就是殺死紅月……”
許樂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震驚了。
殺死紅月這個說法……他確實不是第一次聽到。
但聽別人說，自己分析，都不如古音多母樹親口說出來那麼直接。
紅月的強勢已經深入人心，雖然很多人都告訴過許樂，連許樂自己都認爲同等級下古音多紅月。
但實際的情況是紅月聖殿遍佈四城，而古音多這邊只有怪異……
怪異應該沒辦法和人類放在一起說吧？
“它們……真的能夠殺死紅月麼？”
“你沒有真正意義上見識到古音多之子的力量，它們，可是我的子嗣……殺死紅月這件事情，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難。”
許樂沉默了一會，又繼續問道：
“那他們殺死紅月之後呢？”
“殺死紅月之後，便是我了。”樹直接回應道。
“你？”
“是的，古音多之子殺死紅月之後，重塑規則與秩序的最後阻礙，便成了我。
殺死我之後，便是他們的內戰。
最終的勝者，將會整合所有的規則，能量，建立新的秩序，乃至新的世界。”
許樂吞了吞口水，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他覺得母樹的說法並不是危言聳聽。
之前的夜煞也有過類似言論。
古音多之子將會殺死紅月和古音多母樹本身，然後成爲新的主宰……
許樂花了點時間來消化這個信息，然後才繼續問道：
“那母樹大人呢，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世界的重塑很危險，我不想那樣，我只希望可以驅逐掉紅月，讓一切迴歸本質。”
聽到這樣的說法，許樂再一次點頭，合情合理的要求。
“那我呢？你把我帶到這裏的原因是什麼？”
“帶你來這裏？你在說什麼？”母樹突然顯得有些疑惑。
這讓許樂也變得疑惑起來：
“不是你帶我來的？那這裏爲什麼會有這個屋子，這棵樹，還有這些果實。”
許樂指了指面前的那些果實，質疑道。
“這裏並不是屬於我的世界，而是屬於你的世界，本源的力量已經在你這裏產生了分裂。
你的靈魂之中，已經誕生了新的樹，那棵樹的存在和我是同源的。
我正是通過那棵與我同源的樹來與你交流。
這個地方只是你靈魂世界的投影，而這些果實，也只是你那棵樹保留下來的信息素而已。”
聽到了這個說法，許樂更加迷惑了。
這裏，真是他自己的靈魂世界投影？
思來想去，就連許樂自己也沒辦法確定了，他只能看向眼前的大樹：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出去？”
“我希望你幫我收集古音多之子的力量，成爲新的古音多……”
“別什麼古音多之子了，你先告訴我這裏怎麼出去，別的事情回頭再說行麼？”
“我的意思不是讓你成爲新的古音多之子，而是集結所有的古音多規則之力，成爲新的古音多……”
“告訴我，怎麼出去，求求了。”許樂開始裝可憐。
不過母樹這裏依然是自說自話：
“等你收集到了其他的古音多規則後，你便是新的秩序，也是新的主宰……”
雙方各說各的，不過說到這裏的時候，許樂還是停了下來。
“我成新的秩序和主宰？那你呢？”
“我的本意是維持原有的規則不再變化，這個世界原本是很穩定的，是紅月的到來打破了這種穩定。
所以我只是希望這一切迴歸原始，至於我還存不存在，其實都沒有意義。”
母樹的這個說法讓許樂有些驚訝，大義凜然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裏怎麼出去來着？”
“抱歉，這裏不屬於我，所以我也不知道這裏應該怎麼出去。”
許樂：……
“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意思，我也希望你可以儘快醒來，那樣才能夠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
“呵，約定……”
許樂擺擺手，起身離開了樹。
聊了那麼多，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答應母樹的要求。
它之前的所作所爲，實在不值得信任。
“不過離開這裏的方法……確實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許樂在周圍的區域環繞了一圈，他發現這個鳥語花香的地方，本質上一座小島。
小島周圍是一層無邊的冰面。
冰面上的風雪極大，行動阻力也是極大。
許樂現在能力盡失，無論是踏足冰面，還是朝着更遠的地方進行探索，都是一種風險極高的行爲。
稍作思考，他就決定不去冒這個險，選擇放棄原地返回。
在這個裏會不會死他不知道，萬一死去了，真實世界中會不會死去，他也不知道。
避免冒險纔是最爲正確的選擇。
“先回屋子吧，感覺這裏的夜晚還挺冷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許樂感覺到了寒冷，他已經有一陣子沒有感受到過寒冷了。
回到屋子裏，許樂從門口拿到了一把塵封的掃帚，簡單把木屋清理了一下。
屋子可以抵抗外部的冷風，讓他的體感稍微好受一些。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周圍的溫度依然再不斷降低，他的體感也越來越不好受：
咕咕！
肚子突然發出一些聲響。
肚餓……
許樂無奈的搖搖頭，失去超凡者的能力，看來不光是沒有武力，還有畏懼寒冷那麼簡單。
“僅僅只是這樣的寒冷和飢餓就讓我無法承受，普通人的生命何等脆弱，哎。”
在許樂學習過的歷史當中，寒冷和飢餓殺死過無數人。
幾千萬，甚至幾億。
就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很多時代，很多王朝，乃至盛世都做不到。
普通人的掙扎，實在太難了。
許樂盯着壁爐發呆，他也沒有點火的能力，只能用木頭把壁爐堵住，不然煙囪會竄風進來。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許樂微微蹙眉。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也會有人來嗎？”
許樂緩步走到了門前：
“是誰？”
“是我。”
許樂聽到了艾黎輕柔的聲音，眉宇頓時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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