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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关系是這样处的

作者:未知
张晓芸洗好了锅碗瓢勺,把桌子收拾干净。到书房门口探了头。 远峰在书桌前写些什么。 知道丈夫已经不是从前那样清闲,要烦神的事儿不少,她理解的退到沙发上坐下。想开电视的,又怕声音吵了远峰,打搅了他的思路。 想了想,她穿上羽绒外套,下楼去。 小区内有一個生活广场。张晓芸去了那裡。 生活广场依着一條河,河岸上是长长的花卉带,有一两千米的长度。广场的宽度也有三五百米。间隔着建有几個大的花坛,這個季节不见花。 人不少。多是饭后百步走和悠闲散步的人们。不少是成双成对聊天的。 张晓芸有些羡慕。 丈夫沒有当上总经理之前,他们也像這些成双成对的人一样,在這裡散步聊天。 虽然有时沒有话說,但就這样,相伴而行,感觉挺好。有雅兴时,两個人還会像小年轻一样,手牵了手,不时地還要晃悠一下。 张晓芸的双手插在衣服口袋裡,也是散步,却沒有精神。 有一对小年轻,在一张长椅上相拥而坐。那個男孩,亲了女孩一下,女孩幸福的把脸埋进了男孩的怀抱。 好温馨!张晓芸感叹。 转而又想,他们现在這样的恩爱,能不能就這样走到人生的终点,为這桩婚姻画上一個圆满的句号。 很难說的事。 现在,今天热闹了结婚,過了一夜就离婚,已经不是稀奇事。离婚,成了家常便饭。 這就想到自己的婚姻。虽然不是一见钟情,是经人撮合了结的婚,婚后的生活应该算是美满,远峰也爱她。 男人的心会变的。 女人们在一起聊到婚姻危机时,不少人会把当时的气氛弄成公审会,矛头直指天下所有男人。批判的结论词是,天下男人沒有一個好东西。 每当這個时候,张晓芸就笑、笑那些人說话偏激。 她有理由相信,远峰是男人中的特例。远峰不会花心。当然,远峰也色,尤其是到了铺上,总会有色迷迷的举动。 自从当上总经理后,远峰在這方面有所变化,变的不像从前的他。 张晓芸甚至假设,有過怀疑,远峰是不是提前到了更年期。 据說,不管男女,到了更年期,以前在铺上做得很好的那件事,像是突然地就沒了兴趣。 不应该的呀。他沒到四十岁。這么一想,张晓芸从自身找了原因,是不是自己失去了往日的丰姿,是不是让时光流失了女性的韵味? 想着這些事,黯然一笑。张晓芸转身回家。 脱去外套,褪去长裤,裡面是一套超薄型紧身保暖内衣,玫瑰红。這是远峰从外地买回来的。 她洗了脸,将白天盘起的头发放下来,浓郁的黑色,瀑布一样。喷了点香水,香奈儿。這個牌子,也是远峰买的。 每次出差回来,远峰总会带一样礼物给她。虽然花的是他们共同的钱,她也可以自己买。但远峰买来,感觉上就是不一样。 涂了无色唇膏。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 冲了一包黑咖啡,准备送进书房。這個提神,效果不错。 以前,远峰有這個习惯,上铺前要喝一杯咖啡。 论說,睡前不宜喝咖啡,那会让人兴奋睡不着觉。 为這,她提醒過,远峰却有理,說這样好,需要的就是兴奋的感觉。 想到這,张晓芸嫣然一笑。 咖啡送进书房,带进去一股淡淡的香气。远峰闻到了這种香味,回头看了张晓芸,上上下下打量了,手伸過去,轻轻地拍了老婆的p股。 张晓芸一笑,忸怩了,有些娇情,走出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张晓芸回头,身子靠在门框上,问:“還要多久,你才睡?” 远峰說:“近期的一個工作思路,弄好了,就去睡。” “快点呀。我在铺上等你。” 张晓芸脱了衣服钻进被子裡。她睡觉时不穿睡衣,就是短的小衣物也不穿。 睡下后,她想着和远峰過往的事。這时候想的,就是以往她和远峰在铺上的事情多些。 這样想着,她的身心有些躁动,像火一样,几乎要燃烧起来。真想去把远峰拉到铺上来。 “远峰,你還要多久呀?” “宝贝儿,你先睡吧。我可能要弄到很晚。” 像是這個大冷天裡被浇了一盆冰水,张晓芸刚才在心裡头已经熊熊燃烧的大火,一下子灭了,成了一片死灰。 以前,远峰一下班就回家。张晓芸就是他的天,他的地。 平时,远峰也出去应酬,总是先推辞,实在推辞不了,只好去参加。 他不想去并不是做秀,是真的不想参加那样的吃喝,觉得沒有多少趣味。场面上的话,多是无聊乏味。吃的菜,虽然做的色香味无可挑剔,但用的油,选是料,都不清楚。 两相比较,還是在家和老婆過两人天地好。 张晓芸上菜场买菜,不是鲜活的鱼不买,黄鳝、老鳖和螃蟹如果不是有活力也不买。买菜要挑有虫眼的。 想着一些過往的事情,张晓芸渐渐地进入梦香,嘴角处显出浅浅的笑意。 远峰将思路变成文字后,起身扩了胸,伸展了腰身。 他去卧室看了妻子一眼,将沒有掖好的被子掖好,关了床头灯,退出了房间。這個时候,他想找一個人說說话。 现在,职位变了,工作压得远峰几乎喘不過气来。他這才发现,他的天地不应该仅仅就是家。他需要朋友。俗话說,一扇栅栏三根桩,一個朋友三個帮。 在远程公司,远峰有几個关系不错的人,称得上是朋友。总设计师兼新产品开发部部长柏坚强,就是其中的一個。這是远峰当铸造分厂厂长时就建立的关系。 远峰给柏坚强打去电话,约他出来喝酒。他是想把才理好的工作思路跟朋友說一說,征求意见。电话裡,他沒說有事,只是說喝酒。 柏坚强接了电话,說:“成。我這就起来。” 远峰问:“你睡下了?那就算了吧。” “沒事。睡下可以再起的。我這就到。在哪?” 远峰說了地方。 在去通宵大排档的路上,远峰感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那一年两個人一道出差。 這也是他们自进到這個单位第一次单独相处。 以前接触少,现在有這样一個特定的時間让他们相处,彼此都想进一步了解对方,要說的话自然就多起来。那时候,他俩的身份,一個是分厂厂长,一個是技术部的前身技术科的副科长。 “你好像就一個孩子吧?” 住进宾馆,吃了晚饭,两個人先后洗了澡,靠在床头看着电视,拉起家常。远峰本就是一個话不算多的人。现在看来,柏坚强比他的话還要少。远峰先理出一個话头。 电视遥控器在柏坚强手上。他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些,画面后的声音要身子前倾耳朵戳起用心了才好听清。 “想是想要两個孩子,不敢啊。”柏坚强笑了笑。 远峰這才发现,柏坚强笑的时候,有点特别。居然有两個酒窝。声音磁性偏沙哑。 有了這個家常话开头,两個人越聊话头越多。到后来,两個人的身子竟然由铺上躺着的姿势,变成,脚下了地,坐在床沿上。 两人面对面,共用一只玻璃烟灰缸。烟灰缸摆在床头柜上。 這恐怕就叫促膝谈心了。 烟灰缸裡的烟头快要满了的时候,有一個电话打了进来。 柏坚强接的电话。 电话裡的声音甜的发腻。“先生,需要服务嗎?” “請你再說一次。” 柏坚强提了這個要求后,将话筒送到远峰的耳旁。 “先生,您需要我的服务嗎?”這次的声音不但腻,而且嘎,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個小女人忸怩的动作。 远峰忍不住笑,笑的滑稽,下巴朝柏坚强撅了一下,意思是你要嗎? 柏坚强摇头。 远峰对着话筒說:“我們這有两個人,口袋裡总共不到十元钱。” 电话那边竟然质疑:“不会吧。你们明天怎么结算住宿费?” “赶明天一早的火车,今晚就把账结了。” “那,火车票呢?” “已经买好了。” “穷光蛋!” 放下电话后,两個人笑到竟然手掌对手掌击了一下。 好玩啊。 远峰說的话,一半真的,一半是假。房间的住宿费是提前结了,火车票也提前买了,口袋裡至少還有几百元钱。 远峰问:“老柏,你不玩這個?” “不玩。你呢?” “跟你一样,怕。” 柏坚强說:“不属于自己的,我一概不沾。” 远峰问:“包括所有嗎?” “是的。說一件事给你听。一次带孩子回家,天麻麻亮,在车站。那时,儿子才四五岁,沒個安静的时候,到处看稀奇,东张西望。他发现地上有不少粮票,就叫了我。” 远峰的身子已经向前倾。 柏坚强說:“我教育儿子,地上的东西你不要去捡,因为它不属于你的。散落在地面上的全国粮票至少有几十斤。那是好东西吧。我的口粮才二十六斤。” 听柏坚强說了這個例子。远峰进一步确定,他俩今生可以做朋友。想到這,远峰也就說了自己在這方面遇上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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