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黃昏美人圖
“媽,看看,你女兒對你多好?”
楊連華笑笑,正待說什麼呢,陳志遠已道:“姐,不用了吧,這裏條件還是不如……”
楊連華一揚手,領導氣質浮現,“志遠,不必回縣城了。省得在酒店裏碰上了馬一鳴和杜小曼,尷尬!”
“哦,這個……倒也是。不過,前面我們村子荒廢有些年了,人們都進縣城了,或者到更遠的地方定居了。我家的房子在村子裏面,我媽走的那年,就垮掉了……”
“我不都說了嗎,我帶了帳篷的啊!這前面的水庫邊,哪處草灘不可以露營?走啦,咱去找個安營紮寨的地方,車裏還有野炊的鍋竈什麼的,都幫姐擺上,咱今晚就在這裏過夜,看星星、看月亮,陪媽!”
說到這個份兒上,陳志遠還能說什麼?
於是兩人開車下到水庫草灘上,在離母親墳頭不遠的地方,直接找了個不錯的夜露營點。
停好了車,兩個人就忙碌了起來。
楊連華的一套最新訂購的野外餐廚一體桌子,展了開來。
好傢伙,近三個平方的面積,鍋竈、飯桌、茶几都可以有。
鋪上防潮的帆布地墊,再打開一頂防風的進口雙人帳篷,有星光頂的那種。
一切準備好了,陳志遠不禁笑了,“姐,你這裝備真是不錯啊!露營這樣的事情,挺燒錢的。”
“也花不了幾個錢。走進自然,親近自然,寓情山水,是一種難得的樂趣和休閒嘛!一直沒什麼時間和心情弄這些,現在有點時間,心情也不錯,正好秋高氣爽,這裏山水交融,人傑地靈嘛!”
“山水因人而異,我姐來了,我這被遺棄的老家也是珠玉生輝嘛!”
“呵呵,你啊,就會說好聽的……”
“姐,坐着,我來弄晚餐。不,先給你煮一壺茶,你一邊喝茶,一邊賞風賞景賞弟弟……”
“哈哈,可以呀……”
陳志遠拿了便攜式水桶,去母親墳頭不遠的一處彎子裏,提了兩桶山泉水回來。
從小生長在這地方,他知道那邊有一眼山泉,在石窠子下面,很甘甜,能生喝的那種。
等他回來,楊連華繫着圍裙,從車裏取了些本來是帶給老領導的土特產出來了,花生米、老臘肉、江魚乾、核桃什麼的,她正忙碌着晚餐呢!
“哎姐,說好了我來弄,你咋還忙上了?趕緊,這邊坐下來,等着喝茶看落日。哪有領導伺候下屬的份兒,真是弄反了你了,走你……”
說着,陳志遠是拉着楊連華的手,沒兩米路,按着她嫩滑彈性的香肩頭,按在摺疊式的椅子上。
“坐好吧你!圍裙給我!”
說完,在她背後一拉活釦,圍裙也解了下來。
楊連華無奈,只得笑笑,隨便他了。
陳志遠一邊系圍裙,一邊說:“頭一次回孃家呢,還把你能的不行!啥都你能,要這野舅子幹啥?舅媳婦沒有,野舅子還有嘛,看我的!”
“哈哈……你這小野舅子喲,逗死姐咯……”楊連華被他逗得開懷一笑。
金色的斜陽裏,冰山美女書記笑容銷魂鎖骨,美絕人寰。
不多時,陳志遠山泉水燒好了,冷卻一下之後,纔給楊連華把好茶沏上,讓她享受着。
這裏水庫水域面積很大,萬傾碧波。
夕陽漸來,萬道金光。
一羣鷺鳥,飛向遙遠的山水交接處。
燦爛的火燒雲,東方露頭的銀月。
晚來的清風帶着野花野草的氣息,沁人心脾。
庫區的初秋晚景,如此安靜,空曠,遼遠,秀美。
楊連華品着茶,沉醉於晚景,也沉醉在身邊有個野舅子的晚餐香氣裏。
她戴着太陽鏡,雙手交扣,託着漂亮的下巴,望着漸漸西沉的紅日,姿態優雅美妙。
陳志遠看扭頭看看她,不禁也是心裏快慰一笑。
我這美女書記姐姐,可也真是個大女神啊!
她這麼開心,可真是太難得了。
在工作時間總是冰山冷麪,領導威嚴加身。
此時,她只是一個陶醉於時光和生活的女人,一個對美好有着嚮往的小女人,可愛的、美麗的那種。
陳志遠不禁笑道:“姐,你這造型,好像美術模特啊!等回去了,有時間了,我非得把這湖濱黃昏美人圖畫下來不可。”
“嗯~~~這個主意不錯,你畫,姐收藏了,永久的!”
月東昇,星眨眼,清風徐來。
晚餐就緒,鹽煮花生米,白糖核桃仁兒,清煮老臘肉,清蒸江魚乾,再加上陳志遠在水邊野地採到了野菜兩份涼拌出來,簡單又有情趣。
楊連華心情好,帶給老領導的酒,也拿了一瓶出來倒上,酒香飄蕩,濃郁醉人。
美女書記和弟弟對月共飲,談天說地,別是一番情趣。
唯一沒啥情趣的是,馬一鳴還打電話,挺謙恭,像條舔狗,問楊書記今天晚上到營邊呢,還是明天早上接到領導再來?
楊連華只說已經到營邊了,不必考慮她,有人接待。
馬一鳴還想客氣時,楊連華已說了:“到時候你別露面,適當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加了句:“陪你的小情人去吧,真夠噁心的……”
陳志遠一笑,楊連華已舉杯道:“來,志遠,喝酒,開心就好,不管他們那些狗男女了。”
酒足飯飽,楊連華酒量大,一個人就幹掉了一瓶,陳志遠半瓶,微醺的感覺很不錯。
楊連華像個家庭主婦,收拾鍋碗,叫陳志遠喝茶去,還說呢,頭一次回孃家,飯不做,碗總得洗吧?
這個姐姐,接地氣!
陳志遠坐下來品着香茶,不自覺的還是陷入了回憶裏。
當然,他知道徐夢瑩婆家勢力大,楊連華也勢大,但徐夢瑩只是安排了他的晉升,並沒有對他母親的仇恨作個什麼反應,這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母親的仇啊,還得慢慢來。楊連華不問,他也不會主動說起。說不定,徐夢瑩都給她講過了吧?這個姐姐能幫的,恐怕已經幫了,除非是她幫不了的。
不知什麼時候,身後一股子黃桷蘭香氣浮動,楊連華的聲音幽幽響起:“志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陳志遠這纔回過神來,扭頭一看,愣住了,莫名一股熱血往腦上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