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陳志遠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覺這也太瘋狂了。
你蘭學長要借點種子,行,我答應。
你拒絕醫學手段,說傅老師體質問題,你要自然借,也行,我還是答應了。
可你這要當着當事人雙方看着借,這特麼都叫什麼事兒啊?
那種情況下,我還能耕地嗎?
耕了地,還能下得了種子嗎?
不過,蘭常青卻是一臉笑眯眯,“怎麼了志遠學弟?你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嗎?”
“不是……學長……”陳志遠實在是很惱火,無奈的一攤手,搖頭,“你這個……我和傅老師……”
蘭常青打斷了他,“那是我的老婆,合法的那種,她一介女流都能答應,你一個男人還退縮了嗎?我都可以做出這樣的犧牲,給你一個挺刺激的人生旅程,我難道連個觀看權也沒有嗎?小學弟,你覺得這樣公平嗎?再說了……”
這一口氣說下去,蘭常青簡直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苦口婆心了似的,搞得陳志遠只好答應了下來,還和他深喝了一大杯酒才罷休。
陳志遠實在無法想象了,傅老師這樣的高知女性,竟然在這個權勢家庭裏,如此的卑微、懦弱。
她的權利得不到一絲毫的保護不說,到頭來,還成了蘭常青借·種子的一個工具,這還得生三個。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傅老師的命運,爲什麼如此坎坷?
而當陳志遠答應下來之後,蘭常青興奮得很,滿臉激動,又給他滿上了酒。
“好樣的志遠學弟,這纔是大丈夫!”
“你不錯的,很配得上我的老婆,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放心,事情保密,成功之後,哪怕就是你的美女領導調走了,在這一省之內,學長都能罩着你!”
“孩子們出生後,肯定不會在這個國度里長時間的生活、生存和成長,會到外面去的,接受最貴族、最好的生活和教育。”
“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那種說家裏存款九位數都是韭菜給的敗家無意、廢物!當然,確實韭菜的錢也挺好賺的,很多道貌岸然的人都賺到了,又特別是收割愛國韭菜。”
“相信我,那是你的種,也是我的孩子們,他們的未來是自由的,輝煌的,三觀正,品行端,是對人類社會有用的人才……”
“……”
蘭常青酒喝多了,話題也越來越放得開,陳志遠也只能聽着,陪着笑,也陪着他喝酒。
這一夜,躺在牀上,陳志遠都有些失眠,不是因爲酒確實喝多了些……
第二天早飯後,陳志遠便和傅雪鴻收拾行李,放到車上,準備出發返回中州。
這一早上,從見傅雪鴻第一面開始,陳志遠就能感覺到導師精神屬性的強大。
她已經很平靜了,不臉紅,不閃躲,正常的和學生聊天,交流,也和丈夫蘭常青說話什麼的,處處管着高知女性的內涵和優雅。
而陳志遠,最開始怎麼都還有點拘束,後來才靠着強大的心理素質,坦然面對一切了。
要說這心理素質,陳志遠感覺自己比蘭常青這個變·態學長來,還差遠了呢!
蘭常青還一個人開着電動輪椅,把兩人送到車邊。
等兩人要上車的時候,蘭常青才微笑道:“志遠,老婆,一路順風吧!希望你們好好合作,多溝通,多交流,爲以後的生活打下更良好的感情基礎。志遠學弟,我老婆就交給你了啊!老婆,謝謝你的付出和犧牲,我依舊在乎你的!”
說完,他還和陳志遠握了握手,和傅雪鴻擁抱作別。
在旁邊人看來,這是多麼和諧的場面?
可誰又知道,這裏面是多麼荒唐的交易?
陳志遠頂着巨大的壓力,將去完成違心違德的事業一樣。
同時,似乎這一次他在這裏住了四晚上,傅雪鴻沒有受到虐·待,他又獲得了一點成就。
而最大的收穫,在官場上來講,找到了蘭家這麼強大的靠山了,算不算?
但陳志遠的情緒,真的是有些提不起來。
開車離開別墅區,穿行在省城的大道上,又上了高速,他都悶悶不樂,一言不發的開着車,表情嚴肅極了。
其實內心尷尬得要命,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話題和傅雪鴻講。
傅雪鴻坐在副駕駛上,繫着安全帶,漂亮的純白秋衫下,勒出些許的弧線來,還是那麼古典骨感。
她靠着椅背,閉目養神的樣子,整個人依舊透着知性的端莊和優雅。
陳志遠找不到話說,她也不知道怎麼打開話題。
車裏的氣氛,就這麼繃着,很沉悶。
終於,過了好久好久,陳志遠深吸了一口氣。
這空氣裏,胡云梅玫瑰香氛裏,渾着傅雪鴻優雅的留蘭香水味,讓他感覺到舒適了一些。
“傅老師……”
“志遠……”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異口同聲。
師徒倆不禁相視一眼,無奈的笑了。
陳志遠只好好好開車,伸了伸手,“傅老師,你先說。”
“唉……”傅雪鴻輕幽幽的嘆了口氣,悠悠柔柔的說:“志遠,真是委屈你了。”
陳志遠苦笑道:“傅老師,受任何委屈,我都是可以的。可我沒想到,是那樣的委屈方式。更讓我痛苦的是,受委屈、恥辱更大的,是你啊我的老師,我最尊敬的老師,沒有之一!”
“別爲我難過,這世上就是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情。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以前我就說過這話,現在還算嗎?”
陳志遠點點頭,咬了咬牙,“是的,現在還算。在蘭學長的面前,我就是個小蝦米罷了。他有強大的家族背景,有強大的政治手腕,我在他面前,只能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的選擇是對的。強大的面前,有時候只能妥協。”
“可我真的想不明白啊?表面看,蘭學長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有學識有頭腦,待人還很真誠。哪怕他有虐·待的癖好,我也理解。但在這件事情上,他真的太變·態了。更讓我痛苦的是,傅老師啊,你是一位多麼優秀、善良的高知女性,爲什麼要放任自己的權利被踐踏,任由他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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