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章 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

作者:冉涵
“很好喫的!”熱情地解開包袱,若干壓縮餅乾狀的粉色糕點被從裏面一個小包中珍而重之地捧出來,就着包裹雙手託到他們面前。≧≦

  出了名嘴刁的花錯伸手拿了塊扁扁的糕,神色自若地放到嘴邊咬了一口,露出笑容:“挺好喫的。”

  雷斬也拿了一塊,邊喫邊道:“很香啊,下次多帶點回來。”

  “比我家的點心味道還好。”花錯喫完一塊又拿了一塊,意猶未盡地說。

  “孟婆怎麼做的?下次記得找她要配方。”付珩一邊喫一邊研究。

  看着一羣喫得開心的少年,某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卻一陣陣地似有暖流拂過。

  夜幽篁雙手抱胸在一旁看幾個孩子說說笑笑,雖然被無視了,心裏卻很高興,朵朵的這些小朋友都很不錯,一個個皆是可造之材,最讓人欣慰的是這羣孩子爲了她可以拼命。

  “咦?”花錯一邊喫一邊無意識地打量她的包袱,忽然發現另一個小包裂開的口子中依稀透出幾抹紅色:“朵朵你怎麼還帶了花啊?”

  “呃……”某朵一愣,然後臉就慢慢地,慢慢地紅了,開店的事一直瞞着他們,感覺好羞愧。

  “嘖嘖,還是曼珠沙華!”祝黎也看到了。

  “這是……這是……”某朵第一次說話變得結結巴巴。

  “這是什麼?”雷斬和付珩一起追問。

  “那個……孟婆婆叫我帶點回來……送給……送給你們。”

  打開小包,一叢叢嬌豔的彼岸花露了出來,有的花瓣已經殘落,卻依然帶着那抹神祕濃重的嫣紅。

  某朵訕訕地,兩手各拿了幾枝給花錯和祝黎,又拿了幾枝給雷斬和付珩。

  四個少年一起笑起來,某朵臉更紅了,給男孩子送花……感覺好像有點說不出的曖昧。

  夜幽篁悄悄附在她耳邊小聲調侃道:“不是吧朵朵,你怎麼一網打盡啊?”

  “這有什麼?都是好朋友嘛。”某朵小聲嘟囔。

  花錯也悄悄附了過來:“哼哼,老實交代,你爲什麼要送給我花?”

  “我……我都送了!”某朵無盡委屈地說,鬱悶!

  “你明明是掩人耳目嘛……”小狐狸撇撇嘴。

  “我爲什麼要……掩人耳目?”某朵再一次囧了,有你這麼自戀的嗎?

  “好了朵朵,該回去了。”看她一身血跡斑斑,夜幽篁始終不放心,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向快捷通道走去:“我就說貔貅不能離身你還不信邪,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小夜,放我下來……”在他懷裏掙扎兩下,後面的話還沒完就被他一個冷眼給嚇了回去,撅撅嘴,安分的由他抱着,弱弱的小聲爭辯道:“皮卡丘幾個月才請一次探親假,這樣都不批准,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夜幽篁身形高大挺拔,手長腳長,肩膀很寬,抱着某朵的小身板,襯得她更加嬌小玲瓏,感覺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花錯幾人對着他的背影,集體冷哼了一聲,隨後又趕緊跟上,小狐狸心裏暗暗發誓,回去就大補,總有一天他會長得比夜幽篁更高大!

  夜幽篁身上的氣息不同於陛下的淡淡馨香,那是屬於成熟男人的陽剛氣,莫名讓人心安,他的胸膛很溫暖,不一會兒某朵的眼皮就重了起來,小腦袋不自覺地在他胸前蹭了蹭,打了一個哈欠,便睡了過去……

  垂眸看着她小貓般可愛的睡顏,魔尊大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雙手緊了緊,讓她的小臉更貼近自己的胸膛。

  抱着好夢正酣的小女人回到天鳳宮,進了她的臥室,一進門夜幽篁就愣住了,紫眸一一掃過牆上的油畫,都是夭魅和她……

  九幅,加上書房的就是十二幅,難怪那個小心眼又悶騷的男人說可以開了一個展覽館了!

  苦笑着搖了搖頭,朵朵,你就那麼愛他?這麼多畫,你花了多少時間完成?

  我知道在你心裏誰也無法取代他的位置,可是,還是忍不住抱那麼一點點期待,就是那麼一點點,期盼有一天能在你心裏佔據一個小小的角落,你有那麼一點點愛我……

  將她小心的放到牀上,霎時懷抱裏便冷冷的,空蕩蕩的,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猛地涌上他的心頭。≧≦

  夜幽篁搖搖頭不去理會,動作輕柔的拉過薄被給她蓋上,順勢坐在了牀邊。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她小小的臉上,小傢伙睡得好香。

  一縷髮絲貼在她的臉頰上,夜幽篁輕輕的爲她撥開,手指卻不經意的碰觸到了如美玉般溫潤的臉,心輕輕一顫,不由自主地撫上那張精緻絕美的小臉,撫過她墨染般的秀眉,長長卷翹的睫毛,挺俏的鼻。

  微啓的紅脣菱角般粉嫩,花瓣般嬌豔,讓人一望之下便生出吻上去的衝動。

  紅髮如焰的男人臉上漸漸有了癡迷之色,像陷入了一個迷離的夢境,頭一點一點低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吻了下去。

  就是這淺淺的一吻,柔軟的觸感卻讓他欲罷不能,想要更進一步,想要更多一些的**如此強烈。

  火熱的舌細細描摹她的脣形,不夠,還是不夠,微微張開的小嘴像是無聲地邀請,他的舌試探的伸了進去,輕輕舔抵那粉嫩的齒肉,一寸一寸的憐愛,纏綿入骨。

  睡得不知人事的小女人發出一聲要命的呻吟,一把火驟然從他小腹升起,喉頭滾動似是想要隱忍,可他的身體卻不肯配合,輕輕撬開她微啓的貝齒,他紫色的眼睛蒙着一層薄薄的水汽,彷彿一個酒醉的人,靈活的舌在她香甜的嘴裏撩撥,輕柔地允吸舔抵,手不由自主地向她裙底探去……

  “嗯……帥帥,好睏……別搗亂……”睡迷糊了的小女人嘟囔着搖了搖,將自己的脣解放出來,胡亂地拍開那隻不規矩的大手,翻身向牀內,抱着旁邊的枕頭又死死地睡了過去。

  看了看自己的手,夜幽篁猛然清醒,他這是在幹什麼?朵朵對他全無防備,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朵朵愛的是夭魅,他這樣奪人所愛算什麼?

  夭魅看似不待見他,卻是打心眼裏信任他……一個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一個是相交萬年的摯友,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傷害他們的事?

  猛的起身,轉身欲離去,卻在下一秒,突然愣住,楚漣……夜幽篁靜靜的看着他。

  楚漣不語,只是淡淡的迎上他的視線,那樣平靜地注視,心思莫測,片刻之後轉身,離開了某朵的臥房。

  夜幽篁跟着楚漣也離開了她的臥房。

  房間裏只有某朵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一無所知,兀自睡的很香,很香……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也許不知道會更幸福。

  楚漣和夜幽篁並排走着,只是誰也不說話。

  咦,這是怎麼啦?路過的風音和邱析皆是暗自思量,這二位老大平時在一起不都是鬥嘴鬥得渾然忘我嗎?今天爲什麼都沉着一張俊臉呢?

  於是,能繞道的儘量繞道,不能繞道的也是早早的退到了一邊。

  一刻鐘後楚漣淡淡地說:“要打一架嗎?”

  “好。”夜幽篁淡淡的應道。

  於是二人來到了小花園,赤手空拳地對打了起來,於是就見二道修長的身影時而分開,時而糾結,時而空中,時而地面的打鬥在一起,誰都沒有用法力,純粹的肉搏戰,但激烈的程度也不是隻言片語就能概述的。

  兩個小時後,“呯”,楚漣和夜幽篁同時後退。

  楚漣頭上滿是汗,一屁股坐在地上:“魔尊的手上功夫又長勁了不少啊!”

  夜幽篁也是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在楚漣身旁:“承讓承讓,妖王的拳腳功夫也是精進神速啊!”

  兩位老大對看一眼,同時笑出了聲。≧≦

  “她愛夭魅。”楚漣停下笑,突然說道。

  “我知道。”夜幽篁也停下笑,認真的說。

  “夭魅愛她勝過自己。”楚漣又說。

  “我知道。”夜幽篁又說。

  楚漣不再說話。

  夜幽篁也不再說話。

  楚漣突然又淡淡的看着他:“那樣小小的身體,禁不起這樣的傷害。就算我不能真正擁有,也想能永遠看着她臉上的笑容。”

  夜幽篁不語,看着楚漣目光很是複雜

  楚漣突然笑了,看着他認真地說:“我愛她。”

  夜幽篁點點頭:“我知道。只是今天才知道,你的愛並不比夭魅的少。”

  楚漣揉了揉眉心:“所以我不允許她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即使是你。”

  夜幽篁正色道:“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

  楚漣點頭:“我知道。”

  楚漣和夜幽篁相視一笑,他們真是一對難兄難弟,數萬年從未對那個女人動情,好不容易愛上了卻又是註定得不到的!

  夭魅那傢伙實在是太幸運了!

  “她說如果有一天想離開天鳳宮,找個人嫁了,會第一個考慮我……”楚漣幽幽嘆口氣:“但我知道這是安慰我的話,那丫頭就是這麼傻,即使不愛,也不忍傷害。”

  “別太傷心,我還排在你後面呢。”夜幽篁拍拍他的肩:“這至少說明,除了夭魅,在她喜歡的人裏面,你是最重要的存在。”

  楚漣自嘲地笑笑:“你也不用傷心,在她心裏,你跟我是畫上等號的,就是送禮物,只要我有,她也一定會給你準備一份一模一樣的。”

  夜幽篁點頭:“沒錯,你很瞭解她,敲詐你七千金幣,也會敲詐我七千金幣。”

  楚漣莞爾笑道:“你也很瞭解她。”

  夜幽篁輕輕嘆了一口氣,要想不瞭解她很難,她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發光體,時刻吸引着他。

  楚漣轉過頭,擰眉看着他:“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病啊,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在她還個蛋的時候,就想着慢慢等她長大,然後娶回家供起來?難道我們真的有戀童癖?”

  夜幽篁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我早就覺得自己有病了,而且無可救藥,第一次看到夭魅抱着那個鳳凰蛋的時候,居然會心跳加速,恨不得搶過來自己孵。”

  兩位病得不輕的老大又是相視一笑:不管她是什麼形態,只是看一眼,就有一種名爲“心動”的東西從靈魂深處溢出來,還有那種巨大的喜悅也來得很是莫名其妙,好像是什麼曾經很珍視的寶物丟失了,突然又失而復得的那種感覺。

  “小夜,楚漣,你們又打架了?”

  楚漣和夜幽篁相視一笑,她來了。

  兩男正站起來,看向發聲處,不由又是相視一笑,那個“幸運得讓人嫉妒”的傢伙也來了!

  “誰贏了?”某朵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頭髮都溼了,看來戰況挺激烈啊!”

  “不相上下。”楚漣邊說邊輕輕的拉開她,免得待會傷了她。

  與夜幽篁互視一眼,突然同時出手攻向白衣翩翩的天鳳神君,這個幸運的讓人嫉妒的傢伙,怎麼看怎麼欠扁啊!

  天風神君沒防備,身子向後一躍,險險的避了過去:“想打架?以二敵一?好啊,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於是,三位老大就噼裏啪啦的打了起來。≧≦

  “快,邱析,給我拿一盤點心來!”某朵頭也沒回的說道。

  他們在打什麼?到底誰比誰強,誰又打了誰?就只看到白的、黑的、灰的衣袂飄飄,誰也看不清啊!

  那個白色的影子自然是她家親親帥帥嘍!

  半個小時過去了,某朵伸長了脖子還是沒看出來誰是誰,就只見到衣袂飄飄。

  一個小時過去了,喫光了邱析端過來的所有點心,也還是沒看出來誰是誰,還是隻見衣袂飄飄!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揉揉似乎已成鬥雞眼的眼睛,還是沒有能看出來誰是誰,仍是隻見衣袂飄飄!

  最後某朵決定不甩他們,回房拿了一套衣服,泡溫泉去了。

  她身上的傷經過陛下的治療,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可感覺還是不舒服,她雖然沒有陛下的潔癖,但一想到被那些鬼物噴了一臉的血,就忍不住想把自己多洗幾次。

  脫了衣服,赤着雙腳,“撲通”一聲,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躍入池中,月亮的清輝淡淡的罩在池子裏,泛起點點金光,水中的某朵暢快已極,蛙泳、蝶泳、自由泳,輪番上陣,全都來一遍,像是一條歡樂嬉戲的美人魚,如墨的髮絲水草一般漂浮在水中,隨着主人突的浮出水面又緊緊的貼服在如玉臉龐,魅惑妖嬈,濺起的水珠在月光的映射下宛如晶瑩璀璨的珍珠。

  玩夠之後靠在池沿閉目養神,溫熱的池水又舒服又提神,整個心和大腦都變得空明無比,沒過多久又舒服得迷迷糊糊忍不住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卻覺得有什麼在拍打自己的臉。

  “帥帥,別鬧……”不用睜眼也知道來人是誰,胡亂伸手揮了揮。

  看了一會兒恨不得睡死過去的小女人,某帥寬衣解帶進到池中,用法力讓她漂浮在水面,仔細檢查她的身體,之前時間太倉促沒進行徹底檢查,不知她身上還有沒有其它的傷。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見白璧無瑕的身子沒有一絲傷痕,才終於放心下來。

  被他前後翻了幾圈,某朵也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摟上他的脖子,半夢半醒地嘟囔道:“帥帥,你很久沒有給我洗澡了……”

  某帥抿脣一笑,幽暗的眸子變得越發深邃,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我的公主殿下,父皇十分樂意效勞,保證幫你洗白白。”

  一想到以前幫那個小肉團洗澡的情景,心就不由變得更加柔軟,默唸着清心咒,某帥非常純潔的爲公主殿下服務,拿着毛巾,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再從後背到腳趾,上上下下洗了三遍。

  “頭髮也要洗。”公主殿下懶懶地發號施令,享受的閉着眼睛。

  “好。”

  水波盪漾,那頭黑髮也隨之搖曳,彷彿從水底長出的水草一般,一縷縷在他修長瑩白的指尖流瀉,動作是那麼輕柔,像呵護世上最易碎的珍寶,黑與白的映襯下美得入了畫。

  “帥帥,你今天老實得有點反常哦。”靠在他懷裏,慵懶地撩了一下額前的溼發。

  似乎覺得她這話很有趣,陛下輕笑起來,笑聲隱約透着些隱忍的暗啞,尾音綿綿柔軟勾起一點騷動,笑道:“只要你不搗亂,我一直都很老實。”

  聽聽這是什麼話,好像每次都是我勾引在先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口不對心的點頭讚道:“嗯,帥帥今天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請繼續把這種好習慣保持下去。”

  陛下笑而不語,抱着她從池裏起身,拿過乾毛巾將她的身體和頭髮擦乾,再將睡衣給她穿上,做這些的時候,他的神色寧靜而祥和。

  某朵突然有了一種錯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眼前這個男人又變回了那個慈愛的父親,心裏一慌,不安地摸了摸他的臉:“帥帥,你怎麼了?”

  “傻丫頭,想什麼呢?”心下了然,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下:“今天不行,明白嗎?你的身體需要好好休息。≧≦”

  摸了摸她受傷的地方,心疼地用鼻尖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輕聲道;“還疼嗎?”

  “不疼了,現在一點事都沒有。”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忍不住又在心裏鄙視自己的小心眼。

  “以後不可以讓貔貅離身,記住了嗎?”擡起她的小下巴,凝視着她的眼睛是少有的認真:“看到你那一身血,嚇得我魂都快飛了。答應我,不要再去折騰什麼店了,好好在國子監上課,你這麼一個小東西,還怕我養不起你嗎?想去什麼地方就告訴我,有時間我就陪你一起去,不可以一個人到處亂跑,做得到嗎?”

  “做得到。”輕輕地點了點頭,蜻蜓點水在他脣上親了一下,黑亮的大眼睛水光盈盈:“我知道帥帥會養我一輩子,開店其實只是因爲好玩,你不喜歡,我不開就是了。”

  “這纔是乖孩子”陛下慢慢地笑了,溺愛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一天都沒好好喫飯,現在餓嗎?想喫什麼,我去給你做。”

  “……我想喫翡翠丸子、三寶羹、豬柳拌筍絲……”

  “點菜點得好好的,怎麼又哭了?”

  “……誰哭了!鼻水倒流不可以嗎?”

  “好好好,可以,當然可以。只是,朵朵,你的鼻水能不能別蹭在我臉上?”

  ……

  第二天,夜靖羽從大哥夜幽篁那得知某朵等昨日的遭遇,身爲教導主任的他,除了和璇霄謀劃一番外,覺得這也是一個進行團隊教育、培育團隊精神的好時機。

  因此夜靖羽決定趁補課之機,對這幾名丙二班的學生進行一次集體主義教育。

  此時,他玉樹臨風地站在講臺上,頷首含笑,對着下面一衆學生道:“乃等面對魔物,能夠臨危不懼,守望相助,終於化險爲夷,這是一種什麼樣精神在激勵着你們?”

  同學們一齊嘆氣,所以說代溝就是代溝,精神這東西是用來放在心裏的,拿出來說就顯得,顯得有點……廉價。

  夜靖羽目光灼灼,循循善誘:“當你們奮不顧身,並肩作戰時,你們想到了什麼?”

  回答他的還是沉默。

  雖然下面沒有反應,但久經考驗的夜靖羽毫不泄氣,繼續啓發大家:“你們爲什麼能取得對魔作戰的勝利?”

  沉默

  。良久,花錯小聲嘀咕:“那還不是因爲我關鍵時刻閃亮登場嗎?”

  夜靖羽淚。

  他終於對這一羣毫不配合的小破孩徹底失去了信心,自己洋洋灑灑總結了一番,最後鏗鏘有力地說:“我們就是一個整體,無論發生什麼,我們勝則舉杯相慶,敗則拼死相救!”

  沉默片刻後。

  某朵:“原來教導主任也能說出這麼熱血沸騰的話……”

  花錯:“我……我沸騰了。”

  夜靖羽滿意地看到下面的同學們有一些動容,心下頗有成就感,含笑道:“爲了確保大家的安全,以後大家儘量在國子監的範圍內活動,尤其禁止前往快捷通道附近。好了,下來我們繼續上課。”

  “等等。”付珩舉手,大聲問道:“夜主任,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似乎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爲什麼快捷通道會出現這種低等魔物?天鳳宮偏殿列爲禁地,到底有什麼祕密?”

  “這……”夜靖羽沒想到竟然是向來不喜多事的付珩主動挑起話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某朵偷偷用意通術跟付珩說:“行走江湖守則第一:祕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別當本公主沒提醒你。”

  付珩脣角微微揚起個小小的弧度,用意通術回答某朵:“怕什麼,橫豎大家都在一起。≧≦”

  某朵在心裏鬱悶:“雖然咱們關係不錯,但同生就好,何必要共死呢。”

  “夜主任,《三界史》裏面爲什麼沒有提到快捷通道的事情?”雷斬難得地也開口問。

  “這……我們以教科書爲準,課本上沒有的東西,咱們就不去深究了。”

  “夜主任……”花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歷史是不能隱瞞的,修訂教科書也不能改變過去。”

  夜靖羽囧,看着下面一干孩子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嘆口氣,道:“你們別激我,激我也沒用,一定想知道的話,那你們就去問璇霄校長。”

  集體倒吸一口涼氣,全場凜然無聲。

  大家都活得有滋有味,誰也不想去找死,而且補考、從修比死更痛苦!

  下課後,大家圍在一張佈告旁邊議論紛紛。

  佈告內容很簡單:因特殊情況,即日起,補習班的學生補課期間全部住校,一律不得擅自外出,有事需事先請假,違者嚴肅處置。

  “有沒有搞錯啊!”花錯是最愛到處亂晃的,因此怨氣也最大,“居然規定不準外出,這不是和坐牢一樣嗎?”“連個截止日期都沒有,還是無期徒刑。”生性好動的祝黎也很鬱悶。

  “看來形勢很嚴峻”雷斬也嘖嘖道。

  “朵朵,怎麼突然用功起來了,喫飯都不出去喫?”邱析端着一個托盤走進某朵的小書房。

  “明天小考啊啊啊……”某朵雙目無神地趴在書桌上哀呼:“《三界史》是我的死穴啊,璇霄老大斬釘截鐵地說不及格者等着重修吧!”

  “那你可得留神了,璇霄從來說一不二。”邱析大大的嘆了一聲,將某朵的午餐放在書桌上:“先喫點東西補補腦,我會爲你做禱告的。”

  邱析出去後,可憐的夭朵朵同學繼續躲在她的小書房裏惡補《三界史》。

  這時,一隻胖乎乎的大黑貓跳上了她的窗臺,端詳了她一小會兒。

  某朵也端詳了它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珍珠,你怎麼在這兒,墨溪呢?”

  沒錯,珍珠就是墨溪的寶貝貓。

  雖然珍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可以看得出來它是一隻彬彬有禮的貓。

  它看了看某朵,又轉頭看着她桌上的紅燒蹄膀,既力圖保持矜持、又掩飾不住渴求地喵了一小聲兒。

  這不是一隻普通的紅燒蹄膀,而是陛下爲了給臨時抱佛腳的某朵補腦,特意讓風音做的,用蔥、姜、桂皮、茴香、醬油、老酒、糖,整整燜了兩個鐘頭的、濃香四溢、看上去就令人油然產生幸福感的、極品紅燒蹄膀。

  夭朵朵是個有愛心的同學,她放下手裏磚頭般厚重的《三界史》,看了看這隻長着包子臉的黑貓一眼,便用手指拈起一塊蹄膀的皮兒,很客氣地遞給了它:“珍珠,跟我不用客氣的,想喫就儘管出聲。”

  珍珠拿爪子小心翼翼地接着豬皮,非常有禮貌地又喵了一聲,表示感謝,便低頭唔唔地吃了起來。

  正午的陽光將金色的光線溫柔而纏綿地繞在這隻貓的身上,那身純黑的毛皮在陽光下閃着柔和的光澤。

  它喫完一大塊豬皮,鬍鬚上猶沾着亮晶晶的豬油,便伸出粉紅色的小舌尖舔了舔嘴角,對着她嫣然一笑。

  朵朵從來沒有見過笑得這麼消魂的貓,它竟連伸出的小小的貓舌頭都那麼性感,更不用說那雙略顯狡黠但波光粼粼的眼睛,看上去是那樣的溫柔。

  於是就如鬼使神差一般,她抓起碗裏剩下的大半個蹄膀,統統遞了過去。

  這貓又對她咧嘴一笑表示感謝,然後便用一隻肥爪子踩着蹄膀,歪着胖胖的腦袋,吧嗒吧嗒地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就將這隻精心炮製的蹄膀喫得乾乾淨淨。

  喫飽之後,她還來不及撫摸它那一身的油光水滑的皮毛,珍珠便已經跳到桌上,極其迅速地在《三界史》課本的若干頁,踩上幾個油膩膩的爪印,然後嗖的一聲又躥出了窗外。

  朵朵目瞪口呆。

  這隻貓在窗外對她得意的一笑,一溜煙跑掉了。

  待到回過神來,只能欲哭無淚:“啊!啊啊!我明天就要考試了啊!你踩成這樣,我怎麼看書?怎麼考試?墨溪,你這個飼主怎麼當的?貓到處跑你也不管,被你害慘了啦!”

  這隻恩將仇報的貓!某朵極度抓狂卻也無可奈何,拿紙巾擦了擦課本,湊合着看吧,對留有貓爪印的那幾頁,不免恨恨地多看了幾眼。

  第二天,考場上的某朵,赫然發現《三界史》卷子最後幾道大題,考的就是昨天被貓踩過的那幾頁的內容!

  看着試卷,這幾年來一直忍受考試殘酷荼毒的某朵,幾乎要淌下熱淚:“不愧是救苦救難墨神醫的貓啊,莫非是神醫派來拯救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某朵在小書房窗臺上放了兩大塊美美的蹄膀,然後開始翻箱倒櫃地將各種厚厚的課本全翻了出來。

  到快中午的時候,書桌上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攤開的課本,某朵眼巴巴地望着窗外,暗暗唸叨:來吧,珍珠寶貝兒,帶着你的神爪快來拯救我吧!以後就跟我混吧,我會把你供起來的,絕對比墨溪對你還要好上一百倍!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哐噹的一聲響,某朵一震,忙轉頭看去,來人卻是小仙童邱析,她失望地嘆了口氣,對着窗外繼續望穿秋水。

  邱析走過來,指着翻開的課本驚詫地問:“我的朵朵公主,你這是幹嘛呢?”

  公主很奇怪呀,一大早就讓風音做紅燒蹄膀,做好了又不喫,擺在窗臺上好看嗎?

  看了他一眼,公主殿下很嚴肅地說:“別吵,我正在等一隻貓。”

  “貓?國子監不是到處是流浪貓嗎?你與其在這兒守株待兔,不如去找花錯,讓他帶着你去捉貓。”

  愣了愣,奇怪地看着邱析:“花錯怎麼會跑去捉貓?”

  “哎,朵朵,不是我說你,虧你跟花錯還是同班同學,連竹馬的最新動向都不知道。國子監的流浪貓太多,經常去學生宿舍搗亂,花錯忍無可忍,發動了祝黎他們到處抓貓,抓到後送給好心人撫養。我剛纔從國子監的食堂過來,正好看到他好像在誘捕一隻大黑貓……”

  “你確定是黑貓?包子臉的黑貓?”

  邱析認真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哦……那貓超級肥的……”

  話音未落,某朵已經起身飛快地躥出了書房。

  她一路飛奔,幾乎用上了御風術,待到她風馳電掣般趕到了學生食堂時,果然見到花錯他們正圍着一隻籠子。

  上前扒開他們湊近一看:籠子裏可不就是那隻她心心念唸的、樂於助人的神貓麼!

  花錯擡頭一看是她,笑着說道:“朵朵,你來得正好,來看看我們抓的貓,爲了抓它,可費了我們老鼻子勁兒了。我們拿魚誘捕了它幾天,它根本不上鉤!原來它愛喫肉,我們用了七根香腸、八塊排骨,才騙了它進來……”

  蹲在籠中的珍珠,用充滿怒火的貓眼惡狠狠地盯了花錯一眼,然後轉頭哀怨地看着某朵,可憐巴巴地“喵”了一聲,搖了搖尾巴。

  某朵無語地看着花錯,好半天才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置這貓?送人嗎?”

  花錯禍到臨頭還不自知,陽光燦爛地笑道:“可不能就這麼送人了,我得先把它送去打預防針……”

  籠中的珍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然後再給它做絕育手術……”

  可憐的珍珠突然悲憤地嚎叫起來,其聲驚天地、泣鬼神,聞者無不動容。

  某朵嚥了咽口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狐狸:“你是說,要把它……閹了?”

  墨溪絕對會剝了你的狐狸皮!

  某朵的用詞讓旁邊的雷斬和付珩略微震撼了一下,祝黎摸了摸鼻子,解說道:“呃……也可以這麼說,不過絕育對貓貓來說是很有好處的,不會鬧春,不會擾民,會更快樂、更健康……還有,如果它是母貓,得乳腺癌和子宮疾病的機率也會大大降低。”

  祝黎蹲下來看着珍珠,親切地問:“嗨,我剛纔沒看清你呢,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珍珠終於忍無可忍了,直着脖子再次發出長長的悲鳴。

  這下連某朵都看不下去了,對花錯說道:“反正你們最終要將它送人,不如將它送給我,打針絕育這些事,都交給我來搞定吧。”

  小狐狸愣了一下:“朵朵,怎麼沒聽說過你要養貓?你已經有小黑了,貓和狗在一起會打架的!而且陛下有潔癖,會讓你養嗎?”

  某朵看着這命運多舛的黑珍珠,充滿愛心地說:“我和它很有緣分,你放心吧,小黑是一隻有教養的狗狗,不會欺負弱小的,我家帥帥也很有愛心,肯定會歡迎它的,我也一定會好好待它,不離不棄……”

  珍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晚來一會兒你就斷子絕孫了,那玩意兒被割了,你的神醫主人再牛X,也幫你接不回去,就算僥倖接回去,也不一定能用。

  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跟我吧跟我吧!那種不負責任,不能救你於水火之中的主人不要也罷!

  像聽到她的心聲一般,珍珠極其識時務地向她的方向湊過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籠子邊的小手。

  某朵打開籠子,小心地把它抱在了懷裏。

  珍珠乖乖地偎依着她,溫柔的叫聲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就在某朵暗自得意收服了一隻神貓,以後的大考小考乘風破浪,無往而不利時,珍珠耳朵一豎,蹭地一下,從她懷裏躥出去,還沒等衆人回過神來,就溜沒影了。

  “珍珠!你去哪兒!”某朵大急,撒腿就追,沒良心的傢伙,墨溪是怎麼教育你的,過了河就拆橋?

  這是不對的!是錯的!一定要改正!

  “珍珠?”花錯愣愣地望着跑遠的某朵:“朵朵真的是喜歡貓啊,連名字都取好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小黑的名字比較有氣質……”

  某朵尾隨珍珠追到御醫院附近,突然聽到湖邊隱隱傳來了悠遠的簫聲。

  八卦之血驅使她循着簫聲來到了湖邊,看見一名溫潤如玉的黑衣男子專注地吹着一根洞簫。

  楊柳無言,羣花靜默,湖中衆生不約而同一般屏住了呼吸,連湖面的漣漪彷彿都已靜止,只有連綿的簫聲迴盪在天際。

  此男正是珍珠的主人,墨神醫也!

  某朵在心裏吐了吐舌頭,走到他面前,也不出聲,笑眯眯地看着他。

  墨溪向她略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隨即又閉上眼吹奏未完的曲子,微風摩挲着他的及腰的黑髮,衣袂輕揚,彷彿和天地萬物一起沉醉了。

  一曲終了,纏綿的曲聲彷彿還在耳際,餘韻悠長。

  不知過了多久,迷醉在簫聲裏的朵朵才醒悟過來,拍着手嚷嚷着要墨溪再來一曲。

  墨溪微微一笑,略一思索,又吹起了一曲歡快的調子。

  曲聲響起的那一刻,墨溪拾起地上一根樹枝,遞給她:“來,爲我伴奏。”

  “我……我不會……”某朵有點小小的羞愧。

  墨溪含笑道:“很簡單,你用樹枝擊打着湖邊的石頭就可以了。”

  “好,我試試。”依言拈起樹枝,敲擊着湖邊的一塊頑石,竟然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她驚喜地看向墨溪,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扯過幾支細長而柔韌的柳枝,以此爲弦,彈起了一曲清緩平和的調子。

  優美的樂曲在她耳邊迴盪,忽然間福至心靈,彷彿有樂曲從心中綿綿地流出。

  不由自主地輕輕擊打着湖邊的石塊來,行雲流水一般的音符從她的手下迸發出來,就像清澈的飛泉敲擊着冰塊,就像晶瑩的雨滴奔向湖水的懷抱,和着墨溪幽遠的絃聲,在這幽靜的空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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