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花爺怎捨得那樣對你

作者:冉涵
“喂,小姬你跟去做什麼?”自從朵朵出現後攸姬便正常了些,靠近也不炸毛了,靚靚下午陪她在花園玩了一陣,覺得她其實也沒那麼可怕,於是說話就隨意了許多。

  攸姬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尾隨朵朵向花園旁邊的竹林走去。

  “真是的!”跺跺腳,靚靚趕緊跟上,人家小兩口打情罵俏,你跟去湊什麼熱鬧?

  “別生氣別生氣,我給你擦擦就沒事了。”夜幽篁本來也想跟上去,他有些擔心花錯控制不住,對朵朵動粗,但鳳帝那毫不掩飾的怒氣讓他停住了腳步。

  顯然,比起花錯眼前的大神更危險。

  夜幽篁從袖袋裏取出一方潔白的錦帕,鳳帝就那麼眯着眼看着他,也不說話,但夜幽篁分明聽見了他的心聲——你敢把手伸過來試試看。

  光被他這麼瞅着夜幽篁就汗毛緊縮頭皮發麻,手還真不敢伸過去了,但另一隻手卻拍拍他的肩膀,不理會他那恐怖的眼神,語重心長地說:

  “夭魅,你現在這脾氣我真是很擔心,想小姬跟你親近,把自己的脾氣改改吧,學學朵朵,多點笑容,陽光點,陽光點啊。”

  鳳帝壓根沒理他,拿出自己的錦帕,動作極慢地將臉上的面具擦乾淨,擦完面具,那沾着各種調料的手巾在他手裏化作一抹青煙,飛灰湮滅了。

  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端着酒杯在手裏轉來轉去地把玩,微眯的鳳眸望着竹林的方向,突然從鼻腔裏哼了一聲。

  不知道他哼一聲是什麼意思,夜幽篁也沒去看他的表情,因爲他估計那會讓自己連續幾天晚上都睡不安穩。

  璇霄心下一嘆,將怯生生站在一旁的靈剎抱到自己腿上,夾了幾樣素菜放他碗裏,“喫吧。”

  “謝謝上仙叔叔。”靈剎乖乖坐在他懷裏,老老實實地埋頭喫菜,燦燦生氣的樣子,比上仙叔叔還可怕……朵朵會捱揍吧?

  楚漣端着酒杯走過去,坐在鳳帝身邊,語氣淡淡地說道:“夭魅,你和攸姬準備什麼時候成親,說個準確日子,我好備賀禮。”

  此言一出,在場諸位的耳朵全都豎了起來。

  鳳帝手裏的酒杯碎了,鮮紅的血自手心滴落,他目光冷冽地看着楚漣,片刻之後淺淺地笑了:

  “你看下個月可好?卿凰宮和天鳳宮同時辦喜事,雙喜臨門……對了,那丫頭不禁折騰,你們都小心點,不然我這父皇會心疼的……”

  他的聲音那樣溫和而柔軟,旖旎得彷彿情人耳邊甜蜜的呢喃,然而,他自己知道,有種甜蜜入了骨髓……那便是甜得發膩、發苦,教人不敢恭維。

  楚漣幾人目光復雜地看着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鳳帝低了頭,默不作聲流血不不止的手掌,細細長長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薄脣一抿,悶聲笑了笑。

  夜風吹起他的長髮,明明是那樣清涼的觸感,卻讓人想起數九寒冬的飛雪。

  看着不斷溢出的猩紅,鳳帝閉目吸氣,記得曾經聞過的一味香,名叫“離人恨”,那香味既繾綣又決絕,既香豔又血腥,一旦點着了就好似化不開的處子血,教人魂牽夢縈。

  “雙喜臨門,想必是很熱鬧的場面……”他嘴角扯出一個戲謔的弧度,低低笑了起來,真是可笑啊!難道不是嗎?

  我們說好要陪對方一輩子,可最終我必須娶的不是你,你要嫁的也不是我。

  只要你說一句“不要娶別人”,我便可以誰都不要……可你就是不說。

  我有了妻子,你也無動於衷麼?你的心到底硬到什麼程度?

  寶貝,你說無法只爲我而活,但卻可以爲我而死。

  這是爲什麼呢?既然肯爲我而死,爲什麼還要一次次傷我的心?

  如果你當真嫁給別人……今生今世,我永不會原諒你!

  ……

  “木頭,想什麼呢?”見花御史直直地盯着烤爐發呆,紫嫣傳音問道。

  花御史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傳音回道:“我在陛下最傷心的時候,答應和朵朵成親,是不是很自私?”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問姐姐問題。

  紫嫣哼了一聲,回話的時候也不看他,哲人似的看着無窮遠處:“你愛朵朵嗎?”

  明知故問!花御史猶豫了一會兒,點頭。

  “既然愛爲什麼又要有那麼多顧忌?”

  “我……陛下傷心,朵朵心裏也不會好受,我……我怕她難過,一個人偷偷躲着哭。”

  “唉,木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喝了一口果露,放下杯子,看着他微微笑了笑:“聽說過囚徒困境嗎?”

  “沒聽過……”花御史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我在人界留學那些年,學得東西可不少,你花御史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所知所聞也未必有我多。”

  講個故事還不忘打擊我!花御史的臉沉了下去:“說重點。”

  “好好好,重點來了。囚徒困境,是博弈論的經典模型,故事講的是,兩個嫌疑犯作案後被警察抓住,分別關在不同的屋子裏接受審訊。

  警察知道兩人有罪,但缺乏足夠的證據,於是警察告訴他們:如果兩人都抵賴,各判刑一年;如果兩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兩人中一個坦白而另一個抵賴,坦白的放出去,抵賴的判十年。

  就這樣,每個囚徒都面臨兩種選擇:坦白或抵賴。然而,不管同夥選擇什麼,每個囚徒的最優選擇是坦白。

  如果同夥抵賴,自己坦白放出去,不坦白就判一年,坦白比不坦白好;如果兩個都坦白的話判八年,不坦白的話判十年,坦白還是比不坦白好。

  結果,兩個嫌疑犯都選擇坦白,各判刑八年。

  如果兩人都抵賴,各判一年,顯然這個結果最好,但這個是辦不到的,因爲它不能滿足人類的理性要求。

  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問題是,人類的個人理性有時能導致集體的非理性──聰明的人類會因自己的聰明而作繭自縛。

  其實生活中很多事都是這樣,因爲太多顧忌,想太多,所以放棄了可以得到的機會。

  因爲太在意,所以小心翼翼,舉足不前,最終機會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木頭,明白我的意思嗎?”

  “囚徒困境啊……”花御史聽完後完全陷入自我世界中。

  就在這時,靚靚氣喘吁吁地從竹林裏跑出來,人未到聲先到:“璇霄大人,朵朵和花錯打起來了!”

  還真打起來了?夜幽篁愣了一下,眨眼就沒影了,楚漣和花御史同時消失。

  鳳帝往竹林看了一眼,然後又不緊不慢地喝自己的酒。

  “你也少喝點。”璇霄奪過他手裏的酒杯放下,起身道:“放心,花錯下不了狠手,從小到大,朵朵什麼時候在他手裏喫過虧?我去看看,你迴天鳳宮歇着,明兒你閉關,攸姬就在卿凰宮住下,也好有個照應。”

  鳳帝揉着額角,疲憊地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好,小姬就暫時麻煩你照看些時日,出關我就接她迴天鳳宮。”

  ——分割線——

  有風拂過,竹隨風動,葉縫間幽幽晃動的月光斑駁似琉璃。

  很美的意境,花爺的咆哮聲卻將這份美好破壞殆盡。

  “亂爬牆你還有理了!老子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你再罵一句試試,今兒弄不死了!”

  璇霄蹙着眉頭,走進了鋪滿了綠草白花的竹林更深處。

  “你個潑婦!老孃跟你好言好語,你還敬酒不喫喫罰酒!今兒就看誰弄死誰!”

  璇霄達到事發地點,負手冷冷清清地看着場中精彩的武打場面,並不打算插手。

  夜幽篁幾人趕來,見兩人都沒用法力,只是拳來腳往,便也放下心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

  只見場中一男一女都脫了礙事的外衣,某朵頭髮高高挽起,短褲背心輕裝上陣。

  花爺一襲利落的白色中衣,直接一個迴旋踢掃過來。

  某朵見來勢兇猛,快速翻身躲過,剛落地一記右直挙又揮了過來,心裏一驚,跟老孃來真的!

  得,我也想來真的,老孃知道自己有罪,這不投懷送抱賠罪麼,可你個變態居然想用的姿勢!

  那地方能那啥那啥嗎?!

  這會兒看有人來了,又把話題扯到陽陽身上去……陰險!狡詐!臭不要臉!

  越想越火大,一記力道十足的小粉拳直擊花爺面門,見他躲過又一記連環踢掃過去,逼得他連連後退。

  之後便是跆拳道、空手道輪番上陣,打得難分難解。

  攸姬之前想幫忙,但被某朵制止了,說她這是在陪花爺玩,於是她便傻傻地信了,站在原地看着他們打得不可開交。

  對花爺的身手,某朵那是由衷佩服,沒想這臭流氓不用法力,近身挌鬥的功夫也非常不錯,再這樣打下去,恐怕只有挨宰的份。

  打不過只能智取了,小嘴邪惡地一勾,一腳向花爺的下身踹去。

  果然,爲了保護要害,花爺用手一擋,腳步有些不穩地疾退幾步。

  某朵瞅準時機,趁他沒站穩來了個掃堂腿,花爺大驚,雙腿失去重心,剛要倒地時快速撐住地面就要翻身……

  某朵不給他任何迴旋的餘地,直接撲了上去,騎在他身上,手臂狠狠抵在他咽喉處:“喲!居然一不小心贏了,花將軍,寡人的自由搏擊和跆拳道怎麼啊?”

  “你……你個死女人!”

  花將軍氣得臉都青了,要不是怕傷着她,一腳就能讓她十天下不了牀,見她那囂張的氣焰就很是不爽:“你跟它有仇啊?上次用匕首對着它,這次又往死裏踹它……是不是有了三叔就想廢了你花爺?!”

  匕、首?一言既出,滿場皆驚,花錯到底有過怎樣驚悚的遭遇?那地方被她匕首招待過,還……還能用嗎?

  原來小魔頭髮飆這麼可怕,直接下刀子!

  男人們集體打了一個冷戰,甚有默契地在心裏唸叨:被閹了再高的法力也救不回來……以後那啥那啥的時候還是溫柔點吧。

  “起來!”花爺在她身下掙扎了起來,低吼道:“你要飢渴找三叔去,壓着我算什麼意思?”

  這下輪到某朵黒了臉,雙眼邪光大盛,餓狼一般盯着身下的獵物,雙手揪着他的衣襟,“撕啦”一聲,花爺的中衣便成了兩塊破布。

  “信不信老孃現在就辦了你?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飢渴!”

  花爺垂眸瞅瞅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輕蔑地哼笑一聲,挑釁道:“只要你不介意現場直播,我是很樂意配合的。光脫衣服算什麼本事,你得把褲子給我脫了啊,要不怎麼辦我?”

  花錯……你,你那臉皮是什麼做的?衆目睽睽之下,你就不知道收斂一點!

  花御史腦充血,無聲咆哮。

  楚漣和夜幽篁彼此對視,夜幽篁問:“你說他們誰更流氓?”

  “半斤八兩,難分高低。”楚漣微紅着臉,做出精確的八字點評。

  璇霄冷氣四溢地上前,將某朵從花錯身上拎開,提着她的衣領子轉身就走:“髒得像個野猴子,回去給我洗乾淨,閉門思過三天。三天之內你敢踏出房間一步,就休怪爲師用鞭子招呼你!”

  某朵被他拎着,不敢掙扎,耷拉着小腦袋,弱弱地說:“花錯欺負我在先,你還罰我……師傅偏心眼。”

  “你還說!”璇霄火大地將她拎會房間,往牀上一丟,取了一套乾淨的睡衣扔給她:“還不快去沐浴。洗乾淨了來我書房,說說跟你師兄是怎麼回事兒。”

  ……某朵拿着睡衣,帶着一副世界即將毀滅的表情,死氣沉沉地出門,向溫泉池走去。

  失魂落魄地走在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上,苦澀一笑,我不想招惹他,真的不想。

  師傅,你教教我該怎麼做,怎麼做纔不會錯?

  岸上花香怡人,池中霧氣蒸騰。

  冒着熱氣的池面上漂浮着片片花瓣,踏入池中,“嘩啦”一聲響,水中月色歪歪扭扭碎成道道波橫。

  隨漣漪迴旋水中的小腳丫撩起一簾水珠,一陣風吹來,寒毛豎起。

  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雙臂相抱緩緩在水中蹲下身去,抽去頭上的髮簪,閉上眼甩開挽起的長髮,髮絲滑落,拍打在水面上,水珠四濺。

  突然,身後一個道影從水中竄出,結實的胸膛貼上她的背,一手極快地箍住了那柔軟的腰肢,另一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頜,把頭硬生生地扭過來。

  某朵無語地看着那張精緻的臉:“花爺,這是我的浴池,你跑來做什麼?”

  “下個月我們就成親了,還分你我嗎?”

  花爺覆在她耳邊,聲音低沉性感:“朵朵,你向我保證三叔是最後一個可以嗎?”

  “你……答應了?”某朵大爲驚訝,本想還要跟他耗上些時日,那知他這麼快就妥協了。

  花錯凝眸看着她,苦笑了一下,無力地點點頭:“你能保證嗎?再多……我真的會受不了。”

  看到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憂鬱,朵朵的心好一陣抽搐,疼惜地親親他的脣。

  “我保證陽陽是最後一個。親愛的,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他輕笑,手指在她的眉眼間摩擦:“知道對不起我,就好好補償我吧……”

  “好。”她抿脣一笑,溫婉地順着他:“只要你不用的姿勢,今晚我任你處置。”

  低笑一聲,男人將她整個抱在懷裏,輕輕地啃咬她精緻的鎖骨,沙啞道:“小笨蛋,花爺怎捨得那樣對你?只是心裏不舒服,想嚇嚇你,結果你倒好,一腳就踹得我半天直不起腰。”

  “疼嗎?”摸摸他淤青了一塊的腰腹,披散的長髮與他溼潤的髮絲糾結在一起,織成錦緞在水面上沉沉浮浮。

  天空烏雲襲過,月亮被擋住了,朦朧的黑暗中,他的眸子依然發亮,五官更顯俊美深邃。

  “不疼了,但心卻很疼很疼。”擡起她的下顎,激狂地吻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不想哭,淚水卻無聲無息地涌了出來。

  晶瑩的淚珠,滴在花錯的胸膛上,他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擡手抹去她臉上連七八糟的水痕,聲音卻很溫柔:“哭什麼?知道心疼我,以後就離別的男人遠點。”

  “嗯。”輕輕應了一聲,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含淚帶笑地說:“抱我……”

  ------題外話------

  那啥那啥,今天直播,花爺是技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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