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陰婚契解開了!
難怪了果大師會留下紙條,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還真是一點都不能鬆懈,稍有疏忽只有死路一條。
外面的淨初還在呼喊我:“張阿四,你快點出來!”
“張阿四,那東西要過來了!”
“這間屋子是頂不住的!”。
“啊啊啊......”。
突然間淨初竟發出女人的尖叫聲
然後他身影飛速逃走,轉而另一道微縮的身影來到門前。
“咳咳,張阿四施主你沒事吧”。
我敲擊木魚的動作未有遲緩,可眼神還是詫異
了果大師,現在在門外的是了果大師?
了果在外面咳了好幾聲才緩緩道:“你沒有出來實在是太好了”
“剛纔是那東西在騙你,這邪祟太厲害”
“我剛纔也只是將她暫時逼退,很快會再次來襲”
“在外面阻截她已經失敗了,我進去,我們兩人一同抵禦應該能熬到三點”。
有了前車之鑑,我很難再相信任何人。
我試着通過門縫往外看去,入眼的是空無!
對,沒錯,什麼都沒有!
明明倒映着一個人影,可真真切切往外看卻看不到。
我忽然鬼使神差的用那隻右眼往外看
右眼雖然外表上大變樣子,但實際上與左眼沒有區別。
右眼貼在門縫上,詭異的眼瞳慢慢掀開帷幕。
外面的是
琥珀般的晶瑩圓面,如淵如緋的瞳孔,調皮似的轉動可卻死死盯住裏面。
一隻眼睛貼在門縫剛好與我右眼對視。
我被驚得猛退一大步,心臟如小鹿亂跳。
剛纔看還沒有任何東西,換個眼睛一看才發現冒出了一個眼睛。
那隻眼睛還在往裏看。
門外的了果敲着門:“張阿四施主你怎麼了?”
“難道你信不過老衲嗎?”
“施主這番可讓老衲傷心啊,老衲一心爲救施主不顧生死,更是傾盡青龍寺全部僧人之力,可卻換不來施主半點信任”
“也罷,施主既然不信老衲,老衲也不多做打擾,施主請自行隨意吧”。
說着門外那道身影一點點離去。
而大殿內我的臉色異常難看
一是剛纔被那隻眼睛驚到了,另外就是後怕。
太兇險,太難辨認了。
那傢伙居然用了果大師的身份,還給他來了一個連環套。
先是自唱自演邪祟被吸引走,淨初來帶我走,而後淨初身份被戳穿,她再來一個自導自演趕走邪祟。
以便取得信任,再以了果的身份請求開門
了果大師的請求我很難拒絕,她的演技也是絕的很,特別是最後傷悲而走的片段。
就算知道她不是了果,可還是有了幾分想要開門的念頭。
要是沒發現她的端倪,恐怕自己早已經開門了。
果然還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哪怕是了果大師。
爲了不再被誘導,
我抱着木魚重新回到蒲團上,這一次我找了些紙將耳朵塞住。
眼睛一閉,耳朵一堵,眼不見耳不聞,關你什麼東西呢。
咚!......咚!.....咚!
之後我便一直沉浸在自我敲木魚中
期間不時看一眼鐘錶,木魚的敲擊與鐘錶的秒針一同流動
兩點....兩點半.....兩點四十....三點....三點十分
直到三點二十分的時候我還在敲擊着木魚。
望着鐘錶,我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劫後餘生的欣喜?
還是多次險些送命的驚悚?
咚咚!門被敲響。
了果大師的聲音在外響起:“阿四施主,你可還好?”。
這一次我先是來到門附近觀察,
雖然現在已經過了三點,依照了果大師的字條危險時已經過去了,就等着大師回來就行,
但還是謹慎爲妙,
透過門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染血的袈裟。
了果大師的身子在外面接連起伏,呼吸節奏很是不妙。
他虛弱道:“讓施主獨自守在大殿內,實在是抱歉,老衲也是沒辦法,那邪祟目標是施主,要是施主在外面,我們也沒法守護”
“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施主安好就行”。
我先是將門打開一個小縫,當看到了果那張因缺血而慘白的臉時,
我才深深舒了口氣將門徹底打開。
了果腳步虛浮進來,看到我沒事後才露出一絲笑容:“看來施主有按照老衲說的做”
“老衲甚至高興,看來死劫中施主並沒有給任何人開門”。
我抱怨似的吐槽:“差一點,差一點就開門了”
“那東西太陰險了,用淨初,還有用大師樣子來招搖撞騙”。
“對了大師,既然死劫已經過去了,那我身上的死劫是不是也解開了?“。
了果雙手合十,含笑道:“恭喜施主”
“如今施主眉心間的死氣已經散開,周身的陰氣自然也消失了”
“陰婚契解開了”。
折磨我數日的陰婚契終於解開了,
這預想之中,卻又難以想象的結局令我心中五味雜陳。
解開了嗎?這樣一來能夠迴歸學校了。
也不用再看到那些個髒東西了,終於算是個正常人了。
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再度來到蒲團面前
對着那鍍金的大佛一把跪下,腦袋重重扣在地上
以我自己的方式來表示感謝。
毋庸置疑的是青龍寺救了我,了果大師救了我,哪怕青龍寺如今是個鬼寺。
但裏面的僧人又何嘗有半點鬼樣?
也許他們比外面的人更像人
呼
一陣風從外吹進大殿內,這陣風的風力很是輕柔,也不陰冷。
卻又巧妙的吹起了大殿內那尊大佛頭上的紅布。
滴答
紅布落在我面前,
我有點好奇,大佛的頭像爲什麼被紅布蓋住?
於是乎擡頭上望
乍然間......身體四肢.....包括手指都僵硬如同冰塊。
大佛沒有頭顱,頭顱像是被什麼人割掉了,只剩一個空檔脖子平臺。
而在那脖子上有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人!
了果雙目空洞的盤坐着,四肢極度扭曲.....鮮血順着臉龐滴落脖子上。
滴答...滴答
大佛脖子上的人是了果大師!
了果大師死了!他的屍體在大佛上!
這一晚上的滴答聲就是了果大師的血液流淌聲
了果大師的屍體從一開始一直和我在一個房間裏,一直都在
或者說至少我進這間大殿時,了果的屍體就已經在了。
如果說了果大師死了,那現在在我身後的是誰?
剛纔開門放進來的是是誰?
那我一整晚碰到的都是誰?
我由於極度衝擊而陷入一種失神........右眼灼熱將我喚回。
我不顧身體冰僵,強行轉頭回望
只見了果站在牆壁,
乾癟滿是溝壑的臉慈祥看着我,
同時他五指擦啦一下將牆壁上一處經文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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