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白淺的宿命 作者:未知 “寡人要酒,寡人還要酒,嗝……大祭司,你有意見嗎?”宮湦醉眼熏熏的看着眼前那個穿着白袍聖潔的女子,眼睛越發的迷離了。 那女子黛眉斜飛入鬢,眉宇之間帶着冷豔孤高的氣質。 此刻,挺直了腰板跪坐在火盆前,紫色的眸光之上似是借了一層薄薄的冰。看着極冷,卻擺脫不了身上華貴的氣質。 隨手,她便扔了一隻龜甲在火盆之中。 溫暖的火焰跳動炙烤着火盆之中的龜甲,讓龜甲發出爆破的聲音,沉眸凝視了幾眼爆破的龜甲。 眸光轉動之際,忽然變得柔情似水,給宮湦倒了一杯酒,“司蘭不敢有意見,大王願喝,司蘭便陪您喝。眼下在推衍國之氣運,也不知咱們周朝的 氣數如何。” 青銅奴僕跪獻酒杯遞到宮湦跟前,柔軟的身子便嫵媚動人的融入到宮湦的懷中。小手冰柔的摟住宮湦酒氣熏天的身子,此時此刻將一身融化和冷豔 都卸去,只剩下一派小鳥依人的做派。 “大祭司倒的酒就是好喝,眼下沒有那幫奴才叨擾,不如就同寡人一起共赴巫山雲雨如何?”宮湦臉上劍眉星目,微微頷首,髮絲便落在了司蘭大 祭司嬌俏的側臉上。 手指之間已經不規矩的伸向白袍上的紅色紅色腰帶上,別看如此君王醉酒,實則清醒的很。朝着扣着盤了三個盤扣的關節,尖尖的手指甲這麼一劃 拉。 那看似複雜難解的盤扣,便被他滑落了。 腰帶鬆了,白袍中只剩一件裏衣,衣襟處更是無了束縛大開出來。 他伸手進去,卻並未遭到大祭司反抗,大祭司只是低垂着臻首,並不擡頭,“全憑大王做主,只是今日爲純陰曆,若是……若是行周公之禮,怕是 要有娠。” “大祭司果然是我朝人才,占星卜卦無所不會,連寡人的兒子何時懷上都能算出來。”宮湦在外的名聲就是沉湎酒色,昏聵無能,如此作爲倒是並 不叫人意外。 摟着司蘭大祭司就上了宮紗帷帳下的香牀上,將司蘭大祭司放下。 低垂下來的面頰恰如碧玉一般光潔無暇,臉上的五官立體如刀削斧鑿一般,儒雅不羈的氣質好似墜入凡塵的墮仙。 他將潑墨青絲,往後一撩,饒有興趣的低眸看司蘭,“世人都說寡人最愛褒姒,殊不知聖潔冷豔,有一雙紫鸞通神眼的司蘭祭祀,纔是寡人藏在宮 中的至寶。” “司蘭也奇怪,陛下從未寵幸過她,爲什麼還要留在宮中。整日想着逗她一笑,您……您到底在想什麼。”司蘭臥在榻上,雙頰緋紅,鹿眼迷茫羞 澀。 正水波盪漾的看着宮湦那張清俊秀美的臉龐,手指頭輕輕的撫摸上他的臉頰,一滴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角流出,“白淺,你這樣我會喫醋的,你不 是說過你心裏只有我的。” “怎麼喊我在幽都的名諱,司蘭大祭司,是你自己非要跟來的。”他低身將司蘭的身子摟住,眼底是一絲狡詐的笑意,“怕寡人負你?” “怕,白淺,別離開我。”司蘭面容靠進宮湦的鎖骨中,聲音有些顫抖,“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那個妖冶的活人了。” “你覺得她妖冶?”宮湦覺得好笑。 司蘭委屈的癟嘴,“若不妖冶,你怎麼會喜歡上她。” “不過一十四歲的女子,生的也不似大祭司這樣好看,只是不愛笑。無聊喜歡逗逗她,至於留在宮裏,當然有我的用處。”宮湦慵懶的一翻身,將 司蘭抱到自己身上,擡眸仰視着司蘭嬌美的容顏,“你可曾在寡人眼中,看到分毫對她的喜歡?” 司蘭本是委屈,被這麼一問,搖了搖頭。 從來沒有,白淺也不知道是打了什麼主意,將褒姒留在宮裏。每天變着法的逗她笑,可是從不寵幸她。 宮人都以爲宮湦夜夜都在寵幸那不過十四五歲的豆蔻佳人,其實每夜都是把自己招幸到身邊。也沒未有見到,宮湦對褒姒有過肌膚之親。 這樣的佳人,也不知爲何他要留在宮裏。 “啪……”一聲,火盆中響起了一聲巨大聲的爆破響,司蘭和宮湦同時將視線投射過去。那頭的火盆上噴起了一條火龍一般的火星子,龜甲在火盆 中更是四分五裂。 見到這個情形,司蘭也不顧只着單衣。 光着兩條纖長的白腿,跳着就到炭爐邊上,臉上的表情煞白,“大王,大王,這……是亡國先兆,要不要召集大臣和諸侯,立刻商議此事!” “亡國了,更要行周公之禮,剛好可以爲寡人生下翊兒。”宮湦聽聞要亡國了,全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招了招手,讓司蘭上榻。 一時間宮紗帷帳垂下,遮了榻上的一對璧人。 司蘭喘息一聲:“什麼……翊兒,是你給他起的名諱嗎?” “當然,到時候大周亡了,寡人就不用成天做這個連王八都不如的王了。”宮湦磁性的聲音帶着豪邁的語調,似乎是對將來大周國的命運渾然不怕 。 司蘭聲調銷魂入骨,魅惑無邊,“周都亡了,孩兒……孩兒還姓姬嗎?” “羋字如何?唔……大祭司還有餘力說話,看來寡人要努力了。”宮湦言畢,榻便搖晃的厲害至極。 外頭其實早有宮人在候着,本來是來兩人要謁見。 可是聽裏頭這動靜是誰也沒敢打攪,直到裏頭的動靜消停下來了。捏着嗓子說話的內監,踩在殿門外大聲的通報,“大王,褒夫人和……和另一位 公子,要謁見大王。大王……可能起身召見?” 唐穎小原先心頭還帶着失去白淺的心痛,聽這內監喊自己褒夫人。 腦袋都快要炸了,就差頭髮一根一根的豎起來了。 之前一次進來這個座標,那個死太監喊她王妃也就算了,可以是王爺的妃子,大王的妃子。 但是褒夫人,那…… 那她不就是褒姒嗎? 心裏面忍不住想到,不會吧,沒有那麼倒黴吧? 她和羋凌翊穿過了兩個座標點,才跳躍到了殭屍國度裏的那座座標樓。上了三樓宮殿內,就見這些人謹守禮儀,卻十分的尊重自己。 哪怕自己身邊跟了一來歷不明的凌翊,也沒有產生太大的反應。 只是到了殿門口才發現這個大王真是無時不刻都在風流,內監不方便通告,只能在外頭聽了司蘭和周幽王的枕邊話。 “讓他們進來好了,寡人要請他們喝酒。寡人的美人兒啊,好久沒有沒有和褒夫人一起把酒言歡了。”裏頭傳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他肆無忌憚的 又在命令司蘭,清冽的聲音十分霸道的又道,“蘭蘭,給寡人穿衣,一會兒寡人要給你引見一個人。” “是,陛下。”大祭司司蘭的聲音清冷淡然,跟剛纔那個柔情似水的魅惑的讓人骨頭都酥了的女子判若兩人。 內監還是蠻有腦子的,在門外停頓了一下,才推開門請唐穎小和凌翊進去,“兩位有請,老奴……就先告退了。” 凌翊冷傲的走在前面,一隻手牽着唐穎小的手就進去了。 也並未跪拜,只是傲然的眼眸深處帶着一絲痛楚,灼灼的看着宮湦和司蘭大祭司。司蘭大祭司並未穿戴齊全,只是披上白袍,換了黑色的腰帶。 旁若無人的,給宮湦套上外套。 宮湦一邊穿衣,一邊就淡掃了一眼過去,“之前夫人經過三樓的時候,寡人有請過你進來謁見。只是當時,姓易的給擋了,弄得寡人現在才見到你 。” 這一處地方,好似跟廢棄醫院的規則是一樣的。 上一次! 唐穎小記得上一次是從殭屍國度的座標樓裏出來的,那時候距離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可是這個時間座標的周幽王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就跟鬼護士,每一次都記得她和唐俊一樣。 看來時間盒子裏,不同座標的規則,是不盡相同的。像她這樣普通的唐門後人,恐怕研究一輩子也不能完完全全的研究透徹。 “如今不也來見陛下了嗎?只是……只是沒想到,我會是褒夫人。”唐穎小見宮湦似乎知道一切的前因後果,低下頭小聲的嚅囁道。 誰知司蘭大祭司十分冷怒的嬌叱了一聲,“大膽!見到大王,還不跪下行禮。” 她從方纔便一隻背過身去給宮湦更衣,從未回頭看過去。只是想着不過是褒國的戰俘亡國之女來謁見,身邊跟來的不過也是聲色犬馬之徒。 聽聞這女子言語之間,似乎情真意切,還略帶嬌嗔。 不由便奴了! 恍然一回頭,才如同晴天一個霹靂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個男子和白淺長的一模一樣。氣質樣貌幾乎如出一轍,只是眼前這個護在“褒夫人”面前的 男子氣質更加的霸道凌厲。 眼眸中無時不刻都帶着一股肅殺之氣,彷彿有蔑視天下的王者之風。 嘴裏禁不住,就漏出了兩個字,“白淺……” “大祭司認錯人了,我叫凌翊,不是白淺。”凌翊望着司蘭的時候,不卑不亢。 司蘭卻喃喃而語,“凌翊……凌翊……翊兒。” 似乎是在白淺和凌翊兩個人所說的話之中,發現了什麼端倪。 “你姓什麼?”司蘭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和白淺在幽都時候一模一樣的男子,他不是白淺。 但是,身上總有一種氣質,好似在吸引着他一樣。 凌翊的脣角這才輕輕一揚,“羋。” 司蘭整個人都懵逼了,似乎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猛的往後退了幾步。扶住了身邊的柱子,才讓自己站定。 宮湦也不向司蘭解釋,渾身酒氣的對唐穎小招手,“來小七,先過來陪寡人喝酒,對!你這個臭小子也過來,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肯陪寡人嗎?” “我願意陪你,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不願陪了。”凌翊的眼中帶着血絲,他也是跪坐在矮几旁,給宮湦倒了一杯酒就。 卻是將手臂擋在唐穎小的面前,眸光淡淡的看着宮湦,“我們兩個喝就好了,不要帶上小七,她身上帶着劫數。酒色財氣,皆會繼續加重劫數。” “那可惜了這帶着猴兒味的酒,說是按照猴兒釀造的果子酒釀的,甚是清甜好喝。讓小七喝點,也未嘗不可吧。”他似乎在和凌翊討價還價,放蕩 不羈的眼神居然帶着說服力。 手指頭觸上了凌翊擋在唐穎小面前的手,凌翊的手臂微微一顫抖,眼瞼一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黑色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瞳,“那隻許半碗。” 這時,司蘭大祭司已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依舊態度清冷的跪坐在宮湦身旁。好像剛纔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凌翊給唐穎小面前的酒碗裏倒了小半碗,唐穎小低頭喝了一口,頓時就被酒液中清甜的味道所迷醉。 而且古代釀酒技術有限,酒精含量很低。 裏頭的酒液並不醉人,就好似在喝果汁一樣的沁人心脾。手握着青銅酒杯,反倒是對事情越發覺得撲朔迷離。 褒姒是幽王的女人,可是…… 她怎麼會是褒姒呢? 手腳緊張的在發抖,冰涼的都快要沒有知覺了。 宮湦淺淺一笑,“小七,不用害怕,你剛纔怕也是聽見了。我從未碰過你,留着你在身邊其實是爲了保護你。” “保護我?”唐穎小愣住了。 宮湦眉毛一挑,“命運不可違啊,我要留着你,讓你平安的見到他。只是他到現在都還不領我的情,真是辛苦養了一隻白眼狼。” “難道你……你現在就知道我以後會和凌翊在一起,這中間相隔了幾千年啊!你怎麼知道的?是靠占卜嗎?”唐穎小覺得不可思議,睜大了眼睛問 宮湦。 宮湦神祕一笑,“如果我說,時間座標不僅能看到過去發生的時間軸,還能看到未來的時間點。” 唐穎小從沒想過,時間座標能夠聯通未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每一個能夠進入座標的人,都有機會知道自己的未來麼?可是眼前這個亡國之君周幽王的話,卻讓人不得不信。 因爲,他知道她是小七。 似乎更加知道凌翊的身份,那時候凌翊應該還沒出生吧。 再去唱那個甜膩的果子酒,便覺得甜的有些發苦,這個傢伙是不是早就未卜先知了許多事情。 “我只是能偶然看到一些,未來之事不可知啊。而且,並不是每一個生靈進入座標都能看見,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宮湦是一副牛皮哄哄的樣子, 驕傲的仰起頭來,可那手一直是緊緊握着司蘭大祭司的。 司蘭大祭司似乎此刻才發現宮湦的祕密,緊張不已,似乎將渾身的力量都寄託依靠在宮湦這雙手上。 凌翊忽然低沉的問道:“白淺,你可曾想到過自己會灰飛煙滅?” “死,誰不會死?我們都會死,沒有一個存在是能永生的。”他笑着說完,往嘴裏豪邁的灌酒,“老天爺是不會允許,一個事物在人間活太久的, 再怎麼地也不能和老天比長壽啊。” 這話真是話糙理不糙啊! 清涼的酒液從他的下巴漏出來,就跟個梁山好漢一樣。 可偏生他的面容卻如同冠玉般的好看,白璧無瑕,剔透如同冰肌玉骨。 司蘭氣質幽冷中,還是溫婉的用帕子給他擦下巴和衣襟上的酒水,“大王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司蘭給你擦酒水。” “蘭蘭,寡人給你找的這麼好的兒媳婦,你可喜歡?”周幽王宮湦眉毛輕輕的挑起,戲虐一般的看着自己女人臉上的表情。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一時驚訝,一時欣喜。 到最後,又變的冷淡默然。 司蘭大祭司也不知心頭想什麼,膝行退後了兩步,行大禮匍匐在宮湦面前,“司蘭一切聽憑大王做主,不過……不過……真是不可思議,他明明還 在我腹中,竟然……竟然已經這麼大了。” “怎麼?蘭蘭你聽出來什麼了……”宮湦笑着擡起她的下巴。 她臉上微微泛紅,看了一眼凌翊,“他是我們的兒子,難道司蘭猜的不對嗎?” “猜的很對,寡人很開心,蘭蘭到寡人懷中。”宮湦摟住了司蘭的嬌軀,眼中是極致的寵愛和溺愛。 唐穎小實難想象,這樣深愛司蘭的男人。 爲什麼會和一個活人女孩冥婚,生下了鷙月這個讓人頭疼的熊孩子。 “小丫頭,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我們心頭的心願也了了。跟我走吧……”凌翊冷漠的直起身子,低眸瞟了一眼唐穎小。 他的深沉告訴唐穎小,他已經想通了全部,包括白淺對司蘭的愛。 對我們大家的關愛! 白淺是一個可以利用時間座標通曉未來的人,早在周朝他就預感到了自己的死亡,卻非但不害怕,更是一往無前的面對。 唐穎小心頭疼痛,有些不捨,回眸看了一眼摟住司蘭的那個男子。雖然他存在於這個座標裏,但是畢竟真實的他已經灰飛煙滅了。 宮湦忽然笑了一聲,說道:“凌翊,這麼久帶她走啊,是打算帶她在時間座標裏遊蕩一輩子嗎?” “當然不是,我立刻就帶她出去。”凌翊回眸,眸光犀利。 宮湦直起身子,笑得十分的譏諷,走到凌翊面前撫摸了一下他的堅毅冰冷的側臉,“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不就是以自己的軀體抵擋天劫嗎?運氣好 ,能留下個地魂守在她身邊,運氣不好。就與世長辭,而且再也無法聚靈!” 這一句話,就好像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讓唐穎小耳邊忽然就多了嗡嗡的耳鳴聲,她還沒想到凌翊又動了替自己抵擋天劫的心思。緊了緊凌翊的手,心頭低喊了一聲不要。 沒有凌翊,她生而何歡呢? 哪怕就是在時間盒子裏躲一輩子,或者自己出去面對,也不想凌翊受到牽連。 “我讓人出去找子嬰,讓他把鮫珠帶來,這樣就能引雷了。你!周幽王,不要自以爲是,危言聳聽我是絕對不會丟下小七的。”凌翊說話字字擲地 有聲,鏗鏘有力,在氣勢上分毫不輸給白淺。 “周幽王。”宮湦咀嚼着這三個字,心頭知道凌翊是在諷刺他是亡國之君。 幽王,那是後人根據他昏聵無能的行爲,送他的。 不過,轉而又是淡然一笑,“小七,摸摸你的口袋吧,離開座標樓之前,喊一聲我的姓名。” “啊?”唐穎小愣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口袋裏會有什麼不同的東西,因爲直接下水全部的符籙都浸水了。最後之後扔掉,但是此刻一摸。 竟然是在口袋裏,摸出了一張薄薄的黃紙。 黃紙薄可透光,再一摸,是布帛做的。 想想也對,蔡倫在西漢的時候才發明紙,這個年代大體也只有布帛。想不到用布帛所畫的符籙,竟然是這樣的。 看上頭勾勒的符咒,似乎是劫運符,卻不是。 忽然,內殿的門關上了。 就聽裏頭的宮湦說道:“蘭蘭,看見沒有!紅線……去把褒姒那個小丫頭叫來。我先把紅線給他們倆繫上,哪怕是一千年,兩千年這個小丫頭也跑 不了。” “大王,你好討厭……” 內監此刻迎接上來,做了一個虛引的姿勢,“兩位,大王讓奴才送客,您二位可以裏開了此處了。” 凌翊微微點頭,牽住了唐穎小的手,徐然走進電梯。 唐穎小還在低眉看着手中的符籙,有些費解,上頭的符咒她哪怕是看遍了唐門祕術似乎也沒有影響。 這到底是什麼符籙,什麼時候到的她的口袋裏。是白淺抱住她肉身的時候,偷偷塞進去的嗎? 所以,她纔會一無所知嗎? “小丫頭,他……將一生的氣運都給了你了!”凌翊似乎能讀懂唐穎小心中所想之事,將她的髮絲撩到而後,“原來我們之間的緣分,早就在周朝 就定下了。” 她眼睛有些發酸,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恩。” “這邊下去,剛好就能遇到岳父岳母大人,不如就把冥婚辦了吧。”凌翊的語氣曖昧而有磁性,他低眉凝視着唐穎小。 唐穎小心頭一動,撲進了他懷中,“爸爸……和媽媽主婚嗎?” “我會說服他們的,尤其是……岳父!”凌翊淡淡的笑了,將她的頭壓進自己的胸口,眼中卻閃過一絲的疑慮。 又緊了緊她的身子,“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老不死和……和司蘭大人那麼恩愛,還會和別的女子在一起。” “凌翊,他沒有背叛。”唐穎小很小聲的說。 凌翊眸光一閃,“什麼?” “你們的劫數不是千年一次嗎?他一千年以後,遇到劫數,也許和你當初一樣只要有女孩和他冥婚。他才能……繼續生存下去……”唐穎小擡起頭 ,認真的看着凌翊。 也許白淺和司蘭的分離,僅僅只是命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