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超級底牌
吞下鳳血丹後，身體上的痛苦，只是一個開胃菜。
當方天仇的痛苦達到極致，精神疲倦後，鳳血的反噬，終於展露出了獠牙，瘋狂地向方天仇大腦中侵蝕過去。
對於這樣的情況，方天仇是有所預料的。
可預估是一回事，實際體驗又完全是另一種感受。
肉體上的折磨，宛如身體被寸寸撕裂，可精神的侵蝕，更像浪潮一樣，一波接一波，持續不間斷地襲來。
一開始方天仇還能抵擋，但在這一輪勝過一輪的衝擊下，他自認爲堅不可摧的心神，終於出現了一絲鬆懈。
“不，不，我能抗住……”
方天仇咬牙堅持着，後槽牙都差點咬碎，好在是抵擋住了前面幾波的衝擊。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精神漸漸變得麻木。
風血不愧是聖獸之血，不是凡人之軀能夠承受得住的。
“這就是我方天仇的結局嗎？”
方天仇苦澀一笑，他就像是所有瀕死之人一樣，腦海中開始快速閃過二十多年來，自己人生中那些最重要、最刻骨銘心的畫面。
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可可……我的女兒！
“不，我還不能死，不能死，爲了女兒，我還不能死……”
瀕死之際，不屈的意志從他心底升騰起來。
……
禁閉室外，對於方天仇命懸一線，絲毫不知情的白小薰和老祖二人，只是默默駐足凝視。
在他們的眼中，方天仇早就變成了一坨血淋淋的肉蠶。
他渾身每一寸皮膚，都崩裂開來，大量的鮮血流淌和皮肉外翻，若不是他們一直死死地盯着，很難讓人相信，這還是一個人。
但對此，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切，必須得方天仇自己去扛。
“咦？”
忽然，白小薰目光一凝，連忙望向一旁的老祖道：“他，他好像不動了？”
她明明記得，方天仇雖然血肉模糊，但身體總是不間斷地輕輕抽搐、顫動着，雖然越來越細微，但勉強還能察覺到。
可是一轉眼的功夫，白小薰卻愕然發現，方天仇好像沒動靜了。
“鳳血和他肉身的較量，已經分出了勝負。”老祖面色複雜地道：“現在是他的精神與鳳血中那不滅意志的鬥爭！”
“我去，這也叫贏了？那他怎麼不動了？”
白小薰聞言，一臉疑惑的看着那血腥的畫面。
但老祖接下來的一句話，立馬讓她僵在了原地。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他贏了？”
白小薰徹底傻眼，嘴巴半張，呆呆注視着老祖。
老祖搖頭道：“等他醒來，一切自然就知曉了。”
“都這樣了，八成是醒不來了吧……”白小薰呢喃着說道。
“你先出去吧。”
老祖負手而立，默默地揮了揮手，但他的面容卻是有些蕭索，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撲倒在地，化作一灘血肉的方天仇，
哪怕方天仇被鳳血侵蝕，他也不會立即擊殺方天仇。
而是到時候看情況再做定奪，盡力嘗試挽救。
不過，務必在方天仇醒來的第一時間施救或者將他斬殺，否則稍有耽擱，他就有可能徹底被鳳血控制，淪爲徹頭徹尾的魔物。
至於他什麼時候醒來，誰也說不清楚。
只能等！
而這一等，就是一整夜。
當太陽東昇之時，癱倒在地整整一夜、生死未知的方天仇，身體輕微地蠕動了一下，隨後緩緩地坐了起來。
“快看，這小子動了……”白小薰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別說話！”
老祖呵斥一聲，迅速上前，來到陣法旁，目光銳利地盯着血肉模糊的方天仇，眼中閃耀着道道精光。
同時，他身上的氣勢完全凝練了起來，整個人宛如一柄絕世利劍，隨時可能出鞘，斬滅世間萬物。
屋內的氣氛瞬間逼仄了起來。
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白小薰都被這股氣勢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天仇擡起了那血淋淋的腦袋，面向陣法外屏息凝神的白小薰和老祖二人，睜開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
一瞬間，一股滔天的氣勢，從他身上升騰起來。
白小薰只感覺渾身一顫，一股來自血脈上的壓制，讓她有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
“好恐怖的氣息！”
老祖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甚至有點分不清，眼前的方天仇是成功煉化了鳳血丹，還是被鳳血給侵蝕了。
可就在兩人愣神之際，方天仇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喃喃自語道：“我想……我成功了！”
老祖聞言，一顆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
半個小時後。
簡單洗漱過的方天仇，褪去了一身的血污。
至於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崩裂傷口，心念一動便完好如初，且皮膚猶如嬰兒般嫩滑、白皙。
白小薰撐着小腦瓜，歪着頭仔細打量着煥然一新的方天仇，點評道：“好像又帥了不少！”
而老祖，則在認真傾聽着方天仇與鳳血較量的經過。
“這麼說來，最後關頭，是你體內的血脈激發了不屈的意志，幫你擋住了鳳血的侵蝕。”
老祖聽罷，一臉感慨地說道：“你這血脈，確實不凡，雖然激活的條件苛刻，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一旦方天仇本人生命垂危，血脈就會主動激發，發起保護。
這是一種十分罕見，也非常逆天的能力。
可以說，只要不能將他一招秒殺，他就有機會恢復反擊。
這種保命能力，堪稱一個超級底牌。
不過此時的方天仇，面色卻是依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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