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回鄉祭祖
女兒，這個詞對於她來說完全是陌生的，但是當她聽到可可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內心深處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方天仇有事情瞞着自己，她醒來這麼久，爲什麼從來沒有聽他對自己說過任何關於女兒，關於可可的事情。
方天仇看到林輕語情緒突然激動，立馬意識到不妙，連忙解釋道：“小語，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你快說！你快說啊！”林輕語怎麼能不急，她現在完全冷靜不下來。
方天仇點點頭，連忙說道：“小語，我們的確是有個女兒，已經六歲了，她叫方可可，長得很像你，非常的乖巧聽話，不過發生了一些意外讓她的眼睛看不見了，現在被高人帶走去治療，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
方天仇這是第二次對林輕語撒謊，他的內心其實是很抗拒的，但是可可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把真相告訴她，他擔心林輕語會接受不了。
林輕語聽着方天仇的解釋，將信將疑，忽然想到什麼，直直的看着方天仇問道：“爲什麼你不早點跟我說呢，那可是我的女兒，我竟然連她也忘記了……”
說着，她的眼眶不由得紅潤，眼淚忍不住泛出。
“小語，你剛剛纔甦醒過來，我擔心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麼多事情，所以暫時沒有告訴你。”方天仇將林輕語摟入懷中，輕聲安慰這。
此刻，林輕語的情緒完全崩潰，哪怕是沒有了記憶，但血脈親情也是刻在骨子裏的。
“天仇，她才六歲，就看不見了，我們又不在她的身邊，她會不會想我們，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好想現在就去見見她！”林輕語哭着說道。
這些話聽在方天仇的耳朵裏，彷彿一次又一次的炮擊衝撞在他的心上，他也很想可可，他也很想見她，可是現在的他做不到。
“小語，可可的情況很特殊，她要安心接受治療，我們暫時不能跟她見面，不過你放心，很快我就會把她帶回到你的面前。”方天仇認真的對林輕語說道。
林輕語睜着溼潤的眼睛望着方天仇，良久之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然後她對着張奶奶鞠了一躬，說道：“張奶奶，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還想知道一些關於我女兒的事情，請你都告訴我好嗎。”
方天仇聞言心中一顫，欲言又止，張奶奶則是嘆了口氣，將可可這些年的遭遇都和林輕語說了一些。
林輕語聽着，眼睛就沒有幹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一出生就沒有過上過一天好日子，她的外婆去世之後更是以乞討、賣花爲生，她才六歲，還那麼小，卻是過着這樣非人的日子。
她痛苦，她悲憤，她也感到深深的自責。
而方天仇則是安慰她說這不是她的錯，她也盡力了。
林輕語卻是搖頭不語，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就連方天仇也看不穿她此刻的心思。
看着林輕語這個樣子，方天仇的內心絞痛，他自責的說道：“都怪我……”
林輕語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巴，說道：“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然後林輕語又看向張奶奶，問道：“張奶奶，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我想知道她被埋葬在什麼地方，我想去幾祭拜她。”
“你弟弟沒錢給她在城裏買墓地，聽說是送回老家埋了，老姐姐是個好人，可惜我也沒能送她最後一程。”張奶奶抹着眼淚說道。
“謝謝你張奶奶，願您健康長壽。”
留下這句話，林輕語就拉着方天仇往從前住的老屋裏走去，這間老屋，她住了很多年，雖然很多記憶不在了，但是這間屋子她還是有印象的。
她看着屋內破敗不堪的傢俱和搖搖欲墜的屋頂，心中五味雜陳。
忽然，她注意到了一塊小小的草垛，上面蓋着幾章老舊的報紙，她輕輕掀開報紙，底下是一個破得不能再破的小枕頭了。
一瞬間，她的心彷彿都要碎了。
“天仇，這裏，是我們的女兒睡覺的地方嗎？”林輕語不敢相信。
方天仇也最不忍看到這些，他不敢言語，他怕多說一句話自己也會忍不住落下淚來。
林輕語小心翼翼的拿起小枕頭，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發現枕頭上好像貼着一張老照片，她拿起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張合照。
是自己和母親的合照，但是已經被撫摸得發了白，想必每一個日夜可可都是枕着摸着這張照片入睡的。
她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而自己的母親還很年輕。
“天仇，我想回老家，我想去母親的落土的地方看看她。”林輕語輕聲說道。
“好。”方天仇重重的點了點頭。
林輕語的母親名叫吳中慧，在方天仇的印象當中，她是一個非常善良也非常和藹的老人。
即便在後來他和林輕語知道吳中慧只是林輕語的養母之後，她對二人的感情也從來沒有改變過，而且後來她還能拖着病重的身子堅持撫養可可。
方天仇對這個岳母是心存感激的，若不是出獄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應該很早就要去祭拜一下去世的吳中慧。
如今林輕語提起這件事，他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也沒有做什麼準備就出發了，蔣三爺親自請纓當司機開車送二人前往老家。
吳中慧的老家在江海市的偏遠縣區江州縣，林輕語年幼時也是在那裏長大的，方天仇在和林輕語結婚之初其實去過一兩回，這次再去，已經時隔六年多了。
坐在車上，林輕語一直很平靜，眼睛空空的望着車窗外，一言不發。
方天仇也不想打擾她，這兩天她忽然知道了這麼多事情，難免會有些想法，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就在這個時候，方天仇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蹙眉看了看號碼，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方大師，哦不，應該叫萬統領，我剛聽說你回江海了，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礦而又豪邁的聲音。
方天仇則是淡淡說道：“關統領，你找我有事？”
“瞧你說的，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你榮升東海戰部統領，又拿下戰部最高榮譽戰爭之王的稱號，我怎麼都得給你慶賀一番吧，你最近可是火得一塌糊塗啊，老師跟我可是天天都念叨着你呢。”
關顯宗哈哈笑着，不管怎麼說方天仇也當過江南戰部的教官，如今有這樣的榮譽，他也有吹牛皮的資本，他故意提起老師鄭玉堂，想來方天仇就算不給他面子也會給老師一個面子。
哪知方天仇卻是淡淡回道：“幫我跟鄭老說聲抱歉，心意我領了，慶賀就不必了，這次我回來還有點事，我老婆林輕語醒了，我正陪她前往江州老家祭祖。”
“回老家祭祖啊，這的確也是正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啊？”關顯宗說道。
“多謝，不必了。”
掛斷電話，關顯宗的臉色顯得頗爲遺憾，本想請方天仇喝個酒拉近一下關係，卻沒想到這麼不湊巧。
他身邊還站着一個軍官模樣的男人，疑惑的看向關顯宗，說道：“老哥，怎麼樣，萬統領會來嗎？”
關顯宗看了這軍官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道：“關林啊，很不巧，萬統領要去江州老家祭祖，要見他怕是要等到他回來了。”
“江州縣？”關林微微一愣，然後說道：“老哥，這是我的防區啊，想不到萬統領的老家就在我的地盤上。”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儘量別打擾萬統領，他回去是有正事，等他忙完了再說。”關顯宗看着自己這個堂弟認真的說道，本來今天想帶他見識一下這位大人物，卻沒想到緣分不夠啊。
關林倒是不在意，他表面上點着頭，心裏卻是已經有了打算，他到江南初來乍到，必須好好巴結一下這位大人物，聽說他可是被大統領重視的人才，自己跟他交好，必然是前途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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