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驚悚手段
第二十三章驚悚手段
冬橙心中“咯噔”一聲,自知大事不妙,又驚悚於慕容歌的善查和洞悉能力,竟毫無掙扎的便將幕後之人如倒豆子一般招供出來:“七小姐,不是冬橙有意要害您!是劉管家,他被陳大人關在地牢無法脫身,便威脅我替他做事,不然我全家人都不得好死!我不是有心的,不是……”
“那想必你若是成功的取了我性命,劉管家也許了你天大的好處吧?”慕容歌目光寒涼。
冬橙低着頭,心虛的轉着眼珠子。
青菱豈容她矇混過關,一下子走過去扯着冬橙的頭髮讓其不得不直視慕容歌的眼睛,只一眼,冬橙就被慕容歌眼眸中的冷漠澆了一個透心涼,支吾着回:“是……是……劉管家答應冬橙,一旦事成,就將我風風光光嫁到程員外府上當填房!如果不是七小姐不肯要我,我又怎麼會……”
“呵呵!”慕容歌嗤笑一聲,小臉格外明豔不可直視:“敢情,還是我的錯了?”
冬橙不甘的臉上露出幾分怨恨:“七小姐,自服侍您以來,我自認盡心盡力,一刻也不曾偷懶,爲何七小姐死活不肯接受我?我禮節樣貌,說話做事哪樣不比青菱姐強,七小姐寧願獨寵平凡無奇的青菱姐,卻拒我於千里之外,我不服!”
“只一樣,你就比青菱差了十萬八千里!”慕容歌本不想多費口舌,但念及冬橙這幾日的照顧,就勉強讓她死得瞑目點吧:“兩個字,忠心!在我身邊做事,聰慧謹慎小心懂事這些統統都是可學可教的,唯有忠心,出自本心。而你,你自認你的忠誠度如何?我都還沒怎麼着呢,劉管家就被你三言兩句出賣了,你以爲我會感激你的實誠?你錯了,招得越多,死得越快!”
“七小姐……你!”冬橙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身體便軟了下去。
動完手的胡三斤嚮慕容歌詢問:“七小姐,她暫時暈過去了,不知七小姐打算如何處置?”
慕容歌掃了一眼滿目琳琅的菜品,有點惋惜的道:“算了!既然飯也喫不清淨,那我們便提前去看望看望劉管家吧,該是時候解決他了!”
胡三斤一聽這話就有點激動,慕容歌朝他看過去,笑容乾淨柔和:“我懂的,三斤,一會兒好戲散場了,劉管家交給你親手處置!”
“謝謝七小姐!”胡三斤感激道。
臨進地牢之前,慕容歌又派了青菱去做另外一件要緊事。一是這事確實需要青菱去做,二嘛,青菱到底女子,慕容歌怕待會兒的場景她看了會做噩夢。
慕容歌與胡三斤再次來到陰暗潮溼的地牢,這次,被吊在十字架上的人成了劉管家,陳權拿下劉管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交給慕容歌處置的準備,而慕容歌傷重期間雖然沒法下牀,但也並不閒着,所以劉管家現在的模樣,比起慕容歌、青菱和胡三斤當初的慘烈只多不少,僅僅吊着一口氣。
慕容歌甚至懶得再看劉管家一眼,徑直吩咐:“三斤,將那些人放進去吧!”
不一會兒,五六個髒污惡臭的死囚便一擁而入,把劉管家圍個水泄不通。不錯,這些死囚正是當初劉管家準備用來侮辱慕容歌的,而現在,慕容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哪怕劉管家又老還是男人,慕容歌也相信這些許久沒有美餐一頓的人是不會太過嫌棄的,何況,還有一個冬橙不是?
“等會兒把她也丟進去,既然蛇鼠一窩,也就別怪我不念舊情!”慕容歌指了指冬橙。
胡三斤遲疑了一瞬,然後點頭。
慕容歌從頭到腳散發出尊貴的氣質,嘴邊噙着若有似乎的淡笑,站在隔壁牢房,親眼看着劉管家和冬橙被那些人啃咬撕扯,生吞活剝,直到實在看不下去,這才移步出了地牢。
天空中暖陽如酥,地上的冰雪在慢慢融化。
慕容歌遠眺着一株梅樹上漸開未開的花苞,輕聲開口:“三斤,你是否覺得我太殘忍了?冬橙,罪不至此?”
胡三斤拱手:“三斤並未如此作想,七小姐多慮了!三斤只知,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七小姐怎麼說怎麼做自有其道理,三斤沒有異議!”
“那就好。”
剛纔見胡三斤推冬橙進去時略有遲疑,慕容歌還以爲胡三斤是心軟了,如今聽他這般說,算是放了半顆心。俗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爲謀,如果胡三斤和青菱不能接受她的心狠手辣,那不如早日分道揚鑣,以免日後離心。
“七小姐,青菱回來了。”胡三斤提醒。
慕容歌擡眼去看,青菱的身影漸漸朝她們走過來,手上擡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兩碗黑漆漆極爲濃稠的液體,看着那液體,慕容歌嘴角不由自主爬上一抹淺笑。
“三斤,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慕容歌神色溫婉,壓根不像是在做一件取人性命的大事:“府上姓屠的婆子前些天得了怪病,起先只是發熱長水痘,跟着渾身潰爛,這才過了沒幾天,就差不多化成了一灘血水!可怕的是,她居然還活着,還能日日夜夜被疼痛折磨得如鬼般哀叫悲鳴,旁人一步也不敢靠近於她!”
頓了頓,慕容歌看着胡三斤的眼睛:“而青菱端的,就是我命她去屠婆子那裏取的膿血,你說,要是我們把這膿血灌進劉管家和冬橙的胃裏,會發生什麼事?”
胡三斤想:能發生什麼事!和屠婆子一樣渾身潰爛求死不能!
如若他剛纔還有一絲惻隱之心,那也只是屬於沒斷臂之前的胡三斤的本能。
此刻再聽慕容歌說這些,只覺得十分解恨,劉管家作惡多端,縱着兒子欺男霸女,又砍了他半隻手臂,還指使冬橙暗害七小姐及大家,如此深仇大恨,也只有七小姐的法子才能讓如他這般的惡人聞風喪膽,死得其所。
胡三斤拱手自動請纓:“這件事,就讓我去吧!七小姐和青菱出來久了,吹了風再感染風寒那就不好了!”
慕容歌露出欣慰的笑臉:“三斤說的是,那我就和青菱先回去了,不日就要趕路,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只是,三斤也好好想想,你是否願同我一起入京?”
原本是不需要問的,但慕容歌覺得,既然要成爲一家人,適當的尊重他們的想法也是應該。青菱她是問過的,小丫頭很樂意陪在她身邊,但若是胡三斤不走,她還願意走嗎?
一切還未可知。
——
到了臨行前一晚,胡三斤也未對慕容歌的問話做出任何迴應。
慕容歌不禁有點遺憾,以爲這是胡三斤默認拒絕的方式,等青菱給她收拾好包袱,便又多問一句:“青菱,依我看你胡大哥怕是不願跟我走了,你呢,還願意走嗎?”
青菱有點發愣,因爲她似乎壓根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胡大哥不願意,爲何不願意呢?
大家都是舉目無親的苦命人,留在江南的話,日子勢必過得舉步維艱,何不跟着七小姐走?既能報恩又能見見世面,青菱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見青菱猶豫,慕容歌也不催促,由她慢慢想清楚。
而青菱呢,心想如果自己還是當初清清白白的自己,那可能還會爲了幸福搏上一搏,可是她身子被劉安糟蹋了,哪怕胡大哥沒了一截手臂,她也是配不上他的。
所以她也並未猶豫太久,就猛的直挺挺跪在慕容歌面前:“七小姐,青菱以後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無論您去哪兒,無論你讓青菱做什麼,青菱萬死不辭!”
慕容歌差點被青菱鄭重其事的發誓弄得笑出聲來:“鬼丫頭,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起來吧,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至於你胡大哥……”
青菱急不可耐:“小姐,你彆着急,我這就去問問他到底怎麼決定的!”
慕容歌想伸手拉住青菱,卻還是晚了一步,青菱如腳下生風一樣,倏地躥出了門。
慕容歌失笑搖了搖頭,突地,門外響起敲門聲,慕容歌暗想或許是姨娘臨行之前睡不着,來找她說話,便汲着鞋子過去將門打開,哪知竟是陳權陳大人。
“陳大人深夜找小七不知所爲何事?”慕容歌一邊有請陳權進門,一邊笑問。
陳權雖然只是慕容復身邊的暗衛,但極爲受用,慕容歌往後還要靠他在慕容復面前說話,便並不擺什麼架子,反而極爲虛心和尊重的請人坐下。
陳權還算給面子,氣定神閒的坐在椅子上,一雙精明通透的眸子落到慕容歌臉上,慕容歌立馬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但好歹她也是經歷過千錘百煉的人,哪怕心中思緒萬千,面上也自巋然不動,一副小女兒的柔美嬌羞之態。
見慕容歌一派天真的眨眼望着自己,陳權幾乎以爲是自己想多了。
劉管家死得那般不堪入目,難道不是七小姐命人所爲?
不是她,又還能有誰?可若是她,七小姐這心思也未免太恨太毒了些。
雖說劉管家確實該死,但折磨一番一刀殺了也就是了,居然強行給他灌入生病之人的膿血,令其痛不欲生卻無法尋死,這種手段,就是慕容復恐怕也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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