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見招拆招
第一二七章見招拆招
得知幾個下屬投機取巧找青菱打探消息,慕容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讓青菱儘管說,只是不要說得太詳盡,似是而非就差不多了。這些人大的毛病沒有,就是太過懶散和滑頭。
下午快下衙時,幾個人興高采烈回來覆命。
周正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大人,事情都按照您說的辦妥了,明兒一早我們就將印好的地圖都發往驛站,那地方人蛇混雜,各地的商販、旅客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咱們的地圖絕對不愁銷路。”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週正等人都不知道慕容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皇上都說不收錢了,她這不是公然違抗皇命?
慕容歌沒打算向他們解釋,況且她的解釋他們也不見得會聽。聞言,只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讓他們各自回家。等慕容歌坐到馬車上,胡三斤纔將今日監視李茂的一舉一動細細說來:“小姐,李茂那廝除了每天派人跟蹤您的行蹤,還在府上安插了眼線,今天,又安排了人故意接近您那幾個下屬,那幾個小子的嘴也鬆得很,不過一時半會兒便讓人套了話去,這會兒,那李茂指不定在打什麼歪主意!”
青菱聽了立馬一臉憤憤:“小姐,這些人怎麼老是喜歡找你的麻煩?那什麼李茂,我們也沒有得罪他啊!”
慕容歌倚在靠墊上,懶懶一笑:“京城裏的公子小姐們,但凡你有半點不如他們意的,就是和他們作對,而他們最不能接受的便是這個。比如我們以前那位大小姐、大公子……所以這個所謂的李公子,興許也是如此。”換句話說,就是太閒了。家底優厚,不用爲生活發愁,才專門搞幺蛾子。
青菱癟嘴,不以爲然:“那小姐,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比如,把府裏的眼線清理了,再處理掉那些跟蹤的傢伙,還有那幾個嘴巴不嚴實的下屬,最好也告誡一番,既然跟了小姐,就該爲小姐守口如瓶纔是。”
慕容歌閉着眼搖了搖頭,顯得漫不經心:“暫時不用。在不知道李茂具體要做什麼的情況下,我們不宜打草驚蛇。”想到這兒,慕容歌不由又露出一絲笑來,或許,明日的早朝就該有人彈劾她了!
不出慕容歌所料,上奏彈劾她的人足足有一籮筐之多。先是那些酸腐的內閣大臣,再是戶部,一個個指着她的鼻子罵,說她違抗聖旨,中飽私囊,並請求皇上嚴加懲戒,以儆效尤。
皇帝震怒,慕容歌就這樣被宣到了金鑾殿上。
面對皇帝蓄勢待發的怒火,慕容歌顯得十分從容,她將準備好的奏摺呈了上去,等皇帝粗略看過一遍,眼神望過來時,她才道:“皇上,微臣這麼做,並不是爲了一己私慾,而是爲了充盈國庫。現在國之安泰,百姓富足,自然國庫充備,然居安而思危,等到需要用錢的時候才籌劃,顯然就已經晚了。微臣奏章中所說,一份地圖十文錢,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錢,但國之百姓何止千萬,紙張又乃耗損極快之物,這一年一年積累下來,想必也是個不小的數字。”
戶部尚書管理國庫開支,聽完慕容歌的話,他不由在心裏打起了算盤,這不算不要緊,一算直接嚇一跳!製作地圖的成本費每份大概是五文錢,如果賣十文,那每份就能賺五文,每批十萬份,國庫就淨收五千兩,按照慕容歌估計的,每隔三天就要發放一次,一年就是一百次左右,那總的收益……五十萬兩!
這要是發生一個小瘟小疫的,就完全夠賑災款了。
戶部尚書能想到的,皇帝顯然也想到了,所以臉色緩和了不少。當皇帝的,比誰都明白錢的重要性,有錢天下歸一,沒錢亂象橫生,慕容歌這一小小舉措,雖然賺的錢不多,但從支出五十萬兩變成收入五十萬兩,也着實是比不小的數目了。因此,皇帝沒急着發火,反而靜下心來繼續聽下去。
慕容歌待大家都反應得差不多了,這才繼續緩緩說道:“這只是其一。其二,將地圖放在驛站出售,有三大好處。據微臣所知,每年每月驛站的開銷都是從國庫裏出的,人員費、養馬費、修繕費等等,單個驛站不多,可全國上下的驛站加起來,耗資也十分巨大。如此,微臣就想,可不可以讓驛站自負盈虧?地圖發放下去,定價是十文,驛站每賣出一份便提一文錢,上交國庫九文,這樣也就不用戶部再單獨給驛站撥錢了。而且,有利可圖的情況下,驛站的人員也更能盡心的宣傳和售賣,這和被動的完成任務勢必不同,他們多盡一份心,老百姓就多一份便利。”
皇帝微微凝眉,沉道:“那第三個好處又是什麼?”
慕容歌稍稍擡頭,注視着皇帝:“第三個好處,那就是珍惜。花了錢的,和免費得來的,人們總習慣性的對付出過的給予保護。況且要錢的話,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重複領取的現象,也杜絕了有人利用免費的空子牟取私利。與其讓那些奸商得了好處,還不如將好處牢牢掌握在國家手中。就好比鹽、金銀鐵銅礦的壟斷一樣,地圖的利益雖小,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聽到最後一句,皇帝都忍不住有些忍俊不禁起來。他扯了扯嘴角,看向那些張牙舞爪彈劾慕容歌的大臣:“衆位卿家,對於慕容歌的這番解釋,你們可還有什麼疑問沒有?但說無妨。”
剛纔還吵吵嚷嚷的金鑾殿,一下子鴉雀無聲了。那些老傢伙個個紅着臉,爲他們的小人之心而赧然。而戶部尚書,之所以不滿慕容歌的原因,根本就和這件事無關,而是盛貴妃看慕容歌不順眼。
一來二去,竟沒有一個人再發表反對。
皇帝轉怒爲喜,笑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沒問題,那這件事就按慕容歌說的辦了!只是,各位大人往後也要注意點啊,別聽風就是雨的,傳出去,別人不得說你們欺負弱女子?”
皇帝這句話,無疑是給那些喜歡找慕容歌麻煩的人敲警鐘。
戶部尚書聞言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了朝,李茂迫不及待的衝到自家老爹面前,喜笑顏開的問:“父親,如何了?慕容歌是不是被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革職查辦?”
李執看着自己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以爲那慕容歌是這麼好對付的?”要是好對付,貴妃娘娘也不會那麼忌憚了!
“不是吧?這樣都讓她逃了?”李茂一對劍眉立馬皺成了川字,他好不容易讓屬下打聽到慕容歌的計劃的,還合同那些老東西一起聯名上告,中飽私囊、壓榨百姓這樣的罪名都告不倒慕容歌?
李茂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皺眉問:“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好生說說啊?皇帝怎麼這麼偏愛那女人!”李茂雖然是李執的獨子,姑姑又是貴妃娘娘,但他面聖的次數也十分有限,誰讓他無官無職呢?
整個京城,像李茂這樣受家族庇護而沒有半分建樹的紈絝子弟多不勝數,一個個還耀武揚威,弄得自己多大排場似的。若要說以前的慕容華徒有其表,那像李茂這樣的,就更是隻知道喫喝玩樂的蛀蟲。
見李執一臉深沉,半天也不回答自己的話,李茂心中生出幾分不耐來,壓低了聲音嘀咕道:“爹,你看皇上不會是看上慕容歌了吧?她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連我第一次見了也……”
話沒說完,李執轉頭狠狠的瞪向了李茂,一拍桌子道:“混賬東西,你腦袋裏就只能想到這些污穢的言論嗎?皇上是什麼人,想法會如你這般淺薄?他看重的,到底還是慕容歌的智謀。”
李茂不屑的一聲輕哼:“哼!就憑那女人?她有什麼智謀,不過是些雕蟲小技,偏偏你們都被她耍得團團轉!”李茂豈止是不服氣,簡直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充滿了輕視,他纔不信慕容歌一個女人能有什麼大智慧。
“唉!”李執嘆了一口氣,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兒子。是啊,他以前何嘗不是和李茂一樣的想法?可是幾番纏鬥下來,他才發現,慕容歌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好對付,怪不得當日貴妃娘娘要那樣慎重的請求於他。
看來,不下點功夫,是沒法完成這個任務的。
李執打算靜下心來思索一個萬全的對策,因此,就開口道:“茂兒,爹要一個人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指望這個半桶水的兒子給他出計謀,怕是三五年後,慕容歌還好生生的活着。
李茂聽出來了,他的父親對於他自請教訓慕容歌一事已經失去了信心。爲此,李茂的心情奇差,一出書房,就把幾個監視慕容歌的下人都喊了回來,下人告訴他,從今早開始,京城的各大驛站已經收到了皇上親自派發的《朝京里程圖》,想必過不了幾天,就會被搶售一空了。
真要這樣,慕容歌豈不是又要被皇帝誇讚?
她的地位也會更加的穩固。
李茂聽後,越發心煩意亂,卻又沒有阻止的法子,只好一頭扎進了青樓,想在溫柔鄉里消解消解煩悶。翻雲覆雨一番之後,京城第一頭牌“蓁蓁”姑娘聽了他的抱怨,當即便給他出了一個妙計,李茂略一琢磨,拍手叫好:“這法子好啊!想不到我們蓁蓁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呢!”
蓁蓁靦腆的一笑,藏下眼睛裏的一閃而過的狡色:“李公子就會打趣人家,等事情成了,可要好好獎勵蓁蓁纔是。”
李茂笑着又湊了上去,小手在蓁蓁的大腿上一撫而過,笑的淫蕩:“本公子現在就好好的獎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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