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大鬧天宮
第一四一章大鬧天宮
“呀,女司大人傷着沒有?”柔妃驚呼着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侍奉她的宮女忙扶着她,柔妃繞過錦席走到慕容歌身邊,臉上帶了微微的歉意:“女司大人,本宮不是有意的,你的手臂怎麼樣了?”
說着,洋怒的斥責身邊的宮女:“你是怎麼辦事的?泡茶的水竟然會那麼燙?還不快傳御醫來!”
事情發生得突然,聽到柔妃的這聲斥責,大家這纔回過神來。
不遠處,太子和索離殤都關切的看向慕容歌,不知道是真心擔憂呢還是僅僅擔心慕容歌因此被毀容了。
墨公子眯着眸子,視線在慕容歌手臂上輕掃,沒有動身。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可以看出慕容歌傷得並不重。
崔夫人急急慌慌上前,一面關切的看着慕容歌,一面朝柔妃道:“柔妃娘娘不用擔心,已經着人去喊御醫了。今日府上宴請,太醫院也來了不少人,應該很快就會到的。”
說完,她又朝慕容歌看去,只見慕容歌蹙着眉心,一隻手按住另一隻被沸水濺到的手臂,身上,還有不少凌亂的水漬,於是,崔夫人好心勸道:“慕容小姐,你的傷要緊嗎?可還能走?你這樣子……我看我們還是去廂房換身衣裳,然後順便讓御醫給你看看傷勢。”
女子最寶貴的是容顏,其次是肌膚,萬一留了疤,那可就不好了。聞言,柔妃也擔憂的說:“是啊,雖說本宮不是故意的,但萬一留下疤痕,本宮心裏也着實過意不去。”
柔妃一口一個不是故意的,倒讓人不好朝她發火。
不過不管她辯解不辯解,她是柔妃,慕容歌不過是個三品的小官,也不可能直接和她擡槓啊。
慕容歌握着手臂,點了點頭,心頭思緒萬千。
果然,柔妃的突然出現並不是巧合,先是要賞賜她東西,現在又燙傷了她的手臂,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或者說,戚國公府到底想幹嘛!
不管柔妃想做什麼,慕容歌現在已經被架在了架子上,根本沒有一點拒絕的餘地,因此,慕容歌只好轉身跟着崔夫人和柔妃往廂房走,沒走幾步,一個小小的身影猛的躥了出來,拉着慕容歌不放。
“義母,墨揚跟你一起去。”小墨揚撅着嘴巴道。
慕容歌側身,視線往墨公子的方向瞧了一眼,只見墨公子對他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慕容歌心下了然,扯了扯嘴角道:“柔妃娘娘,崔夫人,這是小女子剛認的義子,小孩子不懂事,你們不要同他計較。”說完,又蹲下身耐心的和墨揚說話:“墨揚乖,義母馬上就回來了。”
柔妃別人不曉得,墨家父子卻是聽過的。
見狀,不由出聲道:“女司大人不用這般見外,儘管帶上小王子便是了。”
崔夫人也附和着:“是啊,小王子想必是見慕容小姐受傷,心中擔憂才一定要跟着去的。”
說話的同時,兩個人都不由在心裏敲鼓,心想慕容歌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層身份?小王子的義母?僅僅只是單純的義子義母關係呢,還是慕容歌和墨將軍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情況?
慕容歌把柔妃和崔夫人的猜忌看在眼中,但並沒有多餘的反應。
既不能解釋,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就好像剛纔太子和索離殤那樣,這些都是和她沒什麼關係的人。
慕容歌柔聲囑咐墨揚:“那墨揚要乖乖的,不準搗亂。”
她心知墨公子身份不便,不能自己出面,所以才讓墨揚跟着她,墨揚雖然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可他心思機敏,手上又有不少可以防身的東西,讓他跟着,倒是比自己一個人面對眼前這些虎狼豺豹們安全些。
見慕容歌答應下來,柔妃和崔夫人都露出了笑容。
廂房很快就到,太醫已經候在了廳裏,等慕容歌坐下,立馬掀開她的衣袖給她看傷。
“只是燙掉了一塊皮,沒什麼大礙,養幾天就無妨了。”太醫給慕容歌上了藥,開口道。
柔妃鬆了一口氣似的說:“那就好……那就好……太醫你務必給女司大人用最好的藥,她肌膚白皙勝雪,可不要留下什麼疤痕纔好。”語氣殷殷,彷彿真將慕容歌當成姐妹一般。
太醫沉吟了一下,說:“這個……下官倒是不好保證。每個人的肌膚文理不一樣,萬一遇上疤痕體質,就是用了神仙藥水,也沒法保證一點疤痕都不留的,柔妃娘娘請寬心。”
受傷的是自己,她需要寬什麼心?
慕容歌撇了撇嘴,這時候,崔夫人開解道:“好在不是傷在臉啊脖子這些要緊的地方,有一點痕跡也影響不了什麼。慕容小姐胸襟開闊,想必也是不在意這些的,我說得對嗎?”
好的壞的都讓她們說盡了,慕容歌還能說什麼?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無所謂。
崔夫人喜上眉梢,柔妃地位高,她不敢得罪,所以只能從慕容歌這裏下手。
既然沒有大礙,太醫便退了下去。崔夫人帶慕容歌進了內間,又讓丫鬟找了合適的衣裙給她換上,大家便起身回宴席上去了。一路無話,柔妃沒有再找慕容歌的麻煩,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慕容歌微微疑惑,難到是她想多了嗎?
榮國夫人並不打算在今天對付她?
可這莫名其妙的燙傷又是怎麼回事?
或許真的只是巧合?
慕容歌出神的想着,再擡眼,前廳已經到了。
宴席上鴉雀無聲,大家都在自顧自的喫自己面前的飯菜。
看見慕容歌回來,不少人都向她投來注目的視線,見慕容歌只是換了一身衣服,表情和行動都無異,大家又移開了目光。
墨公子的目光和慕容歌輕輕接觸,眼睫閃了一下,之後又轉開。
慕容歌剛坐下,一個丫鬟就靠近了榮國夫人,低低在她耳邊說着什麼,榮國夫人聽後忽然臉色大變,“轟”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巨大的動靜將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榮國夫人臉色難看,開口道:“家中忽然出了急事,老身先行一步了。”急促的朝着柔妃行了個禮,榮國夫人就要迫不及待的離開。柔妃目光盈盈,叫住榮國夫人問道:“可有什麼本宮能幫忙的地方?”
榮國夫人側頭,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慕容歌,柔妃意會到榮國夫人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榮國夫人這才說道:“無妨,就是府裏闖入幾個小賊,國公爺已經趕回去處理了,你放心。”
大夥兒都知道柔妃是戚國公的庶女,小輩關心長輩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也就沒有想太多。慕容歌卻下意識覺得,柔妃最後向她投來的那個目光,很是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陰謀正在悄聲滋長。
崔府的婚宴依舊如火如荼的舉行着,並沒有因爲戚國公一家的離去而受到任何影響。
過了一會兒,素簡藉口去出恭,再回來時,就在慕容歌耳邊耳語了幾句,慕容歌點了點頭,嘴邊浮上輕緩的笑容。
柳魏這次,會怎麼感謝她呢?
慕容歌百無聊賴的想着,小小的酒杯被她捏在指尖,輕輕晃動,卻又遲遲不送入口中,太子和索離殤看着,說不出的心癢難奈,恨不得上前親自將酒水灌入慕容歌口中才好。
就是墨公子,偶爾的視線望過來,也定住了,半響不捨得移開。
與慕容歌的悠閒自得不同,榮國夫人和戚國公一進家門,就被家中的烏煙瘴氣嚇了一跳。堂堂戚國公府,不知道哪裏來的幾個大野猴,在長廊和屋檐上跳來跳去,花園裏名貴的花草被踐踏得不成樣子,樹葉樹枝滿地都是,下人的首飾,僕從的衣服,各色各樣的喫食和糕點,被當做垃圾一樣扔在地上,狼藉一片。
下人們一邊躲閃一邊驅趕,一個個既懼怕又驚恐,有的掉到了荷花池中,有的懸掛在樹上,有的拿着樹叉,有的舉着長矛,面紅耳赤的和那幾個猴子對峙着。猴子們咧嘴呲牙,下人們橫眉怒目,場面已經不能用滑稽來形容了。
戚國公整張臉比鍋底都黑,四處尋找管家的身影,好一會兒,終於在人羣中將管家找出來,戚國公赴手進了廳堂,一屁股坐在首坐上,疾言厲色的問:“到底出了何事?還有沒有一點章法了!”
管家誠惶誠恐,低着頭,小聲的回:“回……回國公爺,午時正刻,不知從哪裏跑來這些猴子,大鬧了府上,弄得大家手足無措,人仰馬翻的,後來就有幾個蒙面人趁機潛了進來,直衝地牢,將幾日前三公子抓來的那個柳神醫救走了!”
榮國夫人一聽,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副喫人的目光道:“你,你說什麼!柳神醫不見了?”
管家已經不由自主打起了哆嗦:“是,是的,老夫人!”在管家的印象裏,榮國夫人雖然嚴厲,卻從來沒有這樣慌不擇路過,可見柳神醫對榮國夫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到底是誰?誰這麼大的膽子!”榮國夫人幾乎是從齒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將這句話迸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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