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不是對手
第一六七章不是對手
夜幕降臨,江面上一片漆黑,遠遠望去,只有船上零星的燭火在黑暗中跳躍。
二層最大的船艙裏,慕容歌手持閒書打發時間,墨公子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讓人不由想到一個詞——歲月靜好。
眼看就夜深了,墨公子似乎還沒有離去的打算。
也是奇了怪了,但凡墨公子一出現,那幾個丫鬟就看不見人影。
慕容歌等了又等,實在是忍不住了,纔開口道:“你還不走?”
墨公子濃密又纖長的睫毛眨了眨,道:“你這是趕我走麼?”表情三分委屈,還帶着讓人莫名其妙的危險味道。
慕容歌覺得無語,他這是幹嘛?難道她連一點自由空間都沒有了?
這個人還真是霸道呢,以前怎麼沒發覺?
“不是趕你走,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慕容歌放柔語氣說。
“不行,船上不安全,我要時刻在你身邊保護你。”墨公子索性走到了慕容歌倚着的貴妃榻邊,坐在了塌沿上。他拿起慕容歌放在腳邊的書,翻開看了兩眼,好奇的問:“你還對鬼怪感興趣?”
慕容歌看了眼被墨公子拿在手上的《靈鬼志》,聳了聳肩。
“怎麼看這種書?”墨公子又問了一遍,顯然比較好奇。
慕容歌擡眼看着他,淡道:“你覺得,這些書裏面寫的是不是真的?”
墨公子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慕容歌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她以前是不信的,不過現在……
就在慕容歌遲疑的時候,墨公子開口了,他輕笑着道:“像我這樣的戰場修羅,你覺得我會信麼?什麼妖魔鬼怪,不過是人們的心魔罷了!”
慕容歌點了點頭,正想說話,船就劇烈的震盪了一下,似乎是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怎麼了,撞到河牀了?”慕容歌拉着墨公子問。
船隻是顛簸了一下,旋即就恢復了平穩,墨公子順勢將慕容歌拉進了懷中,搖了搖頭,道:“我這就去看看。”他將慕容歌放在軟榻上,然後走向窗邊,就在這時,窗框“轟”的一聲破裂,幾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破裂的窗口跳進來,同時,船頂的天窗也被撞破,又是幾道鬼魅的身影從頂上一躍而下,不過須臾,慕容歌和墨公子就被一羣黑衣人包圍了。
爲首的黑衣人帶着面巾,不過慕容歌一眼就看出來,他就是白天的那個刀疤男。
“你們要做什麼?”慕容歌大聲吼道。
刀疤男獰笑了一下,手裏的鋼刀提了起來:“你的死期到了!”
墨公子嗤笑了一聲,薄脣輕掀:“就憑你?”僅僅三個字,卻飽含了無盡的嘲諷。
刀疤男頓了一下,臉上怒色上涌,哼道:“我知道你身手不錯,但是你只有兩隻手,我們可整整有十個人呢!且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難不成你以爲你一個人就能抵擋住我們了?更何況,你還要護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人嘛,還是不要太自負的好!”
墨公子冷笑道:“動手就動手,還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莫名其貌捱了一頓吼,刀疤男一下子就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提着鋼刀飛快的逼近了墨公子,墨公子二話不說,將慕容歌護在身後,然後就和麪前的十個人戰鬥了起來。
墨公子當然不是一個人,但對付這幾個嘍囉,他一個人足以。
不過幾招的功夫,刀疤男等人就感覺到了棘手,眼前這個男人的武功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好,他們這邊的十個頂尖高手,居然都不能完全牽制住她,想要分身去刺殺慕容歌,更是癡人說夢。
墨公子看出了刀疤男的震驚,輕笑了一聲,動作徒然加快,嘴上輕飄飄的喊道:“去死吧!”彷彿對他而言,讓這些人死,不過就像捏死幾隻螞蟻那樣容易。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個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胸口插着他自己的長刀。
墨公子身影如鬼魅,其餘的黑衣人被他的氣勢駭住,動作有一瞬間的遲緩,而就在這短短的一剎那,又是一個黑衣人倒下了,這回,他手中的長刀被墨公子插入了他的腦袋。
“大家一起上!”刀疤男感覺到不妙,忙大吼了一聲。
黑衣人們聽到後,也顧不得慕容歌了,全部都朝墨公子衝了上去,而墨公子則是面無表情的立在慕容歌身前,白衣如雪,卻比那些從上到下裹着黑衣的殺手們更似修羅。
“丫頭,閉上眼!”
墨公子只輕輕說了這五個字,等慕容歌反應過來的時候,十個黑衣人就只剩下一個了。這時,刀疤男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恐懼,他的雙手顫抖着,雙腿發軟,幾乎難以站穩。
“還打麼?”墨公子整理着袖子問。
看到墨公子這副彷彿只是清理了幾個不聽話的孩子的表情後,刀疤男徹底崩潰了,一下子撲倒在地上,鋼刀撞擊地面發出“哐”的一聲,在這個夜深人靜的船上顯得十分突兀。
墨公子不屑的掃了一眼宛如廢人的刀疤男,慢吞吞的回到了慕容歌身邊。
他挑起慕容歌的下巴,嘴角彎彎道:“傻丫頭,不是叫你閉眼嗎?”
慕容歌這纔想起來,哦,她剛纔忘記閉眼了!
不過那種緊張的時刻,她哪有心情管這個呀,連呼吸都差點忘記了好嘛!
墨公子十分受用慕容歌此刻的表情,幾分驚訝,幾分崇拜,這種被心愛的人眼也不眨的注目着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得感謝這些黑衣人給了他這樣的機會,或許,這可以成爲留他們全屍的理由?
刀疤男身上沒有什麼傷,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呼吸在一點一點減弱。
顯然的,此刻的刀疤男已經喪失了攻擊性,墨公子也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墨公子嫌惡的看着滿屋子的屍體還有血跡,皺了皺眉,就準備叫人趕緊將這些垃圾處理掉。他本來想叫自己的人,然而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朝着門外喊了一聲江誠。
這麼大的打鬥聲都沒能將這些人驚動,算哪門子的御林軍啊!
墨公子對皇帝老兒的眼光十分不恥,他暗想,這些人要是他的兵,估計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江誠進來看到滿屋子屍體的時候,不禁驚訝得張大了嘴:“這,這裏發生了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墨公子嚴肅着臉,他笑的時候都能讓人不寒而慄,更別說此刻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了。
江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朝一旁的慕容歌詢問:“女司大人,您沒事吧?是屬下護衛不力,屬下願領責罰。”江誠實在是沒想到,不過剛出發了兩天,就有人對慕容歌動手了。
這幕後的人,是得多恨她啊!
慕容歌得罪了誰,這些人又是誰派來的,她心知肚明。所以,她也沒有爲難江誠的意思,只是道:“沒事。你的人呢,還好吧?”不過看江誠的樣子,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果不其然,江誠一臉羞色:“對不起,大人。守夜的人都睡着了,我也是聽到喊聲,才驚醒過來的。”
看樣子,江誠的人都被迷暈了。
慕容歌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下次小心一點。江湖不比皇宮,有很多你們意想不到的手段,這次他們只是迷暈了你們,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慕容歌告誡的看向江誠,江誠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朝慕容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躬身打算告退,墨公子便開口了:“先別走。叫你的人進來,把這些屍體處理了,順便把房間打掃乾淨。”
江誠轉過腦袋,疑惑的看了墨公子一眼,心想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可是在看到墨公子平靜無波的眸子後,又慫了,認命的低下頭道了一聲“是”。
墨公子滿意的笑了起來,執起慕容歌手:“丫頭,我們先去別的房間將就一晚吧。”
江誠人還在這裏,這傢伙就肆無忌憚的,慕容歌瞪了他一眼,報復性的道:“什麼我們?是我!你回你的房間去,我現在要去找我的丫鬟們了!順便在她們的房間睡一晚。”
“這怎麼行?”墨公子哪裏肯依。
“怎麼就不行了?難不成,還讓我和你睡一間房嗎?”
兩個人說話間,江誠的人進了門來,先是一驚,後又忍不住好奇,紛紛用眼睛往慕容歌和墨公子身上瞄,江誠見狀,壓低嗓子咳嗽了幾聲,才把他們的魂勾回來,眼見着慕容歌和墨公子走遠了,江誠這才長呼了一口氣,氣急敗壞道:“你們啊你們,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那些人不明所以,一個個睜大眼睛盯着江誠。
江誠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嘆道:“看什麼看?要不是剛纔那位公子,現在趟在地上的就是你們了!”
“那老大,你呢?”其中一個立馬問道。
江誠瞪了他一眼:“我,我怎麼了?我好歹比你們醒來得早啊!”
大家便都不說話了,低下頭去處理屍體的處理屍體,清掃房間的清掃房間。
慕容歌和墨公子來到另一間船艙,不出他們所料,幾個丫鬟也讓那夥人迷暈了過去,直到慕容歌和墨公子進了房間,青菱等人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慕容歌和墨公子正覺得奇怪時,一個小身影動了一下,只見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後就迷迷糊糊站了起來。
小丫頭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買下那個叫春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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