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 簡直悲哀
第二零四章簡直悲哀
此言一出,滿室俱靜。
男人不可置信的拿起荷包,盯着上面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料子,除了料子名貴之外,上面一朵金絲繡的芙蓉花,代表着這確實是女子之物沒錯。不光男人這般想,其它人也這樣認爲。
“你就不要強詞奪理了,那分明就是你的荷包!”
慕容筱站出來,指着慕容歌的鼻子,高聲的道。
男人找到了主心骨,也跟着大聲附和:“沒錯!就是你親自給我的!”
慕容歌看到慕容筱和那貌似小廝的男人如此默契,不由輕輕一笑:“哦?是嗎?我倒是奇怪了,我送給他的荷包,筱堂姐怎麼如此清楚?難不成我送荷包的時候,筱堂姐親眼看見了?”
慕容筱的目光不由往男人的臉上掃了過去,見對方也正盯着他看,目光之中竟有一種依仗的味道,慕容筱心下一慌,急忙撇開了視線:“你胡說!我怎麼可能看見,明明是你來的時候就戴着那荷包了,可是現在你的荷包呢?你不要告訴我們,是恰巧弄丟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慕容筱說完,更是警告似的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明白,這位拿錢買他做事的小姐是讓他小心一點,別讓在場的人看出他倆之間的關係。明白之後,男人移開了視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孤傲一些,這樣更能顯出他的與衆不同,也能增加被一位小姐看上的可能。
慕容筱並不是隨便就找了一個人,爲了設計慕容歌,她連慕容宇都騙了,怎麼可能找個草包上陣呢?這個男人,是她母親替慕容宇剛提拔上來的小廝,還沒開始用呢,就讓慕容筱弄到了這兒。
慕容宇此刻的表情無疑是暴怒的,一雙眼睛看着慕容筱,幾乎要噴出火來。
慕容筱毫無所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慕容歌的身上。她不怕慕容宇生氣,因爲慕容宇是她親哥哥,而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慕容歌爲她的張狂付出代價,哪怕因此被慕容宇責怪也無所謂。
慕容歌將慕容筱眼中的嫉恨收入眼底,整個人透出一種清清冷冷的氣質,就站在房門口,居高臨下的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荷包丟了?筱堂姐,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比我還清楚我的東西的去向呢?”
慕容筱聽見這話,整個人不由緊張了起來,一種不妙的預感隨之佔據了她的腦海。
她一邊驚愕,一邊忍不住想,難道那真的不是慕容歌的荷包?
可是慕容馨分明說……
就在慕容筱猛的把視線投往慕容馨的時候,慕容歌開口了,聲音不慌不忙,反倒透着一絲笑意:“青菱,把我的荷包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青菱禿嚕一下反應過來,急忙摸了摸懷裏,然後拿出了一個和男人手上一模一樣的荷包。
青菱將荷包往衆人面前遞了遞。
慕容歌一字一頓的道:“大家可看見了?雖然不管是用料、花色、還是樣式都一模一樣,但是我的荷包左下角的位置,是繡了一個‘歌’字的,這也就是我所說的標誌,不只荷包,就連鞋子、衣服、手絹,每一樣上面都有‘歌’這個字,大家不信的話,我這就拿給大家看看。”
恰好素簡手上還抱着一套拿來準備換而沒有換成的衣裳,所以在慕容歌一說完,她便捧着衣服鞋襪並特意翻出有字的位置給大家看,衆人定睛一瞧,果然是這樣沒錯,而那男人手上的荷包,卻並沒有任何字!
這樣一來,大家便都明白了!是那男人故意說謊!
衆人不由對男人怒目而視。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個卑賤的小廝而已,居然敢污衊主子!
這樣的小廝,誰家還敢用?
慕容倩第一個站出來,指着那男人道:“大膽的東西,早就該把你拖下去活活打死了,沒得你在這兒給我們家丟人現眼!”府上小廝成羣,慕容倩也沒有多想,只想趕快結束這件事,免得讓大家笑話。
“慢着!”慕容歌吐出兩個字,視線落在慕容筱身上,後者心頭一陣猛跳,正想說點什麼,就已經聽見慕容歌道:“倩堂姐,你確定這個人是你們府上的人嗎?我看着不太像,還是找個熟悉府中下人的管事來認認,免得替別人背了黑鍋。”
“是啊,這件事怎麼看都透着古怪呢!”
慕容馨似笑非笑的站了出來:“爲什麼這個男人不污衊別人,偏偏就衝着歌堂姐來呢?想要攀附也不是這麼個攀附法啊!依我看……倒像是有人指使,以爲用一個荷包就能讓歌堂姐身敗名裂呢?”
慕容馨意有所指的說完這話,大夥兒一陣沉默,緊跟着就是恍然大悟。
明明喫飯喫得好好的,慕容筱忽然跳起來,說發生了什麼大事!
來到這裏之後,更是一點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慕容歌,咬死了慕容歌和人偷情,上躥下跳的,恨不得立馬給慕容歌定一個淫婦的罪名!要不是慕容歌機警,拿出了可以證明她青白的荷包,形勢還不知道要如何惡劣。
僅僅轉眼間,所有鄙夷、不屑、嫌棄的目光就都轉向了慕容筱。
楚捷一雙劍眉緊緊蹙在一起,連一個嫌惡的目光都不肯給慕容筱,反倒是溫聲軟語的嚮慕容歌道歉:“對不起啊,歌小姐,剛纔是我們誤會你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而是某些心思腌臢的人故意陷害!”
連楚捷這樣不沾俗事的公子哥都能看出來的事,在場的所有人,哪個看不出來?
慕容歌更是在慕容筱跳出來和那個偷窺的男人一個鼻孔出氣的時候,就發現了異樣,但慕容歌有一個疑問,慕容筱手上的荷包哪兒來的呢?
那不是僞造,慕容歌很清楚。
能接近她身邊偷走她貼身之物的人,似乎也沒有幾個!
慕容歌的眼瞳漸漸幽深起來。
而慕容筱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輕易就敗露了?
這怎麼可能!大家幹嘛都用那種眼神看她!
慕容筱氣急敗壞,似是才明白自己被慕容馨擺了一道,蹭蹭的跑上前,眼睛裏一簇怒火像是要把對方燒死一樣:“你你你!慕容馨,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竟敢騙我!好啊!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弄了一個假荷包來迷惑我,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這麼衝動?”
慕容筱邊說,邊掉眼淚。
被楚捷那樣辱罵,她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哭着,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慕容馨的身上。
可是誰會同情她呢?沒有人!在這之前,她已經故意踩了慕容歌的裙襬一回,一次不成,又來一次,並且還是這樣惡毒的陷害,大家深深覺得,和慕容筱這樣的人交往,實在是太危險了!
慕容馨似乎早就料到了慕容筱會反咬她一口,一點也不着急,反倒輕飄飄的道:“慕容筱,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你因爲嫉妒歌堂妹,做出這等卑鄙無恥的事來,不僅一點悔恨都沒有,還妄圖拉我下水?你簡直無可救藥了!歌堂妹到底得罪你什麼了?你有沒有想過,楚公子之所以看不上你,或許根本不是因爲歌堂妹比你漂亮,而是因爲你自己太差勁,就今天這事,就足以讓大家對你退避三舍了!”
慕容馨的嘴巴十分了得,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將慕容筱、慕容歌以及楚捷放在了三個不同的對立面。慕容筱自然可恨,可她話外還有更深一層意思,那就是慕容歌太不近人情,而楚捷更是以貌取人,隨意踐踏他人感情!
這無中生有的三角戀,簡直比真的還要精彩。
“馨小姐,飯可以多喫,話可不能亂說。”楚捷目光中隱隱透出不善:“不管是筱小姐還是歌小姐,都與我楚某沒有什麼關係。一直以來,也是筱小姐對在下窮追不捨,我單方面卻從未表達過任何接受的意思!”
楚捷這個人,一旦狠心起來,也是六親不認的。
他是沒有表示過接受,但也沒有拒絕啊?
這樣豈不是讓那些愛慕他的姑娘,越發不能自持?
慕容筱這會兒丟人現眼了,所以他就急急忙忙的撇清自己,早的時候幹什麼去了?對於這樣一種人,慕容歌還真是替慕容筱悲哀!慕容筱這是傻到了什麼境界,纔會爲了這種人不惜拿自己的名聲博弈?
更加悲哀的是,慕容筱輸了!
比起慕容馨的指責,楚捷的一句話,直接把慕容筱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她整個人一下子虛脫了般,所有囂張的、跋扈的氣焰全都熄滅殆盡,只餘下一具行屍走肉,空洞的眼睛盯着楚捷的方向,又像是盯着往日那個癡傻的自己。
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人對慕容筱報以同情。
甚至連慕容筱的親哥哥,也只是眼神糾結的杵在原地。
大家都在等着慕容歌發話,要怎麼處置那男人,又要怎麼處理慕容筱,似乎只有慕容歌這個當事人,纔有資格。
慕容歌漠然的看了慕容宇一眼。
慕容宇感覺到慕容歌的視線,一時懊惱、暗恨,但更多的卻是無所適從。他知道他應該站出來,可是腳下卻像灌了鉛一樣,根本挪不動分毫。這麼多年替慕容筱擦屁股,他已經累了,他不想再擦一輩子。
慕容歌瞭然一笑,眸光深處,卻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慕容筱大概到死都想不到,今天這場戲,是誰利用了她,是誰又在處心積慮的陷害她,然後順便挑起她和自己的矛盾,人啊,太蠢了不行,但太聰明瞭,也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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