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隱隱不安
第二三五章隱隱不安
許是慕容馨的態度動搖了慕容歌,也有可能是“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句話提醒了慕容歌,並不是所有曾經是敵人的人都要成爲永遠的敵人,也不是所有的朋友都將是一輩子的朋友。
既然如此,嘗試着化解干戈也沒什麼不可以。
想通了之後,慕容歌沒有任何猶疑的接過了匣子,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一整個匣子的珍珠!
每一顆珍珠都拇指大小,透亮潤澤,一眼望去,幾乎把人的眼睛的晃花了。
慕容歌料到金家財大氣粗,卻也沒想到豪奢到了如此境界。
這麼規整的,數量驚人的珍珠,在皇宮裏都是不多見的啊!
除了一匣子的珍珠之外,慕容馨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然後繼續朝慕容歌遞過去。
慕容歌看着那信,臉上不由浮現了一絲興趣。
能拿出一匣子珍珠的金家,還能拿出什麼更打動人的好東西呢?
待慕容歌接過信看完之後,幾乎無法掩飾盈盈眼眸中的震驚。
慕容歌下意識驚問:“這種機密的東西,金家就不怕泄露之後惹火燒身?”
慕容馨毫不掩飾驕傲的淡淡一笑:“你只說這個東西對你有用沒用?有用就儘管拿去,同時,我們之間化干戈爲玉帛。”
實在是慕容馨最後拿出來的信件對慕容歌太有用了,所以慕容歌幾乎沒有任何踟躕的,就落下了一個“好”字。
如此,雙方皆大歡喜。
慕容歌以爲事情到這裏應該就告一段落了,正想起身告辭之際,慕容馨卻忽然屏退了左右,目光篤篤的看着她。
見狀,慕容歌便知道慕容馨還有別的機密要說,
想到剛纔信件上的內容,她臉色也鄭重了幾分,朝青菱和素簡道:“你們先下去吧。”
如此一來,房間裏便只剩下慕容歌和慕容馨兩人了!
慕容馨這才張口道:“你該知道,剛纔那些東西,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主的。”
慕容歌點了點頭:“想必是整個金氏在背後做你的後盾。”
“所以,我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如果你能答應,我這裏有一百萬兩銀票,便都是你的。”
一百萬兩?真是有錢任性啊!
慕容歌不缺錢,可是聽到這樣的條件也不免心動:“你先說說是什麼事。”
“對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慕容馨淡淡道:“我們金家,想送幾個子弟上京。”
原來就是這麼個事啊?
慕容歌不明白的搖頭:“以你們金家的大手筆,不可能沒有人接待你們金家的子弟吧?爲何要找我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這個你不用管,金家既然找上你,就一定有找你的理由。”慕容馨曬然一笑:“剛纔你收了那封信,就算是外人,也成了朋友。家父的意思是,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除了那一百萬兩,往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金家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這個條件比直接給錢還要誘惑啊!
慕容歌琢磨了一陣,才答應的點頭:“可以。”
“我過兩天就要動身回京城,人跟我一起走便是,我會將他們推薦給我的二哥慕容錦,他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這想必也不用我多做解釋,你們金家的子弟跟在他身邊,不出兩年,必能大有所爲。”
慕容馨不由笑了:“我父親的原意也是如此。”
“那倒是不用我多做解釋了!”
慕容歌不由覺得,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完全不用多費脣舌。
“父親還說,銀票你帶在身上不方便,等你到了京城後,便用這個印戳到‘聚豐號’提取銀票。父親已經跟銀號的人遞了消息,只要你本人拿着印戳過去,一百萬兩,將一分不少的兌給你。”慕容馨說着,把一個核桃大小的印戳遞了過來。
慕容歌接過,隨意問道:“何時兌都行嗎?”
“何時兌都行!”
既然如此,便沒有什麼再扯皮的了!
慕容馨最後將茶杯舉了起來:“預祝你路上一路順豐。”
“謝謝。”慕容歌也端起了茶杯,和慕容馨相視一笑。
這便是人們常說的,一笑泯恩仇。
江南一行,總歸是收穫大於付出。
——
不日,慕容歌一行人便動身啓程了。
金家送了兩個少年後生來,一個叫金振興,另一個金耀竹,從名字就可以看出金家迫切想要振興門楣的願望。或許是在來之前被告誡過,所以兩個少年都十分聽話,見了慕容歌,也不會像別的紈絝子弟那樣直直的打量,反倒是進退有度,惹人喜歡。
冥宮之行,除了一枚兵符,在錢財上沒有一分收入。
錢學峯所謂的分一半,也沒有半個子可以拿。
於是乎,墨公子便拿了十萬兩銀票給錢學峯,當做他的辛苦費。
哪曉得錢學風根本不要,只道:“我還從未去過京城呢,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我便和你們一起上京吧!至於辛苦費,我在京城的一切花銷,便都由墨兄你包了,墨兄覺得可行?”
十萬兩,有些人幾輩子也花不完。
可也有的人,動輒一晚就是幾十上百萬兩。
天子腳下的京城地大物博,十分繁華,可以花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萬一他錢學峯喫喝嫖賭樣樣都過一遍,十萬兩杯水車薪。
這傢伙,簡直就是在佔墨公子的便宜嘛!
慕容歌怕墨公子喫虧,忙想提醒墨公子一句,墨公子卻已經含笑應了下來。
過後,慕容歌問墨公子:“你就不怕他訛你啊?”
墨公子無所謂聳肩道:“要招攬人才,首先就要不怕花錢。”
既然墨公子都這麼淡定,慕容歌也就放任自流了。
轉眼,返京的路程便只剩下一半。
回去的行程顯然比來時順利了許多。
慕容歌等人剛覺得鬆一口氣,誰知第二天,天氣便開始惡劣的起來!
烏雲蔽日,風雪交加!
一行人在山路上緩慢的馳行,又累又困,到了傍晚,終於能夠看見前方小鎮的城樓了,正高興間,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慕容歌皺眉撩開車簾,催促騎馬的江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江誠回來了,臉色嚴肅的道:“大人,冰雪壓倒了大樹,大樹正巧擋在了路中央,馬車過不去了!”
慕容歌伸頭看了看四周:“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改道?”
“回大人,這是入京的唯一大道。”
言外之意,可能還有小路,但馬車絕對過不去。
這麼冷的天,讓幾個女子徒步趕路,那怎麼可能?
不等慕容歌深想,墨公子已經開口:“多叫幾個人,想辦法把樹移開!”
“屬下遵命。”江誠轉身便執行命令去了。
慕容歌坐在車裏,沒來由的覺得一陣不安。
墨公子看她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笑着問道:“怎麼了?”
慕容歌不自覺的將雙眉蹙在了一起:“墨魂,我總覺得要出事!”
“不要想那麼多。”墨公子伸手將慕容歌抱入了懷中:“或許只是天氣不好,影響了你的心情。”
慕容歌按捺住從心底泛起的不安,淡淡道:“興許吧!”
半個時辰之後,大樹被移走,馬車繼續行駛起來。
這樣的冰雪天氣,大家若不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小鎮,晚上的時間會更難熬。所以,哪怕大夥兒都精疲力盡了,還是要不停的抽打馬匹,讓馬車得以在山路上跑得快一點。然而天氣實在是太差了,馬鞭都快抽爛了馬匹都不怎麼動彈,總是慢吞吞的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
在這樣的遲緩中,慕容歌的心情卻越發的急躁。
“江誠,離小鎮還有多遠?”
這已經是慕容歌第五次詢問了!
江誠掃了眼已經可以看到全貌的城樓,回答道:“大概一個時辰。”
慕容歌板着臉,剛準備縮回腦袋,一陣猛烈的寒風突然刮過來,慕容歌毫無準備的被灌了一口冷風,嗓子皺疼,捂着嘴巴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墨公子見狀,忙起身替慕容歌關上車窗,順便把慕容歌拉回了車廂裏。
緊接着,又給慕容歌倒了一杯熱水,親手喂她喝下去,這才緩緩順着慕容歌的背問:“好點沒有?”
慕容歌艱難的點了點頭:“沒事了。”
“不是讓你睡一會兒嗎,怎麼又開了窗?”墨公子適才睡着了,這纔沒有及時制止。
慕容歌一雙眼睛此刻半點神采也無:“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心頭不安。”
墨公子何時見過這樣的慕容歌,一時靜默不說話。
慕容歌聽不見墨公子的聲音,視線就自然的往他的方向尋去。
四目相對之後,墨公子試探道:“要不然,我騎馬帶你先行一步吧?”
慕容歌不明所以:“爲何?我們先走了,其它人怎麼辦?”
墨公子身子前傾,替慕容歌將鬆散的披風重新系好:“路況不好,大部隊能不能在城門關閉之前趕到很難說。我先帶你進城,城裏驛站裏有我們的人,品嵐要飛鴿傳書,也是最先到驛站。”
聞言,慕容歌的眼睛就是一亮。
她所有的預感,都是有關京城的一切的。當初把品嵐留下來,就是希望他能隨時傳遞京城的動向給大家,如今都過去半個月了,尋常三五天就有的書信,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如此,怎麼能讓慕容歌安心呢?
慕容歌幾乎是迫不及待的答應了墨公子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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