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郡主和親
第二五七章郡主和親
能開開心心的嫁給自己心儀的男人,慕容歌打心底裏爲青菱感到高興,她揚起嘴角推門進去。
屋內燭光亮堂,喜慶溫馨。
慕容歌怕青菱無聊,早就打發素簡來陪着她了,見慕容歌進來,青菱和素簡立馬便要從椅子上站起來,慕容歌擺手笑道:“今天新娘爲大,那些虛禮就免了。”
“小姐……”青菱坐在牀沿,一副淚眼汪汪的模樣。
慕容歌走過去挨着青菱坐下,一邊替她理着頰邊的碎髮,一邊道:“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哭?你的性子一直是大大咧咧的,如今嫁了人可就不是小姑娘了,得學着穩重些,胡三斤孤身一人,倒是沒有婆婆妯娌的需要你孝敬和相處,這對你來說是好事。你就只用照顧好你的胡大哥就是了……”
青菱聽得抹淚:“嗚嗚,小姐,你別說了,我會哭的。”
慕容歌一臉無語,擡眼和素簡相視而笑。
素簡打趣道:“知道的曉得你是不忍心離開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爲小姐逼你出嫁呢!”
青菱立馬擦了眼淚,瞪了素簡一眼:“哼!你現在曉得說我,等你出嫁的時候,我看你哭不哭。”
素簡不可置否的聳聳肩,說:“我纔不嫁人呢。”
“你嘴硬!天底下哪有女人不嫁人的?”說着,兩個人竟有了吵起來的徵兆。
慕容歌趕忙擡手製止:“好了,不準哭,也不準吵架。你看,好好的妝都讓你給弄花了!”一聽慕容歌說妝花了,青菱就緊張得擡手摸臉:“啊?真的嗎!是不是很難看啊?不行不行,我不能讓胡大哥娶一個難看的新娘子!”
“素簡,去給她補補妝吧。”慕容歌含笑道。
胡三斤來接人的時候,素簡剛好爲青菱補好妝,大紅的喜帕蓋在青菱的頭頂上,彷彿一朵等人採拮的嬌豔花兒。一大堆人圍在屋子外面,伸長了脖子往裏看,等胡三斤接過素簡遞上的牽紅,外面的人就開始起鬨,霎時間,胡三斤的臉就紅成了柿餅,青菱如果不是被喜帕擋住了臉,肯定比胡三斤更紅。
新郎新娘被大夥兒擁簇着往外走,慕容歌用眼神示意素簡,要好生照應,等素簡點頭跟出去之後,她才緩緩的移動步子,故意讓那些爭先恐後打趣笑鬧的傢伙們走在前面。突然面前被一抹龐然大物擋住了去路,慕容擡眼一看,不是墨公子又是誰?
“歡喜嗎?”墨公子退後一步和慕容歌並肩。
慕容歌側臉一笑:“自然是歡喜的,青菱是我身邊最好最忠心的丫鬟,我願意把我所有的祝福都給她。”這麼一說,竟然無端生出一種嫁女兒的憂愁和欣慰來。
見慕容歌笑得古怪,墨公子藏於身旁的手伸過去捏了捏慕容歌的手指:“很快了,再過一段時間,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把你娶回家去了。”
“說哪門子胡話呢!”慕容歌雖然很是期待,但理智尚存。
墨公子卻忽然頓住了腳步,認真的道:“丫頭,我說的是真的,你就等着吧。”
轉眼,春天就來了,五皇子也終於從邊疆帶領着大批將士回了朝。聽說入京那天,文武百官齊齊到宮門迎接,陣仗之大,前所未有。五皇子入宮後,戰甲未除,兵器未卸,就直接去覲見皇上了。
當然,他披甲帶刃,那也是皇上的特許,不然是不可能入得了宮門的,但也正因爲如此,才昭示出皇帝對他的倚重。
五皇子一回朝,彷彿積壓多日的邊疆問題,就立馬得到了緩解似的。
皇帝這幾日心情不錯,這日下了朝後,特意命宮人來內廷司召慕容歌進宮。
慕容歌也不知道皇帝找她到底什麼事兒,不過不管是什麼事兒,她都沒有拒絕的餘地。
到了養心殿後,慕容歌發現近日風頭正勝的五皇子也在,除他之外,還有三皇子,太子以及盛貴妃。
五皇子身穿窄袖勁裝,只黑衣的袖口處綴着明黃緞邊,腰上一條狐皮腰帶,腰帶上渾然天成的嵌着個匕首鞘,此刻也正插着一把匕首,可見皇帝對他確實與衆不同。頭上用鏤空雕花的金冠束着頭髮,瞧着英挺剛硬,又透着幾分意氣風發。
許是發現了慕容歌打量的目光,五皇子轉過頭來,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就這麼和慕容歌對了個正着。慕容歌秉着和氣爲首的態度微微笑了笑,對方卻根本不接受她的友好,眼神冷硬彷彿茅坑裏的石頭,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慕容歌心中哀嘆一聲,心想果然還是逃不過去。
正無奈着,皇帝忽然開口道:“慕容歌,上次的事情是朕沒調查清楚,差點錯怪了你,今天叫你過來,就是爲這事想給你一點補償,你看看你想要點什麼?”
我想要你的命!你給嗎?
慕容歌惡趣味的想着,臉上卻是神情依舊,搖了搖頭道:“皇上言重了!臣女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不敢再求額外的獎賞。再者上次的事情,臣女也有失察之責,皇上就不要再埋汰臣女了!”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慕容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還沒等慕容歌想出個頭緒來,坐在皇帝身邊的盛貴妃就笑着道:“皇上,人家一個小姑娘,肯定是不敢在您面前提要求的,我看,還是皇上直接賞賜好了,省得還讓女司大人爲難。”
慕容歌越發將頭低了再低,不讓在場的人看見她眼中的那抹厭煩。
這盛貴妃,到底想搞什麼鬼!
疑惑間,皇帝轉首向盛貴妃問道:“哦?那愛妃覺得,朕應該賞賜點什麼纔好?”
“這個嘛……”盛貴妃故意斂目沉思了一會兒,才擡眼道:“女司大人不缺錢不缺勢的,臣妾覺得,皇上不如給女司大人封一個郡主的頭銜?這樣一來,女司大人往後行事也可以更方便些,那些想要陷害她的人,說不定也就收斂了!”
聞言,慕容歌簡直想笑!
收斂?開什麼玩笑!她盛貴妃現在不就在想方設法的攻陷她?
慕容歌纔不會糊塗到以爲盛貴妃是一心爲她好,她貿然的向皇帝進言,後面肯定有什麼不懷好意的歪招!
因爲皇帝的關係慕容歌不好直視盛貴妃,便退而求其次將目光落到了索離殤的身上,只見索離殤垂目站着,但整個人卻透出些隱隱的激動。
不會吧?盛貴妃突然擡高自己的身份,不會是要……
就在慕容歌隱約猜出些什麼的時候,五皇子索毅突然朝皇帝拱手,接了盛貴妃的話道:“父皇,兒臣也覺得貴妃娘娘的建議甚是穩妥。狄疆和羌戎聯合攻打之事,不是讓父皇很是頭疼嗎?封了郡主之後,我們便可採用聯姻政策,先瓦解掉狄疆和羌戎之間的合作,再逐一擊退,豈不正好?”
言外之意,便是要送慕容歌去和狄疆或者羌戎任何一方和親?
慕容歌當即臉色大變,渾身彷彿掉入了冰窖一般。
索離殤也驀地將頭擡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盛貴妃。
“母妃,你……”索離殤張口欲言,卻讓盛貴妃厲聲打斷了接下來的話:“殤兒,冊封之事由你父皇做主,你不要插嘴!”說完,還不忘蹙眉對索離殤一陣搖頭。
那意思分明是說,這件事你不準插手!
索離殤眼中盡是痛苦之色,卻又不得不住口。
慕容歌看着盛貴妃和索離殤唱雙簧,眼中一片冷色。
這些人真是太陰險了!竟然想用這種手段,逼迫於她?
不管是索離殤期待的也好,還是五皇子突然的提議也罷,都從沒有誰問過她的意見,彷彿她在他們的眼中,就只是一枚還不錯的棋子,並且這枚棋子還要沒有任何意見的對他們言聽計從,否則就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皇帝在這一刻陷入了沉思當中,似乎在思考五皇子提議的可行性。而太子索毅看着盛貴妃、索離殤以及五皇子三個的博弈,不由冷淡的笑了。
慕容歌啊慕容歌,你再厲害,還不是隻能淪爲別人手上的利刃?
戚家倒後,不管是索離殤自己還是盛貴妃,都對戚敏有了極大的嫌棄,盛貴妃正在想方設法的要給索離殤重新覓一位得力的側妃呢,不過索離殤眼裏只有慕容歌,所以在盛貴妃面前揚言非慕容歌不娶,盛貴妃是沒辦法,才假意答應下來,然後趁今天皇帝說要彌補慕容歌的機會給慕容歌求封賞,索離殤還以爲自己就要美夢成真了,誰知道事情竟突然變成了這樣!
五皇子肯定不是突然想到的和親,那盛貴妃此舉……肯定也就不是巧合!盛貴妃大概早就知道五皇子看慕容歌不順眼,所以拋磚引玉,讓五皇子替他除掉慕容歌這個麻煩!
總之一句話,盛貴妃和五皇子,都是要讓慕容歌不好過。
先用和親瓦解狄疆和羌戎的結盟,再分別擊退對方的兵馬,這個計策真是不錯!
然而誰考慮過慕容歌的處境?
她不管嫁到哪方,戰爭一起,要麼是對方殺了她,要麼她命好逃了回來,然而一個嫁給敵國又逃回來的貴女,和一個戰場上的逃兵有什麼分別?屆時,不管是皇上,還是京城各方人士,都不會接納她,甚至於皇帝爲了全皇家顏面,不惜賜她一死!
說來道去,最後的結局就逃不過一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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