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捨身爲情
第二七零章捨身爲情
事情發生得突然,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
“丫頭!”
“小七!”
兩個聲音同時驚呼。
慕容歌來不及看墨公子是什麼臉色,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綿軟。
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墨公子成功的抱住了慕容歌,然而她的一隻手臂,卻讓慕容錦拽住了!
“放手!”墨公子的眼裏一片猩紅。
慕容錦卻堅持不肯鬆手:“是你放手纔對!柳魏在城裏,我帶她回去找柳魏!”
不過片刻,慕容歌的衣服已經讓血水浸透了!
墨公子聲音似冰:“找什麼柳魏,我這裏有大夫!”
一聽是這樣,慕容錦下意識就鬆了手。
墨公子抱着慕容歌,飛快的往隊伍中間跑去。
兩旁的士兵看着眼前的狀況,一個個呈呆愣狀態。
適才那一幕真的發生得太突然了,一轉眼,除了慕容歌胸口上的利箭,便什麼都看不見了。山峯上的刺客,早在射出箭矢之後飛快的逃走,他們就是想去追,也根本沒有那麼快的速度。
墨公子在前方跑,慕容錦在後方追,一邊追一邊怒吼:“姓墨的,小七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墨公子沒心情和他爭吵,但是他在心裏默默的答了一句:要是丫頭因爲這一箭丟了小命,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他實在沒有想到,上一刻還口口聲聲說恨自己的女人,下一刻竟然就奮不顧身替自己擋了利箭!
終於接近了車隊中央大夫住的馬車,墨公子揚聲高喊:“鏡月!”
隨着墨公子一聲大喝,一個鬚髯蒼蒼的老者從馬車裏鑽了出來。
墨公子直接繞過他,把慕容歌抱上了老者所在的馬車,並急切的道:“鏡月,她受了箭傷,你快給看看!不管用什麼方法,用多少株天山雪蓮,都要保住她的命!”墨公子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根迸出來的!
此時此刻,慕容歌躺在軟榻上,毫無意識。
她的臉色慘白,脣上的殷紅迅速的退去,只餘下萎靡。
被他命令的鏡月卻是不慌不忙,一點一點的扒開慕容歌的傷口查看。
輕描淡寫的話語從鏡月的嘴中滑出:“多大點傷,就要用天山雪蓮,你當天山雪蓮是白菜啊,隨便就能種一片!”
慕容錦被他慢吞吞的動作早已弄得心焦氣浮,當即不客氣道:“你到底會不會治?”說着瞪向墨公子:“我早說了,別的大夫不行!你等着,我這就去把柳魏帶過來!”
慕容錦也知道慕容歌受傷嚴重,不能移動,所以倒也沒有強制的要把慕容歌從墨公子身邊帶走。但不帶走並不意味着他就妥協了,相反的,這一箭讓慕容錦確認,慕容歌堅決不能呆在墨公子身邊!
姓墨的樹敵太多,呆在他身邊,就意味着把小命拴在褲腰帶上!
不等墨公子說話,鏡月已經嗤道:“普天之下,若是我都治不了的傷,那便沒有別人可以治得了。”
慕容錦嗤之以鼻:“柳魏柳神醫,你聽過嗎?”
“沒有聽過。”錦月一邊說一邊壓了壓慕容歌的傷口,無數的血液滾滾的冒出來。
慕容錦火冒三丈,一把揪起了鏡月的衣襟:“你故意的是不是?”
鏡月用悲哀的眼神望着慕容錦,語氣淡道:“墨魂,還不快把這個礙事的傢伙弄走?”
然而好半響,都沒有聽到迴音。
兩個人齊齊轉頭望去,才發現墨公子不知何時已經暈倒了。
墨公子斜靠在車壁上,嘴脣烏青,看起來比慕容歌還要了無生氣。
鏡月淡定的表情立馬變了,推開慕容錦走到墨公子身旁,蹲下去,一把撕開他的前襟,慕容錦頓時看到,在他胸口正中的位置,有一塊被紗布包裹的地方,正在往外冒黑色的血!
“受傷的明明是我妹妹,你……”慕容錦怨懟的話語立馬弱了下去。
他看了看慕容歌,又看了看給墨公子看傷的鏡月,遲疑着問道:“他,他這是怎麼了?”
鏡月根本沒有那個閒工夫搭理慕容錦,慌慌張張的撲到一旁的藥箱裏,手忙腳亂的翻找着什麼。
慕容錦跟過去,指着慕容歌道:“我妹妹你就不管了?”
鏡月連眼神都不肯給慕容錦一個:“你不是要去找那什麼柳神醫嗎!快去吧,你回來之前,我保證她的小命不會有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被提煉好的天山雪蓮藥汁瓶,鏡月迅速回身,卻看到慕容錦還愣在原地不動,不由吼道:“還楞着幹什麼?墨魂的傷可比那位姑娘的重多了,你總不想等那位姑娘一睜眼就看到墨魂的屍體吧?”
慕容錦想問他姓墨的到底受了什麼傷這麼了不得,但又想到他每在這裏耽擱一刻,慕容歌的情況就危急一刻,便猛的跺了一下腳,然後轉身下了馬車。也顧不得找自己原來的馬,隨便搶了一匹騎着就走了。
從這裏到崔府,大概需要一個時辰。
來回就是兩個時辰。
慕容錦還不確定柳魏是不是還在崔府,但是慕容歌拜託了她事情,她就算不在崔府也肯定在慕容府。
這般想着,慕容錦抽打馬匹的頻率越來越快。
被他帶來的人手就這麼傻眼的看着他騎着馬揚長而去。
“那個,我們是走還是不走啊?”其中一個人問道。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纔有一個喝道:“走什麼走?公子沒有喊我們,肯定還會回來的!”
一行人就這麼在路中央停了下來。
素簡和青菱得知慕容歌受傷,一臉急迫的跑了過來。
臨風、玉樹則是被墨公子嚇得臉色都慘白了。
四個人在馬車外撞見,個個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樣。
來不及問話,青菱和素簡就要往車廂裏鑽,被臨風一手一個拉回來:“別去了!鏡月先生不讓進!”
“那我們總不能就在這兒乾站着吧!”青菱驚惶無措的道。
就在這時,傳來鏡月蒼老的喊聲:“進來一個人。”
四個人全部下意識的往馬車裏闖,卻因爲着急,全部卡在了車廂口。
鏡月於百忙之中抽空一看,頓時笑了:“年輕人,不要太急躁。”
於是他們幾個就又退了出去,紛紛擡手揉腦袋,青菱舉着雙手請示:“我去!我去照顧我家小姐!”
“你毛手毛腳的,別添麻煩就不錯了!”臨風數落道。
青菱不服氣:“那你呢?一個大男人,更不方便!”
最後大家的視線就落到了素簡臉上,素簡點頭:“我去!”
素簡纔剛踏入車廂裏,鏡月立馬就吩咐:“給那位姑娘把傷口處的衣服剪開,然後灑上止血粉。”說着就反手遞給素簡一個藥瓶,而他的右手,卻一點就沒有停止,正在給墨公子剔除腐壞的爛肉。
素簡隨手找了把剪刀,二話不說就照着鏡月說的做起來。
剪開慕容歌胸前碗口大的衣裳之後,又灑上藥粉,見出血情況好了很多,才又朝鏡月看過去。
“先生,接下來要做什麼?”
一邊問,一邊又看向墨公子的傷口。
傷口不大,可是因爲中毒的關係,周圍的血肉都成了黑色。
“藥箱裏有續命單,你找出來給她服一顆。”鏡月道。
素簡照做,然而插在慕容歌身上的箭矢並沒有拔下來,素簡也不敢亂動,就照着往常處理傷勢的經驗將箭矢截斷了一截,只留下手指長,這樣等會兒鏡月先生處理起來,要方便很多。
鏡月看見了,就讚了一句:“你手法很嫺熟嘛。”
“受傷的次數多了,自然嫺熟。”素簡不由自主又看了眼墨公子的傷口,只見黑肉已經被剔除乾淨,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而鏡月先生,正拿着細細的竹筒往裏面灌什麼東西。
素簡又悚然又驚怕:“先生,你這是?”
“我在往裏面灌去腐膏,他肋骨上的肌肉壞死了不少,不除掉,是要腐爛生蛆的!”說着竟是一陣惱怒:“之前我就讓他做這個,他不肯!因爲做了這個,必須臥牀休息半個月!”
墨公子爲什麼不肯,素簡心知肚明,所以只是嘆氣。
鏡月先生弄好這部分,就掰開墨公子的嘴巴,往裏塞了一顆清毒丸。
看着墨公子嚥下去了,才拍拍手感嘆道:“他現在這身體,簡直和一個爛麻袋沒什麼區別。”
“公子他……”
素簡剛說了三個字,一陣疾馳聲就在耳旁響起。
她猜測應該是柳魏來了,便不再廢話,撩開簾子喊了柳魏一聲。
柳魏在路上已經聽慕容錦說了原委,當即不耽擱,三兩下爬上了馬車。
而慕容錦,則是讓臨風和玉樹攔在了外面。
鏡月背對着慕容歌,所以柳魏也沒注意他,徑直往慕容歌的身旁扎去。
給她診脈,查探傷口,銀針試毒,原本焦急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難言。
素簡把她所有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不由驚問:“出了什麼事?”
柳魏哎了一聲:“下什麼毒不好,竟然下忘情。”
“忘情是什麼?”素簡不解。
一旁的鏡月出口解釋:“忘情忘情……就忘掉感情唄!”
這時候柳魏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別人,擡眼去看,卻猛的驚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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