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扔掉首飾
第二七七章扔掉首飾
再次清醒後,慕容歌不可避免的想起,她又傷了墨公子!長長的髮簪,全部沒入了墨公子的肩窩!慕容歌想忍住心頭的難過,可數不清的自責還是幾乎把她淹沒!
睜眼四下一瞧,已經沒有了墨公子的身影。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是啊,換做是她,她也不會明知道要被傷害,還傻傻的守在這裏。許是喝了藥的緣故,她的嘴巴里非常的苦,只不過再苦,也比不得心裏的苦。
眼尾看見青菱和素簡就守在她的牀頭牀尾,青菱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盹,素簡卻睜着眼睛盯着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素簡……”慕容歌沙啞無比的嗓子,喊出素簡的名字。
素簡回過神來,發現慕容歌已經醒了,驚喜道:“小姐,你醒了?”
慕容歌點了點頭,旋即發現渾身像被馬車碾過一樣,又疼又軟,似乎每一次“發病”之後,她的身體就會變成這樣子,大概是發病的時候總是在集中體力對付墨公子的緣故?
慕容歌頓覺無奈又淒涼,擡手抓住了素簡的袖子:“他,怎麼樣了?”
換做平時,素簡興許還能安慰慕容歌一下,可是現在墨公子的情形真的非常不好,她既沒法說謊也不能安慰慕容歌什麼,便只能抿着嘴不說話。
而慕容歌是什麼人?光是看素簡此刻欲言又止的表情,便能猜到個大概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慕容錦讓她逼了回去,而送親的隊伍重新出發。
馬車行駛得不急不緩,慕容歌的擔憂卻一層勝過一層。
她看着窗外滑過的景色,幽幽問:“怎麼不趕快一點?如果是顧忌我的身體,那完全沒必要!我沒有問題的,哪怕現在讓我騎馬飛奔我都沒問題!”
素簡明白慕容歌的急迫,但這是公子的命令,他們沒有辦法違抗。再說了,公子的身體也禁不住顛簸,也許等公子好一點了,速度上纔會快一點吧。
素簡想了想,只說:“不是小姐想的那樣,這一切都是鏡月先生的意思。”
慕容歌便明白是墨公子身體不允許,旋即不再多言。
青菱被兩人的說話聲吵醒,揉着惺忪的眼坐起來:“小姐,你可嚇死我們了!”
慕容歌幽幽一笑:“我現在很恐怖是不是?”
“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青菱忙一邊解釋一邊蹲到了慕容歌的臉頰邊:“我們都知道小姐不是有意的,墨公子也知道,所以沒有任何人會怪小姐!”
是嗎?可是她自己卻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雙手在被子下面緊緊捏住,指甲幾乎都陷入肉裏,心頭纔好過一點似的,旋即撐着雙手打算坐起來,青菱和素簡見狀,忙去扶她,而慕容歌開口,淡道:“不用!我自己來。你們幫我把我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撤走,尤其是帶有殺傷性的。”
青菱和素簡互看了一眼,緊接着就開始忙碌。
最先撤走的當然是刀具一類,尋常削水果用的小刀,刺繡用的剪刀,就連縫衣服用的針線,青菱和素簡也沒有放過,幾乎收拾得差不多了以後,便又聽慕容歌道:“簪子!把我所有的首飾都拿去扔掉,以後我只用木簪。”
“啊?”青菱極度喫驚:“小姐的首飾都很貴重的啊!”
大部分是皇帝賞賜的,也有老夫人贈與,墨公子贈與,各家夫人爲了討好慕容歌送的等等,雜七雜八加起來起碼有兩大箱子,這次離開幾乎沒有回來的可能,所以青菱挑了不少帶着,現在慕容歌說要全部扔了,青菱只覺肉疼。
“捨不得啊?捨不得就都送給你和素簡了!”慕容歌大手一揮,慷慨道。旋即發現自己忘了柳魏,又補充一句:“你們先讓柳魏挑兩樣吧,她雖然不喜歡這些東西,但總是需要用一兩件的。”
素簡立馬搖了搖頭:“小姐,你讓青菱和柳魏分吧,我不需要。”
慕容歌擡眼朝素簡看過去,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頭上的首飾已經盡數換了乾淨,只剩下幾枚簡單的木簪子,慕容歌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原來她早就想到了這些,只不過她沒有說,而是自己默默的去執行。
慕容歌對素簡露出一個笑:“我知道了,素簡,謝謝你。”旋即便轉頭對青菱說:“看見了沒有?不只我不能戴,你們幾個時常呆在我身邊的,也要保證自己身上沒有尖銳物品,不然哪天我搶了去,對墨魂造成傷害,我是要發火的!”
青菱捂着嘴作勢要哭:“小姐,不戴就不戴,也沒有必要全部都扔了吧?”
慕容歌白她一眼:“總之我不管你怎麼處理,只要我以後不要接觸到那些東西就可以了。”
聽慕容歌這麼說,青菱總算鬆了一口氣。
慕容歌還待吩咐一些別的,卻發現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直接停了下來。
“素簡,去看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慕容歌一顆心立刻懸了起來。
素簡撩開簾子出去,不一會兒就返回了車廂。
慕容歌剛打算開口問怎麼了,卻發現柳魏也站在了車廂裏,並且十分霸道的吩咐:“素簡,你家公子讓我來把慕容歌搬到他的馬車裏,你給我幫把手!”
慕容歌和青菱立馬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慕容歌一雙秀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瞪着柳魏:“你發什麼瘋,你要害死他呀?”現在的自己對墨公子來說意味着什麼,柳魏不是不知道,怎麼還能跟着墨公子一起胡鬧呢?
柳魏翻了個白眼:“你沒聽見我第一句說的什麼?這可是你那位不要命的心上人堅持的!他說了,如果我們不照做,他就不吃藥,不配合治療,直到我們答應爲止!”
“簡直胡鬧!”慕容歌氣得腦袋發暈:“那你去告訴他,他這樣行事,完全就是把我往死裏逼。既然這樣,我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免得還耽誤他!”
慕容歌也是氣急了,才口不擇言的說起了狠話。
柳魏上來就開始擡慕容歌的肩膀,並示意素簡擡腿:“我不管,我是個神醫,我沒有辦法忍受一個生病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所以你們兩個,誰都不能死。”
“柳魏,你明知道……”
才說了幾個字,慕容歌的話就被柳魏截斷:“慕容歌,多大點事兒啊,看把你嚇成這樣!我剛纔還看你讓素簡和青菱把手邊有傷害性的器皿物件都收了啊,你這個辦法不錯,等你過去了,我保證什麼東西都不留給你和墨公子,甚至於,我還可以把你們倆的衣服脫光了讓你們兩個光禿禿的呆在一起!”
聽到最後一句,慕容歌差點一口血嘔出來!
“虧你想得出來!”慕容歌沒好氣道。
柳魏聳了聳肩:“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慕容歌嘴上強硬,其實比任何人都想見墨公子,沉思了一瞬之後,伸手拍掉了柳魏的手:“停下!我自己能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答應過去還不行嗎?”
柳魏放下了纔剛擡到車廂口的慕容歌:“哎喲,累死我了,沒想到你還挺重的。”
慕容歌張口欲要反駁,待對上柳魏眸子後,卻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魏不是沒心沒肺,她是在故作輕鬆。
就這樣,慕容歌被搬到了和墨公子一輛馬車。
慕容歌到的時候,墨公子光裸着上身,所以慕容歌一眼便看見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先是胸口正中的箭傷,那箭傷和慕容歌的箭傷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慕容歌的箭傷經過良好的處理和最好的金瘡藥治療後,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相信過不了多久,等傷口慢慢癒合之後,她就能行動自如,恢復生氣。
可墨公子的呢?他是被寒冰箭所傷,又有血冥焰一直對傷口造成侵襲,傷口不僅無法癒合,周圍的肌肉還在一步一步的潰爛,現在墨公子胸口上,已經潰爛得比拇指還要大了!其餘的就剩下慕容歌刺傷的手臂還有肩窩,至於背上的小傷,和這幾處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毫無威脅。
柳魏知道慕容歌清醒的時間有限,忙道:“看見沒有?與其自責你對她的那些小傷害,還不如勸他積極一點配合我和鏡月的治療,若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他!”
說完,就準備退出去,人都走到門邊了,卻又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問:“那個,真的不要我給你們把衣服脫光?”
墨公子人雖虛弱,反應卻奇快:“脫什麼?”
慕容歌頓時羞紅了一張臉頰,朝柳魏怒喝一聲:“你走!”
柳魏癟了癟嘴,笑容曖昧的放下了簾子。
經過兩回的發病,慕容歌已經差不多能夠掌握髮病的規律了,此刻因爲見到墨公子,她的身體就開始有了反應,但她知道反應和發病之間,是還有一些時間讓她和墨公子說話的。
所以,慕容歌少了幾分緊張,慢慢的坐到了墨公子身邊:“墨魂,對不起。”她撫摸着墨公子肩窩上的傷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墨公子身上,她自己卻渾然不知。
墨公子一把捉住了慕容歌的手,語氣柔和:“你也看見了,比起我自己的傷勢,你這點傷害真的不算什麼。而且像這樣程度的小傷,我受個百八十次的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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