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可否忍痛割愛?

作者:凉歌
都怪她從前沒有用心去了解過這些,精鐵竟然如此難尋?

  等等,那她拿着一把只能用精鐵甚至精鋼才能打造的劍的圖紙去鐵匠鋪,若日後被有心人抓住當成話柄,豈不是置侯府於危險之境?

  “掉頭,回鐵匠鋪。”

  ……

  薛沉魚走後不久。

  鐵匠便放下門板進了後院,對着院子裏穿着一身如意暗紋青衣正喝茶的男子行了個禮。

  “世子,有人拿着圖紙說要打一把劍。”

  男子不以爲意,“你這是鐵匠鋪,有人找你打鐵有何稀奇?”

  鐵匠忙道:“世子,並非如此。”

  “我看那圖樣並非是普通的鐵能打出來的,至少得是精鐵或者是百鍊鋼纔能有那樣的韌性。”

  青衣男子喝茶的動作一頓,茶盞慢條斯理放下來。

  他徐徐轉過來臉來,俊美的臉龐是長期曬太陽留下的小麥色,俊美之餘更顯陽剛英武之氣概。

  薛沉魚若是在此,定能一眼認出,對方正是故人——誠王世子,司徒禎。

  “是什麼樣的圖紙?何人拿來的?”

  “那圖紙卑職看的仔細,能夠臨摹下來。”

  鐵匠說着頓了頓,“但那女子看着像仙女似的,衣着打扮也十分不凡,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她說打這劍是要給她弟弟作爲生辰禮物的。”

  司徒禎給了他一個眼神,鐵匠便點點頭,進了他後面的屋子。

  不久後再出來,手指裏便拿了兩張畫。

  一張是臨摹圖紙,一張是要鑄劍那個姑娘的畫像。

  司徒禎瞳孔一震,“你確定是她?”

  鐵匠還以爲自家世子是嫌棄他畫畫不行,“世子,卑職記性還行,可技藝確實不佳。粗略筆法只能描繪出那姑娘的形容十之一二,但那姑娘確實是跟天仙似的。”

  “我當然知道她跟天仙似的。”司徒禎看着畫像自言自語。

  鐵匠愣了一下,“世子說什麼?”

  “人呢?”

  “人?我說這鋪子裏沒有精鐵打不了她要的劍,就走了。”

  司徒禎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他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來到這裏。

  一個在前面,一個在後院。

  就這般錯過了。

  方瑞低聲問,“世子,要追麼?”

  聞言。

  司徒禎漆黑的瞳眸冷冷掃了他一眼。

  方瑞立刻歇了這心思,假裝忙碌的找了個藉口走開。

  正說着,鐵匠聽見門口的鈴鐺聲,“又有人來了。”

  ……

  卻說薛沉魚去而復返,卻見鐵匠鋪門都關了。

  心頓時涼了半截。

  怕什麼來什麼。

  朝廷對鹽鐵管控極嚴苛,父親又是武將,一旦叫人抓住把柄,難保有些人會藉機生事。

  她憂心忡忡,也不免怪罪自己怎地如此不小心。

  只一心記掛着對付賀敏之,其他都給忘了。

  “薛大姑娘。”

  突如其來的呼喚熟悉又有些陌生,卻也成功叫住了薛沉魚上車的腳步。

  她慢慢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一張俊臉,也勾起了她塵封的諸多記憶。

  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騎在威風凜凜的馬背上,腰桿挺的筆直,高挑的身形寬肩窄腰,打眼一看就十分賞心悅目。

  雖然年輕,卻似有天生的威嚴。明明是俊美無儔的一張臉,但因爲常年風吹日曬而獨有的小麥膚色,也讓他多了幾分英武不凡。

  比賀敏之那娘兒們兮兮的樣子,不知好看了多少。

  但只看了一眼,薛沉魚便迅速低頭,下車行禮。

  “臣女見過世子。”

  “薛大姑娘不必如此多禮,你怎麼會在此啊?”

  司徒禎身子壓下來與她說話,手就胳膊肘就搭在馬鞍上,手持短鞭,眉眼帶笑。

  閒話家常的姿態,無端的有些風流之意。

  薛沉魚瞬間有些恍惚。

  誠王世子司徒禎和太子一起在宮中讀書,父親則是他們的武師傅。

  因爲太子偏重習文,誠王世子偏重習武,所以太子與太子太傅更加親近些,誠王世子則更樂意往武安侯府跑。

  她十來歲就認識了司徒禎,但畢竟誠王世子是皇親,身份有別,他到了侯府也依舊是貴客。

  所以她與司徒禎也僅僅是比旁人熟悉些,說不上多親近。

  而且前世她自與賀敏之成親後,就再沒有和這位誠王世子見過面。

  隔世重逢,算起來也有三四年了。

  多少有種時隔多年再見故人的恍惚之感。

  “怎麼了?”

  見她似乎有些出神,司徒禎稍微提高了音量。

  薛沉魚這纔回過神,“沒,沒事。世子怎麼會在此?”

  司徒禎似乎是想了想,“是我的馬,馬蹄鐵該換了。”

  “薛大姑娘還沒說怎麼來此了。金銀樓和胭脂水粉鋪子都在前面那條街上。”言下之意是,她一個姑娘家怎麼也逛不到這邊來。

  薛沉魚有些驚訝:修馬蹄鐵這種小事不是應該有王府的下人替他打理麼?哪裏還用得着他這個世子爺親自料理的。

  但他這麼說,薛沉魚也就權且信了。

  “是,小女一般也不會逛到這邊,今日也是有事纔來這兒的。沒想到鐵匠鋪竟關門了。”

  正說着,薛沉魚緩緩起身,這時圖紙猝不及防從她袖口掉了出來。

  她連忙想伸手去撿。

  卻被方瑞先一步撿起來了,然後非常順理成章的,轉頭就雙手呈給了司徒禎。

  司徒禎只掃了一眼,便面露驚訝,“這是?”

  “這是……我畫的。”薛沉魚勉強的笑了下,有種冒領功勞的心虛之感。

  “薛淮那臭小子一直想當個大俠劍客,這不是離他生辰也近了,我便想着給他備份壽禮。”

  司徒禎:“我一直想打一把這樣的劍,圖樣畫了許多次,但一直未能完善,沒想到姑娘先畫出來了。

  “世子也想打類似的劍?”

  “是啊,薛大姑娘應該知道我讀書不成只能習武,所以對於刀槍劍戟也更喜愛一些。”

  司徒禎說着頓了頓,“這圖樣我十分喜歡,不知薛大姑娘可否忍痛割愛?”

  薛沉魚猶豫了。

  她不禁想到,司徒禎也有類似的設想,那前世那把劍是不是並非出自赫賀敏之等一黨之手,而是誠王世子的?

  但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又被她自己否認了。

  “哪有可能這麼巧?”

  而且誠王世子的東西,如何會到了賀敏之手裏?

  就算季敏柔能攀上長公主愛女端陽郡主,但誠王世子卻是陛下的親侄兒,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

  一個外嫁的郡主,勢力無論如何都越不過一個要襲爵的東宮臂膀。

  端陽郡主想從他手裏那東西,哪裏就那麼容易了。

  起碼,前世到她被殺之前,誠王世子的勢力都一直遠遠壓了端陽郡主一頭。

  但武安侯府出事之後,他確實和侯府劃清了界限,這點也讓薛沉魚有些不喜。

  儘管她知道,那時候是薛淮被人蠱惑,傷了貴妃的愛子六皇子。

  那局勢,他怕是也不好出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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