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你已經自由了
劉氏隨即給了黃媽媽一個眼神。
黃媽媽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外面進來兩個小廝,一下就按住了茶花,只等黃媽媽上手把茶水給茶花灌下去。
“不要,唔……咳咳……”
便是茶花死命掙扎,這茶水也喝進去不少。
她根本掙不脫兩個小廝的鉗制,滿眼淚光,心如死灰。
“送過去吧。”劉氏冷着臉命令那兩個小廝道。
兩個小廝直接把人推到了隔壁的耳房。
看見茶花,那個瘸腿的花匠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
“不要,不要……”茶花奮力推開那老花匠,轉身就跑,可房門就在咫尺之遙,被用力帶上了。
她怎麼拉都拉不開。
而那個老花匠便是個瘸了腿的,這兩步路也追上來了。
“茶花,老夫人把你賞給我了,你就別掙扎了,我保證,以後一定對你好……”
好字還在嘴邊,老花匠的表情就像凝滯了一般,隨即整個人歪倒下去。
茶花看着眼前的一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即,一隻手拎住了老花匠的領子,沒讓他落地弄出動靜。
她順着那隻手往上看,竟然看見了芙蓉居的小玉梅。
她,她十三歲了沒有啊?居然這麼大的力氣?!
“叫啊。”玉梅用口型提醒她。
茶花愣了愣,隨即又喊起了救命。
玉梅便拖着那個老花匠跟她在屋裏玩貓捉老鼠。
好一會兒,纔去搖牀,做出事成的動靜。
一邊搖還一邊提醒茶花叫。
茶花實在張不開口,她乾脆就在茶花腰間的軟肉捏了一把,茶花嗷一下就嚎出來了。
隔壁的劉氏聽着動靜,嘴角滿意的勾了起來,“賤人,讓你嫁人,讓你背叛,這纔是你應得的下場。”
臉上盡寫着報復得逞的得意。
黃媽媽聽得驚心動魄的,也不知道茶花有沒有能救得了自己。
造孽啊。她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而隔壁二房的動靜隨即也消停了。
玉梅趁機開了後窗,把茶花送了出去。
隨後兩人全程冒着腰從角落裏溜走。
遠離了慈文院,茶花才狠狠鬆了口氣,直接跌坐在地上。
“趕緊起來吧,地上多髒啊。”玉梅吐槽道。
茶花搖搖頭,經過那麼驚心動魄的一段,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她不敢想象,若是玉梅沒能及時趕到,她會怎麼樣?
光是害怕她就手腳發軟了,更不必說反抗那個老花匠,一想到劉氏用這種手段,她就噁心的想吐了。
當然,這個念頭涌上來,她真的就吐了。
玉梅:“你不要吐在地上啊!等下玉梨還要打掃!”
話是這麼說,可茶花也忍不住嘔了出來。
玉梅:“……”
小姑娘一臉無奈的把茶花拖起來往屋裏走,還一邊喊着玉梨過來收拾。
看茶花那副虛脫了的德行,又忍不住吐槽道,“你放心吧,姑娘既然說了會保你,就會說到做到。不似其他人,說一套做一套。”
這話不就是在含沙射影的事說茶花之前的舉動麼?
茶花自知理虧,也不敢言語了。
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手腳發軟,徹底暈死過去了。
……
“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女孩子,真夠下作的。”
聽見這話時,茶花頭痛欲裂。
她勉強地睜開眼,卻對上了薛沉魚的視線。
“夫,夫人?”她嚇一跳,想起身卻沒有力氣。
“你先別起來了。”按住她的,是玉竹,“你中了藥,這會兒全身虛軟無力,還得再躺一會兒。”
茶花愣愣的看着她們。
薛沉魚卻已經起身了,玉竹把一塊涼帕子搭在她額頭上,語重心長道:“放心吧,你在侯府裏,賀老夫人不能把你怎麼樣的。”
侯,侯府?她怎麼會在侯府裏?
玉竹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安慰道,“自然是我們的小玉梅給你帶過來的,否則將你留在那個地方等着老夫人隨時抓包麼?”
“多謝。”茶花費力的說着話,舌頭還有些發麻。
她的視線在屋裏四處梭巡,就是沒有看見玉梅,“玉、玉竹姐,玉梅呢?”
“她讓玉梨把你送過來的,自己還另有要事呢。”玉竹說道。
茶花便不作他想,隨後又陷入了昏睡。
薛沉魚這會兒已經回了自己的屋子,杜婧鳶見她坐下來,才說道,“你這一天天的可真夠忙的,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
先是在京兆府那樣鬧騰了一上午,剛從京兆府回來,吃了個飯,才坐下來喫口茶,就又送來了個昏迷的人。
陀螺都沒她忙的。
“那個丫頭也是幫了我大忙的,我不能看她限於危難於不顧。”薛沉魚淡淡的道,好似說的是剛剛吃了杯碧螺春一樣簡單。
卻對早早讓玉梅在賀家待命的事隻字不提。
杜婧鳶和陳麗珠對視了一眼,她們只知道隔壁的丫鬟是昏迷着被人送進來的,卻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沒有跟過去看熱鬧,是她們對薛沉魚的尊重。
“隔壁那個丫頭,就是先前在公堂上幫我作證,說賀敏之確實跟季敏柔私通還懷了身孕的那個丫鬟。”
杜婧鳶和陳麗珠都是一臉詫異,不是剛離開公堂麼?也就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便被人送過來了。
薛沉魚便把事情簡單說了,只說了劉氏要把茶花許給老花匠,還給她下了藥,還好玉梅及時趕到,把人救出來,沒有提及太多。
玉梅讓玉梨把人送過來,還把事情跟玉梨簡單說了,玉梨方纔也回稟了薛沉魚,所以薛沉魚自然是知道前因後果的。
“一個清流門第,手段竟如此下作?!”杜婧鳶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
陳麗珠搖搖頭,“這賀家母子的做派,哪裏還有一點清流之家的臉面?他們早就親手將三代翰林的殊榮給踩的稀巴爛了。”
薛沉魚:“確是如此。”
三個人面面相覷,對劉氏的厭惡又深了一分。
……
彼時的賀家。
劉氏聽着隔壁的動靜停了,便讓黃媽媽去看一眼。
“好事成了,怎麼能沒個見證人呢?”
黃媽媽也不忍看,開了條縫,便看見老花匠蓋着被子躺在牀上,還露出半個身子,太辣眼睛了。
於是又趕緊關上了。
回來就說看見茶花昏死過去了。
劉氏以爲老花匠已經得逞,也就不再掛心,吩咐黃媽媽收拾一下,帶了金瘡藥和大夫,便前往京兆府。
今日大郎被狠狠的打了二十板子。
他一個讀書人,細皮嫩肉的。怎麼受得了那樣的刑罰?
何況是當衆被扒了褲子打的,他作爲讀書人的尊嚴是徹底沒了。
劉氏這個時候最掛心的還是他。
她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候玉梅就在隔壁,還帶了個幫手。
她猜想劉氏不會只把人給了老花匠,肯定還把茶花的身契也一起給了他。
於是找了幫手來。
直接把老花匠裏外扒了個精光,才從他的褲衩縫縫裏找到了茶花的身契。
後來,這身契也是玉梅親手交到茶花手上的,“如今,你已經自由了。”
不過,那是後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