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洞房花燭夜
薛夫人雖然知道女兒今個兒去吃了喜宴，但一看她“拐”回來這麼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還是忍不住詫異。
“阿孃就當是我有魅力吧。”薛沉魚半開玩笑道。
“薛夫人好，我們沒有打擾您吧？”安寧郡主難得主動地上前打招呼。
“郡主說的哪裏話，你們幾位不嫌我們府上簡陋便好。”薛夫人也是個客氣人。
一通寒暄之後，便把客人請了進去。
薛沉魚讓人準備了茶水點心，然後讓玉竹帶着夏荷去跑一趟，隨後便領着幾個丫鬟，捧着八寶的乾果盒出來了。
十幾樣乾果鋪排在盒子裏，既精緻又好看。
讓人看了都高興。
當然，最後就是，安寧郡主幾人每個人都挑到了自己喜歡的乾果，並且帶走了一小袋。
薛沉魚倒是想讓她們多拿點，她們自己不好意思，還說要給錢。
這可給薛二姑娘弄生氣了，“我們家纔沒有這麼小氣呢，送客人一點乾果還要收錢的，又不是在做生意。”
小姑娘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倒是讓安寧郡主幾人都不好意思再提錢了，之後，便由薛沉魚帶着薛落雁把她們送出了門。
而薛夫人除了一開始露面之外，之後便忙活自己的事去了，只把這幾個小姑娘當成是尋常的客人，並沒有過多招待諂媚。
卻是因爲這一次，之後安寧郡主帶着那對姐妹花閒着沒事就要來武安侯府坐坐。
不爲別的，就是饞這點好喫的。
當然，她們都很懂禮數的帶了禮物，但也不是那些太貴貴重的東西，給薛落雁這個小孩子玩，倒是不錯。
不過，那是後話了。
……
國公府，洞房花燭夜。
陳明軒被灌了些酒，回房的時候都頭重腳輕的。
看着燈下坐在牀帳中的女子，腳步便不自覺放慢了許多。
“大人。”長隨還以爲他是醉了，連忙伸手去扶。
陳明軒卻揮開了他，“我這裏不用人伺候了，你出去吧。”
杜婧鳶早在房門打開的時候，就聞見了順着夜風飄進來的酒意。
這會兒眼看着陳明軒的長隨被遣退，杜丹緊張地看着她，“姑娘，是不是要叫人？”
“沒事的，你先下去吧。”杜婧鳶輕聲道。
柔聲細語的。
跟平時的她簡直相去甚遠。
爲了今晚讓陳明軒“驚喜”，她都讓杜鵑提前避開陳明軒了。
隨着房門關上，房間裏安靜得不得了。
陳明軒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杜婧鳶也一直舉着扇子沒有放下。
“杜大姑娘，我有些話想告訴你。”陳明軒緩聲說道，聲音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醉意。
杜婧鳶心道：這小子好狡猾，果然是裝醉的。
“陳五公子請說。”杜婧鳶柔聲說道。
“與將軍府的這樁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我沒有反抗，是因爲我以爲這輩子都不會遇上自己喜歡的人。”
“但後來我才發覺，老天就是喜歡捉弄人。偏偏讓我在定親了之後，纔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陳五公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將軍府的嫡女，配不上你這國公府的庶子？”
隔着鸞鳳和鳴的繡扇，杜婧鳶聲音微沉。
“杜大姑娘誤會了，在下絕沒有這個意思。”陳明軒解釋道。
“我只是不願意瞞着你，所以我得讓你知道，我心裏有其他人，往後餘生，也只能和你勉強做到相敬如賓。望你諒解。”
杜婧鳶聲音緩了下，又問道：“長五公子，既有心上人，爲何不將她納入府？我並非沒有容人之能。”
陳明軒聞言苦笑道：“她性子灑脫不受拘束，是絕不可能入府爲妾的，何況她也說了，我對不起一個就夠了，不能對不起兩個女子。”
“那陳五公子倒是個君子了。”這話要是仔細聽，便不能發現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陳明軒再度苦笑，“不敢當。”
杜婧鳶不接他的話茬兒了，他頓了頓，說道：“杜大姑娘若是心裏不暢快，我今晚可以去書房休息。”
“新婚之夜你去修房休息，想讓國公府上下還有外界的人如何看我？”
“你做的不好，沒有人會說你半個不字，只會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
陳明軒還沒轉回去的腿頓住了，“是在下愚鈍了，我這就是讓下人備熱水沐浴。”
既然要在這房裏休息，就不能帶着這一身酒氣。
杜婧鳶抒了口氣。
隨後，陳明軒便叫來長隨，讓準備熱水。
等陳明軒入浴，杜婧鳶也把那一身繁重的頭飾卸下了，早知道是這麼一出，她何苦坐了這麼久？
早早就把頭冠、釵環和胭脂水粉和那些都卸下了。
隔着屏風，陳明軒在小屋裏沐浴，杜婧鳶在外面洗臉。
也算是相得益彰。
龍鳳紅燭高照，卻沒有半點曖昧氣氛。
等他出來，軟榻上的鋪蓋都給他鋪好了。
陳明軒：效率是不是太高了？
這個洞房花燭夜，什麼也沒發生。
新郎官甚至連新娘子正臉都沒有看見，就被打發去榻上睡了。
晨起。
陳明軒是被敲門聲叫醒的。
“姑娘，姑爺，我們要進來了。”
“進來吧。”軟糯糯的嗓音從牀塌裏傳來，不同於昨晚的溫柔，透着一股熟悉。
陳明軒連忙收拾了鋪蓋藏進櫃子裏。
下人才推門而入。
“姑爺好。”杜鵑帶着人進來，率先給陳明軒行禮。
打照面的時候，陳明軒就愣住了，“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杜鵑也愣住了：“姑爺說的話，奴婢聽不懂，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裏？”
陳明軒話到嘴邊，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紅色牀帳。
杜婧鳶慢悠悠地探出了個毛茸茸的腦袋：“杜鵑，過來幫我一下，我肩膀酸死了。”
話音落，便對上了目瞪口呆的陳明軒。
他眼睛都瞪圓了，一副做夢沒醒的樣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你，你……”
他捏着硃砂色的牀帳，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裏驚喜、詫異、震驚的等情緒交織在一起，笑容欣喜都要從心裏滿溢出來了。
杜婧鳶一擡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昨晚我就在這裏了，是你自己不看的。”
陳明軒心口起伏的厲害，口不擇言地道：“我，我不是我故意……不是，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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