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表态投诚
张氏不明所以地转回来,脸上還有些隐隐的不安,“夫人可是還有其他的吩咐?”
“三姑娘也到了议亲的年纪,這步摇就当是我给她添妆了。”
薛沉鱼从妆匣裡挑出了那只金镶玉的步摇,双手递到了张氏手裡。
“這不好吧,太過贵重了,還是……”
“谢谢夫人。”
张氏“不能要”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贺霜便拿着那步摇兴高采烈的谢了。
虽然那么多样首饰沒保住她有点不高兴,但這步摇是她最喜歡的,有這個也不错。
二房两個媳妇也都看着妆匣裡的首饰,薛沉鱼只当沒看见,笑笑让玉竹送客。
相比起刘氏母子几人還一心一意拿他当冤大头薅羊毛的行为,张氏主动把从她這裡拿走的东西退回来,确实可以算是表态投诚了。
前世二房的那些人下场并不好,除了三姑娘贺霜,二房两個儿子倒是对贺敏之忠心的很,可惜他得势之后還是一脚把二房踹了。
沒了贺家這招牌庇佑,那些跟贺敏之结怨又收拾不了他的仇人,便将矛头对准了他们父子几個,后果可想而知。
难不成,张氏是知道了什么?但那些事都還未发生呢。
薛沉鱼百思不得其解,回屋她就问起玉竹,二房那边今天回去之后有什么异常动静。
玉竹說道,“盯着的下人也是刚刚来报,說二老夫人下晌从慈文院回去就把三姑娘和两個儿媳叫過去训话了。”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她们把从姑娘您這儿拿走的东西還回来,一开始那几位還不乐意,被二老夫人骂了一顿,又关起门来悄悄說了一些话,這才同意送過来的。”
玉竹又解释說,盯着他们的是二房院裡的洒扫丫头,不敢靠得太近,刚进门来說悄悄话的时候就听不清說了什么。
倒是骂他们几個小辈的时候說的话有些耐人寻味。
薛沉鱼问她都骂她们什么了?
玉竹回忆着那丫头說的,一字不落地照搬,“二老夫人骂他们眼皮子浅,被這点东西就迷住了眼睛,让他们少跟二姑娘往来,還让他们不能跟夫人您交恶。”
薛沉鱼心头的疑惑更深了,难不成這张氏跟她一样也是重生?
不過這個一时半会儿的证实不了,只能让人先盯着。
薛沉鱼又把之前拟了一半不小心滴了墨点以致废掉的文书重新誊写完。
“玉竹,這個且先收起。明日還有大用。”
且有好戏看呢。
听到有大用,玉竹赶紧收起来,生怕自己弄坏了。
薛沉鱼看她這谨小慎微的模样還是会忍俊不禁。
這么好的丫头,她怎么忍心再让玉竹落得前世替她挡刀那样的下场。
“对了,许妈妈是今日回来么?”
许妈妈是薛沉鱼陪嫁来的婆子,之前也是在武安侯夫人身边做事的。
因为待人处事都十分周到熨帖,是個得力帮手,所以侯夫人才会把人给了她作陪嫁。
不過许妈妈的儿子要娶媳妇,半個月前她告假回老家帮忙张罗去了。
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玉竹答道:“是,說的是今日,但不知道是早還是晚。”
“那你稍微盯着些,我去睡一下,许妈妈到了叫我。”
“是,姑娘。”
前世侯府出事之后,许妈妈作为在侯府多年的老人也是伤心欲绝,她那個在书院教书的儿子便把她接了回去,安享晚年。
前世时,她身边的人大多都沒有什么好下场,许妈妈算是個例外,如今想到也会有种奇妙的感觉。
薛沉鱼小憩了有半個时辰,迷迷糊糊做着梦,正要抓着人问话,被玉竹摇醒了。
“姑娘,许妈妈回来了。”
本還睡眼迷蒙,听到许妈妈三個字,她的睡意登时消散大半。
让玉竹打盆水洗了脸,人也就彻底清醒了。
“叫许妈妈进来吧。”
“是。”玉竹领命出去。
薛沉鱼手裡捏着一把团扇慢慢的摇着,其实這個时节還有些冷呢,她只是心裡有事。
這個位置,還能听到门口的秋华和冬月在小声說话。
說的是许妈妈真是個忠心耿耿的,刚放下行李,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過来拜见姑娘了,却怕一路上风尘仆仆呛到了姑娘,還特意换了一身衣裳。
她从不拘着這几個小丫头,所以她们的性子都算活泼开朗的,還有点大胆。
不過许妈妈……罢了,等见過再說吧。
片刻。
玉竹便领着许妈妈进来了。
换下了风尘仆仆的衣裳,洗了脸提神,头发也重新梳過了,看上去便沒那么沧桑了
但确实還是赶路人的样子,一脸疲惫,却是精神饱满俗称人逢喜事精神爽。
“老奴拜见夫人。”许妈妈是個礼数周到的,上来就跪了個结结实实。
“快扶许妈妈起来,以后還是叫姑娘吧,不必再称夫人。”薛沉鱼抬了抬手。
为什么這么突然?许妈妈有些愣神。
“许妈妈黑了,也瘦了,瞧着這精神却更好了。一路上辛苦了吧,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在這屋裡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许妈妈连說不敢,玉竹和秋华一起扶她,她才起身。
“怎么样?這趟回去平安哥的婚事办的可還圆满?我托你给新妇送的发簪她可還喜歡?”
薛沉鱼口中的平安哥就是许妈妈的儿子孙平安,以前還在侯府给二爷做過伴读的。
许妈妈满脸笑容的說,“回禀夫人,托您和侯府以及的福,婚事办的十分体面气派,十裡八乡都說沒有见過办這么好的,家裡那些街坊四邻亲戚朋友的也都說侯夫人和夫人您人好呢。”
說到這儿,她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老身那儿媳也十分喜歡您给挑的金簪子,爱不释手呢,還特意让老身带了她自己绣的香囊来送夫人您,希望夫人不要嫌弃她针法粗糙。”
“怎么会,礼尚往来嘛。”
许妈妈掏出她儿媳做的香囊,薛沉鱼也大大方方地让玉竹递過来。
和一般女子送给情郎的那些個并蒂莲、鸳鸯戏水不同,這香囊绣的就是一丛普通的海棠花。
料子也是普普通的丝绸,无甚特别,是寻常绸缎装都能买到的普通货色,只有绣线讲究一些。
薛沉鱼看了一眼,就让玉竹收起来了,随后让玉竹几個是了茶水点心,叫许妈妈坐着回话,很好奇似的问了许妈妈好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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