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巨大的谎言 作者:未知 在医院的這段時間裡,陈智反反复复的研究了从地下室拿出来的那本《青年锻造厂技术专家档案》,上面记载,他的父亲陈逸阳的确在1989年-1992年期间,在青年锻造厂工作過,担任机密金属开发工程师。 他看到他父亲的简历上写着: 1977年(15岁)国家重点工程少年班毕业 1980年(18岁)首都科技大学特殊方向培养班 1984年(22岁)国家特殊科技硕士班 他父亲的父亲,也就是他的爷爷也是国家科研部的权威专家,主攻精密仪器制造和科研开发,于1992年去世。 简历的旁边盖着印有“机密”的红章。陈智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但他明白,他爸的這张简历实在是太拉风了。而且,他爷爷是科研专家?他真有点蒙圈了,爸爸很少提到陈智的爷爷,就是偶尔陈智问到,他爸立刻就還以破口大骂,說陈智的爷爷不配陈智提起,如果再提就要挨揍,表现的非常激动。 “既然老爸是這么拉风的人,为什么来z钢做個那么普通的工人呢?”陈智纳闷着。最令他理解不了的是文件上写的那句“胃肠性酒精過敏”。他爸既然有胃肠性酒精過敏,那他为什么還這么拼命的喝酒呢? 陈智上網查了一下,胃肠性酒精過敏的患者在喝酒时胃肠内疼痛难忍,非常痛苦。他想了想父亲過去的样子,那简直就是嗜酒如命啊,如果酒精带来的痛苦要大大超過酒精所带来的快乐,那他为什么還要拼命的喝呢?除非,有一個比疼痛更可怕的事在威胁着他。 那段時間,陈智在網上查了一下這些履历上文字的意义,網上很少提到這些信息,只看到有一個帖子說到国家重点工程少年班的事,說那是一個传說中天才少年汇聚的学习班,裡面的学员都是国家科研机构在全国各地挑选的智商150以上的天才少年,陈智知道牛顿的智商是190,那么說他爸和牛顿一样聪明?陈智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如果他爷爷是一個高智商的人,他的父亲也是,那么陈智理论上也应该不笨,那他自己为什么混成了现在這個样?难道他大脑遗传的是他妈?而且他妈…,陈智的思路已经乱成了麻。 陈智经過地下室之旅后,已经有了一些心裡的承受能力和判断力了,他对现在自己心裡怀疑的事情已经有了五成把握。他把家裡的老相册翻了出来,去找自己小时候和妈妈的合影。他一岁左右时,她妈和他照了很多相片,有去公园的合影,還有母子艺术照。他们母子长得非常像,他妈妈那时候留着齐腰的长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的非常时髦,抱着陈智笑得很灿烂。但陈智两岁以后就沒有任何照片了,相册裡甚至连妈妈的個人照都沒有。 看了這些照片,陈智的心裡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他抽了一根烟后,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什么事?”那边又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妈,我爸的养老院要给我爸换個病房,需要签家属同意书,要你签個字,你住在哪裡?我去找你。”陈智說。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你别来我這,我等会去找你。”电话那边說完就挂了。 陈智挂掉电话后,先去楼下复印社打印了一份“养老院家属移交同意书”,照着網上的模板打的。打好后,他回到家裡,找了一小块砂纸,用剪刀剪下细小的一條,用502胶水仔仔细细的粘在签字笔的握笔部分,然后放在窗口自然晾干。 大概過了半個小时,他妈来了,她自己有钥匙,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看见他妈還是老样子,齐耳的短发,一脸素颜,手裡拿着廉价的女包。 “在哪儿签字?”他妈冷冰冰的說。 “妈,你头发被风吹乱了,梳一梳吧。”陈智把木梳递了過去。 他妈沒伸手接,甩了甩头发說:“不用,在哪裡签?” “在這裡”陈智把文件和笔递了過去。 陈智妈伸手接過来,快速的签了字,然后抬眼仔细看了看陈智,问:“你這些天去哪儿了?” “沒去哪儿,去朋友家待了两天。”陈智答道。 陈智妈把笔扔在桌子上,什么也沒說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陈智心理最为矛盾的几天,他在等一個结果,关系到他整個前半生的结果。在一星期以后,结果出来了,陈智看到结果的那一刻,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 第二天,陈智去养老院看他的父亲,他先把那把军用直刀绑在腿上,开车向他父亲的养老院驶去。 到养老院的时候,看到他爸爸還像往常一样靠在窗口流着口水,双手不停颤抖着。這时,病房的护士推着点滴车走了进来。 “我們什么时候要给你爸换病房了,你妈前天過来问我們,說是你說的。哪有的事儿啊?告诉你,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再便宜的沒有了。”那护士非常不高兴的說道。 “什么?我妈来過了?陈智的脑袋嗡了一声,“真快呀!”。 护士走了之后,他坐在他爸的床边,拿出那本《青年锻造厂技术专家档案》說:“爸,你仔细听我說,我最近认识了一些很厉害的人,他们认识我以前的一個小学老师,事情一句两句說不清。但那個青年锻造厂的地下室我去過了,我知道你原来在那裡工作過,這是你的档案,上面有你的履历,還记着你有酒精過敏症的事。”陈智摇了摇那本册子,“我怀疑你现在是装疯的,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就我們两個人,你尽管小声告诉我。如果這房间裡有摄像头或者监听器,你现在就眨三下眼睛。” 陈智爸爸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本《青年锻造厂技术专家档案》,表情非常严肃,也不流口水了,嘴唇哆嗦着,眨了一下眼睛。忽然,他看了看陈智的背后,立刻又恢复刚才中风的样子了。 陈智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门口处,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裡,两只眼睛阴冷的看着他,他妈妈的头发斜向了右边,左边露出一小块头皮,血红血红的,像被扒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