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色米粒
只見歐芳的神色突然變得冷冽起啦，她定定地看着唐木舟：“你，什麼意思？”
唐木舟只是笑了一下，隨即就打了一個飽嗝。
抱歉地衝她說了聲對不起，唐木舟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好撐啊，歐芳這魚真的不錯，在別的地方，哪怕就是五星級酒店，也是根本是喫不到這個味兒的，我想，你應該是加了什麼獨特的配方吧？”
聽了這話，我注意到歐芳的嘴角微微上揚。
她似乎有些得意：“你說的沒錯，可這酸菜魚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唐木舟看了一眼那盆子裏的酸湯：“是，酸菜吧？”
“是的！”
歐芳點點頭，繼續說着：“其實酸菜這東西，在我們這個地方，還真不算稀奇，家家戶戶都會做。做菜做湯的時候，加一點點，鮮味立刻就來了。”
唐木舟也點頭：“酸菜確實是家家戶戶都有，唐小飯那店裏，也有一大罈子泡菜水。”
“外面的壇水，可跟我的比不了。”
說話的時候，歐芳有些驕傲。
聽她這麼說，我雖然不服氣，卻也沒有做聲。
我那罈子水，可是鄭廚子幾十年的老傳承了，怎麼可能會比她那壇水差。她的鹽水，其實年頭並不久，只是她在裏面加了很多香料。
香料加多了，就像滷水了。
鹽水講究的是鮮香，口感變了，味道也就變了。
剛剛嚐了一口，我就吃出來了。
“我做的菜，外面永遠喫不到。我丈夫的胃是很挑剔的，稍微有些一點不好喫，他就會嫌棄，這一點啊，還真不好伺候。”
唐木舟摸了摸下巴：
“所以，你就每頓，都給他喫魚？”
“喫魚健康！”
歐芳的聲音，比剛纔大了些，她操着手，就這麼看着唐木舟，眼睛一眨不眨。
在對視的目光中，我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暗流在涌動着。
氣氛，突然間不是很融洽了。
我正壓說什麼，唐木舟衝我擺了擺手：“唐小飯，時間不早了，你那店裏不是還有事兒嗎？我們得走了！”
歐芳也沒留我們，連下次再來都沒說。
見我們要走，梅梅追上來。
歐芳一把將她拉着，用很冷的語氣說着：“梅梅，姐姐還有事兒要忙，你別跟過去了……”
跟唐木舟一起出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一眼梅梅。
她朝我伸出手，滿眼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能留下，或者帶她走。
歐芳將她的手死死地拉住，孩子根本掙脫不了。
歐芳臉上的表情，像冰一樣冷。
突然間，我很後悔。
我怎麼能把梅梅就這麼扔了。
她那麼小，我就把她放在這麼一個陌生的環境裏。我只是瞭解過她養父母的工作單位，但是對他們的爲人，我根本就不清楚。
想到這裏，我大步上前。
歐芳卻擋在了門口：“唐小飯，你不是忙嗎？我就不留你了，下次……我們再聚吧。”
我忙說：“歐芳，梅梅看起來不太適應這裏的環境，不如我帶她回去……”
“怎麼可能？”歐芳笑出了聲音：
“你當是過家家啊，我們可是簽了領養協議的，現在梅梅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了，我跟胡單，纔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說完這句話，歐芳就將門關上了。
我聽到梅梅在裏面哭，歐芳用很大的聲音訓斥她：“別哭了！嚎得我心都煩死了，沒給你喫還是沒給你喝了，一天天的叫什麼叫啊！？”
我聽得很難受，抓心撓肺的。
回頭我忙問唐木舟怎麼辦，他冷笑了一下說：“歐芳說得沒錯，你還真沒權利把孩子帶走。”
我又問他：“我能報警嗎？”
“報警，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以什麼身份去跟警察說。”
“我告他打小孩兒，虐待兒童能入刑嗎？”
“歐芳那只是教育孩子，再說了，說她虐童，你有證據嗎？”
唐木舟說得我啞口無言，又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孩子應該是已經回房間了。哭聲消失後，我也聽不見歐芳的聲音了。
隨後，我跟唐木舟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唐木舟一句話都沒說，挺神祕的樣子。
好幾次我問他話，他都衝我神祕一笑。
來到他住的酒店，進去之後，他將窗簾拉了下來。
房間裏頓時暗了很多，隨後他從衛生間裏找出了一個浴巾，鋪在牀上後，衝我找了找手，讓我過去。
我走上前，見他從衣兜裏掏出一把米粒。
他將那些米粒鋪在浴巾上，對我說道：“唐小飯，你看這是什麼？”
我說：“這不就是一些米粒嗎？你從哪兒弄來的？”
唐木舟一笑：“還能從哪兒，歐芳家裏啊。”
“你拿人家的米做什麼？”
唐木舟哼了一聲：“唐小飯，你仔細看看，這些是米粒嗎？”
我不明白他的一絲，這些一粒一粒白乎乎的東西，不是迷離，又是什麼？
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唐木舟嘆了一口氣：“唐小飯，《秋月食單》你不是都看過了嗎？”
我說：“看了一大半了，我……後半本我還沒看完。”
“怪不得。”唐木舟說着，他捻起一些米粒攤在手心，湊到我的跟前：“唐小飯，你再仔細看看，這個到底是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仔細看過去。
這東西，好像還真不是米粒。
它們是橢圓形的，一個個白乎乎的，沒有尖尖的兩頭，就像是胡椒粒似的。
“看清楚了嗎？”唐木舟低聲說着：“這東西，不是米粒吧？”
“不是。”我搖搖頭。
“那你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嗎？”
我又搖頭。
唐木舟也不再問我，他開了牀頭燈，拿起一顆“米粒”，他兩個指頭用力一捏，頓時，一股粘粘的黃色液體，從他的手指間流了出來。
那液體跟雞蛋黃的顏色差不多我，我一下明白了。
我心裏一驚，說：“原來這是……”
不等我說出口，唐木舟就點了點頭：“沒錯，這東西不是米粒，是一種蟲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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