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萬惡之首
“對，他是梅梅的養父，如果他出面，就可以結束她跟梅梅的領養關係。到時候，我再想點兒辦法，把梅梅弄回來。”
唐木舟的說法，而聽起來是對的。
可那胡單如果真的被饞蟲控制了，那他這輩子，幾乎是逃不出歐芳的掌心了。
所以，他怎麼可能幫助我們從歐芳那兒要回孩子。
得知了我的顧忌，胡單卻搖了搖頭：
“如果胡單一輩子只能喫歐芳做的酸菜魚才能活，那麼他肯定不會幫我們，但如果我們能幫他把饞蟲從他肚子裏掏出來，他一準兒能幫我們。”
聽了這話，我不知道所措：“這東西，我們怎麼幫？”
“當然有辦法？”
“什麼辦法？”
正說着，牀頭的電話響了，接通電話後，唐木舟看了我一眼，之後他說暫時不需要客房服務。
掛了電話後，我問唐木舟什麼客房服務。
他語氣有些含糊，神色也不太自然。
我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忍住笑：“要不，我先走，等你事兒完了，我再……”
他瞪了我一眼：“唐小飯，你給我正經點兒。”
我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唐木舟坐在一盤的電腦桌前，敲打了空響的鍵盤，他說：“唐小飯，你的手指怎麼樣了？”
“什麼手指？”
“在姨奶奶那兒，你被那隻蝙蝠咬傷的那個指頭。”
我哦一聲，低頭看看自己左手無名指，敷了嚼爛的鐵皮石斛後，我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不但痊癒了，還一點兒疤痕都看不到。
那鐵皮石斛果然是“神仙草”。
我問唐木舟：“你是說，用這鐵皮石斛，來救胡單？”
“當然不是。”
我更不明白了：“那……”
唐木舟對我說：“《秋月食單》上說，洞穴蝙蝠牙齒裏的毒液，能殺死饞蟲。要想幫胡單，咱們得再回一次東山，找到那洞穴蝙蝠，那麼一切都能解決了。”
唐木舟提起東山，我就想到了那個奇怪的洞穴。
那天晚上我明明是千真萬確記得那個地方，我在洞穴裏還發現了一間屋子，裏面有窗跟櫃子，那是一個女人的閨房。
在梳妝檯上，我還發現了一塊白玉平安扣，和一個心形裏面裝着照片的項鍊。
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夏紅。
從屋頂的天窗探出頭去，我發現了大片的鐵皮石斛。
當時我還覺得自己發財了，可第二天再去尋找的時候，居然一無所獲。
我問唐木舟：“真的要回去？”
唐木舟點點頭：“你自己看着辦吧，要是想把梅梅弄出來，只能是這個辦法。”
我是一個人回到雞雜麪店的，梁園還是一個人忙得熱火朝天。
我趕緊上前去幫忙，他問我喫飯了嗎？
見我說吃了，他一邊理着雞腸子一邊說：“唐小飯，剛纔有個賣魚的販子從這兒經過，有一條大鯉魚說低價出給我，我買了樣子衛生間的大盆子裏，晚上，要不，咱們弄個酸菜魚湯喫……”
他剛說到這裏，我胃裏突然有什麼東西往外翻。
趕緊止住他說：“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喫！”
見我反映這麼激烈，梁園嚇了一跳。
他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關切地問着：“唐小飯，你沒問題吧，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喫酸菜魚嗎，上次我弄了兩條小的，你說喫不過癮，讓我下次多買點兒……”
“行了！”我衝他擺了擺手：“我以後再也不喫酸菜魚了。”
“那……”梁園的樣子有些爲難：“那條大魚，我買都買了，要不，做成糖醋魚，或者，幹鍋香辣魚？”
“什麼都行！”
我喘了一口氣，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明天我要離開一下，這樣吧，你隨便怎麼做，把王瞎子叫過來喫一頓吧。”
聽我說又要去東山，梁園不太明白。
“唐小飯，你姨奶奶不是已經入葬了嗎，你怎麼又要去？”
我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這次去，是別的事兒，店裏就又要麻煩你了。”
聽了我這麼說，梁園好像想起了什麼，他往洗好的雞腸子裏倒了點兒醋：“唐小飯，你想過沒，隔壁麻將館，咱們到底盤不盤啊？”
嘆了一口氣，我有些喪氣地說着：“盤什麼啊，錢不夠。”
“你堂哥不是要借給咱們嗎？”
“借了不用還嗎？”
“沒說不還，咱們還給利息，但是擴大經營這事兒，勢在必行，這幾天你也看到了，晚上那生意簡直好得不得了，就是位子太少了，許多客人等不了就走了。”
說到這裏，梁園變得苦口婆心，他繼續說道：“唐小飯啊，咱們這可就是一個小麪店，要達到那陳三給定下的目標，可不能就這得過且過的。”
梁園的意思，我都清楚。
我想了一下：“要不這樣吧，等我這次再從東山回來，我把這事兒好好捋一捋。
畢竟我錢不多，投資什麼的，還真要謹慎。
萬一肉包子大狗不說，再欠上一身債務，那就真的是翻不了身了。
我的命、我爸的命，還有梁園，可不能草率行事。
就這麼說定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忙活着晚上的生意，正準備開張，一個女人走進來，她不是別人，正是護士麗麗。
麗麗可憐巴巴地看着我，人很憔悴。
我也看着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萬惡“淫”爲首，這話一點兒沒錯。
一旦犯了這個字，不說永世不得超生，反正啊，是個人，都會掉一層皮。
一時的歡愉，換來的卻是無窮無盡的痛苦。
不知道麗麗此刻有沒有感受到，但是，她的結果必定是悲劇的。
哪怕胡單沒有被歐芳控制，哪怕她真的嫁給了自己的意中人。
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想這些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挺腹黑，但是，這不就是自然規律嗎，又不是我造成的。
麗麗問我胡單醫生來過沒，我搖搖頭。
雖然有些失望，但她還是不死心。
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無論如何，我也要把胡單奪回來，不管歐芳用了什麼法子，她鬥不過我的！”
我心裏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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