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73章 他配嗎?

作者:未知
我和他在病房裡四目相对,時間在這一刻,都好像静止了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有沒有哪裡不舒——”他反应過来,反手将门一关,隔绝了门外的一切,赶紧迈步朝着我走過来,边走边有些焦急的朝着我问道。 可在看到他朝着我走過来的那一刻,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整個人惊惶的朝后退了一点。 在看到我的反应后,他的话猛地顿住,整個人停了下来,僵硬的站在原地看我。 我像個惊吓過度的病人,将身体整個蜷缩起来,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紧紧盯着我,表情說不出来的滋味。 “你怕我?”他咬着牙问。 我感觉整個人都在昏昏沉沉,但对于他,那种根植于心裡的惧怕,却成了條件反射,根本不用通過大脑的反射就能完成一系列的反应。 我抓紧手中的床单,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我怎么也忘不了,他在旧仓库,是怎么样将钢管准确无误的插进别人的身体裡去的。 血液从对方伤口处喷发出来,喷在了他脸上,几乎要糊了他的眼睛。 他却冷静得仿佛沒有任何知觉。 就好像他身体裡流淌的血液都是冷的,别人生死沒有办法撼动他分毫。 房间裡一片寂静与尴尬。 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房间的角角落落。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好這时,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這种死寂般的沉默,他转身去到门边,将门拉开。 几個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官手中带着笔记本和录音笔,站在门外。 想說什么,却在看清裘钧扬的表情的那一刻,顿住了,吓得不敢吭声。 裘钧扬终于控制不住脾气,冷着脸朝着這几人怒吼道:“她刚刚才醒過来,医生半小时前才给她量過体温,她受了伤,還在发烧!做笔录什么时候不能做?你们到底是哪個部门派過来的?蒋正南是死的嗎!?” “对不起,這件案子已经立案,我們也不会耽误她多少時間,问几句就走。” 我整個人半靠在床上,全身酸痛,但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到了陈奇深的声音。 我心裡一紧,但沒开口說话。 因为受伤,我身上沒有多少力气,垂下眼睫,紧紧抓着手中的床单。 他们在门口僵持着。 我這时候其实谁也不想见,不管是裘钧扬也好,還是外面的警察也好,亦或者是這個医院的护士也好,我一個人也不想见。 但裘钧扬明显不這么想,他完全无视外面的警察,按了护士铃,告诉护士我已经醒了,让她们叫医生過来检查身体。 整個過程,他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的病床被人摇高,我半躺在床上,背后因为疼痛,让我皱起了眉,但我沒敢动。 我所有的一切都在裘钧扬眼皮子底下,在這样尴尬的气氛下,我完全的手足无措。 医生和护士来了三四個人,主治医师朝着问:“感觉怎么样?” “头疼。”我的声音很小,這种时候,我很怕和每一個人接触,我道:“有点晕。” “還在发烧,烧一直沒退下来,等会儿還要吊瓶水。”医生将我头上的纱布拉开,给我边换药边說:“有点脑震荡,要注意好好休息,有哪裡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們。” 我点了点头。 裘钧扬拧着眉,脸色很不好看:“她怎么這么久還沒退烧?” “這和病人本身的体质有关。”医生带着口罩,一边记录一边道:“按照道理来說,她這种程度的脑震荡早就应该醒了,但可能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過来,建议家属给病人做個心理疏导。” 裘钧扬愣了愣,猛地朝着我看過来,目光很沉。 我垂着头,沒說话。 “她身上還有些伤口需要处理,我到时候会开点药,一日擦三次。”医生交代完,很快就出去。 裘钧扬则一直站在门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的警察還沒走,来的這一批警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眼力见也沒有。 裘钧扬也完全当做沒有這一批人。 但是我不能当做沒有。 良久,我還是朝着裘钧扬道:“你让他们进来吧。” 裘钧扬看了我一眼,站在门边沒說话,眼底阴霾一片。 我刚刚的举动大概是刺激到了他,他在面对我的时候,总像是克制着某种让我看不透的情绪。 我很紧张,我也不知道這时候我到底在想什么。 若不是外面站着陈奇深,我大概是不会同意那些人进来的。 但是陈奇深对于我来說,并不仅仅只是一個小刑警那么简单。 他在某种意义上,像是温水流淌进我心裡,无形中成了我的一個小小的支柱。 让我知道,除了我,還有人在为了给项远翻案的事情而努力。 裘钧扬最后還是让几個警察进了病房。 我抬眼看他,意思是让他走开。 但是他沒动。 他不走,也沒有人能劝动他,警察在他的视线下,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他们问了我很多問題。 他们问:“根据你当时报警的信息来看,你应该是认识绑架的那個人,你知道对方是谁嗎?” 我垂着头,不看他们,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不知道江海于裘钧扬而言,到底算什么。 和他关系好的那個男人說江海曾经救過他的命。 也不知道是以前在龚州的时候救過,還是指的几個月前,因为项远的事情,他给裘钧扬顶了罪的事。 也不能称之为顶罪,他当时也是当事人之一,是始作俑者,他本来就应该被判死刑。 他们要了项远的命,又将我送给蒋正南来换江海的命。 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但是這些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陈奇深的。 我摇了摇头:“不认识。” 警察大概沒想到会得到這样的结论,微微诧异的看着我。 我将头埋得很低,安静的不出声。 “当时有几個人?” “五個。” “他们有沒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侵犯?比如性|侵之类的?” 我看着我的手指,沒說话。 警察又问:“你们之前有過节嗎?” “沒有。”我道。 警察又问了几個問題,他们问我那些人对我做了什么,有些問題太過难以启齿,而且翻来覆去,很多意思其实都差不多。 裘钧扬忍了几次,后来脸色就越来越冷,终于在他们问我那些人对我做到了什么程度的侵犯,以及让我描述当时的场景时,忍不住开了口。 他說话的声音像是淬着寒冰,阴沉沉的看着這几個人,开口道:“你们再问一遍试试。” 几個小刑警面面相觑。 陈奇深看了我一眼,他出奇的安静,沒有怎么說過话。 我也沒有回答他们這個問題。 在裘钧扬的高压下,几個警察也沒敢逗留多久,又问了几個問題便匆匆转身要走。 临走时,陈奇深朝着我道:“楚小姐要好好休息,這件事我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楚小姐一個交代的。” 我低着头,有些心慌意乱的点了点头。 警察出去后,房间裡就只剩下了我和裘钧扬。 我們都沒有出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到底归不归榕城這边的警察管,当时江海将我弄晕以后,到底把我拉去了哪裡,事发地到底是在榕城還是在龙溪那边,我并不知道。 但看样子,不管在不在榕城,都已经转到了榕城這边来。 我本来就沒怎么恢复,医生過来查房,警察又来问了一通,再加上旁边存在感一直很强的裘钧扬时时刻刻压迫着我的神经,我感觉很疲惫,侧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脱我的衣服。 我整個人猛地一個激灵,抖了一下,瞬间清醒過来。 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裘钧扬已经将我的衣服脱了下来,被子也被掀开一半。 我整個人如受惊的动物一样,惊恐的看着他。 他整個人顿了一下,半天才說:“你身上還有伤,医生說要擦点药,避免感染。” 我睁着一双大眼睛,害怕又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的看着他:“我可以自己擦。” “你的手受伤了。”他认真的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道:“那你可以叫护士来擦。” 他沉沉的看我。 我在他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他将药膏挤在手上,要往我身上抹药。 我只要一想到他這双手刚刚才见過血,刚刚才将钢管插进别人的身体裡,就忍不住发抖。 我提醒他:“要用棉签。” 他动作顿了一下,看我。 我觉得很累,其实我谁也不想见,我就想一個人睡一觉,长长的睡一觉,不要让我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裘钧扬這個人,无论是从前,還是现在,留给我的心裡阴影真的太大了。 我只能道:“手上有细菌,会感染。” 他拿了纸巾,将手上的药给擦干净,然后又用棉签焦了点药,开始往我身上抹。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轻。 有时候慢到我以为他已经擦完了,但等我想要回過头看他的时候,他声音沙哑的朝着我道:“别动。” 我刚开始沒反应過来,后来看到他在我身上擦了一会儿,又停下来,转头看向别处,才明白下来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厌恶,道:“你不用這样,如果实在不行,就叫個护士来擦。” 裘钧扬沒出声。 這是无声却强势的拒绝。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真是受不了他這样,我只想一個人静一静,我道:“裘钧扬,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我当初想要你死,可我现在已经成了這样,你应该已经解气了吧?你想干什么你直接說行嗎?” 裘钧扬沒出声。 “不会再有下一次。”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裘钧扬开了口,他道:“我保证,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有,蒋正南那边,我不会让你再和他接触,如果他要是为难你,你可以告诉我。” 我几乎就要笑起来,我看着四周雪白的墙壁,良久,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說:“那谢谢裘总啊。” “你不用這样。”他道。 我沒說话。 他的药擦得越来越艰难,擦一会儿就要往别处看一会儿。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我沒醒過来的时候,我的药是谁擦的。 我大概是真的太累了,而且烧還沒退,后来竟然真的就這样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来的时候,是在深夜,我旁边坐着的人已经变成了别人。 那人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就坐在我旁边,打量着我。 我一醒来,目光就和对方对了個正着。 他挑了挑眉,好看的唇微启,嘴角带着三分笑意,七分张扬的风骚,朝着我道:“醒了?” 我已经见過他两次,一次是在将夜,一次是在旧仓库。 因为這人当时为江海求情,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我叫萧以辰,我比你大三岁,你可以叫我辰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萧以辰的眼裡流转着万种风情,嘴角微挑,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道:“我們已经见過了,而且不止一次。” 我沒出声。 他微微往后靠過去,双腿交叠在一起,桃花眼微微眯着,道:“我知道你很奇怪我怎么会在這裡,九哥被我支开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他派我過来看着你。” 他說着意味深长的笑笑:“别人可从沒有享受過让我来照顾的待遇,你是第一個。” “萧先生有话就直說。”我不是傻子,這人看着我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善,可以說是很抵触我的,既然他将裘钧扬支出去了,那肯定是有事要和我說。 “楚小姐一定很恨裘钧扬吧?”萧以辰手指把玩着一枚扳指,他今天穿了一件挺括的大衣,大衣的扣子一颗也沒扣,這么冷的天,他竟然還将胸前的腹肌敞开了一大片,慵懒中带着中說不出的张扬和邪气。 和裘钧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极端。 如果說裘钧扬的脸和穿衣打扮给人的感觉是美好,那他的這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個浪子。 “是又怎么样?”我身侧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抬眼看他:“是的话难不成萧先生要替他解决了我這個祸害不成?” “我虽然是這样想的。”萧以辰看着我,一点也不遮掩他的心思,道:“但是九哥他不肯,我也沒有办法。” 我冷笑一声。 “我是不明白他要养着和自己有血海深仇女人在身边這样的乐趣的。” 他紧紧盯着我:“以前我是不把你放在眼裡的,觉得不過就是個女人,仇人怎么了,仇人养着才刺激,他這辈子长這么大,也沒对什么产生多大的兴趣,他既然要养着,想玩儿個刺激的那就玩儿呗,比這更刺激的我也不是沒玩儿過,但前提是,他不动感情。” “感情這东西,他玩不起。” 我狠狠咬着唇。 “楚小姐,你是個聪明人。”萧以辰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觉得好笑。 但我笑不出来。 我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想让裘钧扬付出他应有的代价,让他将牢底坐穿,让他给项远赔命。 可走到现在,我却沒能扳倒他分毫。 而现在,這個人却過来和我說,让我不要妄图想要去伤害裘钧扬。 我觉得真是可笑极了。 “你說完可以走了嗎?”我的指甲几乎钳进肉裡,冷着声音朝着他道:“别跟我說动什么感情,他配嗎?”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