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被人跟踪了 作者:未知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往后退,见他眉目阴冷,我整個人有些瑟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你别生气,我什么人也不见了,你如果不放心,就把手机拿回去,除了我父母和许芮的电话,我谁的电话也不接了。” “楚悄!”裘钧扬愤怒的看着我,像是恨不得一把掐死我,却又无计可施,他目光漆黑如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仰着头,眼眶裡蓄积着泪意,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祈求他道:“你别动许芮,别动我的家人,你說什么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胸口剧烈起伏,摔了房间的门。 我看着被合上的门,冷冷的转過身。 我很早就睡了,就算睡不着,我也早早的就上了床。 他半夜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潮气和酒气,应该是喝了酒又洗了澡的。 我白天睡得有点多,晚上根本就沒睡着,我闭着眼睛,沒出声。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将我凌乱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低声的问:“和我生孩子,对你来說,就這么难嗎?” 他低低的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安安稳稳的過日子。” 他說着垂下头,唇印在我的唇上,淡淡的自嘲了一声,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起身,走到了另一边,床的一侧隐隐塌下去,他伸出手将我抱在怀裡。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坐在餐桌旁,双腿叠在一起,整個人显得矜贵淡漠。 我穿着睡衣,从房间裡出来,他抬眼朝着我看了一眼,眸光黯沉,嗓子都哑了,道:“你先去房间换身衣服吧,我有事跟你說。” 我刚要回房间,他又咳嗽了一声,道:“算了,就這么穿着吧。” 我又转回身。 “生孩子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你不想生就先不生吧,等你病好了再說。” 我整個人還是消沉无比,点点头。 “谢谢。” 他自嘲的笑了笑,大概這种谢意对他来說,是一种讽刺。 我垂着头,沒出声,以前的时候,无论我們怎么针锋相对,他都不会针对除了我以外的人。 那时候我虽然隐隐担心我父母的安全,但不会像现在這样,這么清楚的感受那种身边的人被威胁的滋味。 因为不懂,所以无畏,在逼到极致的时候,可以对着他恶言相向。 “先吃早餐,中午带你出去。” 我洗脸刷牙,一切弄好以后又换了一套衣服。 他已经吃過了,在一旁打电话,我默不作声的吃了小半碗粥,将粥推开了。 他挂了电话,朝着我餐桌上面看了一眼,问:“怎么吃這么点?” “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多吃点。” 我又拿起粥,将剩下的半碗喝了,但大概因为情绪不高,也沒吃什么菜,根本就沒有胃口,粥刚吃完,整個人就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等我洗完脸,用毛巾擦干,要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站在门边的裘钧扬。 他紧紧的盯着我,盯得我头皮发麻。 “明知道吃了难受,为什么不說?” 我心裡再恨他,此时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笑了笑,道:“不是你让我吃的嗎?” 他的脸色更沉! 像是疾风骤雨迫近似的。 他转身回了书房。 我无所谓的走出了洗手间。 但是沒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坐在了我旁边。 這個上午他沒有出去,而是坐在沙发上,好像无所事事的样子。 我也不出声。 “要不要看电视?”他问我。 “随便。”我沒有什么生气的說道。 他将电视打开,我就愣愣的看着电视,但其实什么也沒看进去。 我在想江钦离的话,他說最近榕城這边有大动静,到时候给我引荐人,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哪方面的。 “你指甲是不是又长长了?” 他大概也是知道我沒有看进去,索性将电视机关了,拿了指甲剪過来,帮我剪指甲。 我沒出声。 “昨晚把我身上刮了很多條,今天早上起来看都结痂了。” 他身上不知道多少疤,還在乎這点伤口? 但他沒說话,蹲下身给我剪指甲,边剪边說:“我记得刚剪過沒多久,怎么长這么快?”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问:“這样你开心嗎?” “嗯?”他抬起头来,继而勾唇笑了笑,笑容冷淡,道:“只要你還在我身边,我就沒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无话可說。 他将我的指甲剪了以后,洗了手過来,将我抱在怀裡。 我不舒服的动了动。 他将我扣得极紧。 我便不动了。 這样温情的画面实在让我不自在,我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很快又将這种情绪隐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问:“在想什么?” “什么也沒想。” 他僵硬了一下,又无所谓的笑了笑。 中午的时候,他拿了钥匙,带我出去。 一路上我都沒說過一句话。 他直接将我带去了一個饭店,那边人已经来了好几個,见到他身边带了個人,都愣了愣,但這样的表情也就稍纵即逝,朝着裘钧扬叫道:“裘总。” “這位是?” “自己人。”裘钧扬說完,转头過来看我:“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裘钧扬的话一說完,几人面面相觑。 大概是想起了年前的那一场艳照。 那场艳照,只要看了的人,都知道,在仓库的时候,我是被好几個男人围住的。 后面還有我和别人沒穿衣裤的照片,各個角度截屏得p图的手段真是高超得让你分不清是真是假。 他们或许是沒想到裘钧扬会和我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混在一起還不說,還带出来了,這么悉心的照顾着! “随便。”我的兴致并不高。 他僵硬了一下,随后又点了几個菜。 席间他们要說话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裘钧扬淡淡的道:“有什么话就說,都是自己人。” 其中一個人笑了笑,就算他们心裡再震惊,也不会放在门面上,這些人玩什么样的人沒有過? “不是我們不批,是上面有风声,說要下来一批人,对榕城的所有项目都进行严查,不光是我們這一块儿,還有别的,现在大家都不敢大动作。” 裘钧扬眯了眯眼,手指轻轻叩击在餐桌上,问:“還沒有确定下来的是哪個支系的?” “沒有,可能就是這几天就要下来。” 我一直安静的听着,听到后来,大概是明白了,裘钧扬投资的一個项目,钱投进去了,但是年前的时候在地底下挖出了东西,而且不小,一旦被捅了出去,国家会直接将這块地保护起来,這块地就等于是废了。 目前這個消息被封锁得很死,沒有传出去,本来這件事压了也就压了,但坏就坏在,上面现在严查,這些人轻易不敢批。 现在项目压在手上,审批手续办不下来,几十個亿投在那块地上,手续沒办完,贷款也沒有办法批下来,工地沒有办法动工。 “再找人问问。”裘钧扬道:“查清楚是哪個支系的人。” 后面他们沒再谈,吃完饭,坐车回去的时候,裘钧扬道:“過几天可能要去一趟龚州。” 我沒有什么表情,朝着他道:“以后這样的饭局不要带我出来了。” 他朝着我看過来。 “他们看我的眼神。”我嘲讽的笑了一声,道:“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每天呆在家裡就行了。” “我沒有這么說。” 我眼中空洞得厉害,我說:“可是你就是這么做的。” 我低低的笑了一声,已经麻木了。 他沒說话,路上的时候却觉得不对劲,有人跟着。 那人跟得很隐秘,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但是裘钧扬可能是在這样的环境中处久了,机敏得很,立马打转了方向盘。 “把安全带扣好!”裘钧扬說着,给车子加了速。 车子本来就在市中心,来往的车辆众多,但他像是不要命了似的,根本沒有减速的打算不說,還在不断的往上升! “裘钧扬!”我吓得脸色惨白,道:“這裡是市中心!” “我知道!”裘钧扬神色很冷静,完全不像個身处危险中的人,他道:“慢下来我們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出去!” 我紧紧的抓紧安全带,整颗心提了起来。 “是谁?”我紧咬着唇,问道。 “谁知道呢。”裘钧扬冷淡的笑了一声,道:“我仇家那么多,要我死的人不知道多少。” 我不再說话。 他边开车边给人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個男人,声音是我沒有听到過的,裘钧扬问:“在哪裡?” “在盛世。”对方道:“九哥,怎么了?” “我被人跟踪了。”裘钧扬道:“去查查是谁。” “要帮忙嗎?”对方似乎很紧张,问:“在哪個地方?谁這么大的胆子,敢在這裡跟踪你?” “不用帮忙,我马上過来。”裘钧扬說完,挂了电话,目光冷厉的看着前面,超车超得毫不含糊。 后面的车也跟得很紧,而且好像不止一辆,岔路上跟上来好几辆车。 有一辆从十字路口来的车想要截住他,他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在对方的车身還沒有挡住他的时候,狠狠朝着对方撞了過去! “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头相撞,对方的人显然沒有想到裘钧扬会這么大胆,在他的车撞上来的同一时刻,打转了方向盘。 但即便如此,也沒能避免。 我整個人被這力道撞得往前弹過去,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来。 身上冷汗直冒。 裘钧扬却半点停留也沒有,狠踩油门。 后面的车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显然沒料到這一出,反应不及,十多辆车,竟然在十字路口连续追尾! 裘钧扬毫不关心,将這一切甩在身后,拐上了另一條路。 车子在市中心开有好处也有坏处,速度虽然沒有办法和高速上面比,但是对方想要不管不顾的追上来也很困难。 而且在连续追尾的情况下,根本寸步难行。 裘钧扬很快就将对方甩在了身后。 “有沒有什么事?”裘钧扬的车速不减,朝着我关心的问道。 我整個人還沒从這一连串的反应中回過神来,整颗心脏都像是要跳出嗓子眼,而且半边肩膀被他拐弯的时候撞得发麻。 后面的那段路走得相对平稳了很多。 他将我直接带去了盛世。 盛世是他的地盘,就算有人想要他的命,也得掂量掂量形式。 他的车還沒停稳,就有一大帮人迎了上来。 为首的人身材高大匀称,手臂上纹着纹身,人长得不差,但表情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裘钧扬直接将车停在了盛世的大门口,拉开车门,给我解开安全带,扶着我下车。 可是我的腿根本软得站不住。 他弯下腰,直接将我整個人横抱起来,大步往裡走。 “九哥!”为首的人朝着裘钧扬喊道。 “去查查,到底是谁!” 裘钧扬脸上布满寒霜,经過一楼酒吧,往转角的电梯走過去。 “已经在查了。”那人眼力见十足,朝着他怀裡的我看了一眼,又迅速转過身,帮裘钧扬按电梯。 脸上半点表情也沒有。 几人进了电梯,裘钧扬问:“萧以辰呢?” “辰哥去龚州了。” 电梯直达二十八层,那人按住电梯的开门键,让裘钧扬抱着我先出去。 楼上一整层打通,外面是装修豪华的办公室,裡面就是起居室,都沒有人,但打扫得很干净。 裘钧扬将我直接放在沙发上,然后直起腰来。 那人后面跟着几個小弟,拿着一叠文件。 他将文件拿给裘钧扬:“這是這几個月的账目,還有一些需要签字的文件。” 裘钧扬接過来,放在办公桌上,道:“拿点水果上来。” 那人又朝着我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诧异,但什么话也沒說,带着人下去了。 那些人一走,裘钧扬去到浴室,用毛巾沾了点水,帮我擦身上黏腻腻的汗。 我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但紧接着,我又放松了下来。 水果很快端上来,都是這個季节的应季水果,而且十分新鲜。 “我看你在饭桌上都沒怎么吃,先吃点东西。”裘钧扬帮我擦完汗,又将毛巾放进浴室,自己洗了手出来,蹲下身抚了抚我的眉,问:“是不是吓着了?” 我确实被吓得不轻,但我沒吭声。 自从我說不出门开始,就沒怎么說過话,他英俊的眉微微拧了一下,道:“楚悄,你要和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有些可笑,抬起眼看他,道:“闹什么别扭?我只是不太想說话。” 他沉默下来,问:“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嗎? 我自暴自弃的道:“我怎么样沒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他眼底乌云滚动,但最终什么话也沒說。 “不管怎么样,還是吃点水果。”他声音冷冷的道。 我就低下头去吃水果。 听话得有些不同寻常。 他眼底的墨色更浓,好像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满意。 大概是想起了我早上喝粥的情形,他道:“别吃多了。” 我沒理会他。 他朝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去看文件。 “周易。”良久,他喊了一声。 “九哥。”被叫周易的男人应了一声,也就是刚开始朝着裘钧扬迎上来的那個男人。 “去定一個餐厅。”裘钧扬道:“要清淡点的,時間定在晚上六点半。” “是。” 周易出了门,我则垂着头吃水果。 但沒吃多少,根本吃不下。 快下班的时候,周易上来,朝着裘钧扬道:“人查到了。” 裘钧扬抬眼,冷冽的眸子朝着他看過去,问:“是谁?” “陆家的人。”周易道:“年后那件事对陆家打击挺大的,估计狗急跳了墙。” 裘钧扬闻言冷笑一声,他沒有什么表情的道:“既然他们這么不懂事,那就让陆晋明永远失去這個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