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汗血寶馬,西門毒發

作者:未知
第一百二十一章、重金拍下汗血寶馬和種子,西門中毒已深 拍完地塊,九天身邊上來一位個子不高,褐發灰眼的“西戎人”,他手裏拿着兩張畫卷,一張畫卷上畫着奮蹄嘯天的褐紅色大馬,一張畫上畫着萬馬奔騰的壯觀場景!那“西戎人”放下畫,還拿出幾個口袋,每個口袋裏都是一些類似種子的東西,他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話,最後生硬地大燕話說:“我賣,馬,出血的,四隻,雌雄!六袋種子!五萬,金色……” 玉韶華聽見他嘰裏咕嚕地說的竟然並非英語,而是夾雜着蒙古語和俄語的一種混雜語言。從他流利的本土語言裏,玉韶華驚訝地聽到,這個人居然弄來了兩對四匹阿哈爾捷金馬!畫卷上是圖樣,馬匹在佳實德的指定地點。 阿哈爾捷金馬,那可是著名的汗血寶馬呀! 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個人居然把昂貴的汗血寶馬和幾口袋種子一起搭配出售! 玉韶華突然用俄語問:“請問閣下是哪個國家的人?”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還能在這裏遇見“故鄉人”,激動地一直向二樓看,但是什麼也看不見,他便激動地回答:“我家鄉是柔然族,請問閣下是柔然人嗎?” 玉韶華:“我是大燕人,祝你好運!” 大家聽着兩人的簡單互動,有的人就很不滿意地抗議:“九天拍賣師,賣方直接透露底價太不道德了!” 九天面具臉沒有任何表情,語調也沒有什麼變化,生硬而冷冽地說:“他們並沒有透露底價!” 九天都那麼說了,別的人便悻悻地閉嘴,有人也喊:“趕緊開始吧!” 九天立即說:“如大家所見,就是畫卷上這種馬,想來競拍者也已經去看過了!四匹阿哈爾捷金馬,雌雄各兩隻,外加植物種子六口袋,種子名稱分別是胡椒、紅果茄、芝麻、西瓜、西番菊、棉籽!” 玉韶華邊聽邊點頭,紅果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其他幾種東西她印象裏確實進入中國歷史均是在唐朝之後,尤其是棉花進入中土很晚,但是對中國的影響極大,之前根本沒有什麼棉布,人們的衣裝只有麻布料或者蠶絲穿,所以布料極爲貧乏,甚至邊疆的只有穿獸皮! 就衝這些種子她便是要拍下來了! 想到這裏,她對心四說:“小四,我們可以出手了!” 心四點頭,公子看上的東西必定又是物華天寶了! 此時九天宣佈:“四匹阿哈爾捷金馬加六袋種子,五萬兩黃金起拍,階梯價依然是五百!現在開始競投!” 玉韶華頭疼地對關怒說:“這個西戎人傻缺!爲什麼要種子和馬一起拍賣?我對馬沒有什麼興趣,我只想要種子!” 關怒點頭:“這個人看上去應該是西戎和北狄的雜種人,馬兒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喫飽穿暖對他們來說非常艱難。” 也是,玉韶華點頭,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不同的人不同的追求,中土人覺得汗血寶馬千金難求,而北狄和西戎大約會嗤之以鼻,喫飽穿暖纔是王道! 兩人說話間,就聽見樓下有人喊:“六萬!” 關怒聽了,便走到影壁前,仔細地看了一下樓下,抿脣一笑,回來坐下,對玉韶華說:“你遇見對手了!” “誰?”玉韶華聽着那個聲音極爲陌生,沒有什麼印象。 這邊心四已經開始喊出聲:“七萬!” 樓下又一個人喊:“八萬!” 關怒也不喊價,一個個盯着競拍人看。邊看邊說:“喏,這個是李家的人!那個是……哦,沒有見過!” 原先第一個喊價的男人再次喊:“十萬!” 臺邊上觀拍的“西戎人”激動的滿臉通紅,東看看西看看!快快快,繼續加價啊!今年家族老小入冬日子好過了! “十五萬!”霸道的一聲。關怒嗤笑了一下,玩味地捏着下巴。 無需玉韶華說話,心四便跟了上去:“二十萬!” 有錢任性! 這一次九天喊了三遍,第一次叫價的男人便又喊:“二十五萬!” 全場頓時聲音冷下來,片刻,原先叫“八萬”的再次出口:“三十萬!” 第一次叫價的男人不甘示弱:“四十萬!” “四十五萬!” 西戎人手舞足蹈,九天看了他一眼,旁邊站着的侍從便走過去,示意他安靜,“西戎人”不好意思地施禮,他太激動了,失態了! 樓下的幾個人還在飈價,玉韶華喫喫地笑了:“這個西戎人一點也不傻!要是馬兒和種子分開拍,估計種子連五千金都拍不到,和馬兒綁在一起,大家瘋了一般地搶!可惜我的種子啊!” 懊惱哦! 雖然競拍的人就是那麼幾個人,但是競爭十分激烈,比地塊競爭還要白熱化!而且加價非常快,計量單位黃金,白銀的二十倍啊! 樓下喊了“四十五萬”後,其他人便停了聲。九天不停地再鼓勵和詢問是否還有加價的? 玉韶華在心裏琢磨着這個價格,給心四示意一下,心四立即再次喊出聲:“五十萬!” 相當於一千萬的白銀! 關怒伸頭看了看樓下,不厚道地笑了:“霽月,你肯定得手了!” 嗯?玉韶華看看關怒。 “剛纔和你競爭的,一個是柳暮晨,太子的小舅子,一個是淳王的侍衛長,一個是李家的二公子!還有一個是不知道什麼來歷!”關怒說,“他們的財力,小爺我清楚的很,四十五萬已經是極限了!” 玉韶華點頭,和自己心裏想的差不多,能來參加競拍的人非富則貴,即便超過一千萬身家的,尤其是在朝官員,也要考慮一下自己收入來源是否經得起推敲,否則被御史一本奏上去,貪腐的罪名落頭上就不好玩了。 果然,經過數遍“還有加價嗎?還有嗎?”的詢問,九天宣佈:“五十萬金成交!” 玉韶華閉眼仔細地聽了一下東間,片刻,微微地勾脣,看了一眼心四,示意“離開了”! 心四便似乎無意地口哨吹了一個得意的曲子。 滿場的人都以爲他是競拍可心的東西而得意!樓下有人聽了曲子便起身離開了拍賣場。 關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對玉韶華說:“你花這麼多銀子買種子,那些馬你準備怎麼處理?” 玉韶華無所謂地說:“沒有想好!實在不行殺了喫肉好了,從沒有喫過阿哈爾捷金馬肉,不知道味道如何!到時候一起來喫噢!” 關怒桃花眼邪魅地看着玉韶華:“開什麼玩笑,一匹馬頂我一處宅子了,這樣的馬肉我怕吃了消化不掉!” 又趴到玉韶華跟前,雙方臉不過一拳頭的距離,玉韶華也不躲,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作甚?” 關怒曰:“你到底多少銀子?” “想劫我?心四,揍他!”玉韶華挪開臉,看向心四。 心四在一邊笑,關怒嘻嘻一笑,搖着自己的桃花扇子,和玉韶華一起離開了佳實德。 玉韶華和心四纔回府,就看見江南迎出來說:“主子,周大人一家來了。” 一家人來了? 院子裏停着兩輛馬車,車裏裝滿了東西。 玉韶華未及看車裏東西,便進了花廳,周英、周源、周西門、周夫人秦玉琳立即全部上來給玉韶華行禮,玉韶華急忙示意江南和心四拉起他們:“周大人和周夫人,晚輩當不起大人的大禮!快快請坐。” 周英面色依然不好,但看上去比昨日好了很多,他很感激地說:“幸虧昨日霽月公子和鍾離公子施救,神醫聖手,否則老頭子一命歸西了!”位高權重的權臣,卻很客氣地沒有自稱“本官”,玉韶華微微一笑,對周英的第一印象很好。 “不過舉手之勞!周大人無需客氣,任是誰,能救必會伸手,只一點,還望有人問起,周大人不要說是晚輩救活了大人!”玉韶華自認爲不是什麼神醫,這樣的急救,也是常識而已,並不涉及多高的醫術,她不想惹麻煩。 “是,謹遵公子囑咐。”幾人同時出聲保證! 玉韶華自稱晚輩,周英和周夫人非常歡喜。周夫人似乎猶豫了一陣子,臉色有些不自然,張口又止。 玉韶華便直接說:“周夫人有話但講無妨,晚輩喜歡直來直去,而且府裏有兄弟護佑,很安全!” 周夫人便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郡主說……說……你和西門……公子千萬不要當真,我們家西門絕對無那種齷齪心思……望,望公子不要和門兒生了嫌隙……” 玉韶華“噗嗤”一笑:“周夫人言重了!郎中令乃正氣浩然,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想當初,晚輩和郎中令深入匪穴,共進共退,救太子,收匪徒,助北疆,情誼深厚,乃過命的交情!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晚輩豈會因爲無稽之談斷了兄弟之情!” 一席話,周英和周夫人感動得熱淚漣漣,更加覺得這個少年了不起!如此胸襟和氣度,竟是當朝太子和皇子也無可匹敵。 說話間,周源還是把手裏的禮單遞給玉韶華:“不管怎麼說,霽月公子救了父親一命,區區薄禮,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玉韶華示意江南接了禮單:“如此晚輩也不客氣了!” 她看了幾眼周西門,忍不住問了一句:“郎中令有甚不舒服嗎?” 周西門未及回答,周夫人卻不顧禮節,“噗通”便給玉韶華一個大禮,玉韶華嚇了一跳:“周夫人,萬萬使不得,您這是作甚?折煞晚輩!” 周夫人無論如何死死地跪在地,周西門也跟着跪下來,眼看着周英也有意下跪,玉韶華便立即制止:“周大人有話便直說,晚輩必定盡力!” 又指着周西門,語氣有些冷:“郎中令如果願意做我的兄長,便以後不要跪來跪去,我不喜歡!” 周英便拉了周夫人和周西門都坐下來。 周西門說:“最近兩個多月,渾身無力,精神懨懨,時不時有些眩暈,除此之外也無異常,此次回京便也有叫府醫檢查之意。府醫醫術高明,卻看不出是什麼毛病。” 周夫人急急地說:“門兒他父親常年鎮守西北,長房便只有門兒一個子嗣,如果他有不測,我怎有臉見我的淳兒?!” 玉韶華看了一眼江南:“把府門關了,任是誰來,便講我不在。”帶了周英等一起去了東院。 東院一重重的門,原是武帝在別院批閱奏摺的書房,所以環境幽靜,安全措施極爲到位。 玉韶華帶了大家進去了一個房間,令周西門躺在檢查牀上,令周西門打開上衣,露出胸腹部,伸手在胸腹部按壓多處,然後打開櫃子,拿出一個怪異的東西,戴在耳朵上,底部一個圓圓的東西在周西門胸腹部聽了好久。之後又拿了器皿,針紮了周西門的指頭,放出數滴血,塗抹在琉璃薄片上,放在怪異的儀器下觀測。 之後又叫周西門提供了小便,檢測。 周英和周夫人看着玉韶華一次次拿出一些怪異的東西,不停地觀察和檢查,也不敢說話,只是緊緊地盯着玉韶華的身影和動作,說不出的怪異和好奇,更甚的是急切得知結果是什麼。 一系列忙碌後,心四都在旁邊看得出神,他是第一次看玉韶華進行這麼多項的檢查,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玉韶華使用這麼多怪異的儀器。 玉韶華皺眉頭問周英和周西門:“郎中令在幾個月前或者幾年前是否接觸過有些怪異味道的東西?比如酒水之類?” 周西門問:“指的是什麼樣的怪異?” “比如不是正常酒的香甜和醇厚,而是有一些刺鼻的氣味?比如在酒水上面有一些淡淡的油花!”她想了想,不知道怎麼去表達那種東西的氣味,因爲平時確實很難接觸到。 周英忽然說:“榮國曾經從地下挖出過一些黑油脂,碰見火星就是大火,那裏面就有一種很刺鼻的氣味,會不會是那種?” 玉韶華說:“對,有些類似,這種東西也確實可以從黑油脂裏提煉出來。” 周西門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喫到這些東西,家裏似乎釀酒都是米和糧,外面購置或者別人進貢的酒水,全家人總是一起喫,而且二叔似乎比自己的酒量還好…… 周英心思縝密,他忽然屏退周夫人和周源,只留下周西門。然後他急切地說:“門兒,你可還記得,聖上似乎留了你在宮裏一起進膳數次?是不是那時候有碰見?你再仔細想想!” 周西門忽然臉色刷白,他眼睛急速地眨巴,眉頭皺得極緊,而雙手越握越緊,嘴脣也禁不住哆嗦起來,看着玉韶華,甚至眼睛裏一片絕望! “門兒,你只管說,祖父在!”周英哽咽着握住周西門顫抖的雙手,老淚幾乎崩出。 “祖父,孫兒,孫兒自從十五歲進宮,至今跟隨聖上同進膳八次……每次,每次都會喝酒!每次最後一杯酒都是德公公親手奉上……雖然已經喝得跌跌撞撞,但是孫兒,還是感覺有點怪異的氣味,但是,但是每次德公公都是很快地奉上一杯濃郁的解酒茶……”周西門怒目圓睜,目眥盡裂。 聖上,聖上! “這種東西其實提煉並不容易,除了那種黑油脂,也可以從未燃盡的木炭裏提取,一般人不會想着去利用它。畢竟,它太毒了!”玉韶華嚴肅地說。 周英演了一口唾沫,艱難地問:“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玉韶華說:“如果數年前就開始了,那麼郎中令這邊是慢性中毒了……目前最壞的結果是,如果不趕緊施救,自然命朝不保夕!更壞的是,即便是成親了,也不會有子嗣,即便有了子嗣,子嗣也是有殘疾的,也許……子嗣不能成年!” 真真的是惡毒之至! “除非施毒者,除非這一套儀器……”玉韶華指着給周西門檢查的那些東西,“目前的郎中,即便是傳說中的……行杳子和醉東風神醫,也檢查不出!” 醉東風也檢查不出! 周英和周西門恨透,恨極! 爲什麼,聖上爲什麼要對門兒下手? 周英一時便有些腳步踉蹌!哆嗦着嘴脣說:“門兒,菼郡主說懷了你的孩子……” “祖父……”周西門非常難堪,“她是胡亂說的!” 周英閉眼,悲哀地說:“霽月公子,周家,危矣!” 玉韶華看着他,沉默不語。 周西門問玉韶華:“公子,我這病,可還有治?” 玉韶華:“可以治,但是要堅持住。” “只要有治,無論什麼我都能受!”周西門堅定地說,玉韶華自然信他,軍人,是最堅韌的羣體。 “那好,你從今天開始每天過來我給你輸入一些東西。這個你拿回去,每次兩包,一天三次。”玉韶華說。 給了周西門數包藥丸,又拿了怪異的果殼,融了藥水,拿了連針的管子給周西門在胳膊上靜脈裏輸入藥水。 周英看着那樣怪異的東西,往周西門的身體裏“灌藥水”,心裏忐忑萬分,卻又萬般無奈,他甚至對自己無比信任霽月公子有些懷疑,這個小小的少年,這些怪異的法子,到底能不能救人?自己是不是拿孫子在賭博? 周西門沒有那麼多想法,他親眼見過玉韶華一次次的怪異的治療方法,但是效果卻是神仙一般地起死回生,他從心底裏相信她的診斷,相信她的治療辦法。甚至他聽到每天來她這裏治療,都覺得是一件幸福的期待! 首次玉韶華給周西門藥量加倍。 周西門輸液沒有輸完,就靠着憑几睡着了,蒼白的臉上一片平靜。 周英含着淚出去,見了周夫人和周源,那兩個人焦急萬分地等待着。看見周英便急切地想問結果,周英搖頭,老淚在眼裏含着,什麼話也說不出,周夫人立即哭了:“門兒還有救嗎?” 周英嘆息:“我暫時也不知,且交給霽月公子吧!” 秦玉琳便淚水不斷,周源也握緊拳頭,沉默不語。 一個時辰後,周家一家人出了華府,霽月公子客客氣氣地送出門,沒有任何異常。 周夫人和周英上了車,周西門和周源剛剛上馬,便看見趙唯菼趕着華麗的馬車直奔華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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