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的底牌，與她共享 作者：未知 第一百三十三章、帶她去金沙關大營，這裏的守將和士兵全部是我的兄弟 第二天，心四早就定了怡清源茶館疊州分號的整個三樓，在裏面佈置了好久，才駕了馬車來接玉韶華。 怡清源茶館位於疊州最繁華的商業街，一共三層，裝修和范陽分號幾乎一模一樣，環境清幽，雅音嫋嫋，推開窗子就可見疊州全城風貌，是文人墨客吟詩賦詞的去處，也適合商賈權貴談事，甚至清幽的環境是青年男女私會的談情所在。 玉韶華在長澤和心四的陪同下進了樓，馬上就有一個極清雅的少年帶領全體小二迎接，少年看見玉韶華到來，便自我介紹：“在下清塵，歡迎霽月公子光臨！” 玉韶華看看他，姿容清雅，雖有些孤傲，卻也滿臉正氣，恭謹而不諂媚，印象便好了幾分。點點頭，跟隨他一起上了三樓。 三樓中央是一間很大的雅間，門外如同迴廊一樣，九曲十八彎，盡顯清幽和雅緻，最後進入大廳，這裏倒是極爲寬敞明亮。 廳裏擺好了桌子和長凳，四五十個技術組人才全部都已就位，講臺前豎立好的架子上已經放好了炭筆和宣紙，容若已經站在架子前準備記錄玉韶華的精彩講解。 長澤坐在講臺旁邊的案子旁，案子上每個人面前都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 玉韶華廢話不多，直接說：“首先感謝技術組的兄弟們爲我們大家庭做出的突出貢獻，昨天晚上你們使用的玉華珠，就送給你們了！現在開始提問問題。在我回答大家問題的時候，其他人可以在我回答完問題後，提出由此衍生的科技問題，我答不出來的，先記錄下來，視實用程度，分批作爲技術組攻關項目，我們一起鑽研。” 大家即開始熱烈鼓掌！ 玉潛山的老技術癡率先站起來：“主子，我想問一下車子可不可以自己行走？” 儘管大家都是技術癡，但是還是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匪夷所思，就有些善意地“呼啦”笑起來，但是老技術癡卻執拗地看着玉韶華。 玉韶華示意他坐下，很認真地說：“大家不要覺得他說的可笑，首先有想法都應該得到鼓勵！再者——” 頓了一下，她很肯定地對這老技術癡說：“不僅車子可以自己行走，還會跑得很快！不僅會行走，還會在天上飛，像鳥兒一樣地飛。” 車子會自己跑，還可以天上飛？ 技術癡們瘋狂了！ 玉韶華拿了心四和容若提前備好的彩墨，在宣紙上畫出四輪鐵殼車子，又用了簡筆迅速地畫出內燃機和發動機的切面圖和發動機工作原理圖。 然後一點點講解發動機工作原理，內燃機的整個工作原理被她講述的清晰透徹，但是她並沒有講述過多的理論，那個講述起來實在是太複雜，耗時遠遠不是三兩天說的清楚的，所以她側重地講述工作原理和實際建造方法，甚至是選材。 講完這些，她又對四輪車的前景進行描述，她講得務實而肯定，似乎那些東西不是想象中的，而是她經歷過萬千，熟悉到信手捻來，沒有人懷疑，她確實親手做過這些東西。 講完，她問：“你們可懂了？” 老技術癡激動地在案子間的空地暴走，興奮地衝大家說：“你們看，我不是胡思亂想吧！我發誓要把公子說的這個造出來，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坐上自己會走的車，不，我要載着你們一起遊歷整個五國大陸！” 玉韶華說：“不，你要遊歷就應該周遊世界，如果你要周遊世界，那麼你就必須用這個東西……” 她在圖紙上畫下一艘輪船。 船一畫出來，大家就知道是船，行於水上的工具，然後這艘船勝過他們見過的任何一艘精緻的大木船。 它是鉄制的！ 玉韶華解釋說：“剛纔我們講述的發動機，可以使用到它的上面，，那麼船就能在水裏自由行走，不再使用人力搖櫓划槳！” 果然技術越探討越明瞭，大家興致提起，於是就有個年輕給的技師提出：“不用人力，這個機械如何工作？能量從哪裏來？” 玉韶華對這個年輕人豎起一個大拇指：“問的好，世上能量不會憑空產生，而是由一種轉化爲另外一種，能量是守恆的。” 她提出了兩種辦法，一種能量就是來源於黑油脂的提煉，一種就是來自於太陽！ “至於黑油脂，由他來給大家講述一下！”玉韶華指着柳春陽，示意他上來講述自己發現黑油脂的過程，和計劃開採的辦法。 柳春陽興奮地上來，有些語序混亂地給大家講述了對黑油脂的發現和勘探過程以及玉韶華給他指明的勘探和確定方法，然後現學現賣地把黑油脂提煉給大家講了一下。 瘋狂了，技術組的人更加地瘋狂了！ 關於黑油脂的勘探、開發、煉製、儲存、應用…… 探討一打開再也不能停止，午膳不要說技術瘋子們，就連長澤這個未婚妻控也廢寢忘食，聽的身心沉浸進去。 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時間！ 直到再三探視的掌櫃清塵最後實在忍不住打擾：“霽月公子，午膳時間已經過了，是不是該用膳了？” 玉韶華這才發現已經是下午申時了，技術瘋子們都說不餓，心四搖頭說：“先喫飯，喫完飯再說。” 清塵吩咐小夥計們把一個個的食盒直接拎進會議室，飯菜都是香滿樓的廚子做的，清塵還專門叫人熬了濃稠的褚煌湯，玉韶華也沒有單獨換個房間休息，就和技術組的兄弟們一起用膳。 這個會議一開便是沒日沒夜的五天，玉韶華前三天還行，到第四天時，嗓子也痛起來，手也累的擡不起來了。 心四說：“不行就先停止吧，過些日子再舉行一次。” 玉韶華看着他眼眸發亮，掩飾不住的渴望卻嘴上說着違心的話，便搖頭，懶洋洋地說：“小四兒，明天開始我不寫了，只講。” 長澤快要心疼死了：“不急在這一時。” 轉頭又和心四商議：“先把眼前要解決的技術難題解答了，其他想象力的問題以後再說不遲。” 心四點頭：“我先去把問題都拿過來，過濾一遍再交給你。” 玉韶華想了想，疲憊地搖頭：“算了，還是再堅持兩天吧，畢竟好幾年才這麼一次。” 也可能是心四給大家做了工作的緣故，最後兩天，大家提的問題基本都是圍繞接下去一個季度的技術問題，而且容若和周庸子承擔了記錄和書寫的任務，但是很多技術問題，他們是沒有接觸過的，玉韶華不可避免地還是畫了好多圖紙，累自不必說。 第五天酉時許，玉韶華終於結束了五天五夜的高密度技術答疑，她很愉快地給這些工業科技人才們說：“這五天你們也很辛苦，雖然你們很亢奮！” 大家都笑了，發自內心的滿足和感激，眼神灼灼，對自己家主子無限的敬服：“公子辛苦了！” 玉韶華微笑着說：“相對於你們科技組的技術，其實農業組的科技攻關要難得多，一種作物的培養要好多年才能見到效果，所以，你們還是幸運的，要耐得住寂寞，才無悔於青春年華！” 這話沒有人不服！ 她說：“我來的時候匆忙，給你們的禮物沒有帶來，回頭叫你們的心四大組長給你們分發。禮物一定是你們喜歡的，必定是天下獨一份的！” 科技瘋子們自然想到了這些禮物一定是高科技產品了，天下獨一份啊，這一輩子跟着公子真的是太值了！ 答疑後，玉韶華又去各個作坊巡視了一番，做了很多技術指導，最後又命心四裝了滿滿一馬車的產品帶回了疊州的院子。 休息了三天，玉韶華已經滿血復活。 疊州這個地方其實沒有多少好玩的，長澤便有帶着玉韶華遊其他地方的打算。 玉韶華卻說：“十幾年來，我和嬤嬤一直遊歷天下，說起來是逃命，其實也和遊山玩水差不多。”怪不得性子裏這麼安靜！ 長澤想了想，試探地問：“華兒可願意跟隨我去一個地方？” 見到玉韶華大眼睛探尋地看着自己，長澤馬上說：“不是見那些老傢伙……是見，我的一些兄弟。” 玉韶華很是驚訝：“離這裏很近？” “不算遠，不會影響參加四國會議。”長澤說，看向她。 玉韶華點頭，他的世界她不是很懂，但是認定了的人，就沒有那麼多的矯情。 說是不遠，阿哈爾捷金馬帶着他們跑了兩日後，情商特別好的玉韶華也有點忍不住吐槽了：“長澤，在你心裏遠是什麼概念？” 長澤立於馬上，感覺到胸前柔軟的人兒心裏小小的不滿，便勾脣笑着了：“遠，就是我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心悅於你！” 啊呸！這話是玉韶華開玩笑時脫口而出的泰戈爾的詩句，現在被人移植到這裏堵自己了！ 她有點悻悻地說：“我現在明白江南那廝一本正經地幽默出師何處了！” 好在第三天的午時終於到了。 到達之前，長澤再次把自己的“鍾離襄”面具貼合地戴起來，玉韶華一邊看着一邊嘆息說：“太奇妙了！” 令玉韶華極爲驚訝的是，長澤帶她去的地方，居然是大燕在西南部與榮國和西秦三國接壤的金沙關守疆大營。 其實也不算是最大的大營，最大守軍駐紮在距此向東八百里的幽蘭關，金沙關、幽蘭關與東南的碧海灣關形成大燕對榮國的邊防線。 只不過幽蘭關是鎮南將軍關承大營，駐紮四十萬大軍，而金沙關作爲幽蘭關的兩翼，僅駐紮十萬守軍。 進入金沙關之前，長澤帶着玉韶華下了馬，金沙關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這裏一條著名的大江金沙江，橫亙在大燕和榮國之間，玉韶華腦子搜索着金沙江的地圖，發現和二十一世紀的那個金沙江沒有任何重合！ “這裏的守將和士兵全部是我的兄弟，關承也不知道！”長澤對玉韶華說，他想叫她全部放下心來。 玉韶華和他一起進了金沙城，邊境小城很是落後，這些年來榮國國力漸升，時不時地就挑釁一下大燕守軍，兩邊零零散散的小仗打過不少，所以百姓之間老死不相往來。而大燕這邊天災人禍又多，收成跟不上，徭役賦稅又重，日子很是清苦。 整個大燕，自從成立，歷史就是倒退的！ 兩個人牽着一匹寶馬行走在石板路上，仙姿玉容，以及身上比較華貴的衣衫很快引來了百姓的目光，竊竊私語着，有意無意地跟隨者，甚至有小販子走在他們面前可憐巴巴地兜售挖到的“人蔘”、“鮮菌”等等。 玉韶華禮貌地拒絕了，她不能開頭，否則就別想走了！ 快要走到大營前，忽然一個老農拉着一個女孩子“撲通”跪在他們面前：“公子，求求你們，把這個孩子帶出去吧，做侍婢，做奴婢，只要能給她一口飯喫，活下去就行。” 玉韶華看看那個女孩子，十歲左右的樣子，穿的破破爛爛，一雙大眼，小小的臉，尖尖的下巴，皮膚黑漆漆的，老農看上去五十來歲，也許實際上年紀輕一些，也是黑黢黢的，個子不高，骨瘦如柴，他一臉祈求：“求求公子，求求你們了！家裏實在太窮，走不出去，孩子們跟着我早晚是個死，你們帶出去，給口飯喫就行。” 玉韶華急忙扶着他起來：“大爺，我真的不能帶着她，我們還有急事。不過你放心，我過段時間一定來你們這裏，幫助你們改善處境。” 那老農哪裏肯信，又要磕頭懇求，長澤在一邊冷清清地開口：“起來！看見前面軍營沒有？我們去那裏辦差的！” 老農一看他們要去的是軍營，立即連滾帶爬地走遠了，軍營自古以來殺人如麻，誰敢惹！ 玉韶華無奈，但是也只能這麼做，首先自己身份絕對不能暴露，另外真的幫助了這個女孩子，只怕無數個女孩等着她帶走！ 善心也要分時機和場合！ 守營的士兵不知道長澤身份，長澤也不急，把手裏一支令牌交給他，一名守衛便拿了牌子進去。 不久，便出來一名魁梧健碩的軍官，甲冑在身，不怒而威，見到長澤，立即就要下跪：“見過主子！” 長澤輕握他胳膊，止住他下跪，風輕雲淡地說：“起來！兄弟們可好？” 那軍官已經站起來，點頭說：“都好！” 引了兩位進去，到了將軍大帳，那軍官便對門口的守衛說：“陳霖，叫陳將軍、王將軍和司徒先生過來。” 侍衛應一聲立即去了。